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只是…… 瞧著這人的模樣,想來是等候這衣裳成衣該是有些時日了的,應當是極為喜歡的,不然亦是不至于這般親自上門來取的,更何況看著模樣也是一副十分欣喜的模樣。 容臻輕笑的瞧著喬楚戈這般模樣,便是輕笑著解釋道:“雖說這衣裳在下也確實是喜歡的緊,只是瞧著姑娘似是急著要的,在下卻也不是非得這會兒就拿走的,只當做是萍水相逢即是有緣,送與姑娘權當交個朋友?!?/br> 這雪段雖說不見得如何名貴的見都見不著,可這價錢卻也是當真在哪兒的,尋常百姓人家當真不見得那么輕而易舉的就能夠拿得出手的,更加不要說什么送人如何了。 喬楚戈禁不住的便是好奇的打量著這人,她便是想不明白了,是從幾時起的江上鎮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富貴人家了?這一個看似尋常的小鎮,還當真是臥虎藏龍的很。 掌柜見著喬楚戈這是不說話的模樣,便是左右為難的又看了容臻一眼,卻見著容臻意思揚著一臉的笑意,只看著喬楚戈卻也是不說話的模樣。 “不知姑娘,可愿交在下這個朋友?”容臻輕笑看著喬楚戈,便是擺著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追問道。 喬楚戈微微有些發愣,看著容啟的目光多少是有幾分無奈的,最終別過了頭而后低聲說道:“公子尚且不曾說上名號,我又該如何答應或者不答應?” “至秦?!比菡樗剂科讨?,便是答道,卻也不能夠只說自己名姓的不是?這容國上下,可就皇家這么一家姓容。 喬楚戈略微的一愣,而后方才反應過來這人說的不是姓名,便是了然的笑了笑,想來是不言以透露真實身份的,卻也不好強求太多。 “在下都報上了自己的名號了,姑娘……”容臻略微有些無奈的看著喬楚戈,略微有些抱怨的說道。 喬楚戈瞥了容臻一眼:“公子既然是不愿意抱上名姓的,又何以至于叫我這婦道人家報上名號?更何況,幾時說過的得是等價交換的呢?” 容臻叫喬楚戈這般話弄得當真是啼笑皆非的,搖頭嘆息的直是感慨萬千的模樣,幽幽說道:“姑娘當真是,半點虧都吃不得的?!?/br> “還望公子換個稱呼,奴家早已嫁了人家了?!眴坛隂鰶稣f道,而后便是準備帶著尺素直接離開的。 容臻倒也沒攔著不讓喬楚戈走的,只是轉身看著喬楚戈離開的背影,終歸是笑的一臉的了然模樣。 那掌柜瞧著自己這是一口氣把兩個人都給得罪了的,便是雙手捧著木匣子,顫顫巍巍的走上前,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就差是沒有當場負荊請罪了:“秦公子……” “無妨,怪不得你?!比羰欠帕送?,容臻卻也不是這么好說話的,只是今兒個是心情好方才沒有這般計較,“過兩個時辰,將這衣裳送到鎮長府上,只說是交給容夫人的?!?/br> 容臻是說完這話便直接離開了,反倒是弄得那掌柜是一愣一愣的,怎么就又要送去了江府了?江府有是幾時冒出來了個容夫人的? 容? 掌柜捧著衣裳的雙手便是一顫,幾乎是難以置信的神色,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容臻轉身離開的方向,是如何都沒有辦法相信自己方才聽見的內容的。 容夫人?! 這容國統共就那么一家姓容的,敢自稱容夫人的,只怕出了那位遠在肅州的大王爺夫人外,剩下的就是當真的皇后娘娘的了。大王爺尚且不曾娶親,這世間也就唯獨只剩下皇后娘娘了。 想明白了,回過神了,掌柜的便是連站都站不住了的,踉蹌著險些是摔倒在地的。 小二連忙上前扶著自家掌柜,便是一輛茫然的神色看著掌柜,弄不明白了方才還是好好的,怎么這會兒就成了這幅模樣了? “掌柜的?”小二哥滿臉驚愕的神色,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你……你……你打我一下?!闭乒竦氖侨绾味疾荒軌蛳嘈诺?,倘若這衣裳一會兒是要送去皇后娘娘那兒的,那方才那女子是何人……天子祭天皇后同行……江上鎮與天興山離得也算不得遠…… 方才那位夫人是說過的,說是出門在外,沒了更換的衣裳……那,是皇帝? 掌柜只想著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什么都沒有猜出來的,心里頭便是七上八下的卻也鬧不清楚到底是在擔驚受怕著什么。 喬楚戈自離開了綢緞莊成衣鋪之后,便是一路漫無目的的繼續往前走,集市也大多都是差不多模樣的,喬楚戈也尋不見什么特別有興致的東西,便也不過是潦草的看過去,不曾仔細的看過任何東西。 “包銘呢?”猛然是想起了一路該是跟著自己的包銘,卻是到了這會兒該是有許久不曾見到包銘人影了。 尺素叫喬楚戈這般一問,方才覺著奇怪,雖說兩人皆是不會武功的,但是包銘跟在暗處被跟著習慣了……即便是覺察不出來這人在什么地方,卻也能夠感受得到的有人在暗處徘徊的。 喬楚戈左右看了兩眼,是當真不曾見到包銘人影的,便是覺著怪異的厲害。 包銘因為一轉眼就見不到喬楚戈了,便是直接回去了江府的。 喬楚戈因為包銘不見了,便是不好繼續在外頭繼續逛下去了的,故而簡單的看了兩眼余下的便是回了江府,卻沒想到包銘竟然是在這兒等著呢。 “包將軍好大的架勢?!背咚匾换貋肀闶菙[著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全然是沒有給包銘開口的機會的,當真是弄得包銘有苦說不出的。 喬楚戈卻是多少明白,包銘這人不該是會將自己周全置之不理的,故而直覺是有緣由的:“可是方才發生了什么事情?” 包銘那是一張苦哈哈的一張臉,擺著一副準備訴苦的模樣。 喬楚戈方是瞧著包銘這般模樣便只覺得搞笑的很,忍不住的便是笑彎了眉眼,最終也只能夠是幽幽嘟囔道:“你這般模樣……恩,還是……說事兒吧?!?/br> 包銘頗為受傷的瞅著喬楚戈,卻是片刻之后恢復了那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娘娘今日可是遇見了什么人?” 喬楚戈叫包銘這問題問的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今日街上遇上個人,卻是攔下了微臣的去路,說是叫微臣不許跟著,有人尋娘娘有事兒?!?/br> 喬楚戈略微有些出神兒,卻是如何都想不起來是什么人找自己的,似乎也并未有什么特別可以的人物。 包銘見著喬楚戈那一副想不起來的模樣,只覺得其中必有蹊蹺,便是繼續追問道:“或者,娘娘今日遇見過什么人沒有?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刻意搭話的……” 即便包銘這么問,喬楚戈卻也依舊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你這般叫我想,我如何是能夠想的起來的?!?/br> 包銘正是一籌莫展的時候,卻是聽見了門房小廝前來通稟,手上跟著拿著一個喬楚戈并不陌生的木匣子。 “夫人,方才成衣鋪的小二送來的衣裳,說是奉命送予娘娘?!蹦切P恭恭謹謹的在哪兒站著,雙手捧著那那木匣。 包銘滿臉狐疑的看著喬楚戈,喬楚戈亦是一臉的茫然,喬楚戈是如何都想不起來自己幾時有說過將這件衣裳收下的,而且……那人如何知道自己住在江府? “娘娘?”包銘扭頭看著喬楚戈,卻是見著喬楚戈也是一副垂眸沉思的模樣,便是低聲詢問道,“娘娘可是還想得來,這小二奉的是誰人的命?” 必然是輪不上那掌柜的,恐怕那掌柜只覺得如今這衣服都要成了燙手的山芋了。 “知道是知道,卻是不知道名姓為何,不過是在成衣鋪里說過兩句話的人?!眴坛暧行o奈的點了點頭,卻是能夠這么說。 包銘略微一愣,便是想不明白,喬楚戈在這成衣鋪之內,能夠遇上什么人的。 “那人是怎么知道娘娘住在江府的?”尺素在一旁低聲嘟囔道。 喬楚戈亦是滿臉茫然的搖了搖頭,她入是想得明白,也不至于在這兒發呆了:“想來,既然是能夠知道我在這江府,此人多半是已經知曉我的身份?!?/br> 尺素微微一詫,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哪里出了問題,不該是人人都知曉喬楚戈身份的,但是……又好像,今日見到的遇上的人,似乎都是知道的。 喬楚戈默然無語的看著尺素,笑的多少有幾分無奈的神色。 “娘娘當真一點想不起來那人的特征?”包銘不死心的看著喬楚戈。 “他說自己叫至秦,可這一聽就不是名姓的……”喬楚戈略微有些無奈的說道。 喬楚戈不清楚,卻不意味著包銘不知道,包銘冷然著一張臉站在那兒,擺足了一副沉思的模樣。 “你這般模樣,是何意思?”喬楚戈略有有些想不明白的看著包銘。 “娘娘可還曾記得大皇子容臻?”包銘神色略微有幾分陰冷的看著喬楚戈,卻也不等著喬楚戈回答,便是繼續說道,“大皇子容臻,建府于肅州,先帝親封的秦王……” 容臻,學名,至秦。 第109章 不怕一萬怕萬一 喬楚戈是這會兒想到了這人是容臻,卻也是無濟于事了的。 容臻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容臻出現在這里是為了什么?容臻難道不應該是在肅州帶著的嘛?為何會出現在江上鎮,而且看著模樣顯然是已經在此處有些時候了的。 喬楚戈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些。 “娘娘在這廂可是好大的情分呢?!苯烫m是回了府上便聽說了有人送了衣裳過來,說是要轉交到容夫人手中的。那門房也是個會說話能來事兒的人,便是在哪兒說著什么她蘭貴人也是陛下宮里頭的人,按說這容夫人說的是蘭貴人亦是沒差的,怎生便是叫她喬楚戈將東西拿走了呢? 故而,江碧蘭這是連自己屋里都不曾回去,直接是興致匆匆的來了喬楚戈這邊,擺著便是一派來興師問罪的模樣。 喬楚戈眉梢一皺,涼涼的斜了江碧蘭一眼。 她這會兒正是因為容臻的事情覺得心中煩躁厭的時候,這江碧蘭卻是非要逮著這個時候過來招惹人的,著實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出氣筒。 “蘭貴人亦是好大的架勢,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不知禮數毫無教養,卻是要叫百姓都知道了蘭貴人是怎樣的一個人,是要加天下人都覺得我容國后宮里的人皆如同你這般嘛?!”喬楚戈厲聲呵斥道,一雙眸子橫向了江碧蘭。 江碧蘭不曾想到喬楚戈竟然是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說起了街上的事情,雖說在街市之上同人大吵大嚷的的確是有損了皇家的顏面,只是江碧蘭幾時想過會叫喬楚戈看見的? 沒想到喬楚戈竟然是這個時候計較起來了,容不得江碧蘭不覺得啞口無言的。 喬楚戈見著江碧蘭不再說話的模樣,便是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蘭貴人當初在宮中是怎么與陛下說的,如何讓陛下同意了你一起同行,本宮這會兒卻也是想不明白的。只是陛下從來不是什么拎不清的人,這祭天之行是何等大事,竟然是同意了蘭貴人一道前來的?想來此種緣由,必然有著許多不為人知吧?!” 實際上,喬楚戈這么說也不過就是嚇唬嚇唬人罷了,這宮里從來都是當權者的天下。她是后宮之主,她說什么也就是什么了,欲加之罪尚且是何患無辭呢。 只是,江碧蘭自己心虛,當初為何能夠叫容啟答應了自己一同前來的緣由,旁人弄不清楚,江碧蘭自己卻是心里頭門兒清的。當初容啟之所以是能夠答應江碧蘭,允許她與祭天一隊同行,最大的緣由便是她說了容臻在江上鎮。 雖說如今是容啟的天下,容啟在這帝位之上坐了這么些年,但是終歸是對容臻有所忌憚的。容臻若是當真安安分分的在肅州逮著卻也是無妨,只是容臻卻是偷偷摸摸的在江上鎮待著的,未免叫人心生疑惑。容啟自然是費盡了手段也要過來江上鎮一趟的,江碧蘭便是借此做的由頭。 “臣妾娘家本家便在江上鎮,若是陛下以探望或者接臣妾回宮為由來的江上鎮,自然不會有什么人能夠說什么不是的地方。屆時,陛下在這江上鎮多住上一段時日,查探查探秦王的目的,卻也是明面上說不上什么不是的?!?/br> 江碧蘭知道自己父親往前是力挺的容臻的,亦是知道這么多年來父親一直都與容臻有所聯系,知曉容臻在這江上鎮卻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從自己父親那兒得來的消息。 說白了,江碧蘭拿著容臻做的由頭,方才換來了這一趟的祭天之行。這是不孝之舉,若是旁人不知道卻也就沒什么了,若是被人知道了前因后果各種緣由……她江碧蘭恐怕再無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