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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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薛懷拉著她的手, 一把將她帶到馬上, 馬不安的踢了踢腿,顧爾身子瞬間繃緊,身后的薛懷腳上微微用力, 馬兒跑動起來, 開始朝著永和村的方向前進。 江南城地理位置優越,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作為魚米之鄉, 住在這兒的人們大多生活的有滋有味,太平而又安逸,永和村也不例外, 村里面的人大多以打漁為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顧爾他們到的時候正逢有船出海,岸邊聚了不少人。 薛懷從馬上下來, 用手托著顧爾讓她安全著地, 顧爾自從進了永和村,眼睛就一直在打量著四處的景物, 覺得陌生而又熟悉。 “爾爾,你外祖母家住在哪兒?”薛懷將馬寄放在一家客棧,永和村地方不大,騎著馬反而有些累贅,還不如走路來的實在。 顧爾伸長脖子朝著北邊走了幾步, 說道:“應該是在這邊,少爺你們有事要辦就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去就可以?!?/br> 薛懷停下跟過去的步伐,說:“也好,那我們午時在客棧這兒會和?!?/br> 顧爾點頭,與薛懷他們分開,路上孩子們的尖叫吵鬧聲鬧得林惟頭都大了,他掏了掏耳朵,說道:“爺,咱們不用跟過去?” “不必,正事要緊?!毖艳D過身子,和林惟一起往南邊走去。 線人所言不虛,薛懷和林惟在村子里轉悠了半晌,問了不少人,大多數人的反應都一樣,先是打量了他們一番,見不是村子里的人,立馬擺手,連他們問什么都沒聽完,扭頭就走。 一連好幾個都是這樣,薛懷站在路邊,看著集市上來來往往的人,心里慢慢浮起一個想法,“走,我們回客棧?!?/br> 林惟一向了解薛懷,知道他做的每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便沒有多問。 薛懷出手大方,在客棧里要了一間靠窗的雅間,小二肩上搭了塊毛巾,給他們擦過桌子上完茶后,拿著托盤彎了彎腰,說道:“二位爺,沒什么需要的話,小人先告退了?!?/br> “慢著?!毖褟膽牙锬贸鲆诲V金元寶放到桌子上,小二的目光頓時被吸引過去,笑的愈發燦爛。 “爺,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說?!?/br> 薛懷靠在椅子上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你們村里十幾年前來過一個外鄉人?” 小二撓頭想了想,苦著一張臉說:“爺,十幾年前我還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呢,哪知道您說的什么外鄉人啊,不過呢,我知道村里有一個人一定知道?!?/br> 小二說道這兒開始賣起了關子,眼睛在金子上繞來繞去,暗示的意思很明顯。 薛懷不在乎這些錢,直接把東西扔到了他懷里,“說吧?!?/br> 小二兩手捧著金子笑的諂媚,立馬說道:“這人就住在我們村子北邊臨江的第二戶人家,姓陶,是我們村里上一任的村長,只要是在永和村這兒發生的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br> “你若是敢騙我們,哼哼?!绷治Π纬鲆恍〗?,小二連忙將金子放到懷里,跪下來告饒。 “小的怎么敢騙二位大爺?!?/br> 薛懷看他的樣子不似說謊,不管是真是假,去探探再做定論。 他們按照小二的話很快找到了那戶人家,薛懷敲了敲門,很快有一個胡子花白,身形佝僂的老頭過來,把門開了一條縫隙,警惕的看著他們,問道:“你們是何人?” “您好,我們想過來向您打聽一個人……” 薛懷話還沒說完,老頭不耐煩地揮手趕人,“走走走,我不認得你們說的什么人?!?/br> 門“啪”的一聲關上,地上揚起一層灰塵,林惟抬起手揮了揮,再敲里面便沒了聲息,他攤手問道:“爺,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薛懷搖了搖頭,姓陶的老頭如此油鹽不進,想要問出點什么來還要下一番功夫,他在腦子里盤算著,身側傳來一道聲音:“少爺,林大俠,你們這怎么在這兒?” 顧爾驚訝的跑到他們面前,行了個禮,薛懷不答反問:“你怎么在這兒?” “小時候在村子里待的時間不長,找了半天才找到外祖母的住處,只是他們好像已經不住這兒了?!鳖櫊栔噶酥概赃叺哪谴逼茢〉姆课?,有些遺憾地說道。 顧爾說完轉過頭,上下看了一下他們站的屋子門口,有些不確定的說:“這是陶爺爺家?” “顧爾你認識他?”林惟問道。 “認識,陶爺爺人可好了,小時候時常給我做一些小玩意,少爺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否容我進去打個招呼?” 薛懷退后一步,讓出門口的位置,算是默許了,顧爾屈指在門上敲了兩下,門還沒打開,里面的吼聲先傳了出來,“我都說了不知道,不知道!” 陶老頭帶著火氣開門,沒料到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少女的臉龐,將將要罵出口的臟話被他咽了回去,陶老頭瞇著眼睛盯著顧爾看了一會兒,說:“你是顧家丫頭爾爾?” “是我,陶爺爺?!鳖櫊栃χ卮?。 剛才還一副兇相的陶老頭頓時笑成了一朵花,“真的是爾爾,這都多少年沒見了,長成大姑娘了,陶爺爺險些沒認出來?!?/br> “陶爺爺沒變,精神頭還是這么好?!?/br> “快快快,進來坐,別站在門口了?!碧绽项^把門敞開,露出里面打掃得干干凈凈的院子。 薛懷還站在她的身后,顧爾給陶老頭介紹道:“陶爺爺,這位是我家少爺,他特意送我回來的?!?/br> 陶老頭這才正眼看了他倆,不咸不淡的說了聲:“進來吧?!?/br> 顧爾走在陶老頭身側,難得變得話多起來,“陶爺爺住的地方一點沒變,那個菜園子,以前我還在里面種過菜呢?!?/br> 陶老頭帶著他們在屋中的板凳上坐下,說道:“可不是,那時候你才這么一點點大?!?/br> 他說著用手比了比高度,臉上帶著慈愛的微笑,目光盯著顧爾的臉,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爾爾長得像你父親,這眉毛鼻子簡直是他的翻版?!?/br> 提到父母,顧爾話里多了些澀意,“我早已不記得他們的長相了?!?/br> “是啊,出事的時候你還很小,想當年你父親在我們村里那可是人家姑娘爭著嫁的對象,與你母親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不知道惹得多少人羨慕?!碧绽项^回憶著當年。 提到母親,顧爾想起隔壁的空屋子,問道:“陶爺爺,我外祖母們一家人去了何處?” 陶老頭搖著頭緩緩地說:“我也不知,當年你父母去后,你外祖母病了一場,而后便和你舅舅舅母搬走了,至于去了何處,卻并未與人說?!?/br> 顧爾坦然的接受了這一事實,她與外祖母本就不親,每個人有自己的選擇,既然他們已經走了,那也不必再多去追尋。 屋里陷入了沉默,薛懷低聲對顧爾說:“爾爾,去幫我買些茶葉來?!?/br> 顧爾立馬起身,打算出門去,卻被陶老頭喊住,“爾爾丫頭不必忙?!?/br> 他讓顧爾坐下,對著薛懷說:“你們不必支開她,我是看在爾爾丫頭的面子上才讓你們進來的,想問什么也不用藏著掖著,你直說吧?!?/br> 薛懷看了看顧爾,慢慢的開口說道:“此次前來是想向老人家打聽一個人,不知您可認識一個叫孫成的人?” 陶老頭嘆了口氣,目光有些發直,說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彼疽詾橛行┦虑樵撍麕нM墳墓里的。 “我猜你們來是為了那副畫吧?!碧绽项^剛開了個話頭,窗外一根銀針破空而來,朝著陶老頭的眉心飛去,薛懷長袖一揮,去掉了針上的內力,銀針軟綿綿的掉到了地上。 薛懷將陶老頭和顧爾擋在身后,“林惟!” 林惟長劍已出,警惕的看著四周,片刻后數名黑衣人破窗而來,殺氣騰騰。 薛懷暗道不好,他們中計了! 看來太子的最終目的不要畫,而是要讓所有知道這幅畫存在的人消失,薛懷閃過一瞬的懊悔,當初不該和這件事情有所牽扯,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林惟和幾名黑衣人纏斗在一起,另外幾個朝薛懷他們襲了過來,目的很明顯,是要取陶老頭的命,薛懷身上無劍,只能赤手上陣,以一敵三,暫時擋住了他們的攻勢。 顧爾嚇得握緊了陶老頭的衣袖,拉著他貼在墻角,屋里只有一個出口,卻被那幾個黑衣人堵的嚴嚴實實,根本不可能出去,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慌,得自救,顧爾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冷靜下來,問陶老頭,“陶爺爺,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出去嗎?” 陶老頭閉了閉眼,搖頭。 顧爾一邊防范著黑衣人,一邊帶著陶老頭想要朝窗邊挪,還沒走兩步,一柄劍刺了過來,顧爾忍不住驚呼一聲,薛懷急忙側頭過來施救,背上不妨被劃破一道口子,他悶哼一聲,腳步踉蹌了一下,擰斷手里那人的脖子之后,繼續對付之前的黑衣人。 漸漸的,薛懷和林惟都感到了一絲吃力,這波黑衣人武功不弱,若是單打獨斗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但幾人圍攻就不是這么容易對付了,兩人漸漸落了下風,反攻為守,剩下的幾個黑衣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薛懷趁著喘息的功夫給林惟遞過去一個眼神,兩人一手抓住一個人,打算拼出一條血路,就在此時,門外又沖進來一批黑衣人,薛懷等人徹底處了下風,四人被困在墻角,唯一拿著武器的林惟站在最前面。 為首的黑衣人開口道:“把那老頭交出來,我饒你們不死?!?/br> 薛懷冷冷一笑,“做夢!” 林惟袖子一甩,眾人面前煙霧四起,黑衣人飛快地用手捂住口鼻,等他們再次看清的時候,薛懷等人已經消失不見。 屋子臨江,身后便是看似平緩實則湍急的江水,薛懷便是帶著顧爾他們跳入了河中,幾個黑衣人不甘示弱也欲跳下去,卻被為首的人攔住,“不用追了,那老頭吃了我一根銀針,活不長?!?/br> 他們想要的一直只有陶老頭一人的命。 薛懷剛才就給過林惟暗示,讓他保護好陶老頭,其余的不用多管,入水之后,林惟悶頭朝著陶老頭的方向游,拽到了陶老頭的手臂才鉆出水面,只是剛剛和他一起跳下來的薛懷好顧爾卻不見了蹤影。 薛懷不識水性這個秘密他連林惟都沒有告訴,背上的傷在一點一點消磨他的意志,那群人居然在刀上猝了毒。 到了水里,薛懷覺得每一根骨頭里都是冷的,身上沒有一絲力氣,他疲憊的閉上眼睛,腦海里突然閃出惠安的那句話。 突然之間,他開始相信神佛了,只是不知道現在相信還來不來得及。 他慢慢的往水下沉,一只小手拉住了他。 顧爾自小長在水邊,會游泳是村里孩子要學會的第一件事情,她拉著薛懷,對方面色慘白,了無生息,顧爾慌了神,來不及多想,就這么貼上了薛懷的嘴唇,將僅有的氧氣渡了過去。 薛懷眼睛睜開一條縫,看的不是很真切,只是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而后失去意識。 顧爾拼盡全力將薛懷拉出了水面,她痛快的吸了幾口氧氣,手死死的拉著昏迷的薛懷。 薛懷已經失去意識,顧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拉上岸,被冷風一吹,她不由的打了個哆嗦,有些焦躁的看著四周,到處都是陌生的景物,顧爾猜測他們可能已經被江水沖離永和村了。 還好太陽還未落山,顧爾頭發濕漉漉的黏在臉上,不停的喘著氣,薛懷躺在一邊的地上生死未卜,她生怕剛剛那群黑衣人會追上來,稍作休息便架起薛懷緩慢的朝林子里走去。 顧爾把手上的鏈子用牙齒扯斷,走幾步在地上撒一些,薛懷人高馬大,昏睡過后壓在顧爾肩上使得她骨頭都有些疼,全憑著一股氣才撐了下來。 好在他們沒走多久顧爾便看到一個廢棄的茅屋,一進門屋頂上的灰“簌簌”的落了下來,蜘蛛網纏的四處都是,顧爾顧不得這么多,她將床上的灰塵拍散,扶著薛懷躺了下去,觸到背上的傷口,他的眉心隆了起來。 薛懷是在顧爾眼前受的傷,顧爾怕他疼,便讓他暫且先爬在床上。 將薛懷安頓好之后,顧爾出門到院子里找了些柴火,木炭在這兒是尋不到了,當務之急是先將火生起來,薛懷身上還穿著濕衣服,得盡快弄干。 顧爾搬了一堆的木柴,又在屋子的角落里找到了火盆和打火石,她面上一喜,拿著打火石如獲至寶,因為用得少,花了一番功夫才成功的將火升起來。 生好火之后,顧爾把最外面的外衫脫了下來放在火上烤,烤至半干后,返到薛懷床邊,將他的濕衣服也脫了下來拿去烤,顧爾這才看到薛懷背后猙獰的傷口,不由得捂住了嘴,將烘干的衣服蓋在了他的背上。 一道并不短的刀傷橫亙在他的背上,邊緣處還在往外滲著烏黑的血跡,情況看來不容樂觀,顧爾越發著急,強忍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少爺,少爺,你醒醒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br> 薛懷覺著耳朵里嗡嗡作響,背上不似剛才冰冷,有股暖意漸漸涌來,他緩緩睜開眼睛,就見顧爾趴在床邊哭的抽抽嗒嗒的。 “爾爾?!毖烟撊醯拈_口。 “少爺,你醒了,我還以為……”顧爾抓著床沿眼淚如雨一般傾瀉而下。 薛懷嘗試著動了動背脊,尖銳的疼痛傳來,他咬著牙,額上溢出汗來,薛懷知道現在情況不容樂觀,他的意識一會清醒一會兒模糊,這絕對不是個好現象,背上的毒在一步步侵蝕他的神經,當務之急是盡快從此處脫身。 “爾爾?!毖褟姄沃眢w,從腰間拿出一個東西遞到顧爾手里,說道:“你拿著這個到外面去,用力一拉,給林惟傳個消息,他應該很快就會找過來?!?/br> 顧爾仿佛一下有了主心骨,也不流眼淚了,她接過薛懷手里的東西點了點頭,飛快的跑了出去,片刻后便聽見屋外“啪”的響了一聲,信號彈在空中炸開,顧爾沒有多做停留,反身回屋,床上的薛懷再次陷入了昏迷。 顧爾不停的將架子上的衣服翻動著,幾件全是薛懷的,她仍穿著原來的濕衣裳,衣服上的水汽蒸騰而出,房間里終于熱乎了起來,等顧爾將薛懷的衣服烘干打算去給他換上的時候,她發現薛懷發起了高燒。 手底下的皮膚燙的驚人,顧爾慌了神,薛懷昏睡著,整個人都在抖,泛青的嘴唇喃喃的叫著:“冷?!?/br> 顧爾胡亂的把帶著熱意的衣服給他穿上,他卻沒有一絲好轉,頭上冒起了虛汗,嘴唇干涸的起了皮,顧爾越發心焦,屋子里連點水都沒有,她也不敢隨便離開留薛懷獨自一人,為今之計只能盼著林惟能夠盡快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