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風堂:“干嘛?你什么表情?” 賀情被吼回了神,悲痛道:“我靠……你別形婚啊,有什么話好好說,別沖動。封路餅雖然壞了點兒,人討厭了點兒,排斥我了點兒,你也不至于這么綠他吧?!?/br> “我他媽,”風堂快氣得把鞋脫下來往賀情臉上招呼了,“這是給他買的!” 賀情瞪著眼的機靈鬼樣子快慪死風堂了。被風堂望得背脊發涼,賀情哈哈笑幾聲。 他坐著抬起長腿,眼刀懾人,冷笑道:“不信?我給你買的,信不信?” “別了吧,算了算了,”賀情捂住臉,水管對準風堂,像下一秒要噴他一身,“我和你是不會有好結果的?!?/br> 風堂無語了:“我……我以前也是一,你忘了?” 賀情不屑:“我以前還直男呢,冷酷直男?!?/br> “我懶得跟你說了。我把報表交給財務的,周末你留在市里留意店內。我得跟封路凜去一趟鄉下,就我之前買房那兒?!?/br> “裝修好了?” “嗯,簡單弄了下,特接地氣?!憋L堂把資料放在桌面上,起身穿上外衣要走,“就是車庫改了點兒,留了兩個位,專門放摩托車了?!?/br> 鉆戒是他去專柜找人定的,早就在計劃……打算哪天挑個時間,把這個給他。求婚是不太可能了,但形式走一波總沒問題。一張暗紅結婚證,其實對于真正相愛的他們來說算不了什么。他要兩個人一直在一起,憑借的是真的愛意與陪伴,不是被什么東西給拴著。 時月悠長,愛是再脫不下來的衣服。 曾經他們年輕氣盛,渴望顛沛、渴望發狂,如今沖動不減,卻也渴望細水流長。 從市里到鄉下的路是國道,走老公路繞山再下坡,過田坎就是小樓所在。 屋子地勢高,前段洪澇未波及此處,風堂從摩托車上下來,胯部被壓得疼。 他真的服了封路凜了,騎個摩托都能耍嘴皮子,一會兒“抱太緊了”、“你好熱”,風堂氣得想把人推下去,然后走路抵達。 這是和市內完全不同的光景,連家門口都有等待買主的養蜂人。 院門前栽的棗樹,鞘殼烏黑,被凜冽冷風吹得老態了。風堂說可惜沒能吃上冬棗。 旁邊院里是專門花錢請的看院人,正叼著水煙在一口口往外吐淡紫色的霧。 后邊兒的魚塘里養了螃蟹、龍蝦、鯽魚,七七八八,還有路過小孩兒扔進去的蝦米,正撲騰腿要深入池地??丛喝苏f,來年退水,就能當秧池用了。 用過飯食,風堂拿了院里放的一輛小電驢,說載封路凜去一個沒人的地方。 晚上風冷,兩個人裹得像粽子,蹲在草垛后邊兒講悄悄話。講不了幾句親一下,風堂氣得把封路凜的臉捏成豬頭。 “喜歡這地兒嗎?以后你周末,我們可以常來?!?/br> “好。貼近大自然……偶爾生活一下挺好的?!?/br> 封路凜說完,看手心撿的枸杞子都成干了,“老婆,回家給你泡水喝?!?/br> “被你整得這么惡心了……”風堂嫌棄看一眼,也不管地上臟不臟,靠著草垛的身體靠向了封路凜,“你樁子扎實點,別倒了?!?/br> 封路凜努力穩住身子,笑了:“我是站崗亭的男人,倒得了嗎?” 浪漫是遠的,又是近的。 他們把魚一起釣上來再甩到岸上叫浪漫,夜里靠著草垛偷偷接吻也叫浪漫。風堂惋惜說這個季節并無螢火……如果天上星星點點,地下也星星點點,那該是多美好的愿景。 封路凜靠近他,鼻息一股青草泥土味。而后,男人趁著月光掠過的間隙,將他看作蜂巢,舔一口蜜。 封路凜說,但你身上可以星星點點。 他開口,每字咬得重,又像在咬風堂的心。 兩個人騎著電驢一路顛簸,又飛奔回宅子里沖澡,淋了一身的雨和汗。風堂想起來自己專門弄的車庫,牽住封路凜說要帶他去參觀。 整個車庫是差不多能放兩臺摩托車的空間,連了水管,還有掛賽事毛巾的鉤子。墻上橫幅張貼,有雅馬哈的,有川崎的,還有鈴木哈雷的。 甚至,玻璃柜里還放了些經典機車模型,旁邊一個沙發,材質都是黑色真皮,模仿機車座位的。 風堂站在封路凜身后,出聲:“我整了有一段時間……覺得你應該會喜歡?!?/br> “喜歡?!狈饴穭C直接道。 他知道風堂在遇到他之前其實是不太對摩托車感興趣的,雖然小時候玩過,但后來重心都放在真機動車上了。 參觀完畢,風堂看他那輛改漆的花哨小忍者像在看寶貝,念念不舍道:“差不多就這么大,以后你也可以把車停過來,專門弄的兩個位置??赐炅宋覀兙蜕蠘前?,也不早了……” “做吧?!狈饴穭C忽然說。 風堂愣了:“???” 封路凜扯下墻上掛著的雅馬哈長毛巾,疊成條狀,“在這兒做一次?!?/br> “沙發?” “就這個車庫里?!?/br> “今天怎么想在這兒做了?” “你看人家車震過,所以你也想,別以為我不知道?!狈饴穭C看他一眼,壞笑著湊近了,“摩托車更爽,要不要試試?” “哎?這沒床怎么……唔?!憋L堂話音落了半截兒,嘴就被封路凜捂住了。他大口出不了氣,直接被封路凜扯到摩托車旁邊,摁著腰親了個夠本。 親完之后,風堂缺氧,正在喘氣,舌尖無意識朝嘴角一舔。 只這么一下,封路凜想起今夜里兩人沒見到的螢火蟲。也是這樣,在黑暗里點一盞燈,等著人追隨一生。這簇光亮在封路凜眼里炸開了,燒到心肺里,催促著他再一次用唇齒將眼前的人給捕捉放好。 “好燙,”封路凜捏他的脖頸,緊皺起眉頭,“也好紅?!?/br> “什么好紅……” “舌頭?!?/br> “哦——”風堂拖長尾音,“吃一口?!?/br> 封路凜吻他,“你好乖?!?/br> 風堂被親笑了,扯他領口紐扣,心疼他里面的警服還沒脫,“你不脫?” “你不是喜歡?每次叫我那四個字的時候,你夾得最……” “閉嘴?!憋L堂用食指止住他,再拽住他領帶,往身前一扯:“別脫,做吧?!?/br> “嗯,”封路凜喘得急,褲子一解就把他抱住了,“真乖?!?/br> 風堂如今已食髓知味,面子什么都再懶得爭搶了。風堂使壞,磨他,故意用眼神帶鉤去誘他:“我們這次先來個’飛燕回巢’,就是我趴著,然后……” “后入是吧?來!” 第一次見封路凜著急,風堂快笑死,捂住屁股就喊:“不是!你急個屁。我趴著然后你把我腿往后扳,就跳舞那樣的?!?/br> 封路凜也笑得不行,兇巴巴地說:“整這么花哨干什么?你轉過去,背對著側臥,盯著窗簾看。屁股抬起來!我給你來個’窗外的月亮’?!?/br> 窗外的月亮,什么東西…… 風堂還沒回神,就被封路凜從后面堵住了嘴。 口舌生津,他的嘴唇被吻成一種熟透的艷紅,封路凜一時想不起來像什么水果。他連親好幾次,又覺得他太甜,叼住唇角細細地吮,壞笑著喊幾聲糖糖。 封路凜的手指又深了點。 因為夠長,已經刺得風堂忍不住顫抖,紅著眼罵:“你在干嘛啊……”要上就上,哪兒那么多花樣? 指端抽送得快,封路凜邊退邊按,沉聲說:“彈琴啊?!彼f完又補一句:“談情?!?/br> “你傻逼!” “帶你玩兒花樣,你應該喜歡?!?/br> 封路凜低笑,暗嘆幸好極重的機車架子穩,禁錮住風堂的手臂,將人整個背對著壓上機車軟座。 風堂紅透了臉來脾氣想罵,忽然褲子被褪到腿彎,只聽封路凜命令他:“屁股高點兒,趴好?!?/br> 他被封路凜摁得略形卷曲,站著趴在機車坐墊上。他的川崎小忍者坐墊冰涼,正貼著他的臉。 風堂還沒被站著上過。 因為懶,他自己自然也沒有站著上過別人……他看封路凜套好套子,股間一涼,感覺被掐了一下。封路凜躬身,欺上來,咬住他耳朵,語調誘惑著:“我輕點?!?/br> “老子信你有鬼……” 他話還沒說完,封路凜就進來了。 風堂頓時感覺腿腳發軟,壓根站不住。封路凜手臂伸過來抬住他的腰,粗聲道:“腿抬起來點,踩到踏板上?!?/br> 封路凜趴在他身上,手臂撐于身側。風堂看到他的肩章,在悄悄地晃蕩。 “哈……”風堂喊不出來,趴在摩托上只盯著后視鏡沒命地搖。 也不知道是不是封路凜故意,后視鏡被掰向自己,正好能看到封路凜因為咬住衣擺露出的小腹肌rou…… 前前后后,又莽莽撞撞。 封路凜壓他壓得狠,內里也嘗到爽利,手上勁兒使大了點,整個人都覆蓋上去。 他吻風堂后頸,吻他微凸的蝴蝶骨,往下再順背脊點燈,下身動作半點沒停。 一雙手,那雙在馬路上引起風堂無數次注意的手,正碾碎了爆炸在空氣中的欲望因子,掐住風堂腰上的酒窩不放手。 封路凜單手托住他的小腹,另一只手捂緊他的嘴。 風堂被捂得發不出聲音,悶著亂哼一氣,面紅耳赤……最后他實在出不了氣,顫抖著伸出舌尖,往封路凜掌心一卷,后者果然迅速放了手。 風堂嗓子啞了,忽然笑出聲。封路凜頂住他小腹,好奇地問:“你笑什么?這么開心?!?/br> “我就是想笑啊?!?/br> 他說著,手掌拂過小腹,抹去一股熱汗。他們像冬日收割后的田野,麥浪已枯,服帖到地面,于泥濘里放肆地癡纏。只是碰撞間,身體里最原始的需要全被召喚出來了。是海水和火焰,沉浮燃燒——明明是被固定在一個點不停地鑿弄,卻又像在被彈奏。 風堂的手指蜷曲起來,緊抓著摩托坐墊,背脊忍不住地抖。 像是怕摩托車給晃倒了,封路凜力度掌握得當,小心翼翼地攏著他。 一局勝了,封路凜從后面扳起風堂的下巴,低頭吻他。 隨后,他把風堂摟著坐起來,一言不發,將毛巾抖開,圍在他的肩膀上。 “哥我今天,給你傳授一個觀音坐蓮……” 風堂話還沒說完,封路凜拎著他腳腕就翻了個轉,一拍他屁股,笑道:“行,我就演那個蓮?!?/br> 戰場換到皮質沙發上,封路凜點了煙。他仰躺著,扶住風堂的腰,眼神明亮,看他的寶貝,正一點一點地將自己包裹起來。 “交警哥哥,”風堂喊他一聲,扯住他的領帶,把距離拉近:“罰單還有么?”說完風堂就笑了,把掛在封路凜腰上的雙腿夾緊些,又附在他耳邊咬一口:“全部都給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