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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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目前這個小犯人為了保命什么都肯說,那審訊之人便也不客氣了。 “小字是什么?” 回過神來,暗自哼了一聲,李言蹊不情愿開口:“喃喃?!?/br> “家中可還有人?” 撅了撅嘴,李言蹊不肯再開口了。 她這副小模樣虞應戰看的清楚,垂下眼簾,俊顏雖然依舊沉著,手卻攥緊又松開,一時沖動,沉冷開口:“你嫁我吧?!?/br> 驚訝睜大眼眸,李言蹊一時未能回神,待清楚了他剛剛說了什么,心中一急忙開口:“不了不了,我與表哥情投意合,自小訂下婚約,將軍厚愛了?!?/br> 她這般快速的拒絕讓虞應戰面色微寒:“為什么?!?/br> 為什么不嫁,他好意思問出口,她都不好意思回答,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她一是與表哥有婚約,二是比起表哥他對她來講不過是個陌生人,況且,輕掃了眼那散發寒氣的臉及那健碩高大如山一般的身形,她根本不喜歡他這樣的。 她嫁給表哥能花前月下濃情蜜意。 她嫁給這人做什么? 老鷹捉小雞嗎? 若以往被人示好,李言蹊定會自得,但現在只覺棘手,因為這關系到自己與表哥的親事能否順利定下,倘若處理不好,她與表哥的親事恐怕又要生變動,一時頭痛萬分。 見她游移不肯回答,虞應戰冷聲:“說?!?/br> 現在絕非與他硬碰硬的時候,李言蹊咬了咬唇,揚起小臉,曉之以情:“將軍既然問我為何不嫁,那我便直言不諱了,我雖出身低門,但爹爹素來愛護我,在我幼時便為我訂下了與表哥的親事,我雖不懂,但與表哥相處后才明白爹爹的用心良苦,表哥溫潤儒雅與我性子相投,縱容疼護我,從不強迫與我,男女娶嫁從來不是要最喜歡的,既然要相守那應該是最合適,表哥合適與我,將軍,先前是我失禮了,這廂給將軍賠罪了,還望將軍莫要再為難與我?!?/br> 爹爹是塊磚,哪里有用哪里搬,她爹爹定下她與表哥的親事很大的原因是為了她日后有個依靠,那時他們還小哪里談得上什么性子相投,可她現在卻不得不絞盡腦汁想脫困的辦法,既不傷害這位顏面又能打消他突如其來的念頭。 李言蹊不知道,她胡謅的話,虞應戰聽進去了。 正如他早已定下日后想要娶何樣的女子,她也是一樣。 回神過來,見自己將人困在這處,虞應戰不由閉眸揉了揉額角,自遇見她開始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暗嘆一聲,虞應戰睜開眼眸,側開了身。 李言蹊輕輕松了口氣,生怕再生變故再惹他生氣,忙福了一禮:“多謝將軍?!?/br> 看著她極為規矩的向他拜禮,虞應戰真正清楚了自己往日的自作多情。 那日他歸京,她看的人不是他。 那日酒席上,她心軟的一眸看的也不是他。 深夜熬湯給的人更不是他。 連帶那朦朧夜色下柔軟的一吻也不是因為他。 就像他想娶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她想嫁的則是性格溫潤,處處容著她,合適與她的男子。 心頭沉悶。 若以往有旁的女子看他,他根本不會注意到。 只那一眼,他怎么會固執的以為她會喜歡自己。 或許心底也在訴求,他從不碰觸不屬于自己的,作為回報,他是不是也該有獨屬于自己的人,訴求她喜歡自己,他獨自一人了好久啊…… 喉頭一動,驀地想起那柔軟潮熱的話。 “表哥,你娶了我好不好?!?/br> 明明是……說給他的。 …… 福禮起身,李言蹊正要離開,然而剛剛讓出的路重新被堵住,惱怒抬頭,對上那人漆黑的眼眸時,耳邊同時傳來低沉:“你嫁我吧?!?/br> 即便刻意壓制怒火,此時的李言蹊也因他的反復無常忍不住了,鳳眸瞇起,再不做保留的開口,冷笑道:“剛剛因著將軍是表哥的兄長,我不好言明,可似乎將軍未能明白,既然如此,那我便再說的明白些,誠如將軍不喜女子接近,我也不喜歡除了表哥以外的男子靠近,我不喜歡將軍,喜歡的只有表哥一人?!?/br> 話落,來不及去看他的臉色,李言蹊看準空擋,不顧儀態逃也似離開。 高大的男人立在原地,俊顏陰沉,黑眸閃現怒意的看著那遠去的背影。 半晌之后,蹙眉閉上了眼眸。 怎么能讓她嫁給他。 * 從寺廟回來,虞爾便有些煩惱,他給爺求的平安符還沒給爺,怎么好好的就壞了呢,據方丈所言這可是攸關性命的,正想自己拿針線修補一番,房內卻傳來屬于自家爺的聲音:“再拿些酒來?!?/br> 虞爾得令,放下手中的符,起身命小廚傳酒水。 堂內,虞應戰端坐在桌前,除了面頰微紅外,周身仍舊冷峻,酒壺空了七八,卻不見一絲醉態,深思熟慮后終于站起身來。 燈火將歇,各院已經寂靜下來,國公府如此,薛太傅府中也是如此。 咧嘴睡的正香甜的薛定洲睡夢中莫名有些寒意,閉著眼睛抓了抓,不見被子,瞇著眼睛轉過身,看到坐在床側朦朧的人影后嚇得陡然坐起。 哆哆嗦嗦正想著今夜他估摸是要被洗劫一番時,熟悉的低沉響起:“你那符在哪里得到的?!?/br> 看清了來人,剛剛從睡夢中清醒的薛定洲呆立半晌才明白他口中的符是什么,嘿嘿一笑吹噓道:“可靈驗了,包你心想事成?!?/br> 半晌,薛定洲看著如剛剛自己一樣被提起的老乞丐心中有那么一絲不忍,再看拿了符,端凝坐在桌前認真寫著心愿的好友,仿若置身夢境。 想到自己先前對于這符的夸大,薛定洲不免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叮囑:“其實也不能全仰仗這符?!?/br> 凌厲落筆,符紙上落下幾個大字,嚴肅認真的許下自己的心愿,要她嫁給她。 “嗯?!?/br> 嗯什么嗯,他明明都不懂如何討好女子,還偏偏總是什么都懂得高姿態,薛定洲默默窒了口氣,上前幾步道:“你想讓人家喜歡你,總要說些軟語,討好的話,符雖然靈驗但也要自己爭取?!?/br> 放下手中的筆,虞應戰沉著臉一板一眼的將那符紙折好放在胸口,仿若商議戰事一般,嚴肅的看向薛定洲:“但聞其詳?!?/br> 一瓶不滿半瓶咣當的薛指導:“……” 他半晌說不出個一二三,虞應戰蹙眉,輕掃了他一眼,大步離去。 他那是什么眼神? 就算他沒比他強多少,在這種事情上他也是他的前輩吧。 薛定洲氣的火冒三丈,吱哇亂叫的踩著鞋子追出去,那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我至少被嵐嵐親了呢,比你強了不知到哪去呢!” 空曠的黑夜回蕩著薛定洲的聲音,回應他的卻是臨院娘親的責罵:“半夜不睡覺,又發什么瘋,皮癢了是不是!” 縮了縮脖子,薛定洲忙跑回房內,靠在門板上,想到那人赤紅著臉一本正經寫著許愿符的模樣,不由搖頭低笑,心里有了牽掛的人都是一樣傻啊。 他有些好奇了,是什么人能讓素來沉悶肅穆的人變成這副樣子? * 寺廟發生的事讓李言蹊心神不寧了幾日,除了按例去看看姑姑,她再不敢出院子,即便在自己院子里,也要動輒支起兩只耳朵。 鴻雁自外走進院子,默默無言看著捧著手里冰葡萄動輒左顧右盼的自家小姐,眼眸微酸,看看嬤嬤都將她們管成什么樣了,小姐吃個冰葡萄都不安生。 一個涼涼的葡萄被塞進口中,李言蹊疑惑的看著扁嘴要抹眼淚的鴻雁,她已經習慣了小丫頭每每生出的各種奇怪想法,并不理會,而在看到她手中的帖子時開了口:“什么東西?” 鴻雁趕忙上前將帖子遞過去。 帖子上燙金的幾個大字讓李言蹊一陣眩暈,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越不想出院子,偏不得不出去。 秋初,督查院吳大人做壽,宴請國公府上下,包括她。 看著手中吳嵐親自謄寫的帖子,沒心沒肺的懶美人從剛剛左顧右盼的吃葡萄變成了憂心忡忡的吃葡萄了。 * 秋日里沒了夏日的灼熱,越顯微涼,本應是處處寂寥的季節,然而這秋初里的吳府卻從早便門庭若市,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皆是朝中重臣及家眷。 吳大人做壽,聲勢浩大,陣勢堪比王侯。 官家做壽自要遵循禮制,但涉及了朝堂有些規矩便不能照本宣科了,誰人不知這吳家的吳大人是右丞相眼前的紅人,右丞相的左膀右臂,又豈是那些空有名頭的王爺、侯爺可比的。 朝堂上兩派斗爭不斷,刀光劍影暗藏殺機,但這種席宴大家都還是維持著心照不宣的平和,受邀在列的朝臣無論是哪個派別都應邀前來,吳府的熱鬧雖然是一般官家所不能比的,但無論是這陣勢還是這重臣云集的熱絡都不是最令人咋舌的,令人咋舌的是那位隨著國公府一同而來的西遠將軍。 誰人不知西遠將軍在朝堂中是軟硬不吃的,即便面對皇上也善惡喜好全憑于心,這位也從來都是各個侯門席宴中難以請到的人,可現在卻端端正正的坐在宴席之上,但即便仙人下了凡塵也無人敢靠近,畢竟這仙人是個周身帶刀的主。 別人不敢,但曾同樣在西北戰場上浴血過的名揚侯卻若無其事的落座在了虞應戰身側。 “將軍從戰場歸來時我在大同,剛剛回來本也想尋機會邀將軍一聚,卻沒想到今日在這里碰到了?!?/br> 一身暗灰竹紋青袍的男人自顧自的斟酒,頭戴玉冠腰攜珠玉,年過四旬的名揚侯仍舊帶著年輕時征戰沙場的血氣,卻沒了年少時的張狂。 一杯盛滿酒的酒杯被舉起,名揚侯看向身側之人,然而坐在他身側的虞應戰,仍如剛剛那般目不斜視獨自酌酒。 空懸的酒杯無人與之相碰,執酒的名揚侯面上卻無尬色,不甚在意的收了手:“將軍倒與我年輕時一般無二?!?/br> 仰頭喝下酒,名揚侯放下酒盞,垂眸輕嘆:“可那時的我可沒有將軍這般有底氣一直孤高到底,畢竟太孤高的人可從來沒有什么好下場啊?!?/br> 兩人所坐之處無人敢上前叨擾,也無人敢多瞧,但暗地里窺看的人卻不少,畢竟名揚侯與西遠將軍不和的傳聞流傳甚廣,這由來便是因著那西北定洲。 在西遠將軍接手定洲前,那盛產礦石的西北要塞可一直是在名揚侯手中,西北確實荒蕪,荒蕪到寸草難生,荒蕪到只出產真金白銀。 人人眼熱的地方卻無人敢碰,不說邊外有梟狠狡詐的外族窺探,朝堂中也時常有人伺機而動,能夠壓制兩方,獨占西北要塞定洲的只有廝殺戰場數十年的名揚侯,后來便是在名揚侯對敵潰敗失守后,力挽狂瀾的西遠將軍。 無論名揚侯是明褒實貶的冷語,還是話中峰回路轉的夸贊,虞應戰始終蹙眉不語,心中非但沒有一絲波瀾,反而有些走神。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了。 從前無時無刻都能看到的人再不肯出院子。 誠然,如若她今日不會來,他也依舊不會參加這嘈雜的席宴。 自顧自言語,始終得不到回應,同樣傲氣的名揚侯也有些面色不愉了,低哼沉聲:“既然將軍不喜打擾,那我便不做叨擾了?!?/br> 名揚侯沉著臉起身,走向自己應坐的位置,卻在看到遠處,那列座末席卻端坐著的少年時,頓住了腳步。 沒落之族鄭家的孩子,他曾在國子監見過。 坐在末席的人皆是無從安頓,地位極低的人,這般年歲被人輕慢卻能泰然處之倒是一般貴子不能比,面上重新帶笑,名揚侯抬步走近。 鄭少時端坐的筆直,目不斜視,只想等著小廝尋了meimei回來便離開。 父親生前與吳大人是舉杯之交,他能有束脩、進入國子監,也是因為吳大人慷慨解囊,今日吳大人生辰,他與meimei不過是過來一拜,卻未曾想被留在了席宴上,他推辭不得,本想等等再離開,可再一轉身卻看不到了meimei的身影。 等了半晌,始終不見meimei回來,卻忽見身側幾人紛紛起身,鄭少時皺眉看去,在看到來人腰間的玉佩時,也跟著起身,不卑不亢的拜禮:“拜見侯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