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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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我會想你的,你會想我嗎?” 陸晟雙手做喇叭狀,朝著遠方的鯨魚群嘶聲大喊了起來。 飛躍的鯨魚群中,一只身體長大了不少的抹香鯨朝著陸晟的方向長長地呦鳴了一聲,像是在回應陸晟的話。 “寶寶……”陸晟的眼睛有些濕潤了,他悵然地朝血紅殘陽下躍起的那道身影揮了揮手,低悶地道:“再見?!?/br> “再見,寶寶?!?/br> “再見?!?/br> 站在陸晟身旁的安晴和船長同樣目送著抹香鯨寶寶,低沉地同抹香鯨寶寶做了最后的告別。 不知道有聲之年,他們與抹香鯨寶寶能否再相遇,那個時候寶寶是否已經成長為一條健碩又美麗的成年抹香鯨,能否繼承雌鯨族長的意志,帶著它的族群躲過貪婪的盜獵者,闖過重重困難,將它的族群發展壯大。 但他們想一定會的,因為這是他們這些人類朋友為寶寶送出的最好的祝福。 “你好像不太高興?” 此時源一正坐在顧云澤房間的凳子上,陪著顧云澤一起站在窗邊看著離開的抹香鯨族群。 因為很明顯顧云澤現在更虛弱了,比在海上飄著的時候還要弱,那股子氣息刺的源一都有些不舒服,她不高興地皺了皺鼻子。 虛弱的顧云澤坐在輪椅上,他不像陸晟幾個那樣可以跑到甲板上肆無忌憚地吹著風,陸晟說他真的發展成比較嚴重的肺炎了,要不是恰好收拾了阿德羅的盜獵船,又重新找到了航線,源一也及時回來,小心他的肺再耽擱下去就可以割了。 所以此時的顧云澤半點也不能見風,只能小心翼翼地避開風,透過窗戶朝外看。 聽到源一的問話,顧云澤的目光還停留在遠去的抹香鯨寶寶身上,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我在想,如果不是我說動了雌鯨首領,也許整個雌鯨族群不會遭難,寶寶的mama也不會死?!?/br> 源一沒想到顧云澤琢磨了這么久居然是在琢磨這個東西,她收回了看向抹香鯨寶寶的視線,轉頭看向旁邊的顧云澤:“不是你的錯,如果沒有你,抹香鯨群不會碰到我,如果不碰到我,抹香鯨群同樣會全滅,如今它們只是犧牲了一部分族人保留了族群絕大部分實力,它們還有希望,雌鯨首領決定幫助你,是它自己做的決定,和你沒有關系,你不需要想這些有可能沒可能的事,沒有意義?!?/br> “也是?!?/br> 若是以前顧云澤在做一個決定前確實不會如現在這樣多想,正如源一所說的那樣,這都是雙方同意的選擇。 但是同抹香鯨寶寶相處過,又和抹香鯨群并肩作戰,看到了抹香鯨群和鯊魚群的慘烈戰斗,顧云澤心中難免有些心結。 他常常在想,人類時常將海洋生物當成一種沒有自我的動物,但是會思考會憤怒會傷心會交流的抹香鯨們,他們又與人類有什么區別呢? 如果將他看到的成群死去的抹香鯨換成人,他還會像現在這樣視若無睹嗎? 想到那個場面,想到如果雌鯨首領是一名堅強悍勇的mama,抹香鯨寶寶是勇敢的孩子,抹香鯨群的大家都是各色各樣的女子,那鮮血淋漓的場面就像噩夢一樣印在顧云澤心底。 以至于他心底對于抹香鯨寶寶產生了強烈的愧疚,也因為自己當初的決定輾轉難安。 如今聽到源一這么說,顧云澤心底不安也就消散了不少,畢竟源一比他更懂這些海洋生物,抹香鯨族群的生存法則畢竟和人類社會不同。 顧云澤松了口氣,他露出了一點笑容:“依依,謝謝你安慰我?!?/br> “不用謝,畢竟當初是叔叔你把我救上船又愿意收留我的?!痹匆灰槐菊浀鼗氐?。 可是就算沒有自己去救她,在這片大海中她也不會有什么事,因為源一根本就是海洋中的王者,所以顧云澤疑惑地看了源一一眼,想要問一問源一當初暈倒在海島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想了想顧云澤又把未出口的話收了回去,也許等到源一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和他說了,如今她不說,想必自己也根本問不出什么。 顧云澤的豪華游輪總算是靠岸了,他們在親人和警察的歡呼聲中下了船,而顧云澤剛一下船就被救護車直接送到了醫院。 原來他們竟然已經在海上漂流了一個月了,期間船上人的親屬們想盡辦法想要聯系上他們,但是根本聯系不上,甚至因為失蹤了一游輪的人,這些人社會地位和社會影響又大,所以政府也加緊派了軍艦去找人。 但是他們就像莫名其妙地穿越了一樣,海上根本找不到半點蹤影。 甚至華國方面聯系了其他國家,推測了顧云澤的豪華游輪可能游經的方向,讓這些國家的人在海上幫忙注意著,但是都沒有痕跡。 他們還以為顧云澤的豪華游輪在遭遇了海上突發風暴的時候一定是遇難了,又或者是遇到了什么離奇的情況失事了。 當時幾乎將船上的人定性為死亡,但是誰知道過了一個月后,這艘游輪上的人居然主動聯系上了華國海關,這奇跡般的情況幾乎引爆了華國的輿論圈,引起了全國人的關注。 “顧氏顧總豪華游輪海島度假偶遇特大風暴失蹤,如今全船全部生還,是奇跡還是時間遺失?” 手持話筒的記者堵在了醫院門口,被顧云澤的手下全部攔住,其中一個笑容甜美的高挑職業女性走到記者面前道:“顧總正在養病,不接受任何采訪?!?/br> “請問顧總的這一次游輪失蹤,是商業上的刻意行為嗎,是不是顧總故意如此,引發商業上其他對手的荒亂,好成為顧氏的踏腳板?” 有一個財經記者沖到了那位秘書身前,話筒幾乎戳到了女秘書的下巴。 女秘書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眼中閃過顯而易見的怒氣,臉上卻維持著職業化的笑容,彬彬有禮地拒絕了這名記者:“抱歉,您的問題我無法回答?!?/br> “那看起來就是如此嘍,不然如何解釋顧總這艘造價數十億的游輪居然扛不住一次小小的海上風暴?” 那名財經記者的眼中劃過一抹精光。 女秘書的臉沉了下來,她板著面孔道:“你們想發有爆點的新聞我可以理解,但如果是無中生有隨意發揮,寫的不是新聞而是小說,很抱歉,我們顧氏將會向您所在的媒體發送律師函,屆時請您向法官解釋?!?/br> 那名財經記者一時卡殼,被女秘書犀利的反擊堵的埡口無言,就在他發愣的時候,旁邊的一個記者一把推開了他擠了上去。 “聽說這次上船的都是圈里有頭有臉的人,還帶著各自的女眷,但是在半路卻遭遇了國際盜獵船,并且靠著顧總的聰明才智不但從盜獵船手中逃了出來,并且將盜獵船上的一眾盜獵者都抓了起來,顧總這次生病就是因為對抗那些盜獵者受了傷,請問這是真的嗎?” 女秘書朝那名記者笑了笑:“如果您想知道的話,我們顧總病好了之后會專門召開一次新聞發布會,到時候盡情期待?!?/br> 這些記者見從女秘書回答的滴水不漏,臉上的表情頓時都有些失望。 但是顧氏畢竟是業界的龐然大物,誰也不敢輕易去觸怒顧氏,所以這些記者哪怕心里不滿,嘴上也不敢說什么。 “好了,我們顧總現在需要靜養,在這里懇請諸位不要打擾顧總修養,如果有什么事的話,等到顧總病好了再說行嗎?” 記者們紛紛失望地放下話筒,但還有些不愿意離開,一個二個都四處觀望著想要再找出點什么新聞,省的這一次白跑一趟。 穿著黑色銹字母薄外套,黑背心闊腿褲,頭上戴著墜著銀環繡著骷髏的帽子,源一抱著手臂低著頭嘴里叼著棒棒糖,酷酷地站在醫院對面的樹蔭下:“這些人是在干什么?” “都是些記者,云澤邀請商業朋友上游輪度假,結果半路上出了事,失蹤了足足一個月全船的人安然無恙回來了,還逮了一船的盜獵人,對于這些記者來說就是大新聞?!?/br> 陸晟站在源一身邊,他穿著白外套筆挺的長褲,臉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看上去像是鄰家溫柔哥哥,此時正和源一解釋著。 “顧氏本身就很有話題性了,云澤本人也有話題性,再加上這些事一起,如果爆料的好,那就是爆炸性的話題,夠那個記者過個好年的?!?/br> “哦,不懂?!?/br> 源一咂了兩口棒棒糖:“這些人類好無聊,有什么意思嗎?” 陸晟被噎了一下,順著源一的思路想了想,尷尬地笑了笑:“好像是沒什么意思,就是為了滿足某些人類的好奇心獵奇欲,或者說就是精神空虛吧,這比讓他們吃飽還興奮,為了這個他們愿意掏錢?!?/br> “好吧?!?/br> 來到陸地上適應了幾天后,源一也知道在人類社會中錢很重要,因為人類就是用錢來換食物,雖然源一是不明白那張薄紙為什么能喚到食物,但是那張薄紙在人類中的確有很大的力量。 陸晟帶著源一是到醫院看顧云澤的,本來他是想等著記者們走了再領著源一進去,可是站在門口的女秘書在記者們開始散去后,看到了對面樹下的源一和陸晟。 女秘書當下眼睛就一亮,踏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踏踏地走向了陸晟和源一,驚喜地道:“陸先生,依依小姐,你們來了?” “依依小姐快請進吧,顧總已經等你很久了?!?/br> 女秘書客氣地引著源一和陸晟朝醫院走去。 見兩人被女秘書發現,陸晟也不和源一閑聊了,而是拉著源一的手朝醫院大門走去。 原本已經喪喪地準備離開的記者們頓時眼睛一亮,重新舉起話筒和攝像機對準了源一和陸晟。 “來的是顧家的私人醫生陸先生,也是顧總的私交好友,顧家的故交之子,據說是醫學雙料博士學歷的陸晟陸先生,聽說陸先生是在m國進學的,學歷含金量非常高,這家醫院的副院長應該就是陸晟先生?!?/br> “請問陸先生身邊牽著手的女孩是誰,是顧先生的私生女嗎?” 陸晟面帶微笑地看向那名記者,嘴巴卻非常毒地道:“這位先生,我建議你先去我們醫院掛一下腦科,想象力太浮夸不是好事是病,你是覺得云澤十三歲就能生孩子嗎?” “哦?!蹦怯浾哐凵褚婚W,卻非常不客氣地道:“陸先生的意思是這位就是顧總的私生女了?!?/br> 陸晟臉上依舊是溫文爾雅的笑:“我的意思是你不只腦子有問題恐怕耳朵也有問題?!?/br> “走了?!蹦沁叺脑匆焕死戧傻氖执叽倭似饋?。 察覺到小姑娘不耐煩的情緒,陸晟非常不客氣地推開面前攔著的記者:“我們家小公主現在要走了,請你們看仔細點,別擋著道?!?/br> 然而這會兒源一早已經覺得陸晟跟那些人太啰嗦了,還有些記者想要堵住源一,想要從源一嘴里問出什么,所以攔在源一面前,手中的話筒和攝像頭不停地朝源一臉上伸。 他們是篤定小姑娘沒見過世面,面對這樣的場景必然會害怕怯懦,到時候被他們一炸一定會炸出來什么內幕新聞,到時候發表出來主編絕對喜歡。 畢竟以前從來沒見顧云澤身邊跟過什么小姑娘,也沒見顧云澤的親戚里有什么小姑娘,更沒見過顧云澤跟哪個小姑娘親近。 如今突然冒出來一個來歷成謎的小姑娘成了顧云澤收養對象,能不讓這些八卦娛記驚破大牙嗎。 這樣一個不知道來歷的小姑娘,他們也猜想過,說不定就是從哪個旮旯角里被顧云澤扒拉出來的,說不定就用了什么上不得臺面的手段,才讓顧云澤決定將小姑娘養在身邊收留的。 帶著這樣的心思,這些記者存心要從源一嘴里挖出點什么,甚至欺負小姑娘嬌小單薄,打算直接把小姑娘堵住,與陸晟隔開了問。 哪知道這小姑娘直接抬起頭,從帽子下面露出一雙冷冷的黝黑大眼睛,伸手不耐煩地一推。 擋住源一的記者就覺得簡直像是被推土機當面撞了一下,整個人都不好了,頓時都鐵青著臉讓開了道,覺得自己只怕是要去醫院查一下骨頭了,這小姑娘嬌嬌小小的,怎么力氣會這么大,還是說對方根本就是顧云澤掩人耳目請來的特種保鏢? 后面的記者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現前面的人呼啦啦后退,好幾個人都被踩了一下,頓時怒罵著問起了前面的人。 然而前面的人卻壓根不搭理后面的人,而是臉色難看地轉身離開了。 頓時源一和陸晟面前都清凈了,源一直接拉起了陸晟的手朝醫院里走去,邊走邊面無表情地道:“下次跟緊我一點,你太弱了?!?/br> 后面的陸晟聞言無奈聳肩,他有自知之名,不跟源一大佬比,畢竟對方是在海里竄游千里,cao控鯨魚群打盜獵人的傳奇存在。 有了源一開道,陸晟和女秘書非常順利地回到了顧云澤的病房前。 顧云澤的病房門口站著兩個保鏢,屋里也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斯文男人,那個男人像是在給床上的顧云澤匯報著什么。 等到源一三人推門進來,顧云澤抬手示意對方停下來,接著看向門口的源一,他板沒什么表情的嚴肅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依依,你來了,快過來坐著?!?/br> 打從那天下船后,顧云澤就被直接推到了s市最好的醫院中接受治療,好在他身體底子好,肺炎雖然發了好幾天傷到了肺,但是經過最好的治療后并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并且醫生給他做了個小手術,把當初鯊魚拍打地方留下的淤血也清除了。 淤血清除了之后,顧云澤就覺得好受多了,炎癥也好的快了起來。 “依依,叔叔決定將你的名字落在叔叔的名下,你覺得呢?” 顧云澤看向源一,在猜出源一身份之前,他是打算如果找不到這孩子的家人,就自己先養著好了。 但是猜到了源一的身份后,顧云澤知道源一雖然長著一副蘿莉的臉,對方實際上比誰都要強,所以他打算征求源一的意見。 站在顧云澤旁邊的那個眼鏡男張律師卻是驚訝地看向了源一,他早就聽聞顧總從海難中撿回來一個女孩帶在身邊,當時還在想是哪個小孩這么幸運,給顧氏的老總顧云澤當養女。 今天顧云澤將他喊過來咨詢收養事宜的時候,張律師就已經有了猜想了,只是沒想到顧總竟然這么疼愛這個小姑娘,居然還要詢問小姑娘的意思,看起來是真的把對方當成女兒在疼啊。 旁邊的陸晟笑著打趣道:“依依,你要是答應了可就賺了,我跟你說你顧叔叔可有錢了,超級有錢的那種,他可是身價千億的富豪哦,你入了他的戶籍成了他的養女,以后就有機會分他的財產呢?!?/br> 聽到陸晟這么說,張律師驚訝地看了陸晟一眼又看了看那個小女孩一眼,陸晟說的這樣直白顧總居然也不生氣,還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而那小女孩竟然也一點都不動容,似乎這些錢在她眼中,跟她手里的棒棒糖沒什么區別。 要知道像這么大的小女孩基本上都已經能理解這么多錢是什么意義了,難怪顧總會看中這樣的女孩做養女,也不知道這個女孩到底是什么來歷。 “陸晟!”顧云澤無奈地斥罵了陸晟一句:“你跟依依說這些東西做什么?!?/br> 陸晟一副驚訝的表情看向顧云澤:“云澤我這是在幫你哎,難道你希望依依離開你那邊嗎,那好啊,依依,你要不要考慮去我家里啊,我mama做的飯特別好吃,我也會經常帶你去吃好吃的哦,而且我們家的人都特別特別溫柔,比云澤家里的人強多了,你要是去我家里,一定會很喜歡的?!?/br> “陸!晟!”顧云澤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他狠狠地瞪了陸晟一眼:“閉上你胡說的嘴?!?/br> 陸晟攤開手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