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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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師叔?”穆易一臉疑惑的叫道。 “在上古時期,曾經出現過一個鬼才,不,或許現在應該稱呼他為天才了,”手上的動作不停,郭槐說道,“他對于修士們要渡劫才能飛升這件事提出了質疑,他覺得,人們根本不必去九死一生的渡劫,想要去仙界,不必去接近它,只要讓它接近你就可以了?!?/br> “當時所有人都覺得他瘋掉了,祖師爺卻覺得這個設想很有意思,于是請他來宗門做客,這位鬼才將自己的設想寫成了手稿,留在了劍經閣里,你們如果得到了進去參悟的機會,就可以看到它?!?/br> 說到這里,郭槐頓了頓。 “我接下來要說的,是絕對不可以去施行的滔天惡行,是連想也不能想的瘋狂漩渦,就連鬼才本人,直到飛升之時,都沒有付諸過實踐?!?/br> 阿恬屏住了呼吸。 “這世上有陰就有陽,有善就有惡,萬事萬物就像是兩條首尾相銜的太極魚,永遠都有著兩極轉化的可能,太極兩端相互排斥又互相吸引,這條道理亙古不變?!?/br> “相對于陰陽,天地又有清濁二氣,上浮為清氣,下沉為濁氣,仙氣為清氣,而魔氣也好,鬼氣也罷,皆是濁氣……” 郭槐的聲音越來越低。 “因此,想要清氣,只要用足夠的濁氣把它抓下來就行了?!?/br> 話說到這里,一切都豁然開朗。 孰湖布置神仙棋其實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制造足夠的“濁氣”,去把九天之上的仙界給“抓”下來。 魔氣、鬼氣皆為濁氣,那么誰又能說怨氣不是呢? 祭品越多越強,制造出的“濁氣”就越多越強,相比之下,修士是比凡人更好的祭品,也無怪他會瞄準了北海劍宗與魔門約戰的時機悍然發動所有的布置。 誰又會放過自己撞進網里來的大魚呢? “難道……他是要讓仙界把這里撞毀?”孫智化為的大龜口吐人言。 “那樣現在的怨氣還遠遠不夠看,”郭槐否定了他的猜測,“他是要回去?!?/br> “他穿不過九天清氣和劫雷,就只能讓清氣和劫雷來將就他了?!?/br> 阿恬沉浸在真相所帶來的震撼里久久不能回過神,就在這時,徐世暄的聲音頗為煞風景的響了起來: “你們看,這小子是不是快不行了?” 他嘴里的“這小子”自然只會是趙括。 阿恬連忙低下頭,只見趙括面色慘白的躺在最下面,他胸口的木牌幾乎完全脫離了身軀,眼看是出氣比進氣多了。 “括兒身體里這張木牌上縈繞著仙氣,此地如今清濁二氣交匯,它受到吸引也是情理之中,”郭槐冷靜的解釋道,“當務之急是保住他的性命?!?/br> 保住趙括的性命? 這件事說的輕巧,做起來卻萬般難。 “……師弟,”徐世暄沉默了半晌說道,“你身上有回天丹嗎?若有的話,就拿出來,事后我幫你擔著?!?/br> “師兄,都這個時候了,我還會在意那一點子宗門責罰嗎?”孫智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咱們和方仙道的關系你也知道,差的不能再差,就算花了大價錢也只能搞到一點,全由門主和長老調配,可這一路上,我是一個都沒碰到啊……” “……這樣啊……”徐世暄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嘆息。 回天丹? 宗主和長老才有? 阿恬敏銳的抓住了二人對話里的關鍵。 在貪狼那關里,被cao控的魔門男子曾經給過她一把長命鎖,并且點名要轉交給徐世暄。 是什么? 阿恬的心跳猛然加速。 是什么東西能讓他在瀕死的一刻依然念念不忘,一定要交給徐世暄? 會不會就是師兄二人口中的回天丹? 顧不得再去猶豫,阿恬決定賭一把。她拿出了收好的長命鎖,在徐世暄陡然提高的“砸碎它!”中把長命鎖按到了地上,豎起萬劫的劍柄,狠狠的砸了下去。 一下。 兩下。 三下。 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長命鎖終于在萬劫的劍柄下裂成了兩截,一顆通紅的藥丸從中滴溜溜的滾出來,落在了地上。 有了! 阿恬立即撿起藥丸,一只手扶起趙括的頭,另一只手將藥丸往他口中送去,卻被擋在了緊緊咬死的牙關之外。她幾乎是立刻變換手勢試圖把趙括的嘴巴捏開,可鎖的死緊的肌rou讓這面牙關變成了銅墻鐵壁,任由她如何施力都巋然不動。 怎么辦? 阿恬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就在她打算開口向穆易求助的時候,一只手伴隨著清脆撞擊聲從斜上方伸了出來,輕輕的在趙括的臉頰處叩了叩,原本她怎么也打不開的牙關就這么緩緩開了一條縫,足夠藥丸落進其中,然后這只手雙指一并,順著少年下巴到脖頸這么一劃…… 趙括的喉結一動,只聽“咕嘟”一聲,藥丸被他咽了下去。 阿恬徹底松了一口氣,她抬手輕輕蓋在了這只手上,手的主人沒有掙扎,就維持著彎腰的動作由她蓋著,不進一步,也不往后撤。 阿恬閉上了眼睛,不用抬頭,她都知道身畔站著的是誰。 全天下恐怕只有一個人能讓趙括這么聽話。 白心離……到了。 第85章 白心離得到來可以說是直接給所有人打了一支強心針, 起碼穆易就進入了樂的找不到北的狀態里。 遺憾的是, 他心心念念的大師兄并不想在安慰了小師妹后再順手摸他狗頭。 “我第一次覺得能理解姓白的……”徐世暄小聲槽了一句, “畢竟落差太大……” 然后他就被化為巨龜的師弟用前腿一把按到了龜殼上, 徹底捂住了嘴。 想當然,他們得到了穆易的怒瞪。 沒有理會這對魔門師兄弟的胡鬧, 白心離抽回手站起身,從衣袖里掏出了整整六塊與趙括胸前幾乎一模一樣的木牌來。 “這是……”郭槐剛抗過第八道天雷,聲音多多少少帶了一絲喘息, 然而他很快就沒有了說話的功夫,因為頭頂的劫雷在這六塊命牌現身后突然爆漲數倍, 足足有水缸那么粗的紫雷以毀天滅地之勢劈了下來! “最后一道了!” 郭槐怒吼一聲,戰馬劍上劍光沖天而起, 四周被雷電渲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天,這塊落腳的深坑就像是怒濤里的一葉扁舟。 阿恬試圖通過萬劫來固定身形,地面在強大力量的沖擊下又開始了下陷, 他們周圍已經是數丈高的土石,一旦崩塌就會把在場的七個人全部埋起來。于是黑白雙龍再現,二者圍繞在了幾個人的身邊, 將越來越有傾頹之勢的泥沙一次又一次的推遠。 硬物敲擊的聲音再次響起,六塊木牌一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一邊在趙括上方圍成一圈,白心離在阿恬驚訝的目光里推開了徐世暄和孫智幻化的玄武, 沒有了阻攔的第七塊木牌幾乎是在瞬間就要從趙括的胸膛躥出,卻直接撞進了白心離的手里。 青年的手掌正對著少年胸口的裂縫,然后他擋住木牌的右手施力, 直接將它往下壓去! 他要把命牌重新壓回趙括身體里! 六塊木板圍繞著第七塊轉起圈來,微弱的星辰之力將它們聯系在了一起,北斗七星的虛影在白心離的手邊浮現,代表著破軍的第七星突然大放光彩,讓所有圍觀的人都忍不住抬手遮眼。 白心離的手很穩,他一點一點的將命牌往下壓,隨著他的動作,破軍的星光越來越璀璨,等到命牌徹底回到了趙括的體內,星光徹底攀上了頂峰,又在下一秒自動鉆進了趙括的傷口里。 幾乎就是在命牌入體的同一時間,自天兒降的雷電之力突然消失了。 “……大……大……大……” 趙括緩緩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眼,他的臉色不再是慘白一片,而是稍微有了幾分血色,也不知道是回天丹還是命牌的功勞。 他張嘴只能發出微弱的語氣詞,在嘗試了好幾次后,只能閉嘴作罷。 “……呼……呼……” 把斬馬劍插進泥土里,郭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整個人不住的喘著粗氣,他的臉色頗為糟糕,顯然消耗極重。 也是,他可是憑一己之力硬扛了一次雷劫,哪怕對方的目標并不是他,也累的夠嗆。 然而,放松的時間還遠遠未到,天雷消失了,可神仙棋依然不斷運轉,無數血色絲線正試圖將仙界抓下來。 “再這么吸下去,廬臨州的靈氣都會被這盤鬼棋給吸干的?!?/br> 此時孫智已經恢復了人形,臉上無法避免的露出了幾分疲憊之色,或許還有幾分憂心忡忡。 “……恐怕是已經吸干了吧,”徐世暄整個人呈大字躺在地上,“北海異變的時候,天地靈氣就向著北海傾斜,廬臨州的靈氣日益減少,那群大和尚都跑了,也就是咱們家底兒都在這塊,想走都走不了?!?/br> 說到這里,他反而笑了起來。 “哈哈,幸虧大和尚走了,不然一起做了神仙棋的盤中餐,只怕是到了下面咱們兩派也會吵個不疼,凈給閻王爺添麻煩?!?/br> 閻王爺不知道,只不過酆都大帝大概會很歡迎你們在他的地盤吵。 阿恬想起了一說起玩就格外興奮的某個中年人。 畢竟他無聊的要命。 穆易摸了一把臉,“呸呸”的往外吐了幾口唾沫,“……咱們現在怎么辦?等到這盤破棋自己停下嗎?” “此地靈氣日益稀薄,恐怕這陣法也撐不了多久,既然六塊木牌都在心離師侄手中,顯然罪魁禍首已經伏誅……”郭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既然如此,不如咱們就這么呆著吧?” 作為一名貨真價實的胖子,他實在是不想多運動了。 阿恬沒有參與討論,等到她喘勻了氣就扶著白心離站了起來。 既然危機過去,她得去看看素楹師姐。 還在幾丈高的深坑還難不住她,幾下子爬到坑口,在看到之前布下的防護依然在運轉,少女松了一口氣,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從她的角度來看,被劫雷和清氣層層包裹的仙界像是一個巨大的圓球,可透過了半透明的球壁,依然能一窺其中的景象。 仙宮、仙山、仙樂、仙獸…… 她默默數著能看到的景象,覺得這與記載可真是一般無二,看樣子話本里還是偶爾會說說真話的。 或許是到底有些脫力,還是今日經歷了實在太多,她就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以前的她就住在那里嗎? 大師兄也住那里了嗎? 他倆能不能當鄰居? 憋了一天的思緒一開閘,立刻就像脫韁的野馬。 仙界也會有雞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