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小葵剛剛藏好,白莫同便踢開大門進了屋子。 屋里除了小葵裁好的料子,再也沒了其他。 白非同氣得在屋里摔了好些東西,藏在暗格里的小葵用手捂著自己的口鼻,一點不敢大聲呼吸。 不多時,守備府外傳來一陣尖銳的叫聲,那是蕭戰堯與人通信的信號彈的聲音。 看見信號彈,白非同害怕蕭戰堯找上門來,連忙跑了出去。 盧德勝跟蕭戰堯求救之后,便急吼吼的跑進屋里來喊:“小葵,你在不在?” 聽到盧德勝的聲音,小葵這才敲了幾下暗格的門,盧德勝將暗格打開,卻見小葵蒼白著臉,滿眼淚花的看著他。 那一刻,盧德勝這個總是沒心沒肺亂開玩笑的鐵骨漢子,竟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不行,白非同那sao娘們現在太厲害了,老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她想抓你要挾我出賣王爺,這事咱們堅決不能干,我得把你送到王爺那里去,她唯一打不過的只有王爺?!?/br> 盧德勝將小葵摟在懷里,生怕她消失一樣。 小葵也是哭得眼淚漣漣,她知道自己會拖累盧德勝,所以也沒說什么。 沒多久,蕭戰堯與白玉同趕到守備府,兩人化裝成一般的士兵,進入守備府也不會引起懷疑。 見到蕭戰堯,盧德勝“砰”一下跪在地上,對蕭戰堯說:“王爺,白非同那小娘們太厲害了,我不能讓小葵在這里,你將她帶走吧,要是她被抓了,我看就要出賣你了!” 聽了盧德勝的話,白玉同被氣笑了,他一腳揣著盧德勝的屁股上,哭笑不得的說:“你她娘的就不能有點血性?” “要是沒有小葵,她要割老子老二,老子都不怕,可那是小葵,我真是怕??!”沒想到,他倒是直接認慫了。 蕭戰堯斜睨了他一眼,淡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趕緊起來,一個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真他娘的害臊?!?/br> 盧德勝起身問:“那賤女人啥時候武功變得這么厲害了?” “她應該是用什么什么增加內力的藥,以至于白了頭發紅了眼?!卑追峭且粋€人,又善于偽裝,蕭戰堯一時之間竟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娘的,什么藥這么厲害,老子也去要點來吃,吃完打得她娘都不認識她去!”盧德勝氣得受不住。 白玉同呲牙笑:“男人吃了那藥,老二可就廢了,你敢么?” 盧德勝覺得胯下一疼,連忙夾住,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你他娘就這點出息!”白玉同說完又要與他動手。 “好了,先將小葵帶走,你將她化裝好,我去四周探查,看白非同有沒有在附近!” 蕭戰堯說罷,便轉身離開了守備府。 白玉同將小葵化裝成一個小士兵,跟在他身邊,倒也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蕭戰堯在門外探查了許久,也不見有白非同的痕跡。 可他卻有種感覺,白非同一定在某個地方等著他出現。 蕭戰堯沉吟了片刻之后,對盧德勝說:“你去,去軍營給我調集一百個士兵出來,一半要小兵,身材與小葵接近的,一半要身材與我和白玉同接近,最好看上去很像的,我們要混在這群士兵之中一起離開,先將她弄到城北,然后換個身份從城北去城西?!?/br> “勞煩王爺!”盧德勝躬身道謝。 而后轉身離去。 按照蕭戰堯的要求,盧德勝在軍營挑選了一百個士兵直接進入守備府的內院,讓他們混在人群中離開了守備府。 蕭戰堯與白玉同帶著小葵混在人群之中,一路跟著其余二十幾個人朝城北奔去。 卻如蕭戰堯所料,白非同藏身在一個酒樓的三樓,視野開闊,還能看到守備府門口的情況。 只是,她卻沒想到,蕭戰堯會用這樣一招來對付她。 白非同心里很清楚,跟城西的那些人,是一定跟不到蕭戰堯他們的,可到底該跟城南還是城北呢? 她有些犯難。 就在她犯難之際,一個穿著一身儒衫的男子手拿折扇推門走進來。 “什么人,滾出去!”白非同正不知如何抉擇,這人闖進來,無疑是找死來了。 那位公子卻搖著折扇對她說:“姑娘這般勞師動眾的找人,想做什么?” “是你?”白非同咬牙。 那人淡笑,大方承認:“對,是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看著那些人遠走,白非同有些著急。 可那儒衫公子卻不急,他循著白非同的目光望過去,卻見東南西北各自都有人離開。 “論心機,你一定不是蕭戰堯的對手,又何苦呢?” “我只想快點將林云姝送到你手上,結束我們之間的交易!”白非同說。 那人笑了一下,用折扇親昵的敲了一下白非同的頭說:“調皮,實在是調皮,罰你停三日的解藥,待到哪天,你不在打云姝的壞主意,我在將解藥給你?!?/br> “我是在幫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白非同怒。 那人卻始終笑著說:“不要試圖欺騙我,得罪我的下場,可不怎么好!” 言落,那人轉身離去。 而白非同再看過去時,那些人早已都沒了蹤影。 蕭戰堯將小葵帶回城西林府之后,小葵見到云姝便哭了起來。 “哎,害的你們都跟著我們一起提心吊膽,真是……”云姝心里很是難過。 曉芳見云姝難過,走過來安慰道:“我看,我們還是將瘋和尚請來吧,他在的話,王爺就不會兩邊奔走疲于奔命,他可以去外面查找白非同的下落,這樣躲下去不是辦法,一定要將她抓到,方能以策萬全?!?/br> 云姝思量許久,終于還是提筆給寒山寺的方丈寫了一封信,求瘋和尚來相助。 云姝將信寫好之后,便將白玉同叫了進來。 “王妃,您尋我何事?”白玉同問。 “我師父在城外寒山寺中,我寫了一封書信,請他過來幫忙,你出門去,隨便找個小乞丐將信送出去,你寫給他一兩銀子,告訴他只要他將信送到,我要找的人來到,三日后在原處等著,還有一百兩銀子的謝禮?!?/br> 云姝說罷,將信交給白玉同。 白玉同百感交集,若是瘋和尚能來,那他們就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可若是他來了,那非同可能…… “白玉同,白非同已經變成了魔鬼,難道你還想要放過她?”曉芳看出了他的猶豫,便問。 云姝拍了拍曉芳的手,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曉芳沒了辦法,悻悻閉嘴。 “玉同,我們放過她兩次了,可是兩次換來的結果均讓人心痛不已,你該知道,若不是她將我們逼到如此境地,我又何必對她痛下殺手?還有,我聽王爺的意思是說,抓到她,將她帶回來,廢去武功,關在后院,王爺會養她,直到給她尋到一個好人家,讓她嫁人?!?/br> 雖然,云姝對白非同已經動了殺心。 可是蕭戰堯若是要保住她,云姝也不會說不保。 “我知道了,王妃!”白玉同拱手道。 待他離去之后,曉芳問云姝:“將信交給他,可行么?” “最后再賭一次吧,若是他始終對白非同下不去殺手,那日后就要小心他了,越到后面越是兇險,就越要將人看透?!弊钇鸫a此時還未到生死存亡的時刻。 哎! 眾人皆默。 白玉同出了院子之后,在街上游蕩了許久,作為一個侍衛,他知道白非同所有的行為,都已經足夠她死千百遍了,可是作為朋友,他卻不舍的讓她后半生如此凄苦。 白莫同生死掙扎的模樣,還有舊時他們一起訓練的模樣,在他腦海中交替著,他只覺得備受煎熬。 良久之后,他終于還是拉住了一個小乞丐,與他耳語了許久,才將信交給他。 看著那小乞丐離去的背影,白玉同眼里有一顆淚水劃過。 兩個時辰后,寒山寺。 那小乞丐站在小沙彌面前問:“師父,我要求見方丈大師,可否請師父通融一下?” “小施主為何要尋方丈?”那小沙彌并未因為對方是乞丐而看不起他,想來寒山寺主持的管理還是很有成效。 “有人托我送信給他,說一定要親手交給方丈,這是救命的信?!?/br> 聽了小乞丐的話,那小沙彌連忙去了禪房尋方丈。 方丈大師這段時間,日日跟瘋和尚在一起,與他將佛理,可瘋和尚卻大哭大鬧:“你不要與老子說什么大道理,老子要喝酒要吃rou,你敢綁你師叔,你個大逆不道的臭和尚?!?/br> 呃! 小沙彌雖然已經習慣了瘋和尚日日吵鬧,可猛然聽到一個和尚公然叫囂要吃酒吃rou,他依舊嚇得臉色蒼白,打了個稽首說:“罪過罪過!” “何人在外面?”方丈問。 “方丈大師,門外有個小乞丐,他說有人托他給您捎信,說是救命的信?!?/br> “完了完了,一定是我徒兒遇到危險了,你還不趕緊去,老子徒兒要是出事了,老子一把火就把你這個寒山寺點了!”瘋和尚踢著腿說。 呃! 方丈不敢怠慢,連忙跟著小沙彌一同去了門口。 收到云姝來信,方丈自然是不敢隱瞞,可他也不將信給瘋和尚看,只說:“師叔,小師妹確實遇到危險了,想讓您去救命?!?/br> “那你還不給老子松綁?”瘋和尚怒。 方丈大師倒是很爽快,將繩子解開,瘋和尚一得了自由,便朝山下飛奔而去。 方丈在身后大聲說:“師叔,城西林府,請走好!” 這時,一個手執折扇的公子剛好到寺里參拜,聽到方丈用醇厚內力傳的話,不由得擰眉沉吟,片刻之后,他連朝拜都不曾做,轉身就離開了寒山寺。 有人問方丈:“方丈,您將師叔祖放走了,日后可怎么抓得回來?” “無妨,會有人將他送回來的!”方丈說罷,便回了禪房。 城西林府。 瘋和尚躥上墻頭,大吼了一聲:“臭丫頭,還不趕緊出來迎接你師父?” 迎接他的,是一只被啃得只剩一口rou的雞腿。 昊天委屈道:“母親,我還沒啃完!” “這里還有一個!”云姝說罷,將另外一個雞腿拿給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