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她每次喝酒都是這樣,且熱過之后便不會那么醉了。 夏衍雖然相信林歇的話,卻也還是擔憂,就一直握著林歇的手不放。 林歇拆了絡紗,抓著夏衍的手往自己袖子里探,讓那雙因為有老繭,摸起來會有些癢癢的手掌順著自己的小臂往上摸,并告訴他:“也不止手燙?!?/br> 夏衍感覺到了,林歇的整個身子,都是燙的。 林歇見夏衍不說話,就問:“再想什么呢?” 夏衍:“在想……雪下得這么大,明日也許不用去書院?!?/br> 林歇這回反而遲鈍了,呆呆地看著夏衍,所以呢? 夏衍低聲在林歇耳邊道:“要去我那嗎?” 林歇不知道被摸了哪里,突然“唔”了一聲,身子也跟著繃緊了,過了一會兒才顫聲應道:“好?!?/br> 但林歇必須回一趟北寧侯府,好讓門房去回稟了蕭蒹葭,讓蕭蒹葭知道她回來了。 林歇下馬車時差點就因為腿軟摔了,還是過來接她的三葉扶住了她。 三葉一摸到她的手就知道:“喝酒了?” 林歇:“喝了點?!?/br> 三葉撐著傘帶著林歇往回走,快出林子的時候,林歇和三葉說了待會她要去將軍府的事。 三葉:“什么?” 林歇語氣尋常:“估計得明天才能回來,你想法子把半夏糊弄過去?!?/br> 沒等三葉說什么,她們便出了林子,等了許久的半夏迎了上來。 半夏說去給林歇燒洗澡水,林歇不想夏衍在外頭等著,就說今日乏了,明早再洗,便早早回了屋。 屋內放著小貓被送來時一同送來的籃子,籃子里被半夏用各種邊角布料給填得軟綿綿的,還放了一個有些舊的小手爐。 小貓就這么抱著舊手爐睡得香。 林歇小心翼翼用手碰了碰,確定小貓還在,這才去熄了屋內的燭火。 沒過一會兒,側屋也靜了下來,林歇屋內的窗戶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身影從窗戶躍進來,替林歇披上了先前的斗篷,這才帶著林歇從窗戶出去了。 又一次被抱著在夜色中疾馳,不同的是,這次并不是回北寧侯府,而是去將軍府。 林歇抱著夏衍,也不知是冷還是怎么的,抱得很緊,還和夏衍說:“我想洗澡?!?/br> “好?!毕难芪婢o了林歇的兜帽,怕她被冷風吹著。 待到了將軍府,夏衍無心掩飾蹤跡,才一落地,便被院內的護衛給發現了。 等看清是夏衍回來,那些護衛才放下戒備,只是目光忍不住往夏衍懷里抱著的人看去,總覺著這一幕隱隱有些眼熟。 說起來,許久之前有個女的夜闖了將軍府,好像也是被他們少將軍這樣抱著的…… 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頓時便有人心里泛起了嘀咕,他們將軍可是一心一意只有將軍夫人,怎的少將軍就這般花心呢,明明先前來過的未來少夫人也很好啊。 就在這時—— “悶?!?/br> 好不容易等停下,林歇立馬就埋怨了一聲,腦袋后仰著頂開了夏衍的手。 兜帽落下,林歇這才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沒好氣地拿手錘了捶夏衍的背:“你是想悶死我嗎?!?/br> 柔婉的聲音,聽起來嬌氣得不行。 但確實是他們的未來少夫人沒錯。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了?。。。?! 第53章 夏衍的寢屋還和林歇上回闖進來時一樣,只是放置刀劍的架子上少了把刀, 被劈爛了柜門的衣柜也換了。 屋外大雪紛飛冷得刺骨, 屋內卻因為鋪設有地龍,早早便烘暖了屋子。 折屏后頭擺著盛滿熱水的浴桶, 浴桶旁放置了干凈的衣物、澡豆與棉巾。 林歇一邊解著衣帶,一邊被夏衍帶去屏風后的浴桶旁。 按照林歇的性格,夏衍以為她會拉著自己一起,誰知道她轉手就把自己推了出去,理由是:“沒洗澡你別看?!?/br> 還有些醉的林歇意外的講究,非要洗白白香香了才給看。 于是被轟出去的夏衍就去叫人備了些吃的喝的,免得林歇洗完澡餓了。 林歇洗好, 擦干頭發換上了當初留在夏衍這里的那件黑色衣裙, 隨后便是夏衍去洗。 下午離開酒樓時肚子還是飽的,在街市上買了吃的也沒吃多少,此刻林歇還真是餓了。 她吃了幾塊帶著奶香的雪酥, 隨后便爬到夏衍床上, 好奇地摸摸被子摸摸枕頭——雖然上回也躺過, 但那會兒兩人還沒勾搭成……呸!是兩人還沒互通心意, 感覺當然是不一樣的。 林歇把夏衍的床都摸了一遍, 這才乖乖坐著,等夏衍洗好過來。 可等了一會兒都沒把人等來,林歇便有些按捺不住,她從床上下來,走到了屏風后面。 夏衍就這么看著林歇因不熟悉屋內的布局, 摸索著走進來,最后終于把手摸到了浴桶邊沿。 “常思?” “在?!?/br> 林歇抱怨:“你洗好慢?!?/br> **一刻,都不知道珍惜時間的嗎? 夏衍的聲音帶上笑意:“等你過來?!?/br> 林歇一愣,反應過來后便笑著嘀咕了一句:“真是學壞了?!?/br> 水聲輕漾,夏衍濕潤的手撫上林歇還有些燙的臉頰,夸贊一般說道:“不都是先生教得好嗎?” 浴桶邊沿打磨得圓潤光滑,林先生踏上浴桶邊的踩腳,撐著浴桶的邊緣,慢慢地爬了上來,語氣一本正經:“那就讓先生,再教教你吧” 夏衍以為林歇是要爬進浴桶里來,誰知道林歇在浴桶邊沿上坐定就不動了,還抬腳抵著他的胸口,將他推開。 于是,夏衍的背部靠到了浴桶邊,對面是高高坐著的林歇。 這一高一低的架勢,倒真像是在課室聽講學一般。 林歇雙手抓著身下的浴桶邊沿以防自己掉下去,白皙柔軟的腳丫子一只抵在夏衍肩上,一只順著夏衍的胸口往下,慢慢浸到了溫熱的水里。 黑色裙擺落到水中飄起,隨著晃動的水面輕輕起伏。 夏衍揉捏著林歇踩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腳,呼吸隨著林歇水下那只腳的動作,慢慢變得粗重起來。 終于夏衍拉著林歇兩只腳的腳踝,把人從浴桶邊沿拉了下來。 巨大的落水聲伴隨著林歇孩子似的歡快笑聲。 但漸漸的,笑聲變成了綿軟的哼叫。 林歇多少是有些遺憾的,她的身體不如以往,等到夏衍有了經驗之后,她就失去了主動權,任由夏衍揉搓掌控。 林歇撐死了也就只能在嘴上威脅一句:“我可是頭一回,你要敢把我弄疼,以后就別碰我了?!?/br> 然而這樣的口頭威脅簡直和揮舞著小爪子的奶貓沒差。 不僅沒有絲毫的殺傷力,還分外地招人疼。 緊貼在她身后的夏衍吻住她的唇,嘗著她口中雪酥留下的奶香,沒有答應。 他也是頭一回,沒把握不把她弄疼,不再碰她更是不可能的。 掌下肆意,漸漸失了神的林歇就像一顆熟透的果子,不過輕輕一捏,便叫汁水破皮,流了一手黏膩。 浴桶里的水被兩人折騰得滿地都是,從屏風后頭的浴桶到床上,厚重的床帳被扯落,遮住了不分彼此的身軀,卻遮不住各種叫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屋外寒風大雪,屋內卻熱得叫人大汗淋漓。 …… 長公主府,因政務繁忙很晚才回府的長公主一回來就被自己的孩子給堵在了門口。 “母親,林歇jiejie的身體不好嗎?”出于謹慎,他們并沒有叫林歇未央。 長公主按了按隱隱作痛的腦袋:“誰告訴你們的?” 長公主問完就想起了今日是冬至,眼前這兩個孩子必是去過北寧侯府,見過林歇,從而發現了什么。 她嘆息一聲,把兩個孩子帶去了書房。 遣散書房內伺候的人,長公主讓他們去榻上坐好,隨后便去泡了一壺茶,放到了桌上。 君葳兩個無心喝茶,又不敢再催,只能等著母親將脫下的斗篷掛好,慢慢朝他們走來。 “林歇中毒了?!?/br> 君葳:“什么毒!” 君蕤:“能解嗎?” 長公主在他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回答他們:“各種毒,解不了?!?/br> 還說:“而且也不止是中毒,她身上還有常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暗傷,就連長夜軍的醫師也無法保證林歇能活到什么時候,總歸……就這幾年了?!?/br> 每說一句,兩人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君葳的聲音染上哭腔,帶著微微的顫抖:“不可能……” 君蕤更是直接站了起來,質問自己的母親:“那為什么父親還說只要我們上進,就能護著未央jiejie!他又是在騙我們嗎?” 應該是吧。 長公主在心里答了一句,嘴上卻沒有說出來,總覺得這樣的答案對于他們來說太過殘忍,簡直就像是在告訴他們—— 他們的父親就是這么個物盡其用的人,哪怕林歇要死了,他也能將林歇利用到極致。 然而長公主近乎默認的態度還是讓君葳姐弟倆受到了不小的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