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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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利用命牌里的仙力?” 白心離聞歌而知雅意,他抬手抓住阿恬的左手手腕,引著她將手掌放在了他的心口,體溫透過薄薄一層衣料傳遞到了阿恬的手心,與它結伴而來的還有有力的心跳聲。 “這里,是勾陳大帝的命牌,”他垂下了眼眸,“自我出生起,它便替代了我的心臟,為了轉化里面的一小股力量,我花了整整十年?!?/br> 阿恬的手指卷曲了一下。 “力量煉化的越多,我能繼承的知識就越多,直到廬臨州之后才能看到一星半點的記憶碎片,”白心離的聲音有些飄渺,“或許只有等到我渡劫成功的那日,它才會完全變為我的力量?!?/br> 這個推測十分合理,命牌里儲存的是實打實的仙力,自然只有仙人才能動用,想要徹底搞清楚命牌的意義,說不定還真的要等飛升仙界的那一日。 阿恬皺起了眉頭,“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強行的融合命牌的話,會發生什么?” “你會前功盡棄,”白心離給出了答案,“命牌會徹底吞噬你,你會重新成為碧霞元君,但是阿恬,仙靈是破不了局的?!?/br> 沒錯,仙靈是破不了局的,所以他們才要大費周章的轉世投胎,恢復成碧霞元君從短期來看確實是一筆合算的買賣,可實際上,這舉措簡直愚蠢透頂。 “唉……”她嘆了口氣,她的手依然維持著撫摸青年胸膛的動作,為此,她的背部都快被戚涵的視線給烤焦了。 注視著空閑的手里的命牌,她是真的感到發愁,到嘴邊的肥rou吞不下去可真是令人感到惆悵,就在她快要認命的放棄這塊垂涎欲滴的肥rou時,白心離伸出手在她的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崩。 “噫!” 阿恬迅速抽回手捂住腦門兒,委屈巴巴的看向罪魁禍首。 “每日抽出一點進行修煉也無礙,”他又將手輕輕蓋在了少女被彈的地方,那將觸未觸的感覺帶來了點點癢意,“只是阿恬,有件事你必須要知道?!?/br> “勾陳大帝直到重傷瀕死前,都沒有想讓碧霞元君去做什么,”白心離的語氣十分篤定,“他只是期望……她能在這場浩劫里活下去而已?!?/br> 然而勾陳不知道的是,在他昏迷后,東王公直接找上了碧霞元君,二話不說就將后者拉進了他們岌岌可危的瘋狂計劃,也間接造成了碧霞元君痛苦的死亡。 后面這些事情,白心離不會告訴阿恬,他也沒必要去替曾經的自己去長篇大論的爭辯和訴苦,可就算如此,有些話也一定要說。 于是,勾陳大帝當年無法告訴碧霞元君的,在兜兜轉轉三百年后,在此時此地,由白心離訴之于口,落入了白恬耳中。 無關那些計劃,也沒有多余的陰謀,我從始至終,只是期盼著你能活下去而已。 “這可真是世上最難的事?!?/br> 阿恬笑了,她閉上了眼睛,徘徊在眼眶里的淚珠滾落臉頰,燙的她心底發顫。 這是碧霞元君的眼淚,在不甘的死去三百年后,她隱秘的心意終于得到了回應,雖然在外人看來未免太遲,可對于當事人而言,也足夠了。 遲到,總好過于沒有。 第110章 白心離說要幫助阿恬煉化命牌, 便說到做到。 于是,在回到山門后,少女終于體驗了一把姍姍來遲的“與大師兄共處三天三夜”的頂級待遇, 可惜相處過程和曖昧、迤邐毫不沾邊, 等待她的是永無止境的被擊倒和再爬起來,進行到一半的時候, 阿恬骨子里的兇性就被徹底激發了出來,以至于在三天三夜的磨難過后, 旁人問起來的時候, 她只能耷拉著腦袋說一句“大師兄真的很嚴格”。 沒辦法, 當她完全投入到戰斗時,其實根本殘留不了多少理智,頂多能記住自己到底被揍趴了多少次, 只不過,這樣的魔鬼訓練成果也非常顯著,哪怕還沒能把命牌里的力量收為己用,阿恬也覺得自己的實力上了好幾個臺階, 而直接的表現就在于萬劫的變化。 作為一個在踏入仙門之前就把本命劍養到筑基水平的大佬,阿恬在此之前一直沒能領略到筑基后本命劍脫胎換骨的變化,要不是宋之程的那把軟劍在她眼皮底下變成了驚人的亮粉色, 她還以為這只是個遙遠的傳說。 而如今,她終于親身體驗了一把。 就外表而言,萬劫還是以前那副低調奢華有內涵的黑漆漆模樣,唯有上手的時候, 才能感覺到它翻天覆地的變化。 萬劫并不是一把多么沉的劍,劍長三尺七寸,劍重一斤十兩,就連女性也能輕松提起并使用,可現在,若是阿恬之外的人去拔它,必然會被重如泰山的可怕分量給壓趴。 實際上,還真的是泰山的重量。 而用生命驗證了這一事實的還是牙被打掉往肚子里咽的趙括趙師兄。 彼時她剛剛逃脫大師兄的摧殘,按照慣例與趙括組成了晨練的搭檔,然而雙方剛剛拔劍,倒霉的趙師兄就猝不及防的被自己的本命劍帶著抱頭鼠竄,好在旁觀的柳嫣師姐及時出手解救才避免了他被甩到海里的命運。 重新腳踏實地的趙括蔫了吧唧的抱著劍蹲在地上,開始日常懷疑人生,“……我真的是劍修嗎?這世上會有見了別人拔劍就嚇得四處逃竄的劍修嗎?” 因為我上輩子把你拍進土里了啊。 知曉真相的阿恬和柳嫣師姐一左一右,慈愛的撫摸著趙括的狗頭。 就在這時,正好附近溜達的譚天命一聽有熱鬧可以看就躥了過來,不光如此,還拿著羅盤煞有介事的掐算分析,“依我拙見,斷岳會有如此過激的反應,實因你們兩個啊……八字相沖?!?/br> “……譚師叔你明明根本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吧?”智商正常的趙括小聲質疑。 “呵,這么簡單的道理還需要生辰八字?”譚天命不屑的捋了捋胡子,“你瞧,你的劍叫做斷岳,阿恬的劍能招泰山……斷岳、泰山,你們要是八字能和才有鬼!” 這……很有道理??! 趙括頓時一臉明悟,智商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滑落,好好的普通少年即將變為迷信活動的忠實信徒。 眼看譚天命就要忽悠成功,柳嫣忍無可忍的踹了他一腳,然后趁著前者痛的原地蹦跶的功夫,把阿恬和趙括一手一個給牽走了。 作為一名正處于人嫌狗憎年紀的少年,趙括甚少感受到師姐慈母般的關懷,這一牽讓他受寵若驚,還沒來得及熱淚盈眶,就聽到此時正被圣光籠罩的柳嫣師姐紅唇輕啟,吐出了一句,“我和阿恬還有事做,你先自己去玩吧?!?/br> 于是趙括又把眼淚憋了回去。 冷酷無情的柳嫣師姐拋棄了像奶狗一樣在原地眼巴巴盼望的師弟,拉著一頭霧水的師妹大步向另一個山頭走去。 “劍經閣唯有每月的初九才可以進入,”柳嫣邊走邊說,“錯過今日,你就要再等一月,心離也是算準了時間才把你放了出來?!?/br> “不,我覺得他是揍我這個沙袋揍膩了,”阿恬語氣沉重,內容卻極度的放飛自我,“不過不要緊,打是親罵是愛,我腳踏仙界之日,就是迎娶大師兄之時?!?/br> 柳嫣被王霸之氣四溢的回復給驚得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師妹你真的不考慮把房間里的話本都扔掉嗎?” “……討厭!”少女的目光因心虛而閃躲,“我明明說的是真心話?!?/br> 柳嫣“慈愛”的看了她一眼。 作為北海劍宗的宗門重地,劍經閣的外觀不僅不金碧輝煌還簡樸的有些過火,起碼阿恬在乍看到這棟疑似四面漏風的破爛小樓時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北海劍宗原來已經窮到這個地步了嗎? 不知道少女的心思,柳嫣熟練的挪走了擋在門口的木棍,推開了破破爛爛的閣門,回頭發現阿恬還傻站在原地,趕忙招手示意她跟上。 “因為劍經閣輕易不會有人來,多花錢去修葺也沒有意義,所以很多地方都不再光鮮,不過里面倒是很干凈,”她一邊說解釋一邊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平日就住在這里,我輩修道之人,財帛享受都是過眼云煙,倒也不必拘泥?!?/br> 看著小房間內簡陋的木板床和衣櫥,阿恬頓時對這位溫柔似水的師姐肅然起敬。 “劍經閣一共三層,”柳嫣毫不在意的扶了一把快要倒地的立燈,“第一層就是我這個守塔人住的地方,沒有宗主的允許,任何人擅闖都要過我這一關?!?/br> 說完,她有意無意的摸了一把腰間的木劍。 阿恬警告自己一定要識相點。 “第二層呢,掛著歷代杰出弟子的畫像,”柳嫣繼續介紹道,“說不定日后你也會被掛進來的?!?/br> 阿恬聽后心中一動,陳芷曾經說過,洛荔的畫像就掛在劍經閣里,上面記錄了她原本的模樣。 “至于最頂層,則放置著祖師爺的手記,”說到這里,柳嫣扭頭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如果我是你,就絕對不會上去看?!?/br> 這就是一定要上去看的意思了。 在接收到師姐的目光后,她誠懇的點了點頭,換來了后者滿意的笑容。 簡單的介紹結束,接下來就要登塔了。劍經閣的內部并不如何寬闊,盤旋的樓梯也隱藏在墻壁的一側,又陡又窄的臺階上落滿了灰塵,稍微一用力踩上去就會發出難聽的吱嘎聲,若是走快了,還能感覺到整個樓梯在搖晃。 阿恬小心翼翼的扶住兩側的扶手,幾乎是踮著腳尖在往上爬,身前的柳嫣還在火上澆油,“小心一點,鯤鵬襲擊之后咱們就拮據了不少,要是劍經閣的樓梯再塌了,郭師叔一定會發瘋的?!?/br> 郭槐,北海劍宗最惹不起的男人,無論何時,上到智斗宗主,下到恐嚇小師妹,只要搬出他的名頭都相當有用。 果不其然,為了自己今后的伙食,阿恬連呼吸都不敢喘重了。 就這么煎熬著爬完了第一層的樓梯,她跟著柳嫣走到了第二層的入口,后者用手捂住了少女的雙眼,輕聲叮囑道:“別睜眼?!?/br> 阿恬聽話的閉上眼睛,任由柳嫣牽著自己走完最后一階臺階,在她踏上二層的那一刻,劍嘯之聲不絕于耳,像是有千千萬萬把劍在震響低鳴,引得她腰間的萬劫也蠢蠢欲動。 而就在這縱橫的劍意里,有一道格外顯眼,它如波濤般洶涌,又如浪花般靜謐,浩瀚無邊又溫柔寬廣,在這一層層的沖擊與疊加中,竟讓她產生了一種頂禮膜拜的沖動。 阿恬熟悉這股劍意,她也熟悉這種感覺,就像是她第一次見到截斷浮空島的斷劍,又像是每日清晨自洗劍池畔走過。 萬劍朝宗。 她按下了想要一躍而出的佩劍。 柳嫣確實沒騙她,在劍經閣的深處,隱藏著祖師爺的東西,而且,假如阿恬夠聰明的話,也絕對不要踏入頂層半步。 于劍修而言,過早地接觸頂尖的劍意并非好事,年幼者很有可能因此被擊垮自信或者被帶偏了道路,祖師爺的劍意便歸屬于極度危險的類別,哪怕阿恬曾在段煊的保護下短暫的向斷劍借過劍意,她也不敢保證自己能絲毫不受祖師爺的影響。 “到了?!?/br> 柳嫣的聲音響起,罩在她眼睛上的手掌也被移開,阿恬緩緩的睜開雙眼,卻差點被迎面而來的劍光所傷。 那是一長一短兩束劍光,如破曉的流星,又如璀璨的耀陽,少女下意識的抬起萬劫,劍光打在劍鞘上發出了脆響。 將萬劫在手里挽了個花,她維持著半垂眼簾的姿態一點點將目光聚焦到身前的畫像上,她曾經見過一模一樣的劍光,在她那位好師父手里。 感覺眼睛已經適應了劍芒的亮度,阿恬完全睜開了雙眼,就看到面前掛著一幅畫像,而上面正畫著一名手持雙劍的妙齡女子。 僅看第一眼,她完全沒有認出這是洛荔,畫中女子無與倫比的美麗幾乎要灼傷她的眼球,特別是那雙靈動的眼睛,帶著勾魂奪魄的意味。 白恬并不認識這張臉,好在碧霞元君認識。 “……玄女?!?/br> 她聽見自己喃喃說道。 第111章 陳芷久違的做了熟悉的夢。 第一次夢到自己孤零零的抱著膝蓋坐在海邊還是她跟蹤洛荔后的那個晚上, 那時候她躲在不遠處的陰影里,猶記得正在遞給洛荔藥瓶的魏舍人抬頭向她藏身的方向望了一眼,隨后又跟沒事人一樣移開了目光, 唯有激烈的心跳證明了那一眼確確實實存在。 在之后很長的時間里, 陳芷都陷在“魏舍人到底有沒有發現她的疑問”里,直到后來她出走遠方, 這才算是不了了之了。 不過這并不是重點,重點就在于她又發現自己抱著膝獨自坐在海邊, 看著潮起潮落, 潔白的浪花拍在金黃的沙灘和裸露出水面的褐色礁石上, 配合著海鳥的鳴叫,美好的有些虛幻。 陳芷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曾過這樣孤獨又舒適的時光,畢竟她大部分時間都呆在了舅舅的劍鞘里。 她曾日復一日的做過這個夢, 熟悉到了甚至可以細細描繪出所有細節,包括遠處的浮空島上一共有幾朵云彩,而夢里的海浪聲又應和了鳥鳴多久。 可是,在這之前, 無論她多么努力想搞清楚夢境的來歷與秘密,最后也只能以遠處傳來的呼喚聲作為結尾,甚至于, 連旁人呼喚了她些什么也聽不清。 就這樣吧。 在被夢境搞得心力交瘁之后,她自暴自棄的想到。 反正只是荒誕的夢境而已,大概是因為年少的時候沒能四處亂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