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蘇懷瑾瞇了瞇眼睛,心說,沒有了祁沛做商陽國的戰神,看來這輩子,太子也照樣要折在這件事兒上。 薛長瑜臉色陰霾,不過只是沙啞的說:“本王知道了?!?/br> ☆、第47章 出征 【第95章】 事態緊急, 婚宴根本無法繼續下去, 很多參加婚宴的人全都需要進宮朝議。 一時間婚宴上混亂無比, 眾人急匆匆告辭, 趕回府中換官袍,準備進宮連夜朝議。 薛長瑜對蘇懷瑾點了點頭,說:“瑾兒就快些回府去罷,讓蘇辰蘇午好生送你回去,我也進宮去了?!?/br> 朝中大臣全都連夜進宮, 蘇懷瑾就乘著馬車回了丞相府, 蘇正也進宮去了, 根本不在家里。 蘇懷瑾無事可做, 時辰正好也晚了, 就洗漱歇下來。 等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外面一陣嘈雜, 蘇懷瑾從夢中醒來,綠衣已經起了, 連忙過來伺候著。 蘇懷瑾說:“外面兒怎么了?” 綠衣說:“小姐,是老爺剛從宮里回來?!?/br> 蘇懷瑾有些詫異,說:“剛回來?已經天亮了?” 綠意點點頭,說:“是呢, 想必是棘手的事情, 小姐要不要去見一見老爺?” 蘇懷瑾想了想, 就點了點頭, 趕緊洗漱穿戴整齊, 出了房舍,準備往廳堂去。 蘇正這會兒正在飯堂,已經準備用早膳了,看到蘇懷瑾進來,唉聲嘆氣的說:“唉,真是晦氣?!?/br> 蘇懷瑾說:“父親怎么不換下官袍?” 蘇正又嘆氣,說:“換什么?一會子吃口飯,還要進宮去,這都什么事兒?!” 蘇懷瑾試探的說:“商陽國的事情,很是棘手么父親?” 蘇正一提起這個,忍不住抱怨說:“不是為父說不好聽的,那太子也太不成氣候,為父給你選擇四皇子,那真真兒是正確的,不能再正確!” 和蘇懷瑾昨日聽到的一模一樣,太子與這次出征和主帥意見不合,主帥帶兵討伐商陽國失利,被圍困包圍,太子竟然出于私人恩怨,竟然拒絕出兵援助,主帥的兵馬孤助無緣,損兵折將過半,如今還被圍困著,生死不知。 不止如此,太子還報喜不報憂,威脅軍中的人,不得把這些消息傳回京城,否則軍法處置。 后來還是軍中一個校尉,因為實在忍不住,這才冒死偷溜出來,快馬加鞭的帶著軍報趕回京城。 可想而知,皇上龍顏大怒,已經是震怒,太子在前線因為私人恩怨,將三萬大軍逼入絕境,損失一萬五千有余,這做法根本就是失格。 皇上連夜召開朝議,決定替換太子,令四皇子薛長瑜立即出征,并且讓蘇正這個當朝丞相,作為督軍,一同出征。 蘇懷瑾明白皇上的意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是這個道理兒了,皇上怕四皇子薛長瑜一個人在軍中獨大,會成為第二個太子,因此才讓資歷比較老的蘇正去前線作為督軍。 蘇正雖是文官,但是督軍并不需要什么行兵打仗的經驗,只需要寫寫軍報,據實匯報就可以了,因此皇上才讓蘇正去做督軍。 蘇懷瑾愁眉苦臉的說:“為父都一把老骨頭了,讓為父去那么遠的地方,還做督軍,唉……這要吃多少苦?再者說了,就這么一出京城,指不定督軍多少年,等回來之后,京城里早就風云變色,哪還有我這個老骨頭的位置?皇上這擺明了,也想借這次機會,架空咱們蘇家!” 蘇懷瑾心里也明白,畢竟蘇家出了一個蘇正,位極人臣,已經是一國丞相,不止如此,還連任兩朝。 又出了一個武將,一直守衛在薛國北疆,抗擊刑國,讓刑國畢恭畢敬,不敢犯境絲毫,皇上也三番兩次想要換掉蘇懷縝這個大將,只不過情勢所逼,刑國除了蘇懷縝,誰也不怕,因此蘇懷縝是絕對不能換下來,那蘇家能換下來的,可不就是蘇正這個老丞相了? 蘇懷瑾都明白,她也不求什么,蘇家在朝廷中已經掌控著半壁江山,爬的太高,反而受人忌憚,這樣其實也挺好。 不過蘇正可不明白蘇懷瑾的“良苦用心”,只是抱怨著皇上想要架空他的權力。 那面子蘇正吃了早膳,很快就匆匆離開,皇上已經任命他為督軍,說什么都沒有辦法了,只好進宮去,商討一下出征的事情,越快越好。 蘇懷瑾一個人留在就家里,也沒有什么事兒可做,就準備收拾一下細軟,畢竟父親出征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再者說了…… 這次討伐商陽國,是決計不會輸的,也沒什么可擔心的。 蘇懷瑾這面子收拾細軟,那面子綠衣就過來說:“小姐,水公子來拜訪了!” 蘇懷瑾連忙說:“快請?!?/br> 水修白很快從外面走近來,笑著說:“丫頭,你這是……?” 蘇懷瑾笑了笑,說:“家父要出遠門兒,懷瑾這是幫襯幫襯?!?/br> 水修白點頭說:“是了,京城里已經滿城風雨,我也略有耳聞?!?/br> 蘇懷瑾說:“不知水大哥此次來是……” 水修白笑了笑,說:“是準備來辭行的?!?/br> 蘇懷瑾詫異的說:“辭行?” 水修白說:“是了,我來京城也有三個月了,這會子也該回去,畢竟產業都在那面兒,不回去是不行的,估摸著這些日子就走,具體也不知什么時候,到時候還會來再別?!?/br> 蘇懷瑾點了點頭,隨即又說:“如今與商陽國交戰,不知水鎮還安穩否?水大哥這么回去,會不會有什么事兒?” 水修白說:“無妨,我已經托信回去詢問過了,水鎮無事,一切還都正常,交鋒的地方在商陽國境內?!?/br> 蘇懷瑾還是有些蹙眉,說:“水大哥要多注意才是?!?/br> 水修白笑了笑,說:“是了,多謝你提醒?!?/br> 他們才說了幾句話,還沒坐穩,水修白都未喝一口茶,綠衣又進來了,說:“小姐,燕王殿下來拜訪了!” 蘇懷瑾頓時一陣無奈,心想著薛長瑜又是來“巧遇”的么?每次水修白前腳進門,薛長瑜肯定后腳跟到,而且還要“假惺惺”的補上一句…… 好巧??! 蘇懷瑾無奈,讓綠衣把人請進來。 薛長瑜急匆匆而來,穿著一身白色的王袍,頭上還戴著王袍,整個人步履匆忙,蹙著眉,沉著臉,竟不見平日里對著蘇懷瑾的嬉皮笑臉,反而看起來沉穩持重。 蘇懷瑾有些詫異,薛長瑜進來之后,竟然沒說那句“好巧”? 薛長瑜一身白色,看起來冷談又疏離,再加上他微微蹙著眉,一臉肅殺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更添幾分說不出來的“風韻”,京城中不少女子都愛慕四皇子,就是因為四皇子總是一臉嚴肅的模樣,據說這樣十分吸引人。 薛長瑜走進來,竟然一反常態的和水修白拱了拱手,并沒有一見面就“爭風吃醋”。 水修白也拱了拱手,蘇懷瑾一陣詫異,驚訝的看著薛長瑜。 薛長瑜進來也沒有坐下,更沒有飲茶,就說:“想必瑾兒也聽說了,皇上令我出征,替換太子下來,時間緊迫,主帥還在商陽國的手里,我也耽擱不得,就這幾日,便要走了?!?/br> 蘇懷瑾點了點頭,說:“預祝王爺,旗開得勝?!?/br> 這是不必說了,薛長瑜上輩子就把商陽打得落花流水,還生擒了商陽國的戰神祁沛,如今祁沛還是薛長瑜的門客,更無所畏懼,旗開得勝不在話下。 薛長瑜也是過來人,但卻滿腹心事,若是在上輩子,他恨不得去邊疆建功立業,因為這次替換太子,并不只是疆場上替換太子,而是真真正正的,將太子替換下來。 因著這次的事情,皇上對太子失望至極,將太子軟禁在東宮,再加上蘇正的攛掇,沒有多久,皇上正式廢太子,隨即立眾望所歸的四皇子薛長瑜為太子,薛長瑜也從此,走上了儲君之路。 這本是好事兒,只是…… 只是現在的薛長瑜心中有些憂愁,相比于去拉太子下馬,或者建功立業,薛長瑜竟然更想要陪在蘇懷瑾身邊,不舍得離開一步,錯開一眼,這就是他的“宏圖大志”。 薛長瑜嘆了口氣,說:“瑾兒,我不日就要離開京城,也不知多少光景才能回來,眼下正是春季,你身子不好,容易起疹子,千萬別貪了涼多吹風,我令人給你做了兩件擋風的披肩,這會子還沒做好,改明兒做好了,讓人送到你府上來?!?/br> 蘇懷瑾點了點頭,說:“多謝王爺厚愛?!?/br> 薛長瑜又說:“我還做了一些點心,放在家里頭,等一會子,也讓人給你送來,你喜歡吃哪口兒,我已經教給你府中的庖廚,叫他們做來就是了?!?/br> 蘇懷瑾心里有些奇怪的滋味兒,聽著薛長瑜這些話,也不知道為什么,心底里竟然有些漣漪,慢慢的激蕩起來。 蘇懷瑾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真是麻煩王爺了?!?/br> 薛長瑜看著蘇懷瑾,突然笑了笑,眉心一下子順展開來,滿滿都是寵溺之情,眼神溫柔似水,險些化開。 薛長瑜笑著說:“讓我為你做所有事兒,我都甘之如飴,如何會麻煩?” 水修白還在那面兒坐著,聽到這話,無聲的笑了笑,蘇懷瑾則是尷尬不已,真不知為何王爺竟然不會臉紅,當著旁人的面兒說這個,也不會覺著羞人? 薛長瑜說罷了,似乎很急,說:“我是抽空子出來的,還要往刑部去,這就先告辭了?!?/br> 蘇懷瑾恭敬的說:“懷瑾送王爺?!?/br> 水修白正好也要告辭,就一并子站起來,往外走去。 眾人走出前廳,就聽到“嗷嗚嗷嗚”的聲音,原來是rou包。 rou包“蹦蹦跳跳”的跑過來,途徑之處,小廝丫鬟嚇得恨不能全都逃開,一個個瑟瑟發抖,而rou包混不知自己的威嚴到底有多大,還在不停的跑跳搖尾巴。 rou包跳過來,眼看到薛長瑜,頓時兩只狼眼放著光,立刻竄過來,討好似的對著薛長瑜搖尾巴,肯定是想要討包子吃。 薛長瑜蹲下來,揉了揉rou包的腦袋,說:“對不住,這次來的匆忙,沒有給你帶食兒?!?/br> rou包似乎聽懂了,很傲嬌的別開頭。 薛長瑜笑了笑,說:“乖rou包,我要離開一段,rou包要保護好你的主子,知道么?” rou包還是很傲嬌,一臉很不屑的模樣,但是似乎聽懂了,又對著薛長瑜搖了搖尾巴。 薛長瑜說:“等我回來,給你做包子吃?!?/br> rou包聽到“包子”兩個字,這才勉強不傲嬌了,對著薛長瑜叫了兩聲。 薛長瑜不能久留,就和眾人告辭,很快轉身出了丞相府,匆匆策馬離開。 蘇懷瑾站在門邊上,遙遙的看著薛長瑜的背影,那背影很快就如疾風一般,消失了蹤影,再也看不到了。 蘇懷瑾瞇著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有些無法回神。 水修白還站在一邊,正向蘇懷瑾告辭,不過蘇懷瑾并沒有回神,眼神呆呆的看著已經沒了燕王蹤影的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水修白笑了笑,似乎一副了然模樣。 【第96章】 今日是燕王薛長瑜出征的日子,薛長瑜為將,蘇正督軍,麾下還帶著祁老九、呂彥等等。 蘇懷瑾一大早就給父親送行,蘇正帶好細軟,已經到了城門,皇上親自為他們踐行,大軍帶著各種輜重補給,很快就要開拔。 蘇懷瑾早上送走了父親,一個人在家中無事,就出門來,往水修白的宅邸去。 水修白見蘇懷瑾難得過來,立刻讓人迎著,奉上香茶,笑著說:“丫頭怎么往我這里來了?” 蘇懷瑾笑了笑,不過笑意十分勉強,說:“府中無人,今日父親也要出征了,只剩下我一個,也是悶得慌,自然就想到了水大哥,到你跟前兒來晃一晃,只求水大哥別厭煩懷瑾才是?!?/br> 水修白笑著說:“如何會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