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酒與詩
酒過了不知幾巡,除了許宣外皆都露出了醉意。許宣勾兌的酒至少也有五十度,與李恪白居易李白等人又喝又聊又吃,最后也不過喝了兩壇而已,期間也少不得夸贊一番。 臨走的時候,年輕的霍去病大手一揮,仿佛又回到了戰場一般,臉上英氣勃發道“許公子此酒甚好,我漢軍男兒都該嘗嘗此酒,醉月樓有多少這樣的酒我全包了?!?/br> 許宣沒想到最后霍去病還來了這么一出,心里盤算著現在滿打滿算也就勾兌出了五百壇左右的烈酒,要是把度數降低一些也能到一千壇左右,若被霍去病一個人全包醉月樓就只能先賣普通的酒了但是轉念一想縮短了售酒的周期那當然是好事啊,于是便笑道“霍將軍,這初期釀的酒并不多,要是你全包了那這醉月樓也不用開了,況且這酒價格不低,得要上十兩銀子一壇?!?/br> 霍去病聞言一笑,道“許公子這是怕我不給錢不成?在座的劉三公子,李三公子,宋三公子都可作擔保,這錢賴不了?!?/br> 李恪也笑道“許兄你不知,霍將軍在魯地打了勝仗,也把當地的鹽商剿了一番,收獲頗多,這點酒錢如何都能給得上,倒是你這酒現在有多少我不管,下一批可要留給我唐軍啊?!?/br> 趙伯琮也不落后道“既如此,我宋軍也不能落后,第三批我包了?!?/br> “此酒十兩一壇當有此價,要知道皇上御賜的貢酒都沒許公子的酒來的烈,可貢酒卻是無價,在外頭可是想買都買不來。漢軍的將士們最喜烈酒了,以往打了勝仗御賜的貢酒不過數壇,至今父親都還舍不得喝呢,還好霍將軍先包了第一批,呵呵?!皠⒃冃Φ?。 李恪與趙伯琮相視一笑,竟是生出了在喝酒方面輸給了漢軍的感覺。 霍去病道“這樣吧,許公子,你留一些作酒樓的正常營生,剩下的能保證有這壇酒這么烈,我就以十五兩一壇全包了,你看如何?“ 許宣不是沒有想過生意難做,只是沒想到生意如此好做,之前想的什么打折促銷,打造固定節日現在看來著實可笑。想來也是,什么營銷能比得上軍隊特供,政府采購?于是笑道“既然幾位都這么說了,我還能說什么,至于十兩一壇就是十兩一壇,怎么還敢多賺幾位大將軍的錢?!?/br> 霍去病拱手道“爽快,那就多謝許公子了?!?/br> 白居易幾人不如霍去病等人有修為傍身,無法將醉意驅散,酒量在眾人之中略小的杜牧則是早已醉睡過去。但聽到霍去病幾人在爭酒白居易也有些醉眼朦朧道“許、許公子,別忘了我們啊,也、也給我們留、留一些?!?/br> 許宣剛接了這么一大單子,心情自然舒暢,笑道“我會讓人往各位的府上都送上一些酒,這點都放心吧?!?/br> 送走了李恪等人,又讓白、元、杜府里的小廝將大醉酩酊的白居易幾人接走后,包廂里就只剩下了李白與許宣。 “太白兄,接下來有何打算?” “原以為天下始定,乃仗劍去國,辭親遠游,謀四方之志。未曾想一入京都倒是先觸怒了權貴,時不順也?!崩畎孜既坏?。 看李白雖是長嗟短嘆,神情之中卻是全然不懼的樣子,許宣說道“以太白文武之才,值皇帝用人之際,謀個一官半職也不難,皇帝用人,嚴嵩可沒那么大本事不讓?!?/br> 李白笑道“剛才聽幾位公子所說,時局著實云譎波詭,這官場不入也罷?!?/br> 本來許宣還想著如果李白與白居易等人一樣也入仕途的話未嘗不是一樁好事。不過旋即想到歷史上的李白仕途坎坷,只有遠離了官場的李白才是那個后世稱之為浪漫主義詩人的李白。 而且現在這個李白并非單純的文人,身為一名劍客束縛則是他的天敵。 “可惜了?!痹S宣與李白舉杯,結束了這一話題。 但許宣并不想就這么錯過李白。 “聽聞太白兄詩劍雙絕,我有一meimei乃天宗之人也精于劍術,她對于太白頗為仰慕,若太白兄無俗事纏身,大可暫住舍下,你倆也能互相切磋一番?!狈畔戮票笤S宣說道。 許宣想道阿青除了有些任性之外這個時候倒是可以借阿青的名頭一用。 李白微微一愣,然后笑道“許公子不是銀海觀的道士么,怎么還有個meimei了?” 許宣無奈笑道“便宜meimei罷了,心中之人另有所愛,她又看不上我,就只好認作我meimei了?!?/br> 李白一副了然的表情,然后道“天宗向來以雷術聞名,沒想到卻出了個使劍的女子,有趣那鎮元子道長近來如何了?多年之前曾與鎮元子道長有過一面之緣,為我指點了武道上的迷津,不至于頓滯不前,這次來到了地京也要登門拜訪才是?!?/br> 許宣道“師兄他自然是安好的,不過自他把皇上賜的宅子丟給我后也有好些日子不見了,不妨改日我與太白兄一道回銀海觀吧,許久不見,倒是有些想念那幾個師侄?!?/br> 聽到李白與師兄鎮元子相識,許宣知道李白大抵是要住進許府了,心中也是定了幾分。 李白道“如此也好。。對了,可有酒乎?” 許宣知道李白少不了酒,笑道“醉月樓的酒就是從許府中取來,許府不僅有酒,還不少?!?/br> 李白不禁喜形于色,收斂了心神后,拱手正色道“那就給許公子舔些麻煩了?!?/br> 許宣笑道“哪有什么麻煩的,說不定全府上下還高興得不行呢,呵呵?!?/br> 李白微微搖頭,“許公子太過抬舉李某了?!?/br> 一番吹捧謙虛后,許宣想起了一件事,一件縈繞于他心頭許久的事,想了很久覺得還是問出來比較好些,要不然擱在心里總是有愧于心,便有些心虛道“對了,太白兄覺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這首詩如何?” 這首詩乃是當初許宣在暗香閣為玉環所作,引用的恰恰就是李白的清平調,也是為楊玉環所作,而現在這首詩的原作者就在自己的眼前 李白以為許宣突然詩興大發,因為他自己也大都是在酒后作詩,而他又善于此道,因此在許宣念完之后,再跟著細細的念了一遍,品讀了起來,許宣則一直在觀察著李白的表情。 “看來李白并不知道這一首清平調?!痹S宣在心中給自己下了一個結論。但又覺得很有趣,詩的原作者品讀自己的詩,卻是以他人的角度來看待,雖然有趣,不過這種事情以后還是少發生為妙。 李白頷首,笑道“這首不失為上乘之作,想必是許公子為哪一位美人所作吧,也不知哪一位美人能有如此幸事?!?/br> “呵,哪一位美人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連太白兄都覺得這首詩不錯,那便是真的不錯,謝過太白兄了?!痹S宣有些慚愧,但除了謝謝好像也說不出什么。 李白灑然一笑,只是不明白為何許宣要謝自己,只有許宣自己知道他謝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