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馮銳一般，出身寒門，之前不受重視，沒有家族師長牽絆的實在是很少，能守住心思，不為利益所動的更少。

    “你覺得馮銳如何？”天和帝笑著問道。

    “馮銳很有才干，剛正淳厚，秉性正直，不為派別所累?！闭f到這，沈皎一頓，選擇將心中的想法直接說出，“元嘉以為，馮銳可堪栽培，可為重臣，亦可為純臣?！?/br>
    “馮銳確實不錯?！睂τ谕馍敛槐苤M的直接說出來，天和帝很是高興，畢竟這相當于一種舉薦了，能不敷衍，不避諱，直言而論，這讓他很是滿意。

    接下來，沈皎又和天和帝談了一段瓊林宴的事，便退下了。

    而此時的安樂堂中，老太太正考問和教授著六姑娘和吳雅安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第81章 心計

    安樂堂中，老太太坐在主座上, 看著屋內沒有了二太太母女的身影, 抿了口茶, 舒了一口氣，之前緊皺的眉頭也慢慢的松開。

    “今日這般情形下, 你二人都表現的不錯，在公主的怒氣下，也十分從容?！崩咸荒樞牢康目聪蜃谧约合路降膬蓚€女孩。

    “謝外祖母夸贊，都是您平日里教導的好，不然阿安只怕連站都站不住?！眳茄虐仓览咸粝滤土媚镆欢ㄊ且驗樗齻儍扇私袢盏谋憩F沒有讓其失望, 老太太讓她們二人目睹整個過程，除了是做個證人外，更多的是存了教養的心思，對此，她十分感激。

    說完，便看向一旁的六姑娘，笑著道, “姍meimei聰敏過人, 又顧全大局, 對那樣棘手的情況應對自如，才是真的讓人佩服?！崩咸敢饨虒?，是她的榮幸和幸運, 她現在能報答的不多, 只能多說兩句老太太喜歡聽的話, 討其歡心，而表揚一下身為老太太最為寶貝的六姑娘，顯然是目前最為正確的話題。

    她和六姑娘的交情十分不錯，說起自然更為真心。

    果然，老太太在吳雅安說完這句話后，看到起真誠的神色，嘴角微微勾起，眼底之中的欣慰之色更濃。

    一旁的六姑娘聽到吳雅安對自己的稱贊，笑著道，“安jiejie當時是不便說話，不然安jiejie肯定會比我處理的更好?！彼倪@位表姐，歷來穩重從容，做事很有章法，她的祖母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夸贊這位表姐，讓她好好向其學習，她知道若不是她的這位表姐身份不夠，又不姓沈，終是外人，不然一定會比她處理的更好。

    對于六姑娘的稱贊，吳雅安搖了搖頭，“在那種緊急的情況下，我也不會比姍meimei做得更好?！比羲橇媚?，也會是這種處理方法，畢竟四姑娘是jiejie，又是二房嫡女，長幼尊卑，除了身份最為貴重的元嘉郡主，沒有人能強制讓四姑娘住口。

    和她不同，六姑娘是真的小姑娘，能在這個年齡，將事情處理妥當，這讓她真心佩服世家女的手腕，六姑娘的行事作風，全是老太太一手教導出來得，所以，能得這位老人家教導的機會，讓她很是感激和珍惜。

    對于吳雅安的回答，老太太和六姑娘都明白，沒法做得更好，不代表做得會不如六姑娘。

    面對這樣誠實的回答，老太太點了點頭，她現在是想要教導她們，若是在自己面前還藏拙，或是故作聰明，她都會感到厭煩，如此作為，才會讓她很是舒心。

    六姑娘卻是沒有什么不服或是嫉妒的想法，能在府中得一個可以相交的姐妹，這讓她很是珍惜，再說她是這府中嫡女，自然有著自己的驕傲，她的心胸還不至于如此小，容不下一個前來投靠的表姑娘。

    老太太看著二人的神色，很是高興，心中的郁氣散了不少，“阿姍今日做得還算不錯，但卻可以做得更好，在郡主提及陛下后，你就應該借此由頭震住你四jiejie，讓她其余的話，不再敢說出?！?/br>
    至于怎么震住，妄議圣意的罪名便足以震住不懂事的四姑娘了。

    老太太看著二人接著道，“元嘉郡主提及圣上，便是有此意，想讓你循著這個由頭壓著你四jiejie，但你們都沒有領會出來?！?/br>
    “那九meimei為什么后來沒有再次提及，而且她為什么自己不用這個理由壓著四jiejie？”六姑娘疑惑的問了出來。

    “她是位比公主的郡主，是半個皇家人，是陛下最為寵愛的后輩，由她說出這句話的分量和你們說出來，這分量千差萬別，她說出來便是相當于直接的問罪，而若是由你說出來，只是問責和警告?！崩咸珜χ鴥蓚€女孩一點一點的分析道，“若你四jiejie還有理智，知道這妄議圣意的罪名有多大，在你問責后，就會立即請罪認錯，如此郡主的清譽也被保全，這中間也不會鬧得太過難看，也是給你四jiejie留些顏面?！?/br>
    “可若是由郡主直接問，一來分量太重，行同問罪；二來如此問話，未免有些疾言厲色，給人一種為自己辯解的心虛之感。所以，郡主沒有自己問話。你們這一次注意不到，這第二次恐怕也是想不到，若是再說，未免有些刻意和詞窮之感，而屢次提及陛下也是不妥，所以郡主便沒有再說?！崩咸珜χ私饣蟮?。

    一旁的吳雅安和六姑娘想了想，她們確實從沒注意過這點，她們當時只以為元嘉郡主只是借這句話說明她和衛賾之間并無私情而已，卻沒有深究。

    “這樣的話，九meimei實在是……太厲害了?！绷媚镎痼@極了，本想說心計深沉等詞，可是想到這位九meimei的身份，還是換了個詞，“她比我還小，卻能想這么遠，大伯母也是真的是厲害?！?/br>
    對于六姑娘最后表達的意思，老太太和吳雅安明白，身為女兒的元嘉郡主如此厲害，定是身為母親的淑惠長公主費心教導的結果。

    吳雅安也點了點頭，她十分贊同六姑娘的說法，畢竟在這個時代，女孩都是由母親教導的。她心中的震驚不比六姑娘少，她實在是每想到，年紀尚小的元嘉郡主心計如此深遠。

    她們和這位郡主相差太多，若不是老太太解惑，她們連元嘉郡主朝她們拋出了這現成的理由都不知道，實在不是一個水平上的人，

    看著吳雅安和六姑娘的樣子，老太太嘆了口氣，“郡主的教養和你們不同，她除了被公主教導外，更是拜張大人為師，這所學得和你們不同，你們無需覺得慚愧?！蹦艿弥粸榛首又v課的張博鈞為教授，老太太相信，便是張博鈞再敷衍了事，元嘉郡主所學得也不是普通的閨閣女孩能比得上的，更何況她聽說張博鈞對這位女弟子十分喜愛欣賞。

    “你們和郡主的身份不同，所以你們也無需和她放在一同比較?！崩咸粗鴥扇?，鄭重的說道，“人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的身份，你們要牢記這句話?！闭f道這，老太太有些感嘆，她就是因為看清自己的身份，才能有今日的尊容。

    面對老太太嚴厲的語氣，吳雅安和六姑娘很是恭敬地應是，在這樣的高門中長大，她們自然知道自知之明是最為重要的，有些人是她們無法相比的存在。

    看著兩人將她的話記進了心中，老太太點了點頭，這般心性才值得她費心教導，“你們明白就好，時間不早了，阿安先回去，你阿娘想必正擔心你呢?！闭f完，又轉頭看向六姑娘，“阿姍今日就不回去了，陪我說說話，就歇在這吧?！闭f完，又吩咐人去告訴五太太一聲。

    “今日謝外祖母教誨，外祖母累了一天，正該早些歇下，阿安就先告退了?！睂χ咸卸Y后，又對著六姑娘笑著點頭分別，吳雅安便離開了安樂堂。她知道老太太讓她離開，獨留六姑娘在身邊，定是為了避開她，單獨教導。

    不過她沒有任何的不甘心，她本就和老太太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她的母親是庶女，能得老太太這般教導，便是她的榮幸了，她很感激。她沒有和六姑娘比較的必要，她一直很有自知之明。

    回到自己的院子中，感受著母親的噓寒問暖，她的心中很是溫暖，她覺得自己很幸運，這輩子會有一個對她如此慈愛的母親。

    三姑太太聽著女兒講完今日的事情后，不予置評，只是對著女兒道，“老太太是位慈和的人，從前我未出嫁時，她公正公允，對我們幾個庶女也是慈愛有加，出嫁時，老太太也不曾克扣我們的嫁妝，并且還拿出了自己的一些私房為我和你幾個姨母添妝，便是這婚事的挑選?！闭f道這，三姑太太一頓，想起女兒還小只是道，“你父親和你的幾個姨父也是極好的人?！?/br>
    吳雅安明白母親的意思，她有著原主的記憶，吳家可恨，但她的那位父親卻是一位好父親，好丈夫，她的父親只有她母親一位，對待子女慈愛有加。

    這樣的婚事，可見是老太太用心為母親挑選的。至于她那幾個姨父，聽母親說也是很好的人。

    “我們來到這，受梁國公府的照拂，受長公主的照拂?！比锰f道這，語氣很是感激，“吃穿用度也都是按照府中的標準，不曾虧待，但你不能和府中的姑娘比較，因為你姓吳。這些年，老太太更是待你如府中的姑娘一般，如今又特意將你留下教導，這樣的恩德，阿安，你一定要記得?！?/br>
    “阿娘放心，這些我都懂的?！眳茄虐舶矒嶂赣H，認真的說道。

    “你知道便好。你入了老太太的眼，得她教導，便要好好學，阿娘無能，教不了你什么?！比锰珖谕兄?，“這些都是你以后安身立命的本事?！?/br>
    “女兒明白?！?/br>
    三姑太太看著女兒懂事的樣子，很是舒心。她雖然無能，但她的兩個子女，女兒懂事穩重，得老太太看重；她的兒子在讀書上頗有幾分天賦，在沈家的族學中表現不錯，如今已在準備童生試，在同齡中以算十分不錯了，她相信，只要兒子能夠一直下去，這日后的前程還是有指望的。

    她會一直牢記沈家對于她們三人的恩德，她的子女也會一直牢記。

    這邊，三姑太太母女互相傾訴著，溫情脈脈。

    那邊，老太太對著六姑娘繼續教導著。

    第82章 教導

    安樂堂中，老太太坐在榻上, 身邊摟著六姑娘溫聲說道, “阿姍, 你知道為什么你九meimei會將此事直接回稟于我，而不是公主嗎？”

    六姑娘被祖母半擁著, 聽到這個問題后，思考了一下，抬頭看向老太太，“祖母，阿姍覺得因為規矩, 祖母是府中的長輩，四jiejie是梁國公府的姑娘，府中主事的是祖母，大伯母居住在公主府中，對府中的事務從不過問，九meimei若是直接告訴大伯母，未免有失規矩, 也有種咄咄逼人之感。況且祖母處事公允, 九meimei直接將此事回稟祖母, 也不必擔心祖母偏袒四jiejie，又何必去麻煩大伯母呢？”

    老太太聽到六姑娘的答話，撫摸著她的后背, 笑著道, “你說得卻也不錯?！绷媚锬芟氲竭@一步在她這個年齡來說已然不錯, “但卻不是最重要的?！?/br>
    老太太嘆了口氣，“你九meimei將此事直接告知于我，是因為規矩，也是告訴府中的眾人，她尊敬我這個祖母，連她這個郡主都視我為長輩，事事以我為先，尊重我的處理。那只是一個普通的二房嫡女，一無爵位，二無圣寵和皇家血脈的四姑娘，又如何能越得過她，對我這個繼祖母的懲戒有任何的不愿和違逆，就像你說得，若是直接由淑惠長公主處置，未免有些不好，而我這個繼祖母的處置卻不會有任何的偏頗?！?/br>
    老太太看著懷中的孫女，她可以自豪公平地說，她的這個孫女在同齡的貴女中可算得上是拔尖兒的，但和元嘉郡主想比卻差的太多，或者說是沒法比較，她的孫女連元嘉郡主的意思都體悟不全，更談何應對和想比。

    六姑娘聽到祖母的說法，有些愣住，她以前看著自己的九meimei，溫雅和氣，對她們說話時也是面帶笑容，很是可親，特別是其單薄孱弱的身體，總會讓人忍不住的憐惜，她對于這個meimei雖然交往不多，但卻一直一位她是個需要人護持保護和憐愛的meimei，卻沒有想到現實和想法天差地別。

    一天被顛覆了兩次認知的六姑娘好久才回過神來，張了張口，問道，“所以九meimei在請祖母定奪后，直接離開，沒有其余的要求，便是默認了對祖母處置的認同對嗎？”

    “不錯?！崩咸c了點頭，“她敢如此做，也是相信，她相信我不會偏袒你四jiejie，這樣的信心，是源于她的身份?！?/br>
    六姑娘明白，她的這位九meimei身份最為貴重，無論是誰，在面對她和四jiejie二人的爭執中，都是不會，也不敢偏袒四jiejie的，當然她那位二伯母除外。

    “其實，今日之事，在你們看來是一個天大的事，但于你九meimei來說，卻未必如此，這樣的事可能于她來說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連放在心上都不夠，她對此事并不在意?！崩咸^續教育道，“或者說，你九meimei的心思和你們不同?！?/br>
    老太太看著懷中的孫女，搖頭嘆息著，決定將自己的看法告訴孫女，讓她對元嘉郡主的認知更為準確，避免日后的犯錯，“你知道你九meimei離開后去哪里了嗎？”

    “九meimei今日又不要進學，應是回公主府了吧?！敝劣谒舖eimei說得有事，在她看來不過是一種推辭而已，畢竟之前她九meimei基本就不會在安樂堂中多留，在安樂堂用膳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是回了公主府，但之后卻是往宮中而去了?！笔缁蓍L公主府和梁國公府只是隔了一堵墻，兩府的進出雙方都十分清楚，她之前也以為元嘉郡主只是推辭，可剛才淑惠長公主獨自前來，所知道的似乎也和她一般，所以她便讓人去打探了其的行蹤。

    六姑娘笑著道，“這有什么稀奇，九meimei基本上每日都會出入宮中?！?/br>
    “你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老太太看著孫女對此事毫無敏銳的態度，搖了搖頭，覺得還是要對孫女再加強教導，“今日是這打馬游街的日子，也是宮中舉辦瓊林宴的日子?！?/br>
    “瓊林宴我自然知道，可這是新科進士的宴會，和九meimei有什么關系？”六姑娘自然是知道這瓊林宴的，可這一個是還未及笄的郡主，一個是新科進士，這毫不相連的二者之間，怎么會有關系，若是九meimei正值嫁齡，她覺得還能有點關系，可現在她九meimei可是還小的很，“也許，九meimei只是去宮中探望太后去了?！碑吘惯@才是常態。

    “瓊林宴和你九meimei有沒有關系祖母也不知道?！崩咸K究是不敢妄下定論，但這警醒是必須的，“但祖母知道，會試前你九meimei出現在思賢樓中，當日是有兩場涉及朝局的比試?！边@些消息，在京中的高門都已經是人盡皆知的秘密，并都對此揣測紛紛，老太太自然知曉。

    “你九meimei拜張大人為師，頗得其贊賞，據說這是很多皇子都不能有的?！崩咸穆曇粼谡f道這些事時更為鄭重，“更重要的是陛下對你九meimei的看重?！敝劣谌绾慰粗?，老太太就不再說了，有些話，她不敢也不能說，更何況她也看不清陛下此舉為何，她熟悉后宅，但對朝局的了解并不多，也不敢妄加揣測。

    “所以，你要知道，無論是身份，教養見識，還是才學手腕，你九meimei都遠超你們，可與男子比肩，你在她面前一定要真誠，不要故作聰明，耍任何手段?！崩咸娴?，“你九meimei性情容易相處，這是你們這些姐妹的幸運，但萬不可以為她便好欺，得罪她的后果可不是你們能承受的起得?！?/br>
    “和其相處，就像對待自己的嫡親meimei一般，溫柔和煦，相處自然，也不用刻意討好，如此便是?！崩咸谎砸徽Z的教授著相處之道，“你今日雖然沒有按照她的想法處理當時的情形，但做得不錯，替她解了圍，她必會承你這份情，淑惠長公主也會念著你的好?！?/br>
    說道這老太太眼中很是高興，“想必日后，她們會對你多加照顧幾分，祖母的阿姍日后必會有一個更好的前程?！迸⒌那俺?，不過是婚事，老太太之前一直擔心，她的嫡親孫女，因為她那個不思進取的兒子作父親，雖是梁國公府的嫡出姑娘，可婚事可能連四姑娘那個只會惹事的都不如，但若是淑惠長公主肯照拂一二，她的阿姍的婚事應不會被四姑娘壓一頭，這般她如何會不高興。

    六姑娘聽著祖母很是語重心長的教誨，心中認真的記下，“祖母放心，我一定會牢記祖母的教誨?！敝劣诶咸峒暗那俺?，六姑娘也明白，臉上羞紅，決定裝作不知，轉移話題，“可孫女還有一事不明，想請教祖母?！?/br>
    老太太知道孫女害羞，也故作不知，配合著問道，“你只管說?！?/br>
    “既然祖母都明白九meimei的意思，大伯母應該也是明白的，那為何她不顧九meimei的意愿，親自出手懲戒四jiejie呢？這般做，不也是對祖母決定的不滿嗎？”六姑娘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可我觀大伯母似乎并無此意，她走時對祖母的態度與往日一般無二?！?/br>
    老太太對于孫女能問出這個問題，覺得今日其長進了不少，很是欣慰，耐心的解答著孫女的問題，“你大伯母自是明白你九meimei的意思，她一開始可能也并無插手我決定的意思，可是你四jiejie嚷嚷著你九meimei愛慕衛賾，這般毀你九meimei的清譽，你大伯母自然不會忍，更何況你四jiejie在其面前叫囂，被你大伯母看出其為了愛慕衛賾，生出的對姐妹之間的嫉妒心和惡毒的心思，自然不會輕易饒過，這是其一?！?/br>
    “其二，你四jiejie是沈家的女兒，這般的行事，為了沈家女的閨譽和沈家的名聲，更為了其不給沈家惹禍，自然需要嚴厲的教導，改了她的這身作風。但你大伯母也知道祖母的身份只能給你四jiejie一個教訓，這在嚴厲的懲戒就做不了了，但她可以?！崩咸又?。

    “但這都不是更重要的，你四jiejie不知輕重，妄議圣意，雖然其年幼無知，但終究是對圣上的不敬，你大伯母身為圣上的嫡親meimei，自然應由她出手懲戒，才算了結?！崩咸v完看向身邊的孫女。

    六姑娘聽完后，點了點頭，表示她明白了，想起淑惠長公主對于很是挑事的四jiejie的懲罰，六姑娘表示很是高興，“大伯母威武，派了云嬤嬤教導四jiejie一年，用心良苦啊?！彼俏凰膉iejie可有的苦受了，一年不用再受四姑娘的攪擾，六姑娘覺得未來一年將會舒心極了。

    “四jiejie已經十三，正是交際的時候，這一年不出現，是不是有些不好？”

    老太太自是明白六姑娘的意思，這個年齡的女孩，正是交際揚名的好時候，這一年后，四姑娘便是十四多，快要及笄了，及笄后便要相看親事，這沒有名聲，沒有交際的姑娘，又如何會有個好親事。這樣的懲戒，可以說是很重了。

    “這已經是看在你二伯父的面子上了，不然只憑你四jiejie妄議圣意的事，就足夠淑惠長公主絕了她的前程了?！崩咸氲蕉蠣?，再想起自己的兒子，對著六姑娘嚴肅道，“這也只是你四jiejie才能只有這些懲戒，若是換作其余的人，定會比這重上幾倍?！倍康钠溆嗍缁蓍L公主也不會給這個面子，而她的阿姍若犯下這個過錯，即便是看在她的面上，這懲罰也要比現在更重。

    六姑娘點了點頭，便是自己絕不會如此。

    老太太摟著孫女，又叮囑了幾句，便放孫女去洗漱休息了。

    淑惠長公主正院

    沈皎看著手中的拜帖的名諱很是出神，抬頭看著一旁的淑惠長公主，“阿娘，永嘉jiejie邀我休沐日時去郊外的延興寺賞桃花?！?/br>
    淑惠長公主看著女兒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自己，咳了一聲，很是平常地道，“到時讓你三哥護送你過去，這樣阿娘才能放心?！?/br>
    沈皎表示，對于出行都有儀仗護衛的她來說，她家三哥的護衛有些多余，且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沈皎聽完后意味深長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三哥，這是有大進展啊。

    第83章 相看

    淑惠長公主府正院

    沈長映被meimei意味深長的目光打趣著，俊秀的臉上露出了紅暈, “到時還請meimei相助?！?/br>
    沈皎被自家三哥這害羞的模樣和誠懇的語氣一愣, 這毫不猶豫的承認自己的想法也是很好了, 最起碼證明她三哥是個誠實的人，不是嗎？

    “三哥放心, 阿皎明白?！睘榱怂茉缛沼忻利惖娜樽约好咳招蕾p，沈皎覺得自己很是需要努力一番。

    看著meimei滿口的答應，也顧不得meimei看自己打趣的眼神，沈長映的一雙清亮的鳳眸中瞬間迸發出歡喜的色彩，亮的驚人。畢竟他家meimei平日里十分繁忙, 就是休沐日也多是不得空，最近幾年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