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安婀娜笑著說:“驍爺,我手下說看到你來這,好久不見,一起吃晚飯好嗎?” 廖爺很寵安婀娜,齊驍平日也不會跟她硬碰硬,見他沒說話,安婀娜繼續說,“早上的事我聽說了,迪卡哥哥不知所蹤,道陀又受傷,哎,廖爺心里很難過?!?/br> “我知道你出了事,原本想去看你的,就聽手下人來說在這兒看到你,就上來看看?!?/br> “我沒事?!彼f。 “我剛才聽到你那里面有打斗聲,是遇到什么人了嗎?”門打開,安婀娜一眼就看到里面的女人。 “我教訓我的人,你不會有意見吧?!?/br> “那當然不會,要是沒事,晚上一起吃飯可以嗎?” “我晚上約了人,下次吧?!?/br> 本以為拒絕了安婀娜,她就走了,結果她就在隔壁房間住下,晚上還送來一瓶酒。 好險,如果她真逃,估計也逃不出去,安婀娜的眼線都盯著齊驍,他到底是有多危險,她難以想像。 夜里她躺在床上,齊驍在旁邊,兩人一時誰也沒有開口。 就這樣靜靜的躺著,身邊人的氣息太清晰,讓她不自覺往旁邊躥去。 “藺……”一個字剛出口,就聽齊驍反駁,“不行?!?/br> 他知道她想什么,她想試試藺聞修,“離他遠點,吃人不吐骨頭的主?!?/br> “我覺得還好,值得一試?!?/br> “還好?說說?!彼教芍?,雙手交握于胸前,目光盯著頭頂上的水晶吊燈,吊燈因路邊飛馳的車輛而輕輕晃動。 她故意道,“有內涵,紳士,魅力,可惜跟你一樣,是個賭徒?!?/br> “膚淺?!彼p斥著。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沒再說話。 過了會兒,他突然翻身靠過來,炙熱的呼吸撩過她臉龐,四目相交,所有的光芒在這夜色里都變得暗淡。 末了,他拽過被角,給她掖好,“睡吧?!?/br> 第18章 次日一早, 安在賽拉那邊的眼線塔陀被廖爺手下找去, 他趕到的時候, 塔陀戰戰兢兢,拿眼睛不住的瞟他,他當著廖爺的面, 讓塔陀把事情經過講述一遍。 塔陀原封不動的把那天遞給齊驍的消息復述給廖爺, 廖爺聽完, 與齊驍口述無二致, 便點點。 然后又問了塔陀之前都遞過什么消息, 塔陀把自己賣給齊驍的消息都說了。 有些事情齊驍一手辦的, 不需要經他同意, 但大事件確實也有,他也清楚, 廖爺擺了擺手, 示意塔陀可以離開。 好在塔陀沒有賣過他太過保密的消息, 否則此次定會露出破綻。 “怎么, 突然住酒店了?!蓖蝗涣螤攩査@么一句話。 齊驍知道身后眼線遍布, 其它勢力的人, 廖爺的人,道陀的人, 包括迪卡,“上次與藺聞修碰面后, 他今晚有個酒會, 邀我參加?!?/br> 廖爺一聽, 點點頭,“老三啊?!?/br> “并非我不信你,但事已出,你身邊又跟了個中國軍方的人,你讓我怎么信,怎么服眾,怎么給道陀那條腿接上?!?/br> “明白?!蓖蝗涣螤斮u起了親情牌,齊驍自然清楚他這只老狐貍的陰沉思想。 “賭場要往外擴大,藺聞修此次前來,必定與賭和毒有關,你細細探著,不管是哪一點,只要能跟我們合作,你就立下大功,也抹了此次所有人對你的疑慮?!钡劳幽桥奶栒墼谲姺绞掷?,損失慘重,經濟來源切斷大半,眼下利潤最大的,便是齊驍管理的賭場。 “我盡力,只是藺聞修此人,高深莫測,難以琢磨?!?/br> “在他走之前,最好能搞定這個人?!?/br> 搞定藺聞修,藺聞修此人不缺錢,不缺人,他來此,毒和賭這兩樣,必定有一樣是他所需。否則沒人會來這不人不鬼的魔窟。 齊驍路上經過商場,便讓桑杰停下車,不出半個小時出來,手里拎了兩個袋子。 南絮不知道齊驍做什么去了,她不能出這個門,服務生敲門她都沒開,安婀娜就在旁邊的房間,出去不保一個冷槍斃了她的命。 這時敲門聲傳來,她走到門口,“誰?” “我?!?/br> 是齊驍的聲音,她急忙開門,齊驍出來后,遞給她手提袋“換上?!?/br> 南絮除了需要換洗,平時都穿著她那身作戰裝,軍裝背心工裝褲不離身,此時打開一看,她嘴角一抽,是一條長裙,旁邊是一雙白色高根鞋。 她平日里很少穿袖子,不過他讓穿,她就去換。 南絮在洗手間里鼓搗有一會兒,才推門出來。 齊驍站在窗邊,手上夾著一根燃了過半的香煙,聽到開門聲便轉過來,眸光微微頓了頓。 南絮身材高挑纖細,裙子的尺寸正合她腰身,一字肩把她頎長細白脖頸顯得更加優美,鎖骨窩深得讓人想掐上一把。 她把長發重新挽了起來,額頭上垂下劉海分到兩側,露出飽滿的額頭,五官襯得更加精致。 南絮被他打量的目光看得滿身不自在,“沒有化妝的東西,我只能這樣?!?/br> “不用,這樣挺好?!彼骞偕虾翢o點綴,但她眉并不淡,睫毛長而密,已經很加分,最為平淡的可能是唇色,近日來她被困于此,唇色不如剛見時那樣飽滿艷麗,但即使這樣,也讓人眼前一亮。 他掐滅手里的煙,一邊向她走來一邊脫下外套,南絮不解之時,就見外套已經披在她身上。 *** 三樓的酒會場,他的手搭在他腰間,她幾乎被他半摟在懷里,穿梭于人群中,他談笑風生。 男人,或是女人,都會往這邊瞟來,在這里,驍爺誰人不知,這又是哪來的女人,看那女人白的,看那腰細的,還披著驍爺的外套,怕不是太激烈,你看她脖子上若隱若現的吻痕,嘖嘖嘖。 南絮充耳不聞,目不斜視,他走哪兒,她到哪兒。 從遠處被簇擁著走進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高爾夫球場所見的,藺聞修。 有人迎上前打招呼,就見藺聞修走向他們這邊,與齊驍握了握手,松開的手卻伸向她,“你好,南小姐?!?/br> 南絮抬手與他握了下,“您好,藺先生?!?/br> 藺聞修內里什么樣她不清楚,但外表絕對是個儒雅紳士,眉目間深沉且和善的笑,很難讓人聯想到他會是以賭起家,但她明白,此人絕非善類。 握手的同時,南絮感覺到搭在她腰間的手掐了她一把,這個齊驍,掐她干什么,但她面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 齊驍跟藺聞修聊天,談的話題與生意有關,她借口離開,站地遠處。 她站在外圍,目光環視酒會上形形色色的人,齊驍與藺聞修兩人明顯與這里格格不入,那些人眼里貪嗔癡都流于表面,只有這兩個人,像是與塵世不染。 安婀娜突然出現在她視線里,她穿著長裙,胸口飽滿得快要爆出來,大波浪的長發隨著走路飄逸著。她徑直奔向齊驍和藺聞修,大濃妝的臉上笑盈盈的跟藺聞修打招呼,轉身就坐在齊驍身邊,那身子使勁往上靠。 南絮嘴角微微抽搐,不過安婀娜的胸,真大。像個rou球,呼顫呼顫的。 安婀娜說著上什么,胸部笑得亂顫,直往齊驍身上擠。 幾人聊了一會兒,然后就見藺聞修起身離開,安婀娜已經挽上齊驍的胳膊,撒嬌的說話,會場人多,她站在外圍根本聽不到。 就見齊驍在笑,笑得還挺好看。南絮撇嘴,風月場所逢場作戲,他演得爐火純青。 “南小姐,怎么一個人在這兒?!?/br> 聲音傳來時,她才發覺自己掉以輕心,有人靠近她居然沒有察覺,“是藺先生啊,您好?!?/br> 藺聞修沖她揚了揚眸光,示意他剛才的問話她還未答,她掛著得體的微笑,胡謅個理由,“這里空氣新鮮些?!?/br> “我近日要離開,不知南小姐是否有什么需要藺某人做的?!?/br> 南絮心下微頓,他這話什么意思? 他繼續道,解她的疑惑,“我欠你個人情,有什么需要盡管找我?!?/br> 南絮嘴角揚起一抹不深不淺的弧度:“謝謝?!?/br> 她未說有事,也未拒絕,她不清楚藺聞修到底為何意,但他此話的含義,是否已經知曉她的身份。 沒有不透風的墻,廖爺勢力范圍內,太多人清楚她的身份,只要藺聞修探得深一些,必定知曉一切。 她只是猜不透,因為她對他不了解。但齊驍說過,他危險,她自然信。 藺聞修從路過的服務生托盤中拿過兩杯酒,遞給她一杯,南絮接過道謝,兩人碰了下杯,她淺淺抿了一口。 待他離開,她就轉頭尋著齊驍的身影,正撞上他直視著她的眸光。他眸光暗了暗,似在警告。她依舊掛著笑,沖他舉杯。 酒會結束,齊驍的手始終搭在南絮的腰間,與藺聞修握手道別。 藺聞修把目光轉向她時,她只是微微頷首算是打個招呼,他點點頭,便在保鏢的陪同下離開。 人都走了,齊驍的手還沒放下。 “可以了吧,你看安婀娜的眼神,快把我穿個窟窿?!?/br> 她這樣說,他還真的動了下,不是放,而是更加用力把她摟緊。 “故意的吧,你在給我樹敵?!?/br> “離他遠點?!?/br> “你以為我愿意啊,你再不放開,她快要拔槍了?!?/br> “你知道我指誰?!?/br> 南絮知道,他指的是藺聞修。但她不敢保證,也不敢確認,那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上樓后,南絮剛要開口,突然他把她推到墻上,整個身子壓了過來。 他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噙著笑:“給爺笑一個?!?/br> “你干什么?!彼凰频倪@一下,后背骨撞得生疼。 “怎么,不愿意,對他就笑,對我就板個臉。爺欠你的?” 南絮覺得他有病,她對藺聞修是禮貌的微笑,還能怎樣,臭著臉嗎? 她余光一瞟,不遠處有人,是藺聞修和他的手下,原來他們也住在了這兒? 南絮不得不佩服齊驍的警覺性,她居然才發覺有人。 他們就當沒發現藺聞修一樣,她沖著齊驍勾起嘴角,“好看嗎?” “再甜一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