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葉二嬸干脆利落的性子,才能與娘家劃清界線,才能當好婦女隊長,與三姑六婆打架吵架,棒棒噠。 葉mama的性子太內向,反到不適合交際,尤其是那時候鄉村,她更適合當軍師,贊贊贊~ 葉老爺子是大家長與頭兒,厲害了~ ** 周圍的熟人道聽途說靈異事件。 以前有人在收拾老宅的時候,因為沒電,屋里灰幽幽的,她冬摸西摸……還是大白天喲。 然后直接冰冷從手心傳到胳膊往上。 摸到一團好大的蛇嚇死她了。 然后立馬松手,發現隔壁也有一坨,地上還有在游走的…… 大叫跑出去,別人進來就沒了…… ***** 第80章 楊神婆心意 因為涉及到封建迷信的事兒, 哪怕現在人都在干活, 張隊長三人也不敢光明正大走大路, 而選擇蜿蜒曲折的小路。 不同的心境, 別樣的視角。 葉二嬸吞咽一下口水, 瞅瞅黃老爺子泰然自若的身影,忙跌跌撞撞努力跟上。 別說她, 張隊長一漢子, 走在最后, 后背都直冒冷汗, 心里頭毛毛的。 這山實在太嚇人了! 荊棘隱匿在山林間蛇形小道,古樹垂簾,雜草叢生,泥土松軟滑膩,極易摔跤,陣雨后的山風有點涼, 吹的人心也涼涼的。 再看看周圍,零星分散的墳地,里面隱藏著不計其數的墳墓, 其總數可能遠超過碧山村里活人的房子。 這些墳墓都不大,大多由紅土壘成, 周圍砌上一圈青石,平整的頂部覆蓋上一層草皮。 由于時光流逝,有的墳墓已被風雨侵蝕很嚴重,越來越小, 甚至還有不少墳墓,已經隱藏在泥土草叢中。 也就是說,他們所踏的土地,那一撮雜草,這一個小山丘,很有可能就是某位先輩的安息之地。 “張隊長,快看前面的小木屋,再走幾分鐘,咱就到了?!秉S老爺子滿臉感嘆,這路他都多年沒走過了,懷念得很。 炎熱的夏季,葉二嬸卻擦拭一把冷汗,松了口氣,勉強笑道:“終于到了??!” 張隊長苦笑,等下還得原路返回,怪不得黃老爺子說,最好要白天來。這條路可比大路見到的墳堆林,陰森恐怖得多。 穿過叢林,路過墳堆,那座簡陋的小木屋,出現在眾人面前。 黃老爺子走上前,輕輕敲敲門,再恭敬問候一聲‘楊婆婆’,里頭無人應聲。 葉二嬸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問道:“楊婆婆是不是出門了?” 正當黃老爺子再敲時,吱呀一聲,破舊褪色的木屋門,忽然開了,但它的背后,卻不見楊神婆身影。 三人對視一眼,黃老爺子主動道:“既然門來了,楊婆婆一定是知道咱們要來或者接受咱們上門,咱們進去吧!” 葉二嬸退后一步,讓兩老爺們走在前頭,見他們進去,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的墳墓林,涼風吹來,樹葉忽動,她打了個冷顫,也趕緊跟著進屋里頭。 要不是有事要詢問神婆,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想來這神神叨叨的地兒。 木屋很小,里頭很涼爽,一點都不悶熱。 兩間臥室與雜物房,都被緊緊鎖住,他們入眼,只能看見客廳的蒲團、香案、觀音等,一切堆放的整整齊齊,地面打掃的一層不染。 這跟風水界的禁忌有關。 在風水學界,不管是八宅派、玄空派,或者其他派,都把堆放雜物稱為兇煞,兇煞出現在哪個位置,就對那個位置所對應的事物造成不良影響,會影響人的精神狀態。 用現代科學分析說,凌亂的擺放,可能對精神與心里有影響。 張隊長看著緊閉的兩門,村里頭講究以左為尊,他對著左邊木門彎腰行禮,并且恭敬問候:“楊婆婆,晚輩有事相求,請您出山幫一下咱們村?!?/br> 過了許久,無人應聲,門也沒開。 葉二嬸無意間瞧一眼香案上的手抄書籍,額,不識字,微微皺眉,不由問出聲:“這書為何是翻開的?!蔽堇镱^其他東西,都被收拾的整整齊齊。 張隊長定睛一看,那手抄書籍,竟然是他認識的簡體字,里面寫著一些古言,瞇著眼睛,仔細再看。 “宅前有水后有丘,十人遇此九人憂,家財初有終耗盡,牛羊倒死禍無休?!?/br> “東西有道直沖懷,定主風病疾傷災,從來多用醫不可,兒孫難免哭聲來……”。 “這本書好像是相宅用的!” 張隊長看了許久,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驚訝道。 為何在這個時機,在屋里頭擺放一本‘相宅’的書,這也未免太過巧合。 莫非楊神婆提前知道,他們來問大食堂修建之地的事兒? 想到老爺子與大災難一說,葉二嬸吞吞口水,小心翼翼問道:“張隊長,楊婆婆的意思,是不是要咱們按照這書來選擇地址?上面寫的究竟是啥?” 她當初也去這掃盲班,但奈何,她對數字是敏感,對字就,連自己名字也寫的缺胳膊少腿,更別說認其他字了。 張隊長無奈苦笑: “這字兒,我差不多全認識。但里頭的內容在說啥,我是一點都沒看懂,難道還要拿著這書,去請教村里頭的高中生同志?” 他哪里知道村里頭的神婆,竟然識字不說,屋里頭還有如此珍貴的書籍。單憑這點,娘娘廟世代的守護神婆肯定一點都不簡單,可惜娘娘廟竟然毀了! 可現在楊神婆不在,他們要把這書給高中生看,他們信不信尚且難說,很有可能會把楊婆婆舉報,說她搞封建迷信! “張隊長,這咋整?” 黃老爺子焦急問道。 他話音才剛落,‘蹬蹬蹬’,屋外傳來一聲又一聲拐仗拄地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細細微微的腳步聲。 “高中生同志?” 能說話,是女音,代表是人,屋子的主人。 三人忙抬頭,望向門外。 便見到斑駁陸離的金色陽光下,一位瘦得只有皮包骨頭、稀疏白發的老婆婆,拄著黑漆漆的硬木頭,顫顫巍巍地走進屋,那瘦弱的模樣,仿佛不用風吹隨時都可能倒下。 “楊婆婆!” 三人恭敬行禮。 楊神婆不去回應,自顧自走到香案前,跪在蒲團上,放下黑木拐,再對著小觀音神像,虔誠磕了三個響頭。 她沒有回頭,啞著嗓音,再次問道:“村里來了三位新同志?” 張隊長瞅黃老爺子一眼,見他點頭,立馬上前一步,認真回道: “因為咱們公社的煉鋼任務,隊里頭派來三位高中生新同志,作為技術指導,在咱們村煉鋼,最近已經開始準備建起鐵爐,只是白老爺子說——” 要不是德高望重的白老爺子,把兩位男同志問得啞口無言,讓三位爭執不停,恐怕早就該行動了。 昨天,公社里的易隊長他們,就給三人帶了話的,等泥瓦匠來了,他們就會商量,這建立高爐的事兒。 楊神婆緩緩站起身來,用黑漆漆的眼睛珠瞅著張隊長,沒等他說完,便出聲打斷他的繼續訴說。 她想唱調一樣,低吟道: “砍樹,是三個村的風水禁忌。至于你們想問的,現在的選擇沒問題,只要山里頭樹沒有被砍。至于其他,你們不是看到很多嗎?想必心里頭也有數,走吧!都走吧!” 張隊長還未來得及解釋多少事情,這楊神婆好像已經知道,他們想要問什么,此行的具體目的。 張隊長心里一個激靈,聽其話,更是越發相信平日里母親的嘮叨,立馬跪下對著楊神婆磕三個響頭,“多謝楊婆婆提醒!” 其他二人也跟著行大禮道謝。 在臨走的時候,當著兩位大老爺們的面,葉二嬸想到白老爺子說她生育并沒問題,不需要喝藥,一咬牙,恭敬問出心底的痛苦: “楊神婆,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給閨女添一個弟弟,或meimei?” 屋子里突然安靜,兩位男人有點不自在。 自古都講究多子多福,杏花同志專門跟他們走一趟嚇人的墳墓林,原來她是專門為了此事。這也難怪,偶爾能聽到家里女人的嘮叨,他們也能想到她有多么不容易。 “你是甜妹兒的長輩?!?/br> 楊婆婆忽然出聲,竟然蹦出一個大家都熟悉的女娃娃名字來。 在坐各位都驚訝了。 葉二嬸點頭道: “甜妹兒是我的侄女?!?/br> “她很好,我喜歡她。那么我便回答你這個問題?!睏钌衿叛壑樽觿恿藙?,露出一個陰森恐怖的笑容,她微微偏頭道,“若你還活著,該來的會來,不該來的不必強求?!?/br> 若是年輕人聽到今天的話,恐怕會笑掉大牙,單單分析這神婆回答的兩句話。 第一句是不砍樹,其他都含含糊糊,根本沒正面回答問題。 第二句更是廢話,當然活著才有可能生娃娃。 但是此刻,不用說震驚的葉二嬸,張隊長與黃老爺子也深信不已。 什么叫做“活著的話”? 倆大老爺們互視一眼,里面都充斥不解與幾分擔憂,看來杏花妹子,恐怕命里注定有一劫,只是不知何時,該如何避難? 葉二嬸卻沒空考慮自己的問題。 她頂著巨大壓力,堅持要替甜妹兒拒絕: “楊婆婆,甜妹兒她個性太活,喜歡到處跑,很難靜得下來,恐怕不適合擔任二碧山的神婆?!?/br> 楊婆婆收起笑容,冷冷清清瞟她一眼。 葉二嬸顫抖著身子堅持下來。 她是在舍不得自己活蹦亂跳的侄女,以后竟會變得如此模樣,從沒聽說哪位神婆的命運,有多好! 直到他們走出屋,楊婆婆終于再開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