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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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芒覺得自己的智商大概受到了侮辱,可他真的是沒時間耽擱了,況且,他到的太晚,也確實拿不準燭龍到底背著他干了些什么。 “好吧?!彼柫寺柤?,從手中的腦袋里掏出了一塊玉墜,上面散發的柔光散發出來,令人無法直視。 白心離第一時間就用袖子擋住了阿恬的眼睛,等到刺目的光芒消失,燭龍的尸身和從天而降的句芒都消失無蹤了,唯有一句話還輕飄飄的回蕩在二人耳邊: “今日到此為止,下次再會吧,送菜姑娘?!?/br> 第108章 要說此次天機推演的最大輸家是誰, 太玄門肯定會有毫無疑義的當選,所謂賠了媳婦又折兵說的大概就是他們。 據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北海劍宗小師妹說,天玄道人清醒過來后看著已經完全變為廢墟的山門和噤若寒蟬的弟子, 一下子眼眶就紅了, 當場就要暴打掃把星魏舍人,被圍觀人士好說歹說才避免了后者血濺三尺的慘劇。 可就算這樣, 太玄門與方仙道的關系也創了歷史新低。 在經歷了慘痛的教訓后,太玄門眾人終于認清了“與方仙道搭邊就沒好事”這條鐵則, 決定以后都把這個倒霉催的宗門拒之門外。 當然, 徹底絕交怎么也要等到山門重建結束, 在這之前,方仙道的弟子還是要認命的拿著掃把賣力做苦工。 相比于用完了就會被扔的方仙道,力挽狂瀾的北海劍宗的待遇就大不一樣了, 除開兩大仙門本就關系不僵這一點,當某個人為自己的行為能扯上“大義”的名頭時,旁人就很難阻攔他耍流氓了。 “魏宗主是被一名仙人附身了,”當事人白某煞有介事的說道, “雖然我并不知詳情,但觀其做派、言行,應是老謀深算之輩, 幸好我與師兄及時趕到,破壞了他原本的計劃?!?/br> “沒錯!就是這樣!”一向大公無私的段某激動的一拍桌子,對著身旁面無表情的天玄道人說道,“這可真是千鈞一發??!天玄道兄!” 天玄道人默默咽下了“可你們拆了我們山門”這句訴苦, 他叱咤修仙界這么多年,還是學不會不要臉。 這頭天玄道人敗退了,天恒老道代師兄出征,他比起臉皮薄的天玄道人來,有一項優勢非常明顯——他壓根沒臉沒皮。 “幸甚,幸甚呀,”他擺出一副笑瞇瞇的模樣,“咱們倆家關系一向親厚,我就一直是把貴宗弟子當自己的子侄輩,咱們一家人不要說兩家話,這一次敝宗遭逢大難,幸好得上蒼庇佑轉危為安,又恰逢貴宗千里迢迢而言,喜上加喜,不如多留幾日,讓我等聊表心意啊?!?/br>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把北海劍宗主張的功勞撇了個一干二凈,全部推到了死無對證的老天爺那里,還順帶著惡心了一把段某人,聽的天玄道人直想鼓掌。 作為一名老油條,段煊一下子就識破了天恒老道隱藏的陷阱,他露出了標準的八顆牙齒笑容,恬不知恥的說了一句,“什么?你們對我們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哎呀,那多不好意思啊?!?/br> 此言一出,饒是天恒老道也愣了一愣,等他反應過來以后,二話不說立馬還擊,二人就這么你來我往,假笑對客套,無恥對裝傻,這么過了幾個回合的招,才得以各自掛著熱情的笑容揮手告別。 “呸!” 在段煊帶著白恬走出房間的那一刻,他立即對著地吐了一口唾沫,恨恨的罵了句老狐貍,殊不知,天恒老道在屋內也是這么做的。 劍修和法修親如一家? 做你的春秋大頭夢去吧! 話雖如此,北海劍宗該幫的還是要幫,畢竟之前鯤鵬來襲的時候,太玄門也是出了力的。 阿恬老老實實的跟在宗主身后,她方才大義凜然的胡說八道深得后者的歡心,而她把所有黑鍋豆套到東華帝君頭上,其實也是不得已的舉動。 若是實話實說,就難免會扯到她和大師兄的為何與仙人如此熟悉,與其多費唇舌去自找麻煩,不如把東華帝君拖出來頂缸,反正他之前也確確實實時通過控制魏舍人在協助洛荔,做的事怎么看怎么不像個好人。 這么想著,她和魏舍人就撞上了柳嫣師姐訓兒的稀奇畫面。 “娘,我沒事,我真的沒事,”高大的青年頗為害羞的別開頭試圖躲避母親的手,“我都多大了……您別這樣……” 然而他這點微弱的反抗在柳嫣小姐看來完全不堪一擊,只見她表現出了罕見的強勢一面,一只手按住了兒子的頭,也封住了他的反抗,另一只手就開始檢查起來,“你多大了也是我兒子,也要喊我一聲娘?!?/br> 和段煊與天恒的假客套不同,柳嫣是真的做到了“與太玄門親如一家”,畢竟人家的親兒子就在太玄門內修習,而且母子感情一直保持的不錯。 不光如此,她大概是少數幾個在法修中間依然保持著高人氣的劍修了,從周圍的太玄門弟子投到柳坤予身上的嫉妒目光便可推測一二。 “真好啊……”段煊看著她眼前“母子情深”的畫面不由得感嘆道,“這讓我想起了過去的歲月,那時候師父還沒飛升,她也曾像慈母一樣關懷過我和洛師妹……好吧,或許沒那么慈母?!?/br> 阿恬眨了眨眼睛,于她而言,洛荔只是一名心懷鬼胎的師父,而對段煊來說卻是從小看到大的師妹,平日里再怎么注意,不經意之間還是會多少帶出來一段過往,畢竟,若是事事妥帖、處處精細,那估計也就不是劍修了。 況且,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洛荔的形象正與某個令她忌憚不已的熟人重合,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以她對后者的了解,這段時間的沉默與風平浪靜只能代表一件事——她在默默策劃著什么。 與她那位坑死人不商量的熟人相比,之前洛荔玩的小把戲只能用可愛和青澀來形容,對此,大概墳前樹木成林的黃帝和蚩尤最有發言權,哦對,共工肯定也有話說,若是允許的話,她、共工、黃帝還能來一段關于“被師父坑了怎么辦”的經驗交流。 “我聽陳芷那丫頭說,你想要進劍經閣,”不知道阿恬心思的段煊繼續說道,“劍經閣是本門的根基所在,唯有對宗門有過杰出貢獻的弟子剛才能入門,就算是心離,我也沒讓他踏進過半步,按理來說,你是絕對沒有資格入內的……” 他頓了頓,“不過今日之后,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你溜進去一趟,前提是你要向我保證,絕不把你在劍經閣看到的東西向外透露半個字?!?/br> 段煊嘴里的“保證”當然不會是空口說說,他要的是阿恬對著自己的劍心起誓。這是劍修最為隆重的誓言,一旦違背便會劍心破碎,終此一生,無法再次拿劍。 阿恬進劍經閣當然是為了看洛荔的畫像,可從段煊的語氣判斷,恐怕北海劍宗隱藏的秘密遠非這一項。 “你不用現在回答我,唯有深思熟慮后的答案才不會讓你后悔,”段煊說道,少見的沒有嬉皮笑臉,“我師父教導過我最有用的一句話那就是不要去做會讓自己后悔的事,這句話本該由洛師妹再傳授給你,她做不到,也只能由我這個當人師兄的代勞?!?/br> “當你做出了選擇,無論是對是錯,都不要去后悔,因為后悔……是最沒用的東西?!?/br> “我……不后悔……” 虛弱的女聲在洞窟里回響,洛荔躺在布滿青苔的巖石上,她左手拿著從蠃魚那里搶過來的玄木牌,右手則是舉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的尖對準了左心口,上面閃爍著幾點寒芒。 “我不后悔……” 她又重復了一遍,平淡無奇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猙獰的笑容,橫亙在臉上的傷疤也隨著肌rou扭曲,更是添了幾分可怖。 “我絕不后悔?!?/br> 她最后說道,手中的匕首刺進身體,鮮血順著傷口流出,她咬緊牙關,面色發白的同時汗水如瀑,手上用力下拉,在胸口留下了一道極深的豎直切口,然后她丟掉了匕首,將切口拉開,露出了里面跳動的心臟。 若是有人旁觀的話,八成會覺得她是瘋了。 沒錯,她這確實是瘋狂之舉。 她想要模仿蠃魚和孰湖,憑借著命牌去得到仙人得力量,這對于可以不斷修煉的修士就像是丟了西瓜撿芝麻,完全是自毀前程,可放到洛荔身上,大概可以算得上豪賭…… 畢竟,她的劍骨已斷,早就無法更進一步了。 扯出一個癲狂的笑容洛荔毫不猶豫的將命牌直接烙到了自己的心臟上,隨著席間全身的劇烈疼痛,她忍不住發出了慘叫。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喊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劇痛才退去,洛荔在中途好幾次發自心底的懷疑自己撐不過去,然而事實卻是她在昏暗骯臟的洞窟里再次醒來。 “仇恨真是個好東西,”她的語氣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它能賦予凡人遠超自身的力量,促使他們一次又一次超越自己的極限,這也是蠻有趣的一件事……” “什么?別說廢話?”她自言自語道,“別這么急躁,我當然記得要做什么……” “就讓那些家伙看看吧,你和我得仇恨會創造怎么樣的奇跡?!?/br> 第109章 北海劍宗一行人是在魏舍人事發三個月后才得以返回浮空島的, 受太玄門的天玄道長委托,他們還特意押送了魏舍人回了方仙道,就怕他半路又被上身搞出什么幺蛾子。 要說這一路上兩個宗門相處融洽那就是在睜眼說瞎話, 方仙道這次跟著來的不僅有戚涵和張澤衍, 還有一眾器修弟子,羅浮山上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 無論是《無情道》惹出來的亂子還是朱篁的死都像一根刺梗在雙方之間,引得雙方三天兩頭就要擼起袖子干一架。 阿恬對于器修們層出不窮的時候挑釁照單全收, 碧霞元君的力量充斥在身體里, 對她而言既是仙丹也是毒藥。 她想要把這股龐大的力量化為己用, 又不想被碧霞元君數萬年的記憶給同化,那些記憶久遠又悠長,單單是碧霞死前的回憶就讓她好幾天沒緩過神來, 若是一股腦兒的照單全收,恐怕“白恬”會當場消失在人世間,從各種意義上都是。 其實上,燭龍的選擇已經向她暗示了這是一條獨木橋——想要碧霞元君的力量, 就必須成為碧霞元君,但凡還有點其他方法,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會扮作女性數百年。 有沒有什么方法能避開記憶去吸收力量呢? 苦思冥想無果下, 她只能厚著臉皮去請教救苦救難的大師兄了。 正確來說,是要請教他繼承的勾陳大帝的知識。 在碧霞的記憶里,勾陳最后是順利轉世的,他的命牌從未脫離過身體, 也就是說,他的命牌依然在自己手里。 這種狀態與轉世為趙括的破軍很像,都是命牌沒丟,那么,把趙括的反應照搬到白心離身上也八成不會出錯。 趙括說他擁有知識卻沒有破軍的全盤記憶,由此可知,白心離也是同樣的情況: 他擁有勾陳的知識卻不是勾陳,換言之,再也沒有比他更合適的傾訴對象了。 然而,對于現在的阿恬而言,這可真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別看當日糊弄句芒的時候,她極其不要臉的給對方扣了一個“相公”的名頭,可危機一過,想到自己都干了什么,她就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鉆進去。 她都干了什么呀! 大家閨秀的名頭還要不要了? 更要命的是,只要她一看到白心離的臉,碧霞元君藏在床頭的那幅畫像就在她眼前打轉,提醒著她自己當過癡漢的事實。 出于少女微妙的羞澀心理,她很是借各種約戰躲了白心離一陣子,可當她把隨行的器修幾乎挨個揍了一遍后,氣餒的發現命牌的影響一直揮之不去,就自然而然的又想起了白心離。 彼時他們已經護送了方仙道一路,只差一點點路程就能大功告成,器修們也已經好幾日沒來找茬,也不知道是因為快要到家而內心力呢還是被打太慘導致恢復不過來,無論如何,這就給了阿恬暗搓搓去勾搭大師兄的機會。 算了吧,阿恬。 她給自己加油打氣。 真正的勇士要勇于直視癡漢的過去。 懷抱著“老娘已經轉世不再是從前的我了,沒想到還有這種cao作吧!”的自欺心理,阿恬羞答答的從萬劫蹦到了無我上,完成了一次驚險的高空跳躍。 與前幾次被接到無我上的情況不同,已經成為了熟客的她已經能自覺的跑到白心離身側 坐下,還撿起他放置在一旁的外袍披上了。 熟練的做完這一連串的動作,阿恬敏銳的察覺到不遠處有一道灼熱的目光盯在背上,仿佛要在衣物上開個大洞,她扭頭查看,就見騎在煉丹爐上的戚涵正用幽怨中帶著點譴責的目光瞅著她,非要寫出來的話大體就是“你何時變成了這么不檢點的姑娘,爹爹好痛心”。 哦。 阿恬冷漠的回過頭,又往大師兄那邊湊了湊。 “戚師兄是在擔心你?!卑仔碾x的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與此同時還有書本翻頁的嘩嘩聲。 “擔心什么呢?”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擔心我對你不軌,”白心離回答的很坦蕩,就好像他嘴里的“壞人”并不是他自己一樣,“我覺得戚師兄的擔心不無道理,你著實應該多警惕我?!?/br> 這句話說得倒是稀奇,阿恬還是第一次見到提醒別人要警惕自己的,一時間玩心大起,她眨了眨眼睛,故意說道:“也就是說,大師兄你確實想對我不軌咯?” 有了“你是否心悅于我”的前車之鑒,她早就不指望能輕易撬開白心離的蚌殼了,想想碧霞元君癡漢了勾陳大帝沒有萬年也有千年,從勾陳對她的語氣也能看出男方也并非全然無意,可就算這樣,最后在旁人的眼里二人的關系竟然落得個“不熟”,就可以想象這家伙到底有多難搞。 白心離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書,他微微低頭對上了阿恬的雙眼。 “我以為,”矜貴又淡然的語氣和阿恬記憶里的勾陳大帝重合了,“這并不是一個問題?!?/br> 意想之外的回答讓阿恬怔住了,她感覺臉頰發燙,可還沒等她開口,白心離就把話題帶開了,唯有發紅的耳垂證明他并不像表面那樣風輕云淡,“所以說,你找我有何事?” 阿恬一把捂住了發燙的雙頰,眼珠子轉了好幾圈才慢吞吞的把手伸進袖子里掏出了命牌,烏木入手的冰涼觸感讓她高熱的腦袋冷卻了不少。 “……我想請教師兄,”她咬著下嘴唇,真到說的時候卻有點詞窮,“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