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這夜,蕭戰堯一夜難眠,與蕭翼和白玉同守在白莫同榻前。 好在老天保佑,白莫同一夜不曾發燒,睡得很是安穩。 翌日,大夫前來復診的時候,看見白莫同,只覺驚奇:“這位小哥的恢復能力不錯,這傷口沒有絲毫化膿的癥狀!” 聽了大夫的話,蕭戰堯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所有人也都松了一口氣。 白莫同度過難關,蕭戰堯便將云姝叫到身邊說:“我去一下守備府,讓盧德勝著手去搜尋白非同的下落,你老老實實待在家里,哪里都別去?!?/br> “父親您放心,我定將娘親看好了,哪里都不許娘親去!”昊天似模似樣的拿著把小劍環抱在胸前,門神似的矗在云姝的房間門口。 云姝哭笑不得,用手指點了點昊天的額頭說:“那妖女要是真來了,你趕緊給我躲好才是正事?!?/br> 蕭戰堯十分謹慎,出門前易容成普通家丁的樣子,在城中繞了很久,才去了守備府。 城南廢墟。 啪! 一個男人狠狠的扇了對面的白非同一個耳光,白非同咬著牙惡狠狠的說:“你再打本姑娘試試?” “你還敢殺了我不成?”那男子的聲音很冰冷。 白非同似乎受不得這氣,涼聲說:“你把我逼急了,殺你不過片刻?!?/br> “我死了,你也休要獨活?!蹦悄凶邮趾V定的說。 白非同憤恨的看了那人一眼,厲聲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說過,我們各取所需,你要蕭戰堯,我要林云姝,我們兩個各自得到自己想要的,你的任務是綁架她,而不是殺她,你卻一再違背我的意思,一再對她痛下殺手,蕭戰堯,你難道不想要了?” 聽著意思很像是田子龍,可那男子轉過身來,卻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那么執著于林云姝?”白非同一直很想知道這個人,當初他莫名其妙找上她,告訴她,他有辦法能讓她得到蕭戰堯。 走投無路的白非同相信了他,可結果卻被他變成了如今這樣不人不鬼的樣子。 “你沒權利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你乖乖的按照我說的做,我便幫你得到蕭戰堯!”那人冷笑著說。 言落,那人轉身欲走。 “等等,給我今日的解藥!”白非同攔下他問。 哼! 那人冷哼一聲,甩開白非同說:“你今日若是傷了云姝肚子里的孩子,只怕你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今日就疼著吧,明日我自會將解藥給你送來” 言落,那人大步離去。 白非同緊緊的攥著拳頭,厲聲說:“這人這么在乎林云姝肚子里的孽種,那孽種只怕根本就不是我家王爺的,不行我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那個孩子,一定!” 白非同進入房間,再出來時,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農家老嫗,頭上戴著藍底碎花頭巾穿著一套打著補丁,洗的發白的舊衣服,手里拄著拐杖,彎著腰一步步朝城中走去。 城中茶肆。 洢水的人酷愛喝茶,閑來無事,三五個人便坐在茶肆中泡著一杯熱茶,或是朋友,或是親人,一起聊聊天,日子活得暢快異常。 白非同走到茶肆之后,便在中間尋了個位置坐下。 “喲,老太太您也來喝茶呀?”一個中年男子見白非同坐在他身邊,不由得笑問。 洢水民風淳樸,待人和善,看到她一個人來,所有人都關切了幾句。 “哎呀,我一把老骨頭,黃土都埋在脖子上了,沒什么可圖的了,就想著有生之年,在茶館聽聽大家白話,也挺好的?!?/br> 白非同說得灑脫,那些人都笑得開懷。 與他們閑聊了片刻之后,白非同忽然擰著眉說:“我這幾日總覺得好像看到戰王爺在洢水,也不知是不是我老花眼了?” “老太太您還認識戰王爺呀?”有人笑著打趣。 白非同擰眉說:“那可不,三年前有一次我在洢水河邊拾螺螄,差點落了水,當時是王爺救的我呢?!?/br> “那倒是,咱們這位戰王爺待百姓一直都好,若不是那該死的蕭黎,只怕王爺現在也不必四處逃亡,我聽我家親戚捎信來說,王爺已經不在金陵,以他與盧將軍的關系,會不會他已經潛入洢水了?” “那要真是這樣,我們洢水可就有福了?!?/br> “聽老太太這樣一說,我也覺得我似曾見過王爺,協同家眷在城西出現過一次!” 聽說蕭戰堯協同家眷在城西出現,白非同的眼里迸發出nongnong的恨意,但是很快被她隱藏起來,她拍了拍手說:“若真是王爺,那可一定不能讓他埋沒在小地方,王爺是干大事的人,他就應該帶著洢水的將士打回金陵去,若是王爺當了皇帝,我們老百姓可就有福氣了?!?/br> 她這般一說,所有人的心思便活絡起來了,紛紛表示要留意,一定要將蕭戰堯找出來,讓他來主持洢水大局。 這話很快傳到盧德勝耳中,可他趕到茶館時,茶館里面早已沒了白非同的身影。 沒辦法,他不得不讓人送信給蕭戰堯。 小葵得知盧德勝要給蕭戰堯送信,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盧德勝聽后,點頭笑說:“這小娘們,太招人喜歡了,來親一個?!?/br> 小葵羞紅了臉,拍了盧德勝一下說:“你若是再沒個正經,我便去伺候王妃去了,你自己在家里作吧?!?/br> “那不行,你要是走了,老子去哪里找婆娘睡!” “哎呀,你這人,你趕緊去辦正事去,討厭!”小葵真心是要被盧德勝氣死,這個男人口沒遮攔,什么話都敢說。 盧德勝心情大好,摟著小葵狠狠的蹂躪了一番,在才舔著嘴出門去。 沒多久,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拿著信從守備府里面走出來,出門之后他將信揣在懷里,上了馬便朝城西方向奔去。 那人離開后,屋頂上一個鬼魅的人影也快速跟著那人追了出去。 那小廝到了城西之后,便進了一座小院,大約一刻鐘之后,才從里面走出來。 待那人走后,那鬼魅的身影潛入農家小院,進去之后,卻見那院子里面空無一人,桌上放著那封信。 鬼魅身影將頭上的斗篷拿下來,露出一頭銀發,不是白非同又是誰? 白非同將那書信拿起來,小心翼翼的拆開來看,卻見書信上書:“近日城中有人試探利用百姓將王爺找出來,盼王爺小心為妙?!?/br> 他們竟是通過這樣的方法來傳遞消息? 哼! 我有的是時間! 這樣想之后,白非同便飛身躲到房梁上去,坐等有人過來取信。 而與此同時。 那小廝剛離去沒多久,守備府里面又有一個老頭子匆忙從里面走了出來,也是一路朝著城西方向而去。 他去到蕭戰堯他們藏身的小院,見到蕭戰堯后,便躬身對蕭戰堯說:“王爺,盧將軍讓小的給王爺傳個口信,白非同在利用老百姓,想將王爺找出來,這段時間,還望王爺要小心行事!” “辛苦老伯,本王會小心的,老伯回去要小心些!” 那老伯告辭離去之后,蕭戰堯坐在圈椅上蹙眉沉聲:“沒想到,她還懂得利用老百姓來找尋我的位置,白非同,我倒是笑看了你!” 蕭戰堯說罷,便起身朝他們的房間走去。 可云姝并未在房中。 這些日子,云姝一直在照顧白莫同,想必是在他的房間,蕭戰堯關上房門,又去了白莫同的房間。 果然,云姝等人都在白莫同的房間,莫同已經醒過來,雖然虛弱,但意識已經很清楚。 “你怎么樣?”蕭戰堯問。 “屬下還未助王爺得到萬里河山,哪里敢去死?”白莫同竟然有心情開玩笑了。 眾人聽他這般說,也跟著笑了起來。 蕭戰堯卻不笑,他沉吟片刻后說:“這些日子,我們要盡量低調,白非同在利用城中百姓尋找我的下落,在我們不曾抓到她之前,你們都得藏在家中,日后我要進門,我會提前將我要敲門的方式告訴你們,所有出去辦事的人,都要這般,不是我們的暗號,不能將門打開,沒什么事情,盡量不要去前院?!?/br> “沒想到,她竟這么執著?”云姝道。 蕭戰堯看了白玉同與白莫同一眼,淡聲道:“她已經不能留了!” 這一次,兩人均沒有開口替白非同求情。 悶在家里好幾日,最難受的人當屬閑不住的曉芳與蕭翼,還有那日漸長大的小昊天。 這日,云姝拉著雨荷在后院賞荷花,曉芳也要來賞花,蕭翼見曉芳來了,也跟著來,師父身邊,沒了去處的昊天,每日跟蕭翼練完功之后,也跟著他身后打轉,也跟著一起來了。 過了沒多久,尋妻子的蕭戰堯與林云麒也一起走了過來。 得,人差不多都到齊了。 看著小小的涼亭中擠滿了人,云姝干脆就說:“眼看著這婚期越來越近,我們若是再不去采買,只怕……” “當初你們成親都能一切從簡,我們自然也能,反正我們在這洢水也沒什么朋友,只要將盧德勝他們夫妻叫來大家一起歡樂歡樂,知道我們成親,不是非法同居就成?!?/br> 一起相處這么久,大家已經習慣了曉芳那些晦澀難懂的詞語,也不怎么在意。 “你當人人都跟你一樣大大咧咧呀,這事還是要人家雨荷姑娘自己拿主意!”其實,蕭翼倒是很贊成婚禮從簡,最好是簡單到隨便拜個堂,然后便入洞房最好。 反正所有的重頭戲都在洞房里面,這些小事,何必在意呢? “小姐都能簡單cao辦,我自然不會在意,少爺也不會在意的,對么?”雨荷問林云麒。 自從知道雨荷懷孕之后,林云麒眉間那隱隱的戾氣也消散無蹤,聽雨荷這般說,他也沒有意見的點頭。 “若是那天之前還是無法拿住白非同,那便只能簡單cao辦了?!彼c云姝簡簡單單的辦了婚禮他不覺得怎樣,可想到蕭翼的婚禮還是寒酸了,他竟有些舍不得? 云姝不止一次笑話他老父親的心理,或許在他心里,蕭翼原本就是個孩子。 一個被他養大的孩子。 婚禮的事情一致通過后,曉芳便開始神神秘秘的出沒于云姝與雨荷的房間,而且每一次都要背著蕭戰堯與林云麒,甚至連蕭翼與昊天都不能跟著。 追查曉芳的秘密,成了叔侄兩個無聊生活中最大的樂趣。 且說那日白非同不曾等到有人來取信,這段日子便日日在那小院守著,可卻一次也不曾見有人來取信。 后來,她終于意識到,自己有可能被盧德勝那個莽夫擺了一道。 守備府。 小葵近日也迷上了做小孩子的衣衫,她與盧德勝在一起有些日子了,總是期盼能有個孩子。 這日,她正在屋里裁剪小孩衣衫的料子,忽然聽見外面有打斗的聲音,小葵嚇了一跳,連忙扒開窗戶往外面看。 卻見白非同殺紅了眼的抓著一個侍衛的脖子,朝她的房間這邊走來,那侍衛的脖子上有一道長長的血口子,正泊泊的往外流血。 小葵嚇得捂住嘴巴,在床底下找到暗格的機關,待暗格打開之后,她偷偷的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