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只是,這后宮原本就是弱rou強食的地方,你若是不反抗一輩子都這么屈屈辱辱的活著,恐怕什么時候叫人啃得骨頭都不剩下都是未可知的。她說白了不過就是下個賭注罷了,若是當真能夠幫著容啟鏟除了容臻,容啟必然是會念此對自己有所嘉獎。 封妃如何尚且不論,至少是在容啟心中,多少有了她江碧蘭的位置的。 喬楚戈是不知道江碧蘭心中的多少千回百轉的,便是見著江碧蘭面色霜雪的模樣,便是覺察了多半是叫自己給猜對了。 “蘭貴人還是護好了自己才是,旁的事情,還是別cao那份閑心了?!眴坛瓯闶钦酒鹕韥?,帶著尺素與包銘轉身離開。 尺素將手中的木匣子端放在了桌案上,便是神色幽幽的看著喬楚戈,而后低聲詢問道:“娘娘,這衣裳該是如何處置的?” 喬楚戈一雙眸子默然出神的看著,便是想起了當年的那件嫁衣,時至今日都不曾弄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在那嫁衣上涂得毒……衣裳…… 容啟看不過眼容臻,難道容臻便是能夠將容啟放過? 這衣裳是容臻給的,容臻既然是能夠說出“容夫人”三個字的,想來必然是清楚了喬楚戈的身份,這衣服到底是給什么人準備的便是不言而喻的。 喬楚戈斂下了眉眼,緊抿了薄唇,最終淡然吐露:“燒了?!?/br> 即便這一副也許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可是喬楚戈斷然不允許一絲一毫的危險存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尺素神色為難的看著喬楚戈,到底是上好的緞子做的衣裳,怎么就說燒就燒了呢? 喬楚戈卻是仿佛壓根沒瞧見尺素神色之間的疑惑似得,對于尺素的茫然是全然一副如同沒瞧見似得的模樣,只是一個人低頭沉思的。 尺素看著喬楚戈這是心意已決了,便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是默然點頭,而后將那衣服連同那木匣子一道送去了院里,燒了的。 尺素都鬧不明白的事情,包銘自然是更加弄不清楚了,故而見著尺素將東西燒了,多少是有點兒想不明白的。卻是簡直喬楚戈那心不在焉的模樣,包銘便是想要詢問都是開不了口的,便是磨蹭著到了尺素的身邊追問。 “這好好的衣裳燒了是做什么?”包銘瞧著尺素那點火的架勢,當真是不見絲毫皺眉的,禁不住的便是一陣心疼。便是說這段子,沒有個幾十兩銀子必然是買不下來的,再加上這衣裳的做工,可是夠老百姓吃上好些年了。 尺素涼涼的斜了包銘一眼,她正是想不明白的時候,包銘還來問她,可不就是撞上槍口了嘛?故而包銘在問過之后,得到的便是尺素一雙刺骨的眸子,當即是被凍得一哆嗦了,那是一個蛋都不敢再下的直接抱著自己的佩刀,跳上了房梁當做自己不在了。 喬楚戈坐在房內,一雙眸子愣愣的看著前方,卻也不知道是在看著什么地方的,像是在發呆又仿佛是在想著什么事情,對于容啟是幾時過來的,是一點察覺都沒有的。 容啟看著喬楚戈那一副失魂落魄似得模樣,多少是有些無奈的。于容啟看來,喬楚戈是在想著容臻的事情的,他是知道容臻在江上鎮的,但是這趟過來也不完全是為了容臻而來的。 “在想什么呢,我都在這兒站了小半個時辰了,你竟然是一點察覺都沒有的?!比輪⒌托Φ目粗鴨坛?,幽幽的抱怨似得說道。 喬楚戈猛然回神,便是抬頭詫異的看著容啟,是半點都沒有反應過來的。 容啟看著喬楚戈那副模樣,便是一派莫可奈何了:“容臻的事情暫且先不管他,這趟過來還是的先查明白了那批銀子去向,才最為重要?!?/br> 喬楚戈想的實際上并不是容臻的事情,她想的是當年在嫁衣上涂毒的人是誰。尺素這些年來一直說是喬楚笙在衣服上涂得毒,說是喬楚笙就是為了害喬楚戈的??蓡坛陞s直覺不是如此,那一副一開始是送達喬楚笙房里的,若是當真是她涂毒,她如何知道到最后必然是她喬楚戈穿的嫁衣上的話叫。 那嫁衣上的毒,于喬楚戈看來必然不是喬楚笙所為,甚至極有可能那毒原本是要毒死了喬楚笙的。 只是喬楚笙這人,養在喬侯爺府中卻是嫌少為外人知曉,要結下什么仇家不見得那么容易,又是什么人處心積慮的想要置喬楚笙于死地呢? “我……”喬楚戈是不想讓容啟知道嫁衣上涂了毒的事情的,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應該怎么接話。 “那好好的衣裳,你燒了他做什么?”容啟便是輕笑著岔開了話題,“不過燒了也就燒了,雖說是名貴的料子,但是容臻的東西我也是沒膽子與心情用的。只是恐怕,還得穿著這么一身短打了?!?/br> 喬楚戈方才想起自己這堂上街是為了什么的,瞥了一眼容啟身上的衣裳…… “不若,去問問包銘是否有可供替換的衣服?”雖說不見的有多好,卻到底是比這么一身粗布麻衣的短打,要更加合適一些的。 “那包銘的衣裳?”容啟低聲沉吟,最終幽幽說道,“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合身……” 倒也不是容啟挑剔,委實是那包銘生的過于身胖體闊,容啟雖說也不至于瘦弱,卻是站在包銘面前多少有幾分文弱書生的意味,這衣裳自然是不好互穿的。 “還是差人去再買一件回來吧?!眴坛曷月渣c了點頭,便是準備起身去叫尺素上趟街的。 第110章 太過于得不償失 “倒也不是非得急著這么一時半會兒的?!比輪⒁娭鴨坛赀@幅模樣,便是低笑著說道,“這粗布短衣的穿著習慣了,倒也是覺得許多事情只覺著方便?!?/br> 喬楚戈卻是一臉不認同的看著容啟,對于容啟說的自然是不認同的。 容啟見著喬楚戈那是一派糾結的模樣,卻也不好再說其他的,便是放任了喬楚戈去安排去了。 “不知陛下,接下來是準備,作何安排的?”喬楚戈原本以為這江上鎮不過是有個銀子的集散地罷了,卻沒想到容臻竟然在這里,看來這江上鎮遠遠是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簡單的。 容啟這趟過來自然也是為了江上鎮的事情,說白了就是為了和喬楚戈通好氣的。 “后天江河是要去往雙江城的,屆時我會跟隨一同前去,你也莫要繼續在江上鎮待著了?!比輪⒊谅暱粗鴨坛?,“這趟去了安慰如何卻也是無妨,你跟著一塊兒去也行,回了行館亦是無傷大雅?!?/br> 喬楚戈既然是跟著出來了,便是沒有自行離開的意思,故而自然這趟是要跟著容啟一起走的。 容啟對于喬楚戈的決定倒也不曾多說什么,便是一派沒有反對的模樣:“到了雙江城之后的事情便是得看機緣造化了?!?/br> 喬楚戈叫容啟這么一個“機緣造化”弄得微微的一愣,這說的是對自身安全,還是對著其他呢? “倘若這趟能夠查出什么,甚至是直接查個水落石出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只是,查不出什么卻也不能夠強求太多?!比輪⑸裆坏目粗鴨坛?。 喬楚戈多少是有些想不明白容啟這話說的是什么意思,為何這會兒就在說了可能什么都查不出來的問題呢?容啟知道了什么自己所不了解的事情嘛? 面對于喬楚戈那探究的眸子,容啟便是長嘆了一聲:“現如今能夠知曉這么多東西,說白了也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發生的事情,這些事情他們周密安排了這么多年……尤其是一朝一夕之間真的能夠差的水落石出?” 少說是籌劃了三年的安排,卻也的確不見得那么容易就能夠叫人給查探明白的,相比此種區則該是早已經安排的再妥當不過了的。 雖說是明白這個道理,可是認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多少是讓喬楚戈覺得有些郁悶的。 “但是終歸是有了個不錯的開頭的?!比輪捨恐f道,“至少不至于是一頭霧水,甚至是半點頭緒都沒有的?!?/br> 喬楚戈便是略略的點了點頭,但是心中的失落卻是在所難免。 容啟便是見著喬楚戈那一副神色不佳,心不在焉的模樣,卻也是不知道應當同她說什么才好的。 容啟早就是來去匆匆,喬楚戈睡醒的時候自然是不見容啟身影的,只是這趟醒來卻是叫尺素給喊起來的,說的是蘭貴人已經在外頭等候多時了。 喬楚戈挑了挑眉,便是想不明白了,江碧蘭這個時時候跑來找自己是為了什么事情? 喬楚戈是不緊不慢的洗漱起身的,既然那江碧蘭是愿意在這兒等著的,那就讓她繼續等著就是了。往前喬楚戈尚且還想著莫要讓人久等了之類的話,如今卻是等著就等著了,還能夠如何? 喬楚戈便是想不明白了,江碧蘭昨兒個還來了自己這里耀武揚威的,今日這是有一早的過來為了什么?似乎也沒什么事情,值得讓江碧蘭特地跑過來一趟的。 “蘭貴人想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今兒個是吹的哪門子的歪風,把蘭貴人吹到本宮這兒來了?”喬楚戈便是從出去開始就不拿著正眼看江碧蘭的,江碧蘭既然昨兒個敢拿著架勢來她這里耀武揚威的,就應該想好了承受耀武揚威之后的后果。 江碧蘭抬頭,神色之間自然是多少有些不服的看著喬楚戈的,抿緊了薄唇卻是一言不發的,對于喬楚戈擺出來的那一副盛世凌人的模樣,敢怒不敢言。 喬楚戈反倒是覺得稀奇了,這江碧蘭莫不是轉性了? “娘娘,明日臣妾叔父是要去往雙江城的,臣妾心想著不若這趟跟著一塊兒走,不知娘娘是否要同行?!苯烫m是忍了又忍,方才緩緩開口說道,“到底是出來有些日子了,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br> 喬楚戈似笑非笑的看著江碧蘭,對于這人居然這么好心的說是要回去,還想著帶上自己的,喬楚戈多少是覺得有些奇怪的,簡直就算得上是天方夜譚了。 江碧蘭應對上了喬楚戈那雙探究的眸子,便是急忙開口說道:“臣妾并無旁的意思,只是……” 喬楚戈饒有興致的看著江碧蘭那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卻是連說辭都不見得全然準備好的模樣,便是大發慈悲了似得開了口:“蘭貴人尚且還知道在外頭的日子不短了卻也不錯,既然蘭貴人都這么說了,本宮自然是不好不同意的?!?/br> 江碧蘭略微一愣過后,便是急忙開口說道:“明早是得一早便起身的……” “本宮明白,自然誤不了蘭貴人的時辰?!?/br> 這是江碧蘭前腳剛離開,尚且不等喬楚戈傳回而起歇一會兒,那江碧云便也是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了。 喬楚戈禁不住的便是挑了挑眉,對于自己這兒的熱鬧程度也是無言以對了的,如何能夠說得上這突然而來的熱鬧是怎么回事兒呢? 喬楚戈瞧著江碧云那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便是只覺得好笑的很,怎么都跟趕趟兒似得往她這里跑過來了的? “皇后娘娘這是明兒個就準備離開的?”江碧云滿臉皆是詫異的神色,見著喬楚戈并未有反對的模樣,便是急忙急切著說道,“娘娘何不多住上兩日再行離開呢?那江碧蘭自小就是不折手段的人,與她同行若是要做些什么傷害娘娘的事情是再簡單容易不過的事情……” 喬楚戈能夠不知道江碧蘭的小算盤? 必然是知道的,從江碧蘭今日過來將明日一塊兒離開的事情說了之后,便是心中多少有幾分這般的猜測的,至少叫旁人坦白了說出口到底多少是讓喬楚戈有一些無奈。 “云姑娘,不論怎么說蘭貴人都是后宮妃嬪,這樣子的話云姑娘往后莫要再說才好?!眴坛昃従忛_口,告誡似得說道。 江碧云默然著一張臉,對于喬楚戈告誡的話,卻是一個字一個詞都沒能夠理解的,只是滿臉急切的看著喬楚戈:“娘娘!那江碧蘭……” “云姑娘?!眴坛昀渎暣驍嗔私淘频脑?,而后看著江碧蘭一張臉漲得通紅,估摸著是因為想要開口說話卻叫人打斷了不說,還是給堵著了而憋得難受。 喬楚戈對于江碧云這般木魚腦袋似得近況,委實是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這江碧蘭這般有心計,怎么輪上了江碧云就這么沒頭沒腦的呢? “云姑娘還是應該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如何才好,不論怎么說,蘭貴人都是后宮妃嬪,于情于理云姑娘都是不該在外人面前嚼舌根的。更何況,說這樣子的話,若是當真讓你說中了卻也沒什么,若是說的不對?你可知道這是什么樣的罪過?”喬楚戈冷著一雙眉眼望著江碧云。 江碧云是叫喬楚戈的反問弄得一愣一愣的,全然不知應當如何反應,便是睜著一雙眸子傻乎乎的看著喬楚戈。 “污蔑宮妃的罪過,可不是云姑娘能夠擔待得起的?!眴坛昀淙徽f道,看著江碧云煞白了一張臉,“若是沒什么旁的事情了,云姑娘還是趕緊離開吧,莫要叫人看見了回頭再傳出來什么閑話才好?!?/br> 江碧云眨了眨雙眼,最終也只能夠是轉身直接離開的。 尺素在一旁是將前后都聽得明明白白的,卻是想不明白了,這江碧云雖說是沖動了一點,可是也不是胡說八道的,更何況亦是一片好心的,即便不是全然為了喬楚戈那也是為了喬楚戈好的。 “娘娘為何要同云姑娘這么說的?”尺素神色不解的看著喬楚戈,對于喬楚戈的行為,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喬楚戈輕笑了一聲,而后緩和這說道:“那江碧云其實確實是比江碧蘭聰明一些的,便是因為她太聰明了更加不能夠聽她的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