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蘇正拱手笑著說:“提督大人?!?/br> 提督笑著說:“哎,蘇老弟,咱們誰跟誰,何必稱大人這么拘謹?” 其實這個提督與蘇正并不是一個派系的,蘇正心里也清楚。 哪知道提督今兒個跟轉了性子似的,一臉堆笑地迎上來,俗話說了,伸手不打笑臉人,因此蘇正也客客氣氣的。 提督身邊還跟著一個華袍的年輕男子,提督拉著那男子,笑著說:“蘇老弟,這是我家不成器的老幺,您貴人多忘事兒,怕是不記得他了?!?/br> 提督說著,就悄悄的去打量蘇懷瑾,笑的十分和藹可親,說:“您看我這不成器的兒子還成么?入得法眼么?他啊,一直忙著朝廷的事情,都未曾娶妻,這可急死我這個當爹的了,您覺得,我這兒子……和您家千金,相稱不相稱?” 蘇懷瑾一聽,原來是來說媒的? 自己才退婚還沒幾個月,竟然有人來說媒了? 蘇懷瑾還以為自己就是毒蛇,旁人都會唯恐避之不及,哪知道今兒個竟然有人上趕著過來了。 “?!?/br> 就這光景,蘇懷瑾突聽一個熟悉的聲音,果然是系統的提示音。 【系統:魅力六重,生效】 蘇懷瑾有些發懵,抬頭一看,就見那提督的兒子,一臉癡迷的瞧著自己。 蘇懷瑾沒來由打了一個寒顫,不對,毒蛇不是自己,怕是那提督的兒子,眼神又可怕,又寒磣…… 這提督和蘇正本不是一個派系,因此蘇正怎么可能同意? 蘇懷瑾心里也清楚,因此并不放在心上,就在蘇正剛要巧妙回絕的時候,蘇懷瑾又聽到“?!币宦?。 心中一緊…… 【系統:魅力六重,生效】 很好,果然又有人走了過來,這回是總兵帶著自己的侄兒過來了,老臉笑得跟一朵子花兒似的,說:“丞相爺!丞相爺!久違了!” 蘇正趕緊拱手,果不其然,總兵就說:“丞相爺,哎呦,這就是您的千金,真真兒是旁人比不上的,我這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九天神女下凡,果然與眾不同??!” 提督瞪了總兵一眼,總兵不甘示弱的拉著自己侄兒,笑著說:“這是我家侄兒,比您家千金大了八歲,整合好兒的年紀,也還未娶親……” 蘇懷瑾:“……” 系統今兒瘋了,再加上宴席上薛長瑜那次,這已經是第三次魅力生效了。 然而蘇懷瑾想的太簡單了。 隨即就是“叮、叮、?!钡穆曇?。 【系統:魅力六重,生效】 生效、生效、生效…… 太師的兒子、太保的門生、太傅的遠房親戚、都統的干兒子、大理寺的正卿本人,等等等等…… 全都跑出來湊熱鬧! 蘇懷瑾頓時頭都疼了,她本就心如止水,根本不想結什么勞什子的婚,也不想再像上輩子一樣,一心一意的相夫教子,哪知道魅力升到六重,竟然還不能隨心所欲,而且還跑出來那么多“追求者”…… 蘇懷瑾頭疼不已,薛長瑜走動車馬署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 薛長瑜頓時感覺肺都要給氣炸了了,之前來了一個水修白,但是人家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先,而且還彬彬有禮,未曾越矩,所以薛長瑜心底里還是很尊敬水修白的。 后來是方遷,別人不知道,薛長瑜可知道,方遷是正八經的男子,因此這口陳年老醋,薛長瑜是吃定了! 沒成想一個油嘴滑舌老謀深算的方遷不算完,他如今一踏入車馬署,頓時干了一碗又一碗的老醋,喝都喝不完。 什么提督的兒子,總兵的侄子,太保的門生等等,全都圍著蘇懷瑾旁邊獻殷勤,薛長瑜第一次感覺,要醋死了。 他本以為蘇懷瑾退婚,按理來說,至少在半年之內,應該沒有人和自己掙,哪知道突然多出這么多人? 如今蘇懷瑾不只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蘇家還挖出了玉脈,有權又有錢,這樣的情況下,這些名門望族自然能權衡利弊,怎么可能放過這大好機會。 薛長瑜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危機意識,感覺自己需要再努力一把。 那面兒蘇錦兒陪同在一邊,但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蘇懷瑾身上,就連剛剛趕到的四皇子也是。 這讓蘇錦兒恨得咬牙切齒的,想要現弄,卻沒有這個機會。 蘇懷瑾頭疼不已,自從那天從宴席回來,她就一天都沒有安生過。 綠衣“踏踏踏”的跑進來,急慌慌的說:“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蘇懷瑾伸手扶住自己的額頭,輕輕按了按,說:“又怎的了?” 綠衣說:“小姐不好了,太子少師也來給他家兒子提親來了!” 蘇懷瑾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心想就知道,這些天兒,見天兒的有人來提親。 綠衣又說:“咱家的門檻子都要給踏平了!” 蘇懷瑾:“……” 【第42章】 蘇懷瑾歪在房舍中的美人榻上,揉著自己的額角,她真真兒不知,下次該不該加魅力加成了。 魅力值要加到什么程度,才會隨心所欲? 就在蘇懷瑾頭疼的時候,綠衣又一打疊的喊著“小姐”,跑了過來。 蘇懷瑾說:“這次又是誰來提親了?” 綠衣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不是不是不是,小姐,商陽國的使團來了!說是給小姐賠禮道歉來的,老爺請小姐去前廳呢?!?/br> 蘇懷瑾一聽,有些詫異,不過轉念一想,是了,商陽國的使團在邊城可是刺傷了自己,他們這次來就是賠禮道歉的,自然要給自己道歉。 這功夫要是不做足了,恐怕薛國就要和商陽國開戰了,因此商陽國自然要做足表面功夫。 蘇懷瑾說:“我知了,換件衣裳,一會子過去?!?/br> 綠衣趕緊點頭,忙著給小姐換衣裳。 沒一會子,蘇懷瑾就在丫頭和婆子的簇擁下,往前廳而去,前廳里已經準備好屏風,擺在蘇懷瑾的座位前面,蘇懷瑾走出來,就坐在屏風后面。 堂上已經有人,蘇正坐在上手,商陽國的王子坐在旁邊,商陽國的小公主坐在下面一點的位置陪坐,那面兒蘇錦兒還巴巴的跑出來了。 蘇懷瑾一走出來,商陽國的王子就使勁的盯著蘇懷瑾看,不過因為有屏風擋格,所以看的不是很真切。 商陽國的王子早就聽說了蘇懷瑾的名聲,大家都傳說,蘇懷瑾不只是聰慧,而且明艷,她的美艷仿佛神女一般,是商陽國的人從未見過的,要不然為什么退了四皇子的婚,四皇子卻不曾生氣,還巴巴的追在蘇懷瑾身后? 商陽國的王子打量了幾眼,看不清楚,笑瞇瞇的對蘇正說:“丞相爺,小王此次前來,是專程來給懷瑾meimei賠不是的?!?/br> 蘇懷瑾一聽,險些掉了一身雞皮疙瘩,商陽國的王子也忒的自來熟了,一張口就是懷瑾meimei? 蘇正干笑一聲,說:“是了,我也聽說了?!?/br> 商陽國的王子笑著說:“日前有些誤會,多有得罪,懷瑾meimei,還望meimei海涵?!?/br> 蘇懷瑾只是笑了一聲,而且還是皮笑rou不笑的,沒說一句話,商陽國的王子頓時尷尬不已。 蘇正笑了笑,說:“即使誤會,也賠了不是,也就是了?!?/br> 商陽國的王子笑著說:“正是正是,丞相爺果然明鑒?!?/br> 他說著,喝了一盞茶,又笑著說:“這個……其實這次小王前來,還有一事兒,專程來請教丞相爺的?!?/br> 蘇正說:“哦?不知何事?” 商陽國的王子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偷偷瞄了屏風后面的蘇懷瑾好幾眼,蘇懷瑾雖然也看不真切,但是哪能看不出來商陽國王子的眼神? 總覺得不懷好意,而且賊眉鼠眼的。 商陽國的王子陪笑了一陣,搓著手掌心,說:“丞相爺也知道,小王此次前來,是要常駐大薛的,因此皇上答允,給小王尋一門喜事兒,讓小王在大薛扎根,這個……雖然我商陽與懷瑾meimei之前有些誤會,但是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咱們也算是相識了……” 他一說到這里,在場所有人頓時都明白了,商陽國的王子這是大言不慚,想要向蘇正提親! 的確,此次商陽國的王子前來,是來做人質的,因此商陽國的王子可以在這面兒娶妻納妾,畢竟做人質可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倘或就是一輩子的事兒了。 按理來說,商陽國可是犯事兒的國家,王子前來賠罪,就算娶個妻子,也不應該往丞相府來提親。 哪知道商陽國的這個王子和他們公主一般,都是大言不慚的類型。 商陽國王子繼續說:“那日宴席上匆匆一瞥,小王見懷瑾meimei清新脫俗,美艷動人,心中早已神往,這些日子在驛館,小王是茶不思飯不想,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蘇懷瑾沒忍住,冷笑了一聲,這說辭?怎么跟前些日子,被父親休了的蘇夫人那么相似? 商陽國的王子還在表達對“懷瑾meimei”的癡迷之情,結果蘇懷瑾很不給面子的冷笑了一聲,笑聲還不小,商陽國的王子頓時打了一個磕巴,臉色不是很好看了。 蘇正那面兒聽著,心里也老大不愿意的,畢竟再怎么說,蘇懷瑾是自己的嫡女,明明能高嫁,上門提親的一二品大員都踏破門檻子了,連從二品的都羞于來湊熱鬧,結果呢,商陽國的王子卻跑來現弄自己。 蘇正是嫌貧愛富的典范,怎么可能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商陽國的這個落魄質子? 不過蘇正沒有冷笑,還是要做老好人的,就說:“這個……王子……” 他的話兒還沒說完,坐在屏風之后的蘇懷瑾已經打斷了他的話頭,淡淡的說:“王子身為商陽國的貴族,而懷瑾不過是個不懂事兒的小女子,日前才被退了婚,如今名節受辱,不敢高攀王子,還是請王子,另覓佳人罷?!?/br> 蘇懷瑾雖然說得十分謙卑,但是那口氣一點子也不謙卑,而且把商陽國王子的話頭,堵了一個嚴嚴實實。 商陽國的王子嘴角還掛著笑意,結果臉上就僵硬了,那表情真真兒有趣兒極了,看起來就像被風吹得中邪,嘴歪眼斜一般。 商陽國的王子沒成想被這么不給面子的駁了,氣的冷哼一聲,拱手說:“小王想起來,還有事兒在身,先告辭了?!?/br> 他說罷了,直接站起來就走,蘇正也沒攔他,商陽國的王子立刻就揚長而去,看起來十分惱怒。 商陽國的王子憤怒離開,奈何那小公主竟然看不出情勢來,還坐在原地沒有離開,期期艾艾的看著蘇懷瑾。 蘇正干笑了一聲,說:“公主,外臣還有事,就不久陪了?!?/br> 蘇正送客的意思很明顯了,哪知道商陽國的小公主卻說:“是了,丞相爺是大忙人,那就去忙罷,我正好想與蘇姑娘說幾句話呢?!?/br> 蘇正眼皮一跳,也不知道是不是語言不通的緣故,反正商陽國的小公主就像是聽不懂他的話外音一樣,愣是腆著臉不走。 蘇正沒辦法,自己出了前廳,男丁都離開,丫頭們將屏風扯了下去,商陽國的小公主這才仔細的打量著蘇懷瑾。 商陽國的小公主一面打量,一面眼睛里淚水打轉兒,險些哭出來,期期艾艾的說:“你果然是明麗過人的,竟把我比了下去……” 蘇懷瑾額頭青筋一跳,不知怎么的,只感覺這小公主一臉苦相不說,口氣還怪怪的,怎么有一種天然高高在上的感覺? 明明商陽國是來賠罪的,哪來的這么多自信? 商陽國的小公主還有后話,又說:“怪不得四皇子如此重情與蘇姑娘,我……我自然是比不上的……” 說著,竟然捂著臉痛哭起來。 蘇懷瑾渾身發毛,打了一個寒顫,她最受不了哭哭啼啼的女子,興許是小時候與兄長一起皮慣了,蘇懷瑾平日里的性格也不這樣兒,身邊的小丫頭也不這樣兒,因此受不得動不動就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