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柳瑤還以為王爺原諒自己了,就聽薛長瑜繼續說:“攆走?!?/br> 柳瑤吃了一驚,旁邊好幾個小廝沖過來,準備扭送柳瑤,柳瑤趕緊求饒說:“王爺!王爺您饒了奴婢罷!” 薛長瑜本就想找茬攆走柳瑤,現在好了,上趕著送上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柳瑤很快哭鬧著就被攆走了。 薛長瑜變臉一樣,對蘇懷瑾說:“瑾兒,我叫人準備馬車,稍等一會兒?!?/br> 蘇懷瑾點了點頭,說:“多謝王爺?!?/br> 蘇懷瑾這么說著,突然看到薛長瑜手上的紅玉扳指不見了,有些驚訝,心頭一跳,試探地說:“王爺,您的扳指怎的不見了,是不是掉了?” 薛長瑜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說:“不是,今兒個一大早,扳指突然裂開了,我也沒磕沒碰,一直好生保管,到底不知怎么的?!?/br> 那扳指和玉鐲是一對,都是皇爺爺賞賜的“懷瑾握瑜”寶玉雕刻而成,因此蘇懷瑾突然這么問,薛長瑜就會錯了意,連忙說:“你放心,我已經令工匠去修了,很快就能修好?!?/br> 【第133章】 隊伍進宮與大部隊匯合,然后一起出發,準備出城,往上陽的行宮而去。 皇上的御輦在最前面,蘇懷瑾坐在馬車里,負責護衛的蘇懷縝則是騎馬走在最前面。 同時隨行的還有大皇子薛玉珒,四皇子薛長瑜,和六皇子薛瓊樓,三個人也是并排騎馬在前列。 不過薛長瑜擔心蘇懷瑾的身子,不知道一路顛簸會不會有問題,就挑馬離開了前列,往隊伍后面而去。 蘇懷瑾坐在車里,馬車突然緩緩停了下來,隨即車簾子被打起來,薛長瑜竟然從外面登上馬車。 蘇懷瑾有些詫異,說:“王爺不是跟前面護駕么?” 薛長瑜笑了笑,說:“我來看看你?!?/br> 他說著,登上馬車,綠衣很識趣兒的直接退下馬車,然后吩咐啟程,追上前面的隊伍。 薛長瑜過來陪著蘇懷瑾,蘇懷瑾正想著大皇子薛玉珒的事情,大皇子分明在謀劃著什么,想要把薛長瑜騙到上陽行宮去。 自然還有另外一個謀劃人,只不過蘇懷瑾沒有看清楚對方。 薛長瑜見蘇懷瑾托著腮,也不說話,似乎在想什么,就問:“怎么了,瑾兒,在想什么?” 蘇懷瑾看了薛長瑜一眼,其實她心里在擔憂,紅玉鐲無端端出現了裂縫,薛長瑜的扳指干脆直接斷裂了,自己又聽到了大皇子薛玉珒的謀劃。 但凡薛長瑜真的出事兒,這次負責護軍的統領絕對難逃其咎,那出事兒的就會是蘇家! 蘇懷瑾想了想,說:“王爺,上陽行宮附近,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兒?” 薛長瑜一笑,還以為蘇懷瑾想要去周邊頑頑,就說:“上陽都是好山好水,四季如春,沒有京城里那般熱,也不會很冷……” 薛長瑜說了幾個上陽的景點,但是都不是蘇懷瑾想要聽得,蘇懷瑾頓時陷入了沉思,如果大皇子薛玉珒想要在上陽搞事兒,肯定需要兵馬,難不成他能調配行宮的兵馬? 可不是蘇懷瑾瞧不起他,上陽行宮的兵馬,因著只是一個休養的行宮,平日里駐扎的兵馬不多,也就一千人。 可這次跟隨蘇懷縝隨行的兵馬,就有兩千人,按照數量來說,直接碾壓上陽行宮,根本不在話下。 薛玉珒既然說準備妥當,肯定不可能不考慮蘇懷縝的兵馬數量。 到底是什么,讓薛玉珒這般胸有成竹? 就在蘇懷瑾還思索的時候,薛長瑜想起了什么,笑著說:“是了,還有……上陽旁邊,還有一處我大薛的大營?!?/br> “大營?!” 蘇懷瑾登時睜大了眼睛,看向薛長瑜。 薛長瑜有些狐疑,不知蘇懷瑾為何這么驚詫,點頭說:“上揚附近的確有一處大營,那里屯兵大約有一萬之眾,用來抵御西北方分散的游牧部落,防止那些小部落入境搶掠?!?/br> 蘇懷瑾一聽,心中猛跳一下,說:“大營距離行宮遠么?” 薛長瑜說:“不遠,也不近,按理來說,若是大營的兵馬想要開動,到行宮至少一日?!?/br> 蘇懷瑾瞇著眼睛,說:“那……若只開動兩千兵馬,撲道行宮,需要多長時間?” 薛長瑜思量了一番,蹙眉說:“只需一夜?!?/br> 蘇懷瑾聽罷了,更是心頭狂跳,或許大皇子薛玉珒胸有成竹,就是因為這個…… 薛長瑜不是個傻的,見蘇懷瑾這表情,就笑著安撫說:“瑾兒,你是怕大皇子對我不利?” 薛長瑜的確說到點子上去了,蘇懷瑾也的確怕這個,而且害怕牽連到蘇家。 蘇懷瑾點了點頭,薛長瑜一見,登時心里跟抹了蜜一樣,特別歡心,笑著說:“瑾兒你放心,大皇子就算要對我不利,但是想要調動大營的兵馬,是需要皇上派發的虎符的,除非見到虎符,這些兵馬是絕對不會離開大營一步的?!?/br> 薛長瑜雖這么說,但是蘇懷瑾還是在思量,耳聰和目明,看到的聽到的絕對不會有錯,薛玉珒肯定有什么詭計。 隊伍慢悠悠的趕了三天,這才到了行宮,不知是不是蘇懷瑾壞著身子,一路勞頓,而且還有些憂心,所以到了行宮之后,有些蔫蔫兒的。 當天晚上蘇懷瑾都沒吃什么東西,可急壞了薛長瑜。 薛長瑜對綠衣說:“去把隨行的御醫叫來?!?/br> 綠衣趕緊出去,沒一會子就回來了,說:“王爺,隨行的御醫都在皇上的寢宮請脈呢,一會子才能過來?!?/br> 薛長瑜心里著急,就說:“那去把呂先生請來?!?/br> 綠衣點了點頭,不過剛一出門,就折返了回來,急忙忙的說:“王爺,御醫來了!” 老御醫緊趕慢趕的進來,給薛長瑜請了安。 薛長瑜揮了揮手,就帶著御醫進了內室。 蘇懷瑾此時躺在榻上,放下了帳簾子,薛長瑜坐過去,說:“快給王妃看看?!?/br> 老御醫過來把脈,然后開了一個方子,說:“王爺不必憂心,王妃只不過是有些勞累,歇息一晚上,吃一副湯藥就可以了?!?/br> 薛長瑜這才松了口氣,親自把藥方拿過來看了一遍,然后遞給綠衣,讓綠衣去吩咐人熬藥。 因著薛長瑜怕淑貴妃另有圖謀,還對綠衣小聲囑咐說:“熬藥的事兒,別交給旁人?!?/br> 綠衣點點頭,說:“是,奴婢知道了?!?/br> 薛長瑜這才走回來,隨口問那御醫說:“皇上的病情如何了?” 哪知道薛長瑜這么隨口一問,收拾藥箱的御醫登時一驚,竟然一個激靈,“啪嚓??!”一聲,就把藥箱子打翻在了地上。 蘇懷瑾本都要睡著了,猛地被驚醒,險些出了一頭汗,說:“怎么了?” 御醫嚇得不輕,連忙跪在地上叩頭,說:“微臣失手打翻藥箱,還請王爺和王妃見諒?!?/br> 薛長瑜皺了皺眉,說:“本王不過問你一句皇上的病情,你為何如此驚慌?” 御醫連忙說:“沒……沒有,微臣沒有驚慌,真的是失手打翻藥箱?!?/br> 蘇懷瑾狐疑的坐起來,隔著簾子打量那御醫,隨看不清楚,但是聽聲音,那御醫應該十分驚慌才是。 薛長瑜說:“皇上到底染了什么???” 御醫支支吾吾的說:“皇上……皇上是偶感風寒?!?/br> 薛長瑜冷笑一聲,說:“偶感風寒?偶感風寒能連續兩次都不上早朝?這是什么風寒,竟然如此要命?” 御醫嚇得不輕,支支吾吾根本回答不上來。 蘇懷瑾覺得奇怪,干脆直接打開了系統的心竅加成,探一探那御醫的心思。 這一看,蘇懷瑾那是驚訝無比,因著御醫支支吾吾,并不是想要謀害皇上,而是不敢說。 因為皇上…… 壓根沒??! 御醫心里為難的厲害,他明白皇上沒病,一直在裝病,但是皇上反復了不能說出去,否則株連他的家人,因此御醫才不敢說實話,心里害怕的厲害。 皇上沒有生病,卻一直以來裝病,難道就為了不立薛長瑜為太子? 蘇懷瑾心底里狐疑,但是御醫的心思只有這樣,他也不明白皇上為何裝病,蘇懷瑾再怎么用心竅,也無法得知。 薛長瑜怎么能聽不出來,御醫明擺著沒說實話,還想刨根問底,蘇懷瑾這時候卻假裝咳嗽了兩聲。 薛長瑜一驚,趕緊過去,關切的說:“瑾兒,怎么樣?” 蘇懷瑾說:“沒什么,不過懷瑾想要歇息了,王爺可否讓御醫先退下?” 薛長瑜關心蘇懷瑾,立刻就揮了揮手,說:“先下去?!?/br> 御醫如蒙大赦,連忙將自己的藥箱撿起來,趕緊逃命似的跑了。 蘇懷瑾“不舒服”,薛長瑜也不敢離開,在一邊看著蘇懷瑾,等藥來了,親自檢查之后,這才喂蘇懷瑾吃下去。 第二日一大早,幾個皇子聚在一起,叫來了護軍的蘇懷縝,商討了一下行宮的保衛和布兵問題。 等薛長瑜回了房舍,卻不見蘇懷瑾人影兒,綠衣也跟著不見蹤影,薛長瑜有些狐疑,走出院子,不知道瑾兒這么一大早去哪里了。 薛長瑜走出去,正好遇到了迎面而來的祁老九,就說:“九爺,看到瑾兒沒有?” 祁老九笑著說:“哦!王妃啊,看到了,方才就看到了?!?/br> 薛長瑜心里登時打翻了醋缸,心想著,不會又“溜去”和祁老九下棋了罷? 哪知道祁老九說:“剛才王妃來找呂彥,兩人也不知道做什么,神神秘秘的就走了?!?/br> 薛長瑜一聽,好家伙,吃錯醋了!不是祁老九,而是呂彥! 這更好了…… 薛長瑜立刻說:“去哪兒了?” 祁老九搖頭說:“不知道,沒說,不過往那邊去了,哎對了,王爺……” 祁老九的話還沒說完,薛長瑜已經邁開大腿,風風火火的直接往前走去,仿佛有什么急事。 祁老九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看著薛長瑜急匆匆離開的背影,說:“王爺做什么去,走得這么急?” 蘇懷瑾的確一大早就去找呂彥了,不過并非是找呂彥聊天兒的,而是請呂彥幫個忙。 蘇懷瑾請呂彥……掠陣。 老御醫親自端著剛熬好的藥,準備往皇上的寢宮而去,結果走到半路上,就看到了燕親王妃笑瞇瞇的站在前面,那條路是去皇上寢宮的必經之路,有些窄,蘇懷瑾站的當不當正不正,御醫想要過去,還挺不容易。 老御醫走過去,只好給蘇懷瑾請安,說:“微臣拜見王妃?!?/br> 蘇懷瑾點了點頭,笑著說:“大人,這是去哪兒???” 老御醫說:“回王妃,微臣正要給皇上去送湯藥?!?/br> 蘇懷瑾又點了點頭,笑的“和藹可親”,說:“大人,這是治什么的湯藥,可對癥?” 老御醫心里一驚,連忙說:“自然……自然對癥,是為皇上治療……治療風寒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