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端寧宮這邊自然是一派喜氣洋洋的熱鬧,誰人都知道陛下同皇后之間早已經不是當初的相近如冰,只是兩人之間這到底有幾分撲所迷離。 而如今就不一樣了,如今喬楚戈再不說什么有名無實的皇后了,那是穩穩當當的坐在了皇后的位置上了的,是雷打不動的那一種。 只是,終歸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原本,這皇后就是這后宮里頭的老大了,如今看著這架勢皇后是要得寵了的,那可當真是萬千寵愛于一身了,敢問這后宮之中還有什么人能夠動的了喬楚戈? 且不說那些剛入宮的,方才還未開始感受這后宮之中的紛擾的人了,便是岳如鉤等人都看出來了端倪的。 “這秀女剛入宮才幾天?陛下便是開始夜宿端寧宮,甚至是寵幸了皇后了……放著那么多的新人不要,陛下這是要做什么?”岳如鉤沉著臉坐在那兒,手中拿捏著的是剛剛傳回來的消息。 這是連夜送過來的,想來必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原本都已經準備上床歇息了的人,自然是不敢有所怠慢的。卻沒想到,這一眼看下來,恐怕是這一夜都沒發好好入睡了的。 “夫人,要不說這皇后娘娘非比尋常呢?”丫鬟笑吟吟的看著岳如鉤,而后便是福了福身幽幽說道,“這會兒這可是個下馬威,是告訴了這些個剛入宮的新人小主誰才是這后宮里的權威之人,也告誡了夫人等人,不要妄圖去爭奪自己不該想的皇后之位?;屎竽锬锎伺e,當真是叫人,叫絕了的?!?/br> 岳如鉤僅著了一身睡袍,聽著丫鬟這般說話,便是冷下了眉眼,只是看著那丫鬟卻不說話的。 “夫人還是早些歇息吧,只怕天一亮,這后宮該是比今天還要熱鬧了?!被屎笫軐?,這是天都要塌下來了的消息,多少人不得自危?那服侍的丫鬟見著岳如鉤仍舊是神色恍惚的模樣,便是笑道,“夫人該是明白的,終歸夫人如今還有大皇子,只要大皇子還喊夫人一聲母妃,那么夫人在這后宮的地位就永遠不會受到影響。真正該害怕的,是那些連保障都沒有的,例如樺貴妃?!?/br> 那丫鬟話音剛落,岳如鉤的目光便看了過來,看著那丫鬟的模樣,最終低笑了一聲:“你倒是看的挺明白,罷了,明早一早便去將綿貴人請到宮里來,皇后承恩可是天大的喜事,怎么可以不前去恭賀的呢?” “那為何非得是要腳上綿貴人的?”宮女可就是想不明白了,這綿貴人要說相貌要說家室都不該是宮里頭最好的,為何偏生就要選了她? “這后宮里頭的女人,聰明的無數,可真要算聰明的還是這綿貴人?!痹廊玢^低笑了一聲,將手中寫了密密麻麻消息的紙張丟進了火盆子,那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成了一片灰燼,“皇后只怕一開始是想要置身事外的,只是這趟,怕是不能夠如愿了?!?/br> 第163章 一語驚醒夢中人 得到消息的,自然不可能只有岳如鉤一個人,安排在喬楚戈身邊的眼線,安排在容啟身邊的眼線,多了去的這后宮里頭的妃嬪,自然也少不了宮外頭那些個時時刻刻關注著宮里頭消息的大臣官員。 年樺這邊雖說宮外頭的勢力是沒有了,可是好歹也是宮里頭摸爬滾打了那么多年的人,該有的勢力還是有的,該有的眼線自然也少不了。 這邊容啟同喬楚戈方才出現了情況,年樺這邊便是已經知曉的一清二楚了的。 年樺看著跪在那兒同自己回稟消息的人,卻半點不見有什么好神奇的模樣,也的確是沒什么好生氣的,這原本便是如此的事情。喬楚戈同容啟之間的關系,早晚是要發生了變化的,不過是或早或晚的時候。 就如今看來,心中多少有些許的思量,無非也不過是因為容啟同喬楚戈之間關系的改變,時機選擇的不對,也僅此而已罷了。 “娘娘?”貼身的宮女見著年樺是不曾有所言語的,便是小心翼翼的上前,神色緊張的看著年樺,是深怕有個什么閃失的。 年樺神色微愣的回頭,看向宮女的目光帶著nongnong的困惑與不解,到底是沒想明白這丫頭突然之間喊了自己一聲是要做什么的。 微微睜大了雙眼,看著宮女的目光:“怎么了?” “娘娘,這皇后娘娘恐怕是要得了勢力了的,娘娘又該是如何是好?”那丫鬟神色緊張的看著年樺,只怕自己是一不小心說錯了亞于的??墒?,這是等到了落了地的聲響,也不見年樺有任何的反應的,丫鬟便是心中困惑不解,想不明白這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即便是原本就應該發生的事情,這發生的時機時候不對,所帶來的后果亦是截然不同的。 年樺卻不覺得有什么的,喬楚戈得了勢力如何,不的勢力又如何。如若說往前年樺尚且想不明白自己在于這后宮里頭的地位,今日顧月蘅的那些話卻當真算得上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的。 說的直白一切,那喬楚戈得了勢力,亦或者是岳如鉤當上了太子母妃,這些同她年樺都沒有半點的干系。 年樺若是到了如今還在肖想著自己還有翻身之日,恐怕便是這么十幾年來是風風雨雨都是白看了的。 年樺該是最清楚不過的才是,自己如今的結局,能夠保全性命無憂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倘若還要再苛求過多,恐怕便只能夠冠上一個癡人說夢的名頭了。 “娘娘?!”那丫鬟自然是不知曉年樺心中的所思所想,丫鬟所能夠知道的不過就是這年樺未免顯得太過于不計較了一些,未免太過于不搭理了一些,卻如何都沒有想過年樺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的。故而,這會兒見著年樺全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終歸是擔心的。 這后宮里頭的丫鬟,多是看著主子的臉色行事的,更加要看的,是主子的地位如何。這主子是什么地位,你這個當丫鬟的便是與眾不同的。 打狗也要看主人,這話,放在了宮里頭也從來都不見得有什么過錯的地方的。 年樺這般斗志全無的模樣,也委實是不應該怪罪于丫鬟的著急的,這關系著的哪里只是年樺的個人榮耀,關系著的還有她這個當丫鬟的榮華富貴,是半點都馬虎不得的。 年樺神色薄涼的看了那丫鬟一眼,而后便是冷笑了一聲。丫鬟這般著急的模樣到底是為了什么,究竟求得是什么,年樺若是看不明白,今日的幡然醒悟怕也是打了水漂了。 往前,她是真的太將自己當回事情了,以為這世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卻忘記了早已經不是往前的模樣了。而到了如今了,她既然已經將自己的位置想的清楚明白了,自然也不至于那么的不自量力的,故而便是多少有了幾分自己的計較,這會兒丫鬟再是說了什么,早已經不再放在心上。 “娘娘,樹欲靜而風不止?!毖诀唠m說不至于看出來這年樺究竟在想些什么東西,但是有些事情卻也算是看得明白的。年樺看清楚了自己的地位,不愿意再繼續摻和下去了自然是想著如何自保的,但是在這后宮之中自保就等于將自己放在案板上任人魚rou。 年樺卻也當真是什么都不想要再求的,只是這丫鬟卻也說的沒錯,的確是那么一句話,樹欲靜而風不止…… 年樺看向那丫鬟的目光到底是莫可奈何,而后低嘆了一聲:“罷了,你去將月貴人找來,只說是本宮有請?!?/br> 那丫鬟雖說是想不明白年樺找顧月蘅是要做什么的,但是還算是清楚,至少不至于坐以待斃了,便是連忙福了福身:“奴婢這就去?!?/br> 卻也半點不曾有所在意于,這已經是半夜三經了的。 顧月蘅原本是都已經睡下了的,卻沒想到這個時間了香徑里竟然是叫人過來了的。 “貴人,這樺貴妃將您當做了什么了?!只當做自己是不得了的人物了嘛?這般深夜了竟然還是叫您過去的,當真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呼風喚雨的貴妃娘娘?!”隨著顧月蘅進宮的是顧家丞相府上的自小帶著的丫鬟,處處為了顧月蘅著想也是理所當然,能夠陪著顧月蘅進宮的自然也是腦子活絡的。 這會兒是見了年樺遣人過來傳喚顧月蘅過去,多多少少是有幾分忿忿不平。 今日下午顧月蘅是親自上門的,可是看看那年樺是什么態度,這態度委實是叫人覺得心中忿忿不平的。 這是下午的時候才讓把人給拒絕了的,那神態那語氣,到底是那兒來的臉面到了如今竟然是來了這里找了顧月蘅深夜前去? 丫鬟的確是替顧月蘅著想的,只是這眼見終歸是比不上顧月蘅來的高瞻遠矚。 “這趟香徑里,不去也得去?!鳖櫾罗康托α艘宦?,無奈的看了丫鬟一眼,而后便是起身準備梳妝更衣的,“若是不曾發生什么事情,恐怕這年樺也不至于過來非得找我這么一著了?!?/br> 丫鬟依舊是不明白的,只是顧月蘅的吩咐卻不敢有所怠慢,便是連忙上前替顧月蘅梳妝更衣的。 “蓮心,年樺的娘家再如何的家道中落,她在這和后宮里頭,終歸是當了三年的貴妃。該有的眼線,會有的心腹,終歸是我這個剛進宮的不能比的?!鳖櫾罗孔屑毷釆y過后,方才慢慢悠悠的繼續說道,“恐怕,這世上的許多事情早就已經說不清,算不清楚了。到底什么才是這后宮里頭需要巴結的人,每個人心里頭都有著一竿子稱……” 蓮心猜不透顧月蘅這句話說的又是什么意思,便也就只能夠呆愣一般的放棄了同顧月蘅叫板。 “有勞靜之,頭前帶路了?!鳖櫾罗康挂彩莿幼餮杆俚?,不過是穿戴了一身簡單些的衣袍便是起身準備過去的,見著那傳話的丫頭竟然是年樺身邊掌事兒的大宮女,倒也有幾分詫異了的。只是,詫異過后,終歸態度上到底有了幾分改變的。 “月貴人辛苦,若不是出了大事兒,樺貴妃也不至于勞煩姑娘跑這么一趟了?!膘o之是連忙福了福身的,提上了手上的燈籠,便是起身離開。 顧月蘅心中便是想不明白了的,這后宮里頭能夠出了什么事情,竟然是讓年樺這般深更半夜的過來叫人。 顧月蘅想不明白,便也就只能夠是去了年樺的住處,至少該是弄個清楚明白的。 年樺一早便已經在這邊等著了,早已經卸了的妝容,身上的衣袍也已經不是白日里頭穿著的華貴宮裝。 顧月蘅倒是當真看不出來了,這宮里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是讓年樺成了這般模樣? “臣妾見過樺貴妃?!鳖櫾罗扛A烁I?,卻還未來得及行禮,便已經叫年樺給扶了起來了,“樺貴妃今夜深夜傳喚臣妾前來,所謂何事?” 年樺松開了握著顧月蘅的手,而后便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著,這趟卻也沒有了任何要拿捏著什么的意思了,是開門見山的說道:“今夜陛下是宿在了端寧宮的?!?/br> 陛下夜宿端寧宮是在常見不過的事情了,年樺便是想不明白了,這又是為何要這般說道的呢?不過就是個夜宿端寧宮罷了,何至于這般勞師動眾?! 顧月蘅神色茫然的看著年樺,年樺便是繼續說道:“難道你還不明白?本宮若是沒出什么大事,何至于今夜連夜叫你過來?難道還要本宮挑明了事無巨細的全數告知?!” 顧月蘅神色一愣,便是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年樺:“樺貴妃話里的意思,莫非是,陛下同皇后?” 再之后的話,顧月蘅便是不再繼續說下去了的,只是該說的都在這里了,后面的話誰聽了都該是心知肚明了的。 年樺見著顧月蘅即便是猜到了,也是一副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模樣,終歸是無奈解釋道:“皇后如果只是皇后,那就沒什么?;屎笕羰且粋€名正言順的皇后,那么恐怕就沒那么簡單了?!?/br> 第164章 夸陛下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