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兩個丫鬟雖然是啞巴,可是知曉秦卿抱恙后,立馬露出擔憂之色。 “兩位meimei不必擔憂,我會好好照顧秦爺的?!卑⒑檎驹诨乩冗?,平靜地言畢,便對兩人露出淺淺笑顏。 丫鬟齊齊地點頭。 阿洪三言兩語便將兩位啞巴丫鬟給打發下去。 為了讓秦卿保存體力,阿洪只得喂秦卿喝湯、以及化渣的補品。 以此用以暖胃、充饑、補氣…… 從昨日到今日,秦卿始終都處于昏迷狀態,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 阿洪很有耐心,一口一口地用嘴喂秦卿喝湯。 待秦卿情況穩定后,自己才吃了一些飯菜。 當天夜里,子時過后。 秦卿的體溫再度下降,如此情況令阿洪只好卸下了外袍,赤身以自己的體溫給其暖身。 “你能不能聽見我說話?”阿洪摟著秦卿的腰,靠坐在床榻之上,平和地詢問昏迷中的秦卿。 華美的被褥將兩人身體緊裹在一起,被子里還算溫暖。 秦卿安靜地靠在阿洪的懷里,閉著雙眸,氣息平靜,只是手腳依舊冰涼。 見秦卿沒有反應,阿洪也并未急躁地追問,而是握住秦卿微涼的手。 頗為細心的為秦卿溫暖手心。 然而。 昨晚,秦卿在用過阿洪的那些藥物后,身上的那些吻痕,今日已幾乎消除。 但是,阿洪為了更加滋養秦卿的內部,讓其內部免得加倍柔嫩,今夜又往秦卿后腰下那傷患已復原之處,深入地涂了大量的藥膏。 直至那些藥膏完全吸收,阿洪滿意地看了秦卿臉頰片刻,隨后在秦卿下巴處重重地親了一下。 直到夜深人靜時,阿洪看夠了秦卿,撫夠了秦卿的腰背,才抱著秦卿入眠。 第208章 隔日入夜,風雪飄搖的天際有驚雷閃過,轟鳴的雷動聲撼動九霄。 鵝毛般的飛雪,轉化成傾盆大雨。 暴雨狂亂的打落、打斷苑中翠竹,那傳來的清脆折竹聲,一聲聲傳入秦卿耳中。 似驚夢,催醒般的聲音,令秦卿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內廂入口帳簾虛掩,透過簾子能依稀見到中廂火爐之光。 火光跳動,隱隱朦朦。 床榻前,紗簾半垂,光澤柔滑的錦袍,繡繪著鳳翅展翼的華美圖紋。 秦卿第一眼所見的景物相當模糊,他適應了片刻才將眼前景物看清。 他獨自躺在柔軟的錦被中,靜靜地目視著那站在中閣往火爐里加木錐的阿洪。 透過紗簾他依稀可見那緩慢移動的身影,那人穿著莫府的家丁服,身外裹著不太純正的獸皮外袍。 手里拿著金色的火鉗,緩緩地翻動著火爐中的木料。 “咳咳?!鼻厍漭p聲地咳嗽,濕軟的靠在枕邊,不著痕跡的淺淺順氣。 此聲悠悠輕輕的傳至外廂。 阿洪聽聞此聲后,便放下了手中的火鉗,脫下了手套。 隨后,便撥開內廂虛掩之紗帳,篤定地入了內廂。 “你醒了,可有感覺到何處不適?”阿洪一邊語氣平和的詢問,一過緩步來到床邊自然站定。 阿洪早已戴回了那張面相平凡的人皮面具。 所以,此刻,秦卿所見其容貌依舊是低調、平凡。 “我無恙?!鼻厍涞暮粑p和平緩,徐徐穩定。 阿洪輕緩地坐在床邊,替秦卿將被子稍稍拉高了一些。 “我是何時回來的,又是誰送我回來的?”秦卿輕聲細語的緩言,并安靜地目視著阿洪平凡之顏。 更耐心的、靜然的、等待其回答。 因為,秦卿只記得,那日在書房門前等候莫言之。 之后發生的事,全無印象。 阿洪沉默地替秦卿壓整好錦被后,便緩從地將錦被外的獸皮毯替秦卿拉至腰間。 秦卿沉靜地靠著軟枕,眸色平緩地看阿洪,并輕聲道:“今日是初幾?” “今日是初七,你已昏迷了好幾日?!卑⒑樽谇厍淙鐚嵉幕卮?,并伸手探撫秦卿的額頭。 以手心試其額頭的溫度。 秦卿安危之態不改,輕緩地眨眼間,眼中隱隱地流露出淺淡的疲乏之色。 昏迷初醒,氣色不佳。 但體溫已正常。 “是你送我回院的,還是……”秦卿遲疑地開口道,可言盡過半卻止住了聲。 似乎是想到難過之事,及時地將言語終結。 秦卿眸色溫和的垂下眼,不語地、安靜地枕著軟枕,將搭放在錦被外的手緩緩地移至了被中。 “是老爺送你回來的?!卑⒑椤袄蠈崱钡幕卮鹎厍?,眼底神色如常的冷靜。 秦卿的眼神稍有波動,隨即,又恢復了平定。 “那日,你昏迷之后,老爺便出來了。他見你暈倒,便將你抱了回來?!卑⒑楹唵蚊髁说剌p述著,眼神穩定清澈。 無絲毫的躲閃、心虛。 秦卿溫從的目光,緩然地順著阿洪的衣袍,輕然地移至其臉頰,并對上其平和的視線…… “這幾日,老爺都在此地細心的照顧你,我便在外廂打打雜?!卑⒑榫徣谎哉勯g,稍稍地將床簾卷高。 將床簾平穩地掛在床頭的雕花木閥之上。 如此,讓秦卿能夠更順暢的呼吸。 內廂閣之中,燭火并不明亮,昏黃的視線令人雙眸適宜。 秦卿稍微地調整姿勢,想要撐起身靠坐在床頭。 阿洪保持距離地攙扶秦卿,禮貌地將秦卿稍抱起,拿過柔軟的背枕,體貼地墊在秦卿后腰處。 “那老爺是何時離開的?”秦卿眸色靜然,語氣溫和,坐穩后,便舒適地輕依、半靠著床頭。 “今日清晨,老爺說你已無大礙,便離去處理要事?!卑⒑橐贿叀袄蠈崱钡亟o予秦卿答案,一邊起身走近茶桌,穩然地拿起茶壺,給秦卿倒了半杯熱茶。 那烏木茶桌上,擺放著花紋精美的茶盤。 那鎏金的陶瓷茶器,端在手中溫熱適度,亦賞心悅目。 待阿洪重新走回床邊后,便體貼地將那半杯熱茶,遞至了秦卿手中:“喝口熱茶,先暖暖胃?!?/br> 秦卿單手握著精巧的茶杯,將茶杯移至唇邊,不慌不忙地飲盡了杯中熱茶。 阿洪從袖中拿出家丁必備的干凈方帕,自然地替秦卿擦了擦唇邊殘留的水跡。 “我還想喝?!鼻厍漭p聲地開口,嗓音平定且禮貌。 即便是面對莫府里的伙計、家丁、丫鬟、護院等人,秦卿也從不以高姿態相對,向來都是以禮相待。 “稍待片刻?!卑⒑榫従彽亟舆^茶杯,便再度去給秦卿倒茶。 秦卿喝了幾杯后。 阿洪便將茶水換成了的溫熱的井水給秦卿。 秦卿輕淺的飲完最后半口后,便輕緩地將茶杯放置床邊那低矮的茶桌上。 “老爺今晨離開時,可有口信讓你轉告我?”秦卿慢慢地拉了拉被子,眼簾微垂地掩住眼底神情。 阿洪默默地看秦卿,眸中神色平和如初。 兩人之間,靜默片刻后。 “老爺說,平日里讓你別去找他,他有空會過來看你?!卑⒑橐岳蠣斝囊庵x,將此言轉告秦卿。 秦卿順勢、輕緩地閉合那眼簾低垂的雙眸。 悄然地掩去了眼中那牽纏的困情之色。 “近來府中客人頗多,若是老爺時常往此處來,會有諸多的不便?!卑⒑榈纳ひ羝胶?,目光順著秦卿滋潤的雙唇,悄無聲息地移至其臉頰。 秦卿未戴面具,臉上的黑印清晰。 此刻。 阿洪將放置在枕邊的精致面具,平緩地遞至了秦卿的手邊。 秦卿的指尖觸碰到面具邊緣時,有明顯的輕震。 當即—— 秦卿便全身僵硬地愣住了。 仿佛已知曉自己觸碰到何物。 那冰涼的觸感;以及面具上華美佩飾、花紋所印出浮凸感;都已證明了一切。 “老爺還讓我轉告你,那位西洲的樓公子捎信過來,信中提到你的養子如今安好?!卑⒑榉€坐在床榻邊,平靜地言語間,將面具全然遞至秦卿手心。 同時,細心的留意著秦卿的神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