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風堂大口喘氣,再吐不出半字。 他身體混上洗發水香氣,蒸出一股曖昧的濕度。他人在抖,抖得合不攏,倒是纏住身上的人,張著嘴哼道:“你沒吃飯嗎?用點力啊……” 封路凜就等他發號施令,聽完便親他一口,又捉住他的腳腕狠命一頂。像找準了那處柔軟,猛往棉花里塞烙鐵,想把人都燒壞。風堂被他弄得迷糊,偏著頭,嘴唇還濕著,沒命地哼哼,軟軟地叫,看不出是經驗太足還是初次嘗鮮,每個動作都是引誘的,無意識地撩】撥,封路凜幾乎快要失控。 他低頭吻風堂的臉,背脊起了一層薄汗,“好點沒?還疼么?” 問過這句,他腰】力都松了些。封路凜被氣得再狠,終究還是憐他、愛他,舍不得弄太重。 “感覺好奇怪……癢,”風堂斷斷續續地說著話,人都是昏頭的,鼻腔哼出類似撒嬌的聲音,“你要cao就cao,別留著勁兒……不然沒下次了?!?/br> 封路凜越被挑釁,越是來勁。他就看得慣風堂這種欠收拾的樣。 又弄了好幾下,風堂才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是自討苦吃。封路凜動得極快,找準了地方讓他驚叫變調,讓他趴在床沿快被頂到滾下床去。他張著嘴呻】吟,卻受不了口腔的空缺,又懶懶地喊:“親我……封路凜親我……” 封路凜動作放緩,算是中場休息,俯下身來,又含住他下嘴唇拉扯,共同翻卷起舌尖。 “疼……”風堂快痙攣了,腰顫得厲害,腿已經麻掉一半,“你出去……” 將兩人拉開些距離,封路凜這下倒不跟他反著干了,扶著出來一截,剛準備再給風堂做點心理輔導工作,沒想到風堂抓過枕頭上手就抽他:“叫你出去真出去??!好不容易進來了!” “你這毛我真他媽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捋……”封路凜給氣笑了,又壓著他,挺身將自己頂到不能再深,“脾氣真大,一點兒都不甜?!?/br> 他說完,又繼續動作。風堂幾乎快被他頂上床頭柜,又被拎住腿扯回來。風堂抓緊他的手臂,紅著眼低聲哼哼,睫毛泛光,面皮覆層酡紅,似是喝醉了,急尋醒酒的法子。 封路凜只覺得身下一緊,溫度陡然上升幾分,再用指腹抹上交】合處,黏膩而濕熱。 單刀入水。 而后,天下太平。 這招“單刀入水”使得巧妙,一舉掃平身下人在此處翻涌不息的海浪,又把他頂得再不識得何為適可而止。 風堂徹底快崩潰了,用手肘擋著臉,要去推在他身上橫沖直撞的男人。他越是這樣,封路凜越是橫,抵住他額間,一遍又一遍地問:“你知道這是什么嗎?嗯?” 感覺那縷潮濕被抹上臉,風堂偏過頭去,閉眼不吭聲,表面倔強,喉間卻是止不住地叫。 因為有了更多液體,那種聲音極大。夜深人靜,這酒店隔音效果又好,兩個人進入沖刺階段,都悶著聲不說話,只顧著粗】喘和亂叫。風堂出口毫無章法,像在跟抽】送聲比誰更綿長,貓著嗓喊封路凜的名字,最后實在不行,直接抽搐著叫:“哥……凜哥……” 封路凜心底那點惡魔潛質完全被激發,狠撞他一次,滿足地看見身下人蜷縮著腳趾哼哼,低聲逼問:“我知道你見過。但你想過你會出這種東西嗎?” “你快cao】死我了,風堂,”封路凜喘著氣,明顯感覺到風堂已經在挺著腰迎合自己,“你覺得不覺得,是你在cao】我?” “我cao】你了,我cao】死你我……”風堂胡亂地哼,渾身像被人抽了筋骨,軟成一團攀附在封路凜身上,“好……” 好舒服。 千算萬算,風堂就他媽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被一個男人在床上干到內外濕透。 被進入的感覺讓風堂覺得陌生,甚至有了一生就死這么三次的錯覺。一次被他親吻,二次被他造訪,第三次大概就是真正牽手的那一刻。 與愛的人在一起,那是天賜的第二條生命。能為封路凜哭得出來,他都覺得享受。 風堂爽到說不出下一句,連連喘氣:“好……” “好什么?”封路凜流的汗滴到他身上,“寶貝……好什么?” 風堂一聽這個稱呼從封路凜嘴里出來,渾身顫抖,夾得封路凜直接交代了。 他把下巴搭上封路凜的肩胛骨邊,迷糊又認真地喊:“好喜歡你?!?/br> 封路凜發力,次次把他撞進懷里,又頂得快抽離出rou】體。風堂夾緊腿不讓他動得太快,封路凜壓根兒不給他使力的機會。寸寸擊潰,處處侵占,風堂被干得在床上轉了個方向,頭磕著床頭,渾身的汗,四肢百骸放縱得前所未有。感覺到有水漬淌過面頰,他覺得自己或許是真哭了。 占著絕對控制權的人根本不夠勁兒,把風堂翻過來,跪】趴著又挺進,撞得他半個身子掛在床沿,臉深埋進床單里,止不住亂顫。封路凜把他抱過來,往自己身上坐,風堂都能看見吊頂的鏡面上,自己正坐在一個男人身上,被瘋了似的送入欲望云端。 “不行了,”風堂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后徹底再出不來,跪著直接倒在床上,“再cao就屁股開花了……好疼啊?!?/br> 封路凜湊過來親他的嘴,親得吮吸聲充斥房間。他伸手去揉風堂的腰,摟近些又細細地咬他耳朵,“讓你爽的人那么多……” 他停頓住,“疼的就只有我一個?!?/br> 風堂轉身抱住他,熱熱的身體在他身上黏】糊地蹭。 封路凜捉風堂的手指,一根根地吻,從關節到指腹,用唇角盡數碾磨。他忽然張嘴咬了下風堂的中指,沉聲道:“以后,不管如何,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這第一次,你要知道,只有我可以跟你這么做?!?/br> “王八蛋,”風堂悶悶地答,認命般撞到他額頭上,喊他一聲:“封路凜?!?/br> 爽過勁兒了這下開始發麻發脹,風堂覺得一定腫了。情】欲退潮,他盯著封路凜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下完全懶得再反抗,索性順勢躺進他懷里,掐過一根煙叼上。兩個人懶靠在一起,疲憊又愜意,等呼吸好不容易平復下來,渾身都軟到發痛。 他捏住封路凜的下巴,扳過來對著自己:“今天……是我不好?!?/br> 封路凜眼神柔和下來,慢慢地答:“我也不好。明明知道是賀情,但還是沒控制住情緒?!?/br> 風堂點頭道:“好了,現在,你不好,我也不好,我們抵消?!?/br> “抵消之后呢?” 封路凜撥開他的發,湊過去,用嘴唇親他發紅的臉頰。一想到方才臉上被抹了些不明液體,風堂耳朵都開始燙,嗓子叫啞了,小聲地說:“我沒什么好的,我承認,但你哪里都好,我們互補了?!?/br> 他說來說去,自己也昏了頭。這事后,完全不想動腦子。他干脆一歪頭靠在封路凜懷里,困得翻白眼:“算了,去他媽的……都過去了?!?/br> 風堂軟到站不起來,封路凜抱著他往浴室沖了個澡,倒沒又摁著做一次。再做就豁了,風堂得就地咬死他。洗漱完關燈上床,風堂一看手機已經凌晨三點多,皺著鼻子問:“你明兒上班么?” “上,七點?!狈饴穭C給他掖被子,鉆一塊兒抱得很緊。 風堂縮他懷里,看著手機屏幕亮起來,不想管。他只是哼哼:“設鬧鐘了嗎?” 封路凜說:“設了?!?/br> 風堂說:“我還沒設?!?/br> 笑著親下他困得快閉上的眼,封路凜說:“一起射?!?/br> “我cao……”風堂聽懂了一瞪眼,差點從被窩里炸起來,迅速閉眼裝睡:“我要睡了?!?/br> 他剛說完,手機屏幕又亮了,風堂拿起來一看。 不加貝:我完事兒了 不加貝:你怎么樣??? 不加貝:我來救你! 風堂想把屏幕對面賀情那個小搗蛋鬼給揪出來,都幾點了?時過境遷了知道來救他? 玩:我也完事兒了。 不加貝:????。?! 關了機懶得再管,風堂閉著眼想睡,迷迷糊糊又感覺得到封路凜一直在親他。親得他渾身發軟,哼著又用腿纏上去,瞇在被窩里打盹??照{開得太低,體溫成了唯一的慰藉,也是安全感的來源。 他偷摸著捏上封路凜的臉,小聲地哼:“睡吧……別亢奮了?!?/br> 封路凜任由他瞎捏,輕輕地哄他:“你睡,我還不困?!?/br> 他怎么可能睡得著?他今天要到了最想要的,擁有了曾經心里最“不可求”的。完全像一場夢。不敢睡,怕醒了風堂就不在了,紅著眼跟自己說,別再招惹了。 風堂太累太累,要睡著的時候,感覺封路凜變成了腦子里的綿羊,兇巴巴地對著他吼:這傻逼總算睡了!解散吧兄弟們! 他手上沒忍住一使勁兒,捏得重了,捏得封路凜悶哼一聲,摁住他猛親,風堂又昏昏欲睡,就這么被親著入睡了…… 第二天他才知道,封路凜是真的沒睡著。 凌晨六點,封路凜就起了。他打電話叫心腹送了警服過來,揣袋子里裝好。封路凜臨走關門時,手里還握著昨晚那根棍刀。 今天又是未知的一天……他第一次如此注重,如此想平平安安地上班,再平平安安地下班。估計下班了風堂都還沒醒,都還在酒店里,窩在床上乖乖地等他。 等下午風堂睡醒了,掏出手機一看。最新的一條微信是封路凜的。 這人把微信頭像改了,改成一張風堂曾經發過的照片,沒有臉,只有一個背影。是風堂夏天在山里拍的,站在棧道上,面朝山谷,頭上懸一輪月亮。封路凜把頭像截到風堂緊挨著右邊畫框,好像旁邊還站著一個人。 他把個性簽名也改了,八個字。 風堂猛地把手機扣在床上,努力平復著好像正突然蘇醒,正在瘋狂躍動的心跳…… 他把頭蒙進被子里,小聲地、反復地念那八個字—— “在你身上,出生入死?!?/br> 第29章 初夏。 “吃飽了撐的!一個個不僅做生意還兼職從政分析師,專門擱我面前,說這個談那個,就為了看我臉色,看我表情?!?/br> 風堂扒完一口飯吃不下了,挽袖子要去舀米湯,繼續說,“一談到誰,我表情稍微沒控制住,他們就開始大做文章,一個二個比算命先生還管用?!?/br> 自從說明天周五要開會,從前幾天開始,市里就一撥接一撥的人找他吃飯,試圖打探虛實。還都挺上道,選些經濟實惠的餐館,豪華的不要,風堂連拒絕的理由都想不出。 他上周跟封路凜在酒店胡鬧完,市里溫度開始上升,季節逐漸入夏,空氣燥熱,影響著他心情也開始發悶。 用賀情的話說,風堂那晚上肯定是“集大成者”,sao夠了本。他倒沒問誰上誰下,好怕這個問題是個雷區…… 一點燃,風堂就炸了。 話說回來,風堂真想一文件袋扣那些人腦門上。柳歷珠是大的不錯,但他就一個當兒子的,有什么資格去過問那些他不該過問的?現在人總把他人想得太簡單。平時不“打擾”,一有事兒就真打擾。 風堂推了幾桌實在不行,窩著火去,果然差點氣死自己。 “我看他們是把你當形勢勘測機了,”邵晉成跟著喝口湯,“你可得把嘴閉緊了,那些人都壞水,指不定明天就給你添油加醋地說出去?!?/br> 風堂吃累了,靠上椅背,舒一口氣:“我給他們說什么說?雞同鴨講,狗屁不通?!?/br> 邵晉成搖搖頭:“你生氣的樣子跟柳姨真像,一個模子刻的?!?/br> “嗨……”風堂抿一口雀舌芽茶,眉心舒展,“你什么時候有空跟我去湖邊釣魚???” “釣什么魚?我今天找你為了什么,你忘了?”邵晉成想起這事,氣不打一處來。 孟森無證駕駛又被交警查扣,直接拎進去關了。關就算了,不知道風堂哪來的損招,找人往姓孟的身上粘了片關公紋身,旁邊整一猛虎下山! 這人一進拘留所,衣服才捋起來撓個癢,就被打了。 孟森在拘留所又鬧又渾,上面摸著談話,順勢就摸到風堂頭上。有人跟著柳歷珠查了兩年,對她家人生活了如指掌,又不敢直接找她,便去找了邵晉成了解情況。邵晉成真一個頭兩個大,風堂這都快二十五歲的人了,還這么惦記著高中的事兒。 “我是記高中的仇么?我這叫為民除害。等姓孟的出來再敢開車,老子還找人抓他。再說了,我就貼個關二爺,怎么了?他被打那是拘留所的規矩,我還能說不是我找人貼的!” 風堂挺無所謂的。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你怎么不說???我打電話給你,你還要我給他們承認了!這下倒好,孟森出來要知道是你找人貼的,他得找你麻煩?!鄙蹠x成說完搖搖頭,真的服了風堂,辣得沒個消停。 “我敢作敢當啊,”被數落過的人瞇起眼,“等他放馬來?!?/br> 南新區那邊修了新機場,地鐵直通,連帶著市區商圈也會跟著南遷。風堂看過批文,知道柳歷珠在愁什么,但自己無能為力。他跑陽臺抽煙,還沒叼上,就發覺煙嘴已受潮,燃得草絲兒直響,空氣浮有一股悶鼻的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