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節
程心差點被絆倒,險險地滯了滯。 她惱怒地瞪了眼兇徒,不過也就僅僅如此,再之后就收回視線當沒事一樣繼續走。 這么輕易被放過,想搞惡作劇的心意落空了,霍泉索性玩大一點。 他收起手機,一手抓過程心的手腕,使力將她往某處拽。 程心根本反應不過來,趄趄趔趔地往前跌,鼻子直撞到他后背上。 他隨即往后兜手,圈上她的腰,連拖帶抱像拎兔子似的將她擄走。 待程心從驚愕中回神,她人已經站在一個空置包廂的窗戶前。 窗外是市中心密集的高樓夜景,燈光璀璨。 霍泉慵懶地靠坐在離包廂門口最近的椅子,一雙腿懶懶散散地橫在地上,微微仰臉,盯著她問:“失戀了?” 程心仍未從被強行擄走的驚魂中平伏過來,除了提防他,并不打算回話。 “不講話,即是默認了?!被羧πΦ?。 程心依然不回話,心想他臉皮真厚。 霍泉倒自在,摸出一根煙與打火機,“嘀嗒”一聲點燃了煙,悠哉地抽了兩口,朝上吐出煙圈,嘆道:“可憐啊,有人失戀了?!?/br> 又說:“讓我猜猜,失戀原因就是我在香港講的那些對不對?所以……你被他甩了?!?/br> 程心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雙手扶著窗框,盡量維持平靜的臉色。 霍泉安靜地看她半晌,忽爾一笑,笑了出聲,說:“又默認了?!?/br> 程心望著窗外不哼聲,高樓夜景很美,正好幫她分心。 霍泉也不哼聲了,靜靜抽煙,眼神透過白煙霧細細打量她的側影。 青白的臉色看似平常,目光卻游離不定,忽遠忽近,扶著窗框的指尖暗暗使力,擠得發白。 往下那身段,一如既往的纖細,剛才那一把兜腰,真怕用力過大會將她折了…… 足足半天的功夫,霍泉才來沒收這份局促的寧靜。 他將抽剩的煙頭瞄準飯臺上的煙灰缸扔,說:“我記性不好,記不住當初是誰跟我講,郭宰的這里,”他拍拍自已的胸膛,“比我美好一百倍?” 程心一下子怔了。 霍泉再說:“也記不住當初是誰講,郭宰對她很好,一直好,而且只有她欺負他的份,從來不會欺負她……” “你很煩?!背绦慕K于開聲,冷淡地說了三個字。 霍泉聽不見似的,繼續說:“結果呢,某些人信誓旦旦的執詞啊,到最后崩得就像山體滑坡,體無完膚?!?/br> “有病?!背绦牡土R了一句,動身往門口沖。 霍泉霍地站了起來,城墻似的直直擋在她面前。 “我送你兩個字,”他朝她兜口兜臉說,“活——該——”邊說邊在她眼皮底下一根兩根彈出手指。 程心氣得咬牙,往后退著罵他:“你是不是有???!” “我有病你有什么?”霍泉逼近她質問,“你腦子里想什么?好歹受過高等教育,好歹是東澳城一把手,怎么就為了那個不成氣候的二打六把自己整得慘無人形?被他甩好難過?失戀好悲情?我叼他的,他那種人肯自動消失,你應該求之不得,放炮仗慶祝才是!” “關你屁事!”程心以牙還牙,兜口兜臉罵他。 “就關我事!”霍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他值得嗎?你這幾年來純粹扶貧救弱,現在他有毛有翼翅膀硬了,有條件挑了,自然就不再挑你,想換人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別自以為是亂講!”程心打斷他的話。 他不受影響,接著原話說:“如果你當初聽我講,不浪費時間在他身上,就不會有這種下場。所以我再送你五個字,一——百——個——活——該——!” “收聲!”程心憤怒地朝他揮掌。 霍泉抬起手,沒有難度地接住揮過來的巴掌,順勢握住她的掌心,任她掙扎也脫不了身。 他再使一使力,將她整個人帶進懷里。 程心大慌,劇烈掙扎,男人身上特獨陌生的氣味與溫度令她無比緊張。 霍泉將她控住,一雙手的力度抵過她全身的力氣。 如果程心是被捕捉后慌張亂竄地求救的小獸,那霍泉就是某位淡定從容的獵人。 他在她頭頂輕緩地說:“既然他滾了,我來好不好?” “不好!”程心想都不想。 “為什么?你一個人了?!?/br> “因為我有……” 有病,是真的有??! 差點脫口而出的話被程心生生咽回去。她暗訝不已,為什么要跟他說這些? “你有什么?”霍泉追問。 程心恢復了幾分冷靜,在他懷里搖頭,拼命搖頭:“不關你事,輪不到你,放開我!” “什么時候才輪到?” “永遠輪不到!放開!” 霍泉不放,反而收緊手臂,“被人甩還這么硬的底氣,那我祝你孤獨一世好了?!?/br> 程心愣了愣,紅了眼,“我會,多謝!” 第275章 第 275 章 后來飯店服務員領著幾個食客進來,原來這包廂早被人預訂,只不過晚到了。 眾人撞見包廂內相擁的陌生男女,尷尬得在原地面面相覷。 怎么辦?進去不是走也不是。 程心聽見人聲接近時就氣急敗壞地掙扎,無奈霍泉死死抱著她不放手。 不過他是注重公共形象的人,被外人撞見與老婆以外的女人摟摟抱抱,估計他很不爽。他一聲不發,大手捂住程心的腦袋,將她挾在臂彎往外帶走,若無旁人。 程心全程不敢抬頭。 直到離開了包廂,她毫不留情地對霍泉拳腳相向。 霍泉小腿吃了她一踹,臉挨了不輕不重的一巴掌,他碎碎地低吼:“能不能,注意場合!” 是誰他媽的不注意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