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蘇懷瑾頓時眼皮一跳,不為別的,只覺得燕王殿下是不是有點不對頭?笑起來令人汗毛倒豎…… 【第94章】 薛國和商陽國開春的時候正式交戰,差不離一個月有余,太子薛玉珒從前線送來許多軍報,都是喜訊,薛國連連大捷,商陽節節敗退,仿佛大勝已經成了定局。 京城里,馮北和云安郡主的婚事,也如期舉行。 薛長瑜幫著馮北置辦了府邸,一切井井有條,婚禮不算十分盛大,皇上也不會親臨,但是格局也不小,許多和薛長瑜要好的官員,或者地方豪紳,全都趕來參加,給足了面子。 蘇懷瑾今兒個也會去赴宴,早早穿戴整齊,打扮妥當,乘了馬車,來到馮北的府邸門口。 早有馮北家里的管事兒候在門口,一打疊的笑著說:“蘇姑娘,您來了,快快,有請?!?/br> 蘇懷瑾笑了笑,把賀禮上了檔子,隨即走進府邸。 她一進去,就聽到嘰嘰喳喳的聲音,比綠衣還歡實的,不用猜了,一準兒就是咸平公主,還能有誰? 果然就是咸平公主。 咸平公主早早就到了,她喜歡熱鬧,這樣兒的宴席,咸平公主怎么能錯過。 咸平公主眼見蘇懷瑾來了,立刻迎上去,笑著說:“蘇jiejie!” 蘇懷瑾對咸平公主行了禮,說:“公主來的這般早?” 咸平公主拉著她,笑著說:“已經不早了,我都來了好一會兒了,蘇jiejie,郡主已經打扮的差不離兒了,我帶你去看看罷,可漂亮了!” 蘇懷瑾笑了笑,被咸平公主熱情的拉著往里走,看來咸平公主已經熟門熟路的,兩個人一并子走進內里。 因著云安郡主沒有什么娘家人參加,也不必從娘家接送,因此直接住在了馮北的府上,這會子就在這里打扮著。 咸平公主“吱呀——”一聲推開門,笑著說:“蘇jiejie,快看呢!” 云安郡主已經打扮好,端坐在鏡鑒之前,瞧見她們來了,笑了笑,行禮說:“公主,蘇姑娘?!?/br> 咸平公主拉住云安郡主的手,說:“別行禮,今兒個你是新娘子,如何能行禮?” 她說著,羨慕的說:“郡主今日打扮的真漂亮,我是羨慕的不得了?!?/br> 蘇懷瑾無奈的笑了笑,咸平公主沒什么心機,有什么說什么,一直是心直口快的類型,說起這些來,也不見害羞。 蘇懷瑾說:“公主羨慕什么?” 咸平公主果然直爽的說:“羨慕郡主要出嫁了,不像是母后,總是給我介紹一些不靠譜的?!?/br> 咸平公主如今年紀也不小了,總是要相看的,還要做選擇,這樣一來會浪費不少時間,自然是早看早好,因此皇后娘娘已經著手給咸平相看婆家。 不過咸平公主沒有看上眼的,癟了癟嘴。 蘇懷瑾和云安郡主見咸平公主這模樣,都頓時想要逗一逗她。 蘇懷瑾說:“哦?我聽說,前兒個文淵大學士的侄兒前去拜訪公主,皇后娘娘還有意撮合,怎么?公主沒有瞧上眼么?” 一說起這個,咸平公主就煩心的緊,嘆了口氣,說:“別提了?!?/br> 云安郡主被她不情不愿的“小模樣兒”給逗笑了,說:“怎么了公主?” 咸平公主禁不住她們央求,就直接說出來了,原來那日皇后娘娘有意撮合她與文淵大學士的侄兒,對方據說是金科十四名,雖然不是狀元郎,而且還十名開外,但到底家底子厚,這也沒什么,往后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而且據說生的唇紅齒白,貌若潘安,樣貌也無話可說,可是家中的獨苗苗兒,品貌都是頂好的。 咸平公主雖不想相看,但也沒有辦法,只好去了。 咸平公主嘟了嘟嘴,說:“哪知道……那日正好有個蟲子掉在了我衣領子上,好家伙,你們猜怎么樣兒?” 蘇懷瑾笑著說:“怎么樣兒?” 咸平公主無奈的說:“我還想請他幫我吧蟲子摘下來呢,結果,那大學士的侄兒,‘嗷嗷’大叫,叫的恨不能十里外都能聽到,一串兒慘叫著就跑了,險些被一只蟲兒嚇個好歹?!?/br> 蘇懷瑾和云安郡主沒忍住,全都笑了起來,笑的有些肚子疼。 咸平公主撕著自己的手帕,無奈的看著她們笑。 蘇懷瑾咳嗽了一聲,說:“那……公主到底愛見什么模樣兒的?與皇后娘娘直說不就行了?” 咸平公主眼睛一亮,笑著說:“我么?我愛見……樣貌好的,身量高的,平日里還能與我頑的,說話溫柔的……嗯,就像方遷那樣兒的!” 她這么一說,蘇懷瑾沒有嚇著,云安郡主倒是一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方遷? 那不是…… 那不是兩廠廠公么?! 咸平公主又說:“我與母后說了,母后卻罵我胡鬧,還令我禁足了三天,我不過是說了實話罷了?!?/br> 蘇懷瑾額角一跳,皇后娘娘令她禁足三天,已經夠仁慈的了,畢竟方遷在眾人眼里,可是個宦官,就算他樣貌再好,身材再高大,為人再溫柔,皇后娘娘絕對也不會讓方遷來做咸平公主的駙馬的。 再者說…… 就算皇后娘娘知道方遷不是真的內監,恐怕…… 恐怕事情會更糟糕。 婚宴很快就要開始,薛長瑜忙完了公務,就趕了過來,薛長瑜一到,頓時成了四周的焦點,所有人全都過來攀談。 還有一些官宦和巨賈,帶著自己的女兒過來拉關系。 蘇懷瑾坐在席上,遠遠地看著薛長瑜周旋應酬,那面兒蘇正卻著了急,低聲說:“女兒,你瞧瞧,燕王殿下身邊圍了那么多女子,你要知道著急??!” 蘇懷瑾淡淡的說:“女兒為何要著急?” 蘇正說:“你不知道?那些人全都是沖著王妃之位來的!你不著急,王妃的位置,就拱手讓給了旁人!到時候可要后悔的?!?/br> 蘇懷瑾笑了笑,說:“后悔的可能不是女兒,是父親才是?!?/br> 蘇正一聽,“嘖”了一聲,說:“你這孩子!怎么不聽話兒?來!起來,去給燕王敬酒?!?/br> 蘇懷瑾一陣無奈,只好端著酒杯站起來,不過這時候正好有人過來和蘇正攀談,蘇懷瑾就趁機一拐,竟然溜了。 蘇正得空一看,已經找不到蘇懷瑾的影子了。 蘇懷瑾笑了笑,從宴席上溜下來,那面兒人多,不停的敬酒,蘇懷瑾已經有些悶得慌,正好趁這個時候出來散一散。 只不過她剛走了兩步,就見一個人影從斜地里“竄”出來,那動作迅猛凌厲,不知情的還以為是rou包呢! “瑾兒,真巧?!?/br> 蘇懷瑾:“……” 已經不需要用眼睛去看,能說出這話的人,絕對是燕王殿下,薛長瑜無疑了! 蘇懷瑾無奈的看著從斜地里竄出來的薛長瑜。 薛長瑜剛才雖然在應酬,但是一直把目光盯在蘇懷瑾身上,蘇懷瑾一離開宴席,薛長瑜立馬跟上,來了個巧遇。 薛長瑜一本正經兒的說:“我出來散一散,席上太悶,真巧,瑾兒也來散一散?” 蘇懷瑾點了點頭,心里告訴自己,真巧。 薛長瑜笑著說:“去那面兒罷,那面兒清凈?!?/br> 蘇懷瑾淡淡的說:“王爺還是回去的好,免得那些千金小姐們,一刻見不到王爺,又要牽腸掛肚了?!?/br> 薛長瑜愣了一下,隨即竟然笑了出來,似乎聽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話,看著蘇懷瑾,笑的眼睛都彎了,他本生的俊美無儔,只是平日里不怎么展露笑容,如今這么一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迷人。 蘇懷瑾蹙了蹙眉,說:“怎么了?” 薛長瑜笑著說:“瑾兒,你不覺著……方才你的話兒,好像吃味兒一般?” 蘇懷瑾一驚,眼睛轉了轉,似乎在回想自己剛才說的話,頓時更是心臟狂跳,連忙轉過身去,往前面走去。 薛長瑜追上兩步,趁熱打鐵,湊近乎的說:“前面有些花兒,瑾兒瞧過么?” 蘇懷瑾沒說話,只是往前走去,她想要擺脫專門巧遇的薛長瑜,但是薛長瑜大長腿,走的很快,一直緊緊跟著。 轉瞬兩個人已經走到了花園里的亭子旁邊,蘇懷瑾瞇了瞇眼睛,遙遙的看見亭子里,似乎有人。 因著皇上不想出席這次婚宴,但是云安郡主好歹是刑國的郡主,名頭還在,因此皇上就令方遷帶來了賀禮,說是自己公務繁忙,因此不能赴宴。 方遷代表著皇上,再加上他是兩廠廠公,一到場之后,自然眾星捧月,被灌了許多酒。 不過這些日子,方遷有些忙碌,休憩還不夠,自不想應付那些巴結過來的人,因此也是喝了兩盞,就借口溜走了,來到亭子里散一散。 方遷靠著亭子坐著,仰著頭枕著亭子的欄桿,閉目養神,似乎已經睡著了,旁邊有一株梨花,小巧的花瓣被風一吹,飄散在方遷的頭發和袍子上。 除了方遷,亭子里竟然還有一個人,就是咸平公主了。 咸平給公主見到方遷在亭子里睡著了,就輕手輕腳的走過來,似乎想要嚇唬他。 只不過咸平公主走到跟前,見方遷睡得如此踏實,又見他眼底都是疲憊的烏青,就有些不忍心嚇唬,想讓方遷繼續睡一會子。 咸平公主有些糾結,就在方遷旁邊,小心翼翼的坐下來,沒有吵醒方遷。 她坐了一會兒,實在無聊,就側頭去看熟睡的方遷,隨即不知想到了什么,頓時笑了起來,臉頰上還有些微紅,然后快速的低下頭來,竟然在方遷的臉上,快極的親了一下。 咸平公主親完,連忙直起身來,趕忙跳開兩步,和方遷拉開距離,一臉自己什么也沒做的表情,不過臉頰殷紅的不行,嘴角差點咧到了耳朵根去。 蘇懷瑾和薛長瑜自然看在眼里,均是嚇了一跳,畢竟他們剛剛親眼看到,咸平公主趁著方遷熟睡,竟然“非禮”了方遷…… 蘇懷瑾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后不確定的低聲對旁邊的薛長瑜說:“你說……方遷真的睡著了么?” 薛長瑜背著手,一臉篤定的點了點頭,蘇懷瑾松了口氣,連忙拍了拍自己胸口。 就聽薛長瑜大喘氣兒的說:“怎么可能是真的?” 蘇懷瑾:“……” 薛長瑜又低聲說:“方遷功夫不弱,就算睡著了,咸平那丫頭走過去的時候,他肯定已經醒了……連你的說話聲,他怕是都能聽的一清二楚?!?/br> 蘇懷瑾頓時頭疼不已,真是替咸平公主尷尬,連忙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就在這時候,突聽“踏踏踏”的腳步聲,來得很急,伴隨著馮北急促的聲音,說:“王爺!急報!邊關急報!” 馮北可是今日的新郎,他還穿著一身紅色的喜服,卻已經匆匆趕來,看起來事態很急。 就這一剎那,方遷果然一下睜開了雙眼,雙眼清明的厲害,嚇了咸平公主一跳,心臟差點撲騰出來。 不過方遷只是看了一眼咸平公主,仿佛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似的,連忙邁出亭子。 薛長瑜蹙眉說:“怎么了?” 馮北臉色有些陰沉,說:“王爺,十萬火急,前線軍報,太子報喜不報憂,而且與主將不和,竟然拒絕增援,主將帶領的三萬大軍被困孤島,至少損兵半數以上!還是軍中校尉冒死遞出軍報,偷偷溜回京城,皇上才得知了前線情況!” 馮北又說:“皇上震怒,已經連夜召集眾卿進宮朝議,這會兒正急招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