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隨后長公主還有事要忙,便叫人送君葳姐弟兩個離開了書房。 回去路上,并肩而行的兩人都沒說話,只是心里有一根弦,被悄悄地繃緊了。 …… 第二天早上,將軍夫人聽下人回稟,這才知道夏衍居然把林歇給帶回了將軍府。 將軍夫人無奈扶額,最后親自挑人往夏衍院里送了幾個丫鬟,方便伺候林歇。 被安排過去的丫鬟等到日上三竿才輕手輕腳地進屋收拾。 屋內一片寂靜,乍眼看去,除了床帳有些被拉扯壞,似乎也沒有哪里不妥。 直到有個丫鬟繞到屏風后面,見著那一地的狼藉和還漂浮在水面上的黑色衣裙,這才微微紅了臉,越發放輕了動作,不敢驚擾還在床上熟睡的兩人。 但其實夏衍早在有人進屋時便醒了,只是怕吵醒懷里抱著林歇,這才沒做任何動作。 屋外還下著雪,屋內悶熱,且殘留著男女歡愛過的味道,便有丫鬟去開了窗。 清新的冷風吹進屋內,床帳微微晃動,被夏衍抱在懷里的林歇在睡夢中縮了縮身子,導致昨夜cao勞過度的身體因這一個小小的動作產生了陣陣酸痛。 酸痛感敲碎黑甜的夢,讓她捕捉到了一絲清醒。 只是這點清醒太過微不足道,她大可以放松神經繼續睡過去,只是她發現,夏衍似乎已經醒了。 林歇在夏衍面前總有造不完的勁兒,就像是要把過去十多年藏著的嬌氣一并發泄出來一般。 明明經歷過數不勝數的刀光劍影,血淋淋的傷口哪個不比酸痛可怕,不過體質特殊不曾留疤罷了,都沒見她哭過喊過,此刻竟也有臉哼哼唧唧,小小聲用昨夜喊啞的嗓子說自己這里疼那里酸,還質問夏衍是不是存心要把她弄死在床上。 夏衍耐心又溫柔地低聲哄著,并替她按摩酸軟的腰肢和昨夜被過度拉伸的雙腿。 床畔私語叫人著迷,說著說著,林歇便伸手去摸夏衍的后背。 嬌軟的手準確無誤地摸到了夏衍背上的抓痕,微痛刺激起了夏衍昨夜的記憶。 早晨的男人最是經不起撩撥,未免又一次局面失控,他不得不將林歇的手給抓?。骸安霍[?!?/br> 林歇很是無辜:“沒鬧,就是突然想起來我昨夜抓了你好幾次,想摸摸看嚴不嚴重?!?/br> “不嚴重?!毕难苷f完親了親林歇的手,然后便頓住了動作。 林歇奇怪:“怎么了?” 夏衍看著林歇的手指,說道:“指甲劈了?!?/br> 林歇:“……?。?!” 她得是多用力才能把自己的指甲都給抓劈了?! 林歇突然有點不太好,掙扎著要去摸夏衍的背:“你背上真的沒事嗎?” 夏衍只好任由林歇去摸,好讓林歇安心。 畢竟他背上真沒什么事。 林歇摸了就知道了,抓痕不深,指甲之所以會劈,全賴夏衍背后太結實了。 擔憂褪去,林歇又默默縮回到了夏衍懷里。 只是不再說話,沒了內力她就是一只徹頭徹尾的弱雞,把自己的指甲弄劈了都傷不到夏衍分毫,真叫人沮喪。 林歇安靜下來,夏衍以為她累了,就輕聲哄著人又睡了,這次林歇睡得很沉,被夏衍掀了被子擦身都只是憑著本能在配合。 直到中午醒來,夏衍正衣衫整齊地坐在床邊,倚著床柱在看信。 發現林歇醒了,他把信放到床頭柜子上,附身在林歇額頭落了一吻,這才起身去外頭,吩咐屋外候著的丫鬟去廚房送吃的來。 屋里,林歇從床上爬起來,身上是被擦洗過的干爽,還穿了一件尺寸有些過大的里衣。 林歇扯了扯蓋過大腿的衣擺,猜測這件里衣應該是夏衍的。 就算許久不曾鍛煉,體力和力氣都不如從前,可林歇用的依舊還是那具多年習武的身體,不會真的嬌氣到捏一下就折手斷腿,早上撒嬌也撒夠了,此刻身心都得到了滿足,便坐到了床邊,開心地晃著雪白的小腿等著夏衍進來。 然而林歇畢竟是個瞎子。 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渾身上下都透著股被人徹夜疼愛過的慵懶饜足,眼尾那抹因后半夜被弄哭而留下的淡紅還殘存著淺淺的痕跡。她也不知道自己寬松微敞的衣領下滿是昨夜留下的紅痕,深深淺淺,還夾雜著仍未散去的牙印 她更不知道,自己被衣擺隱隱遮蓋的大腿上還留著被人用力按出的青紫指印,以及許多與脖頸鎖骨上如出一撤的吮咬印痕。 只苦了食髓知味還要顧忌林歇身體的夏衍,一回屋看到的就是林歇這副毫無所覺,乖巧到仿佛像是在無聲勾引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二更后的第二天,蠢作者都會因為腎虛晚更(躺平) —————— 謝謝清笙笙、花果?3?、巫妖、25756517四位小天使的地位?。ㄒ蝗擞H一口,以及花果的id是不是被阿晉給和諧成問號了) 謝謝冷偌離小天使的兩個手榴彈?。ㄎ矣X得我能再次拿出那份賣身契了) ———— 改了一丟丟細節,加了兩百字左右,變動不大,但看起來會比原來舒服一點,然后是慣例的一百個紅包致歉,改動已經發出去的章節真的給大家添麻煩了(鞠躬) 第54章 天知道夏衍是怎么克制住自己的。 林歇昨晚換下的衣服早就被拿去浣洗, 并用火斗熨干送了過來, 此刻就放在床頭的柜子上, 只因林歇看不見,所以才不知道。 于是夏衍便把衣服拿來,想幫著林歇換上。 誰知在讓林歇換回自己的里衣的時候, 林歇當著夏衍的面就把衣服給脫了,理由倒是說得理直氣壯:“你又不是沒看過?!?/br> 然而語氣帶笑, 揚起的唇角掛著滿滿的戲謔,明顯是故意的。 結果就被忍無可忍的夏衍抱到了腿上, 青天白日的宣了一回yin。 偏偏夏衍衣衫端正, 林歇身上什么都沒穿,對比來看真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且夏衍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動作溫柔到猶如折磨一般,差點沒讓林歇哭著保證下回再也不敢了。 等到一切結束, 夏衍就叫人抬了熱水來,把林歇抱去好好洗了澡。 等洗完澡, 送來后就一直熱著的午飯才終于被端了進來。 林歇這回是真的沒力氣了, 整個人又乖又慫, 十分安分地吃完了飯, 就連最討厭的藥膳也都咽了下去。 ……等等, 藥膳? 林歇咬著筷子, 陷入沉思。 夏衍將筷子撥開,不讓她咬。 林歇乖順地松開筷子,問夏衍:“我在你這的事, 將軍夫人她……” 夏衍:“母親知道了,這府里的事一般都瞞不過她,讓她知道了也好,能保證此事不會傳出去,就連夏夙和媛媛她們也不會知道分毫?!?/br> 林歇倒是不在意這個,只是問:“那她有沒有……說什么?” 夏衍看著林歇這副模樣,笑道:“你醒來前,她把我叫去罵了一頓,我就沒見她罵這么痛快過,估計是等這一天等很久了?!?/br> 林歇:“???” 夏衍:“因為我很少犯錯,又總和她頂嘴,她只是想找個機會教訓我罷了?!?/br> 林歇扭了扭腰,嘀咕:“明明是我主動的?!?/br> 夏衍注意到林歇的小動作,知道是剛剛的姿勢累著她了,就伸手替她捏了捏:“可在別人看來,就是我將你帶回到府上,關在了自己的屋里……” 林歇想了想,發現還真是,許是她平日的模樣太過正經淡然,就連夏夙也總覺得是夏衍欺負她,而不是她故意勾著夏衍。 可見平日里溫柔些也是好的。 到了午后,夏衍也該送林歇回去了。 因夏衍有好好注意,那些曖昧的痕跡都被遮蓋到了衣服下。 就連脖子上的紅痕,也大多都在靠下的位置,用衣領一遮就能遮住。 再替林歇披上斗篷戴好兜帽,夏衍這才帶著林歇乘坐一輛外形低調的馬車到了侯府附近那條與榕棲閣僅有一墻之隔的小巷子,抱起林歇翻墻進了榕棲閣。 榕棲閣內一個人都沒有。 為了掩藏林歇不在的事實,三葉想法子讓管事把半夏借去別的院里干活了,不到天黑回不來。 三葉自己也有事,便出去忙了。 夏衍直接抱著林歇進屋,安置好渾身乏力的林歇,正想與林歇說些什么臨別之語,就見林歇循著聲音在自己的床上找到了從籃子里跑出來,后又扒拉著床帳爬到床上的小貓。 林歇抱著小貓和小貓膩膩歪歪,一點都沒有要和夏衍依依惜別的意思。 夏衍站在一旁默然了許久,突然覺得自己恐怕是送錯了禮物。 …… 冬至過后沒多久,陛下下旨,將鎮遠軍派遣去了南境。 林歇在那之前,就把自己從長公主那里弄來的關于南境的情報交給了夏衍。 只是她也叮囑夏衍,告訴他這些情報是從靖國公那里拿來的,然而鎮遠軍被派遣南境多半也與靖國公有關,靖國公此人看著低調不顯,實則陰詭狡詐,這份情報很大可能真假參半,看過后心里有數就行,不可盡信。 鎮遠軍被突然召回,又被派遣南夏一事居然與靖國公有關,這是夏衍沒想到的。 畢竟作為駙馬,能像他爹這般繼續建功立業的實為少數。 靖國公在世人眼中就是頭頂國公之名,但并無實權,看起來只能混日子的那種駙馬,若非他的妻子是女官之首,恐怕也不會有多少人記得他。 被林歇提醒后,夏衍自然會注意,甚至他還想到:“若能尋出情報中與現實有出入的地方,說不定也能推測出靖國公想辦法將鎮遠軍調去南夏,到底是為了什么?!?/br> 林歇一愣,這倒是她沒想到的。 她從來沒在意過靖國公的計劃進行到了哪一步,如今這般小心,也是怕鎮遠軍被坑,倒還真沒想過去在意靖國公這么做的目的。 是為了調開鎮遠軍這支武力,好準備在皇城里起事? 他已經準備好了嗎? 可惜林歇并無參與靖國公的謀劃,所以她知道的也不多,不能完全確定靖國公此刻的這一步棋,究竟是什么用意。 冬季的大雪一場接著一場,上朝的官員是沒法選的,書院的學子們就沒這么辛苦了,待守城軍專門撥出人來清掃道路積雪,書院才恢復課程。 原定的書院大考與年末大比也沒什么意外地延期了幾日,倒也算是每年的慣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