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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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你今天去哪兒了?” 楚行云腳步不停的從他身邊走過,順道把他手里的茶杯順走,邊喝水邊往樓下走。 一號審訊室,喬師師正在陪劉茹閑坐,翻著一份攤在腿上的資料。 楚行云忽然推開門,讓兩個女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他。 劉茹應該是剛下班就被警察帶走,身上還穿著得體的套裝。她略施薄妝,發型精致,縱使眼角稍有細紋,也不妨礙她身上散發著成熟女人的韻味和美麗。 楚行云不動聲色的看她幾眼,然后走向喬師師,接住她遞來的文件:“全部?” 喬師師點頭。 楚行云喝了一口水,又轉身走出審訊室,像沒看到劉茹似的,沒和她說一句話。 二號審訊室,傅亦剛打開門就和楚行云撞了個正著。 傅亦及時往后退了一步才沒有被他杯子里濺出的水弄濕衣服。 “你怎么了?慌慌張張的?!?/br> 傅亦問。 “有證據了?!?/br> 楚行云丟下一句模棱兩可的話,然后把茶杯塞給傅亦,推門走進審訊室。 傅亦雖不知他這一天都干了什么,但是楚行云一向手里有牌才會出擊?,F在他神神秘秘的召來兩位客人,應該就是他心中的嫌疑人,并且已經掌握了可能定罪的證據,否則楚行云不如如此輕易出擊。 傅亦略微一怔,端著茶杯也走進審訊室。 審訊室中,方軍海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對面一張桌子后坐著楊開泰和楚行云。 楚行云落座后就翹著二郎腿翻著手中的資料,指間還夾著一支筆,不時在一張白紙上寫兩筆。審訊室被他當做了大學課堂。 他的套路一向令人摸不到頭腦,楊開泰習以為常安之若素的在旁等待。 方軍海幾次發問也被楊開泰一句‘不要喧嘩’堵了回去。 大約十分鐘后,楚行云從胸前口袋里摸出一把零錢扔到楊開泰面前,咬著煙頭說:“去給我買點吃的?!?/br> 楊開泰把零錢整合起來:“你還沒吃飯?” 楚行云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吐出最后一口煙霧:“哪有時間?!?/br> 楊開泰走后,他把傅亦叫過去,把文件中其中幾頁指給他看,唇角斜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巧不巧?” 不經他指出,傅亦還真看不出這幾張照片的關聯,緊皺著雙眉半晌無話,鏡片后凝黑的雙眸色澤愈加深沉。 傅亦把他列在紙上的幾處關鍵問題掃視一遍,然后坐在楊開泰的位置上,暫時充當記錄員,道:“開始吧?!?/br> 方軍海聽到‘開始’這兩個字時,平整的眉頭微微一擰,身體往后貼緊了椅背。 楚行云把資料合上往旁邊一推,又從煙盒里磕出一根煙,攏著火苗點著了,看著方軍海笑問:“不介意吧?” 方軍海已然進入了戒備的狀態,神情中浮現一絲恍惚和緊張,忙道:“不介意?!?/br> 楚行云拿起煙盒:“要嗎?” “我不抽煙,謝謝?!?/br> 楚行云把煙盒放下,隱在寥寥白煙后的雙眼悄然無聲的把他全身上下掃視一遍,隨后開始今晚審訊的序章。 “方先生,今天換了一雙鞋子?!?/br> 方軍海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自己腳上的皮鞋,忽然之間想起了什么似的,雙腳猛然往后一縮。 楚行云把他的反應看在眼里,目光平穩又冷肅的看著他淡淡道;“其實你并不應該穿皮鞋,知道為什么嗎?” 方軍海沒有直視他的問題,而是避開話題中心,道:“平時上班見客戶,穿皮鞋穿習慣了,我家里也——” 楚行云像是毫不在意他說了什么,在煙灰缸邊沿兒上磕了磕煙灰,不緊不慢的打斷他,慢悠悠道:“因為粘毛?!?/br> 雖然他的眼睛看著煙灰缸,但是他的余光時刻關注著方軍海,看到方軍海像是忽然被人堵住嘴巴似的,噤聲不語,面露驚慌。 “上次我問你,你們家養的什么貓,你妻子說是波斯貓——” 說著,楚行云話音一頓,隨后拉開一個十分虛假的笑容:“但是據我所知,你好像對貓狗過敏,而且你們家也沒有養貓?!?/br> 隨后,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證物袋,舉起來給方軍??矗骸爸肋@是什么嗎?是不是和你那天晚上鞋子上沾的毛很像?” 方軍海心虛般吞了幾口唾沫,額頭上滾落冷汗,凝結不動的瞳仁中暗光浮沉。 楚行云拿在手里的,正是他從106房間臥室地毯上取走的幾根白色狐貍毛。 方軍海目色一凜,似乎想反駁,卻欲辯無言。 楚行云把證物袋擱下,看著他略有所思道:“怪不得我見你第一眼就感覺你有些眼熟,原來還真是一位不曾見面的熟人?!闭f著將唇角一扯,露出一絲淺薄又冷漠的笑容,道:“方雨長得還真有幾分像你?!?/br>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95章 一級謀殺【19】 方軍海是方雨的父親,這么容易驗證的問題,他卻才想起來,雖說只晚了一天,但也足夠讓楚行云扇自己一巴掌。 同時他想起,在蜀王宮見到方軍海和劉茹的時候,這對夫妻哄騙警方說是來過二人世界。且不論女兒失蹤他們是否有心情培育感情生活,但就方軍海和孫茹沒有第一時間向警方表明和方雨的關系,而是試圖隱瞞,就可以看出他們進入蜀王宮的原因一定不是過二人世界那么簡單。 如果周世陽對偶遇的人撒謊說明內心有鬼,那么這對夫妻向正在調查女兒失蹤案的警方撒謊則一定另有隱情。況且他們為了這種隱情,不得不向警方隱瞞行蹤和動機。 此刻,楚行云只是拋出了問題,并不著急向他逼問,讓他解答。 盡管他拋出的疑竇還未得到明證,但已經足夠讓方軍海胡思亂想,坐立不安。 楚行云認得他的眼神,坐在審訊室的每個嫌疑人被罪證所明證時,幾乎都會流露出和方軍海如出一轍的眼神。那種恍惚,疑惑,又氣惱的眼神。貌似信心滿滿交了考卷的學生卻被告知試卷答的不好,他們不禁開始回憶每個環節,每個可能出錯的細節。 楚行云的目的就是攪亂他的思維,讓質疑自己,從而喪失一切和警方周旋的信心。 任由方軍海胡思亂想,他不緊不慢的又把那份資料翻開,找到貼有幾張照片的一頁。 這幾張照片是周世陽手機里的,周世陽極少拍照,除了留有幾張和楊開泰的舊照,剩下的就是這些……怪異的風景照了。 這些照片中沒有固定的畫面,似乎是隨時拍攝,拍的也都是一些絲毫不值得入鏡的地方。 比如停車場、咖啡店門口、健身房樓下等等。 當然了,這些照片也不是毫無相同之處。不知是不是巧合,周世陽拍下的這些風景照中都有一輛車入鏡,一輛黑色的普臥轎車?;蚪蜻h,或清晰或模糊,車牌號一致的黑色普臥總待在周世陽的鏡頭之中。 經過調查,那是方軍海的車。 高遠楠剛把這些照片洗出來的時候,他們分析過,這些照片是否可以證明周世陽在跟蹤方雨,不然他為什么要偷拍方軍海的車。 但是后來他查了照片里的咖啡廳和健身房,發現都是周世陽日?;顒拥膮^域。 也就是說有人擅自入侵他的領地,而非他入侵別人的領地。 楚行云的指腹在一輛近景車頭上緩緩敲動,忽而抬起眸子看向方軍海,慢悠悠的問道:“你在跟蹤周世陽?” 沒錯,周世陽不是跟蹤者,而是被跟蹤者。 楚行云幾乎可以想象的到,每當周世陽走出辦公樓,坐在咖啡廳,站在健身房窗前,看到一輛如幽魂般的轎車對他緊追不放時,是以如何忐忑不安的心情把對方的行跡拍下。 方軍??此评潇o,其實后背襯衫已經被冷汗浸濕,他在楚行云的注視下梗著脖子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艱難道:“沒錯,我是跟蹤過他?!?/br> “為什么?” 方軍海終于找回一絲底氣,他抬起頭看著楚行云,眼睛里蒸騰著悲傷和憤怒:“就是他害死了小雨!” 從他口中得知方雨的死訊,楚行云目光依舊平穩冷靜,道:“說清楚?!?/br> 方軍海忽然看向傅亦:“把我的話記下來,每個字都記下來!” 傅亦和楚行云對視一眼,楚行云對他稍一點頭,傅亦像方軍海做出‘請’的手勢。 方軍海道:“其實我比你們提早發現線索,我早就發現是周世陽把小雨接走,因為我問過小雨的朋友,她把不敢告訴你們警察的話告訴我了。她告訴我,小雨失蹤的那天說過,她要去見她喜歡的人,那個人就是華豐集團老板的弟弟。華豐集團有錢有勢,所以她不敢站出來做認證?!?/br> 楚行云沒有著急挑他話里的漏洞,而是提醒道:“你剛才說方雨死了?你怎么知道?” 方軍海眼中淚光顫動,哽咽道:“我找過周世陽,問他小雨的下落。你們真應該看看他那張心虛的臉,他還向我道歉,說什么不用再找小雨了,而且他會補償我們的鬼話!” 楚行云微微皺眉:“補償?” 傅亦湊近他耳邊,道:“周世陽生前曾向周渠良要過一筆錢,五百多萬?!?/br> 楚行云沉了一口氣,又看向方軍海:“所以你懷疑是他殺了方雨,就開始跟蹤他?” 方軍海點頭。 楚行云冷冷的看他片刻,掀開唇角冷然一笑:“我想知道,你為什么不告訴警方,難道你覺得你比警察還有能耐嗎?還是警察對你做了什么,讓你這么不相信警察?” 方軍海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低著頭,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如果兇手只有他一個人,我當然會請求警方的協助?!?/br> 楚行云等他后文。 方軍海道:“就在小雨失蹤的當晚,那天我和我的妻子工作都很忙,凌晨才回到家。我們上了樓正打算打開的時候我發現家里房門被動過。當時以為家里進了賊,但是我一拉開房門,忽然從房子里跑出來一個男人。當時房子里沒開燈,我攔住那個人和他有幾下拉扯,但是他年輕力壯,很快就跑了。雖然那個人帶著帽子和口罩,但是我認得他的眼睛,只是當時我以為他只是一個小偷,而且我們檢查過家里的東西,除了小雨的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沒有丟任何東西,所以我們就沒有報警。直到我們發現小雨失蹤后,我忽然想起那天晚上那個小偷,他只翻了小雨的房間,我和我太太的房間就在隔壁,我太太的梳妝臺中放著幾萬塊現金,如果那個人想偷東西,為什么不搜查家里任何可能存放現金的地方,卻只翻了小雨的房間?就像——在找什么東西一樣?!?/br> 說著,方軍海陷入疑惑當中。 楚行云幫他補上推論:“也就是說,方雨九月一號失蹤,你們家九月一號凌晨進了賊,而且賊只搜索方雨的房間,所以你懷疑這個賊和方雨的失蹤有關?” 楚行云稍一停頓,又問:“你確定方雨沒有丟失任何東西嗎?” “我確定?!?/br> 這是個難題,暫時無法解開,楚行云把話題引回去,目光沉沉的問::“賊不是周世陽,對嗎?” 方軍海抬頭看他一眼,露出一個很古怪的笑容:“你很聰明?!?/br> “是誰?你不是說記得他的眼睛嗎?” 方軍海稍一沉默,隨后深呼吸一口氣,像是鼓起了勇氣,顫抖著嘴唇道:“是副市長的兒子?!?/br> 副市長? 楚行云忍不住皺眉,在任副市長已經接近退休年齡,兒子都在國外,怎么就和方雨摻和到一起了? 傅亦默默伏在他耳邊輕聲道:“他說的應該是謠傳要升副市長的覃廳長?!?/br> 楚行云眉峰一挑,有種恍然大明白的感覺。 怪不得方軍海不肯把線索告訴警方,原來是害怕警察隊伍官官相護把線索吞并,最后來個死無對證。 貌似覃驍已經在方軍海心中積壓許久,所以他幾乎是不用盤問就托盤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