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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被兒子他爹甩了之后在線閱讀 - 第37節

第37節

    他們鬧出的動靜聲太大,以至于不少人跑過來圍觀,還驚動了在大廳值班的經理,周云認識經理,三言兩句就把人打發走了,還主動幫他們疏散現場,周云帶著保鏢們把邵柯壓到熟悉的包廂里,推開門就能感受到里面煙霧繚繞紙迷金醉的頹/靡氣息,這么多天邵柯就是在這個包廂里混日子。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邵柯對這個地方只有濃烈的惡心和排斥,他覺得之前主動走進去的自己就是個大傻逼,蠢得自愿當一條被人宰割的魚。

    包廂里的光線難得明亮了一次,天花板上那盞華麗麗的水晶吊燈終于派上了用場,亮黃色的燈光有些刺眼,邵柯下意識瞇了瞇眼睛,把視線投向坐在最中間那張寬闊真皮沙發上的中年男人。

    張子鍵今年才三十三歲,看起來卻格外滄桑就像四十多歲似的,他在農民家庭出生,高中時期輟學,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來,踩著不少人的腦袋上位,是個鉆進錢眼子里的狠角色,他的衣品倒是不錯,不像傳統意義上的暴發戶那樣披金戴銀,恨不得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掛到身上。

    “健哥?!鄙劭侣N了翹嘴角,五官精致的臉上盡顯譏諷之意。

    張子健身邊坐了不少人,全是摟摟抱抱恨不得變成連體嬰的丑陋男人和漂亮女人的組合,那些人的目光像毒液似的黏在邵柯皮膚上,強烈的不適感不斷刺激著邵柯的神經,邵柯面上不動聲色,實則雙拳緊握,心里盤算著如何全身而退,只是目前看來有點難度。

    “打麻將嗎?”張子健笑著問,那模樣憨厚得像老實巴交的大哥,他的嗓子也很沙啞,“三缺一就差你了?!?/br>
    邵柯說:“不好意思健哥,我今天很不舒服,想回酒店休息?!?/br>
    “嗨呀大男人這么矯情,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搓幾把麻將就忘記了,我看你也不像是不舒服的樣子,剛才打我手下的時候不是還很有力氣嗎?”張子健咧著牙意味不明地笑,他沖著邵柯身后揚了揚下巴,得令的兩個保鏢便按著邵柯的肩膀強行把他壓到麻將桌前坐下。

    邵柯剛才打架時受了些內傷,表面上看不出來,實則被打中的幾個地方直到現在還在泛疼,他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沒有一點掙扎的勁兒,仔細看還能瞧出他額頭上溢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他冷眼看著張子健吆喝了兩個人一起在麻將桌前坐下。

    張子健絲毫不介意邵柯的冷淡態度,還好脾氣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說:“哥知道你還是個學生,手頭不太寬裕,前些天輸了那么多錢只能算你倒霉,所以今天哥不打算再讓你賭錢了,不如這樣吧,輸了的人給我們表演節目怎么樣?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高中生跳luo舞?!?/br>
    說完張子健回頭問其他人:“你們說怎么樣?”

    回答他的自然是此起彼伏的附和聲,還有幾聲響亮的口哨。

    第65章

    身后兩個保鏢的手依然壓在邵柯的肩膀上, 只要邵柯稍微有點起身的意思,他們就會把邵柯壓回去。

    邵柯被禁錮在座椅上不能動彈,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猶如古代登上絞刑架的人,被迫接受所有人目光的洗禮,一時間包廂里安靜得除了張子健三個人拖開椅子在麻將桌前坐下的聲響外,貌似已經捕捉不到其他聲音了。

    張子健坐在邵柯的上方, 習慣性用手搓了幾下散亂放在桌上的麻將, 咧起一邊嘴角朝面無表情的邵柯笑了笑說:“老規矩怎么樣?留倆花色,一盤打到底, 最后輸的人來給我們表演?!?/br>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包廂里沒有窗戶,壓抑的氣氛在封閉的空間里橫沖直撞, 擾得人心緒不寧。

    “我不玩?!鄙劭驴粗鴱堊咏≌f,“健哥,我以后有時間再陪你玩吧,今天你先放我走?!?/br>
    聞言張子健笑得更厲害了, 讓旁邊的女人給他點了支煙, 很快便吞云吐霧起來, 只是他的笑容還沒持續多久就在繚繞的煙霧中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略顯猙獰的表情,他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個結,陰毒的眼神仿佛一條吐著信子的響尾蛇, 正立起上半身隨時準備對邵柯發起進攻。

    “當初要來的是你,現在要走的還是你, 你當我們這里是菜市場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怎么說我們一伙人也在你心情不好的時候陪了你這么多天,你不領情也就算了,現在不過是讓你陪我們打場不賭錢的麻將而已,你看看你這表情怎么跟我們要強/暴你媽似的?!?/br>
    說著張子健稍微傾身,下意識伸手想在邵柯臉頰上捏一下,卻在下一秒被邵柯那狼崽子一般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心里有些發毛,于是伸過去的手硬生生改了個方向,落在邵柯肩膀上用力拍了幾下:“不然這樣,只要你能贏十場,我立刻毫無怨言放你走?!?/br>
    邵柯右邊肩膀按著保鏢的手,左邊肩膀搭著張子健的手,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像是對他的肩膀特別感興趣一樣,時不時就要來拍一下。

    雖然邵柯依然面不改色,面對張子健一連串的威脅連眉梢都沒有動一下,但是他心里已經開始慌亂起來,倒不是害怕張子健對他做什么,而是擔心事情鬧得太大傳到學校那邊去,萬一被祁成徹知道的話……

    邵柯不敢再想下去,他恨不得穿越回去扇當時的自己一巴掌,做點什么不好偏偏要跟著周云那個王八蛋來到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無奈現在他想抽身都不行,那群壯得像牛似的保鏢就擠在他后面,虎視眈眈每秒鐘緊盯著他的動作,要想穿過這么多人跑出去完全不現實。

    在邵柯走神時,麻將桌已經自動洗好牌,張子健按了搖晃骰子的按鈕,拿起四張麻將在面前擺放整齊的動作一氣呵成,他扭頭見作為下家的邵柯蹙著眉看向麻將桌遲遲沒有動靜,還好心好意地提醒了一聲,被逼上梁山的邵柯只得硬著頭皮伸手拿牌。

    只要贏十場就行了,邵柯在心里安慰自己。

    可惜邵柯一個涉世未深的學生根本斗不過這幾個在社會上混跡已久的老油條,之前幾次和他們打麻將,牌技不如人的邵柯就鮮少贏過他們,只是那時候他們只賭錢,窮得只剩下錢了的邵柯壓根不在乎輸贏。

    然而這次不一樣,邵柯還沒蠢到真以為輸方隨便來個才藝表演就能解決問題。

    二十分鐘后,第一局結束,邵柯果不其然在另外三個人的聯手作業下光榮成為留到最后的輸家,張子健沒有急著讓邵柯接受懲罰,而是繼續第二局和第三局,直到第五局牌仍然是邵柯輸了之后,終于忍無可忍的邵柯噌的一下從座椅上站起來,壓著脾氣對張子健說:“你們要多少錢直接報個數,我一次性給完,以后別來纏著我了?!?/br>
    張子健淡定地摸著麻將,云淡風輕開口:“我說過這次不賭錢就不會收你一分錢,既然你參與了這場游戲,那就要愿賭服輸,云子,你把那女的帶過來?!弊詈笠痪湓捠菍κ卦谂赃叺墓吠茸又茉普f的。

    周云頗為同情地看了邵柯一眼,諂媚又討好地應了一聲,隨即邁著匆忙的小碎步快走著出了包廂。

    見狀邵柯心底油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想直接離開包廂,卻被蜂擁而來的保鏢把去路堵得嚴嚴實實,余光中張子健翹起二郎腿靠坐在座椅上,還端起女人遞過去的紅酒杯輕輕啜了一口,行為舉止間溢滿了濃郁的裝逼味道。

    煎熬的三分鐘等待時間在邵柯這里幾乎是度日如年,還未等他想出逃脫的法子,周云便領著一個漂亮女人回來了,那個女人長相很面熟,邵柯想了一會兒才遲鈍的發覺,這個女人就是他一個多小時前差點掐死在走廊上的那人,女人對邵柯的恐懼未消,條件反射性站在距離他最遠的位置。

    邵柯先是疑惑,隨后猛地意識到什么,他轉頭把詫異的目光投向始終笑瞇瞇的張子健,垂于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松開,他的身體在強烈的震驚以及屈辱的情緒中微微顫抖。

    張子健沒有理會邵柯,反而對女人笑了笑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搓了搓光滑的雙臂,略顯驚恐地回答:“易雯……”

    “易小姐是吧?!睆堊咏∫豢陲嫳M高腳杯中的紅酒,雙手撐著大腿站起來,緩緩踱步至與報表僵持不下的邵柯面前,心不在焉地拍了拍他領口莫須有的灰塵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不想走我們留得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臨走前你和這位喜歡你的易小姐當眾做一次吧,大家朋友一場,好讓我們今后留個念想?!?/br>
    這一刻包廂里安靜得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張子健平和的聲音尤為清晰傳入所有人耳朵里,那女人霎時臉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其他人則是瘋了一般起哄。

    猜測被證實的邵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內容,他的臉色青白交加,難看至極,他無法相信張子健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如此惡心的話來,哪怕他和那群狐朋狗友私下開玩笑,也不會懷著這么骯臟齷蹉的心思,頓時他連看向張子健的眼神都變了不少。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周云是起哄得最厲害的一個,還不停推搡有賊心沒賊膽猶豫不決的女人:“你還在磨蹭什么!你不是對他很感興趣嗎?你再不動的話,那三萬塊錢就長著翅膀飛了!”

    或許是金錢的吸引力讓女人暫時將對邵柯的恐懼拋到了腦后,她鼓起勇氣踩著高跟鞋走到全身僵硬如同塑像般一動不動的邵柯身邊,被掐住脖子的恐怖經歷讓她在邵柯面前全然失去了高傲的御姐風范,這個時候化身成一只畏縮乖巧的兔子,小心翼翼把手搭在邵柯胸膛前。

    “放松點……啊——”

    女人安慰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被一道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代替。

    邵柯面露狠厲之色,眼底翻騰著濃烈的殺氣,他一把拽住女人纖細的手腕往旁邊一甩,猝不及防的女人猛地撞到墻上,尖叫聲霎時變成痛苦的呻/吟。

    眾人皆被邵柯突然的動作嚇懵了,誰都沒有動作,眼睜睜看著邵柯筆直走到張子健跟前,拿起放在麻將桌上的紅酒瓶就對著張子健的腦袋瓜子落下去,緊接著是瓶身在張子健腦袋上碎開的聲音,玻璃渣子噼里啪啦落得一地都是,剩下的半瓶紅酒混著猩紅的血水染透了張子健的頭發和衣服。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逐漸在空氣中蔓延開。

    張子健那雙銅鈴般大的眼球幾乎要從眼眶里瞪出來,他后知后覺感受到血液和酒水順著臉頰滑下去,粘稠又難受,他抬起手在額頭上摸了一下,手背上全是濕漉漉黏答答的血液。

    “我不是供你們玩樂的猴子,開玩笑也要懂得適可而止?!鄙劭虏恢螘r走到張子健身后,低聲在張子健耳邊說著,同時把殘缺的瓶口對準張子健的右側脖頸,稍微用力,尖銳的玻璃便劃破皮膚,邵柯發狠勒住已經痛到麻木的張子健的脖子,凜聲道,“不想我把你脖子捅穿的話,就讓那些人全部給我滾開!”

    張子健在社會上混跡這么多年,什么場面沒見過?就是沒遇到過像邵柯這樣狠起來要人命的半大學生,他原本以為邵柯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才三番四次得寸進尺,沒想到居然看走眼了。

    “小邵你冷靜一點,我們有話好好說……”張子健生怕邵柯一不小心把自己脖子捅穿,強忍著疼痛服軟說道,他連臉面都顧不上了,忙不迭吩咐保鏢們讓出一條道。

    邵柯手里碎了一半的酒瓶仍然抵著張子健的脖子,鮮血不斷從傷口里涌出來,張子健疼得雙眼發昏,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被邵柯挾持著緩慢挪動到包廂門前,他拋棄尊嚴懇求了很久,邵柯才一點點放開他,沖出包廂之前還用力踹了他的屁股一腳。

    張子健被踹得直接以狗吃屎的姿勢趴在地上,頭上和衣服全被血液以及酒水打濕,狼狽至極,整個人像是剛被從紅色染缸里撈出來,保鏢們和其他人瞬間被張子健痛苦的呻/吟聲驚醒,猶如潮水一般手忙腳亂圍過去。

    “混賬東西……”張子健一巴掌甩在最近一個人的腦袋上,捂著源源不斷流血的腦袋,氣急敗壞又有氣無力地說,“還不趕緊把他給我追過來……別讓他回去找到他爸媽……”

    邵柯剛出包廂沒多久,就聽到后面一陣烏泱泱的腳步聲朝著他奔來,仿佛千軍萬馬一般要把腳下的毯子都給踩爛,邵柯身上有傷行動不便,只能在彎彎繞繞如同迷宮似的走廊里左閃右躲,直到半個小時后他才跑到大廳,此刻他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臉上和身上溢出了一層冷汗,嘴唇蒼白得發紫。

    就在他要跑出去時,旋轉玻璃門外忽然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祁成徹。

    邵柯心頭一驚,來不及去想祁成徹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他便聽到了后面那群人追上來的聲音,邵柯不敢過多遲疑,幾乎是朝祁成徹那邊拔足狂奔。

    祁成徹已經通過旋轉玻璃門走到大廳里面,似乎在猶豫是否繼續往里面走,他思考得認真,絲毫沒注意到已經沖到他面前的邵柯,待邵柯猛地拽住他的手腕后,祁成徹才如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似的回過神來,不等他說話,邵柯就拉著他拼命往外跑。

    可惜旋轉玻璃門運轉速度慢,當邵柯拽著祁成徹準備從旁邊的推拉門出去時,后面那群人已經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其中一個急紅了眼的保鏢隨手cao起一個花瓶就往邵柯腦袋上砸,邵柯拉開門用力把一頭霧水的祁成徹推出去,他再想躲時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只花瓶由遠及近——

    “砰!”

    劇痛如花兒一樣在頭上綻放,邵柯瞬間失去了知覺。

    邵柯能感覺到自己這一覺睡了很久,他還斷斷續續做了許多夢,他夢到自己和祁成徹被一群壞人追殺,他們沒跑多久就不知不覺分散了,邵柯急得恨不得掘地三尺把祁成徹找出來,他在迷宮一般復雜的小道里奔跑,始終沒看到祁成徹的身影,卻聽到遙遠的另一邊傳來祁成徹的哀嚎聲。

    邵柯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緊接著那張邵柯日思夜想了好多天才做夢都在夢著的臉出現在視線里。

    這一刻邵柯還以為自己昏睡太久導致出現幻覺,他眨了眨眼睛,看到祁成徹依然神色冷淡地俯視著他,才知道他已經從夢境回到了現實,祁成徹沒有被壞人抓走,他就在最近的地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只是眼神不太友好罷了。

    “徹哥?!逼畛蓮厣ひ羯硢〉脜柡?,他想坐起身,可是一陣陣泛著痛的頭讓他不得不重新躺下去,邵柯仰躺著用熱切的目光在祁成徹臉上來回打量,一瞬間他幾欲落淚,再次開口就哽咽了,“我頭好痛啊,我是不是被那個王八蛋開瓢了?”

    祁成徹淡道:“你沒被開瓢,你昏迷只是因為你一頭撞到了玻璃門上而已?!?/br>
    邵柯沉默半晌:“……???”

    祁成徹:“你躲花瓶時,撞到已經自動關上的玻璃門上面,然后你就昏倒了,那個人還沒來得及用花瓶砸你,所以你放心吧,除了腦袋上起了個大包以外沒什么大問題?!?/br>
    邵柯:“……”臥槽也太丟臉了吧!還不如被開瓢呢!

    第66章

    祁成徹守了邵柯一晚上, 坐在病床邊幾乎沒怎么睡,以至于他眼睛下面起了一層淡淡的黑眼圈,他皮膚偏白,看起來尤為明顯,疲憊的神色全部寫在臉上。

    不過見邵柯醒來,祁成徹倒是很明顯的松了口氣, 緊蹙著的眉頭也終是松開了些, 卻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邵柯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勾勾瞧著祁成徹的臉,仿佛要把這些日子沒看到的份全部看回來似的, 他熱切的目光在祁成徹臉上來來去去徘徊了許多圈,同時又感到心疼,愧疚地開口:“對不起徹哥, 我本來沒想把你牽扯進來的,也不想讓你看到我這一面?!?/br>
    “你沒牽扯到我,你的任何事都影響不到我?!逼畛蓮卦诓〈策叺囊巫由献?,從始至終他一直保持著淡然的表情, 好像無論邵柯醒沒醒都與他無關似的, 他垂眸平靜地注視著眼巴巴望著他的邵柯, “而且你該說對不起的人也不是我,是你父母?!?/br>
    “我……”邵柯羞得臉色緋紅,他聽祁成徹這么說完,就猜到祁成徹已經知道他家里發生的事情了。

    只是不知道祁成徹會怎么想他, 以前對方就覺得他行為舉止幼稚,也許經過這件事后, 祁成徹對他的固定印象會大幅度加深。

    邵柯越想越心慌意亂,他迫不及待想向祁成徹解釋,然而還沒從床上坐起來,他就被祁成徹輕輕按著肩膀壓了下去,一陣頭痛欲裂過后,邵柯睜開眼睛看到祁成徹冷漠的表情和眼神,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這種滋味讓邵柯很不好受,一瞬間覺得自己和祁成徹之間的距離又拉遠了。

    邵柯覺得委屈,仔細想來又發現自己太矯情。

    他和祁成徹早在半個月前就分道揚鑣了,甚至他們彼此連聯系方式都刪得一干二凈,這種關系可不就是陌生人嗎?祁成徹還愿意在這里陪著他已經非常顧及到曾經的情分。

    才一會兒時間,邵柯就用他那顆起了個大包的腦袋山路十八彎的想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想完后忽然悲從中來,與祁成徹分手后的傷感如同一團濃密的霧氣嚴嚴實實籠罩了他,后知后覺的鈍痛依然有著極其強烈的存在感,他只能逼著自己轉移注意力。

    “我爸媽呢?”邵柯問。

    “他們還在找你?!逼畛蓮仄鹕砣サ沽吮瓫霭组_,卻沒有伺候邵柯喝水的意思,而是把水杯放在床頭柜上,“我們還沒有把找到你的消息告訴你父母,需要我幫你打電話給他們嗎?”

    邵柯自然不敢當著祁成徹的面把他爸媽喊來,天知道他爸媽認出祁成徹后會爆發成什么樣子,想也不想慌忙開口:“不用了不用了,等我出院了再聯系他們吧”

    祁成徹淡淡的哦了一聲:“那你現在就可以向他們報個平安了?!?/br>
    “???”邵柯還做著住院被祁成徹照料的美夢,剎那間他的美夢就碎了,整個人僵在病床上不能動彈,“我傷得這么嚴重不需要住院查看嗎?”

    沒等祁成徹回答,一道冷酷的聲音凌空而來:“你想多了,醫生說你醒了就可以直接出院,我們剛才已經給你辦了出院手續,當然如果你想繼續躺下去的話可以自己再去辦個住院手續?!?/br>
    邵柯幾乎要下意識回答他很想繼續躺著,不過剩余的理智硬生生阻止了這句即將說出口的話,魏卿和聞子珩從病房外走進來,他們在外面找了家餐廳吃完午飯,聞子珩手里還提著外帶盒,是給祁成徹帶的,雖然祁成徹說沒有胃口不想吃東西,但聞子珩還是順便打包了食物帶來,這下正好被祁成徹拿給邵柯。

    “吃吧?!逼畛蓮匕淹鈳Ш型差^柜上一放,“吃完了回家跟你父母認個錯,以后做事情前先掂量掂量,不是每次危險時刻都有外援準時趕到,我先走了?!?/br>
    “徹……徹哥!”邵柯忽然喊住轉頭就走的祁成徹,卻在祁成徹頓住腳步轉頭看過來時,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掙扎了片刻才囁嚅著開口,“以后我們還是朋友嗎?”

    祁成徹愣了愣,隨即回答:“也只是朋友了?!?/br>
    邵柯臉色驟然間變得灰白不已,他勉強撐著身體從床上坐起身,目光怔怔望著祁成徹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外,動了動唇可是吐不出來一個音節。

    昨天祁成徹之所以能順利找到邵柯所在的會所,是因為魏卿向他透露了消息,并且祁成徹還沒有蠢到單槍匹馬去那龍蛇混雜之地尋找邵柯,本來魏卿就打算讓魏家雇傭的保鏢先去會所探下路,放心不下的祁成徹索性跟著他們一起去,沒想到剛走入大門就撞上了從里面逃出來的邵柯。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得順理成章,受聘于魏家的保鏢全是管家從安保公司精心挑選出來的練家子,經受過專業的訓練,跟張子健手下那群費了些力氣才把邵柯擒住的業余人員有著非常明顯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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