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
如果再加上蕭淑妃的兩百多、新城公主的四百多,這妥妥的半天時間,皇后可不就是進賬一千多萬兩白銀啊。 “一千多萬兩還不一定夠呢,你以為父皇跟母后想干什么?這元日之后,兩口子不定上哪玩去呢,這是在攢路費呢?!崩詈敕^最后一道奏章,連看都沒有看內容,直接撩在了翻看過后的奏章最上層,權當是看過了。 他當然也是胡亂猜測,只不過是猜中了一部分而已。 如今洛陽宮雖然當初曾經修繕過,但與大明宮比起來,則是在各項功能上要落后了很多,畢竟,大明宮可以說是當初太乙城一手承建,將作監、戶部等監制罷了。 而洛陽宮則是完全由工部以及將作監所建,在一些理念上,當初還以為大明宮顯得突兀了一些,但這才十來年的時間,如今再比較大明宮跟洛陽宮,則就顯得洛陽宮破舊、落后。 像是那前朝未曾被戰火摧毀的宮殿似的,與美侖美奐、威嚴大氣的大明宮比起來,便就處處透露著一股股破敗、蕭條的氣息了。 “如果說,以后把大明宮留給李弘,妾身與您住在洛陽宮,那洛陽宮與大明宮的奢華大氣比起來,簡直就像是簡樸至極,如今李弘又不差錢,大唐國庫充盈,所以,不借此機會修繕一番洛陽宮,以后我們老了,您禪位了,那小兔崽子上位了,還會不會給咱們這么多錢,都不知道呢?!蔽涿陌雁y票親自放進一口古色古香的箱子里,滿意的拍拍手說道。 “他敢不給,腿給他打斷?!崩钪尾环獾卣f道,想想以后自己禪位,李弘怕是干不出不忠不孝的事情吧。 “他是不敢,但不代表臣子不敢,昨日里你又不是沒看見,多少朝堂上的高官跑到東宮去了?為的是什么?那三天時間,刑部、大理寺、宗正寺,就跟人牙子似的使勁往大牢內塞人,這些人按照大唐律制,有幾個是重罪,幾個不是重罪?但為何一開始都按重罪論處了?”武媚緩緩在李治旁邊坐下,繼續說道:“如今怕是天下百姓都知道,太子殿下登基不過是早晚的問題,朝臣也不是瞎子,哪也一個不是開始往李弘身后站隊、表態去了?這么多人被抓,不都是當初不滿李弘的?九寺五監少有官員入牢,別以為就沒有人對李弘不滿了,那是如今李弘還沒有當上這個皇帝,等當了皇帝,不用李弘說,甚至李弘能不能知曉都不知道,九寺五監就會有不少人鋃鐺入獄的?!?/br> 李治聽著武媚的嘮叨,臉上的表情卻是輕松寫意,看不出絲毫有擔心朝堂被李弘架空,或者是朝臣攜李弘之名,行集團權利、意志的擔心。 “這不是今日就改了嗎,連那楊執柔還是有楊思儉,不也是從輕發落了,放心吧,我看啊,李弘心里有數,這些年朝臣與他打交道不少,但有哪一個能夠綁架李弘的意志?放心吧,朝堂之上的事兒,朕不想再去關心了,頭疼?!崩钪斡泄澴嗟氖峙闹涿牡拇笸?,腦子里開始琢磨著晚上把樂章再改一改的事情了,還有那舞蹈,也得改一改,總感覺離行云流水的步調,還差些火候。 武媚側耳傾聽了下外面的聲音,像是白純在與汪樓說話,而后沒理會地說道:“這些我倒是不算太擔心,妾身唯一感到擔心的是,李弘對于裴行儉的鼎力支持,這里面到底是唯才是舉,還是說參雜了他李弘的兒女私情?” “哦?那么你的意思呢?”李治扭頭問道。 夫妻二人同床共枕多年,這點兒默契還有的,何況,兩人還是并肩作戰的從皇室斗爭、朝堂斗爭、黨派之爭這些危機四伏的處境中,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所以武媚點到為止的話,李治一下子便也聽明白了。 如果裴行儉之女裴婉瑩做了太子妃,成了未來的皇后,那么裴行儉李弘是不是能夠控制的住呢?會不會出現一個只手遮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呢? “再等等看吧,裴行儉如果沒有野心,想來如果他的女兒被指定為太子妃……”武媚沉思著說道。 “我倒是覺得那楊雨就不錯,加上如今楊思儉又乃戴罪之身,想來以后成了皇后,也不會給楊雨帶來什么……”李治繼續拍著武媚的大腿說道。 “您是這么覺得,那李弘會同意嗎?楊思儉、楊執柔與李敬業之間,到底怎么回事兒,除了李弘沒有人知道的更清楚。但不管怎么說,都說明李弘不愿意選楊雨為太子妃的態度,您覺得楊雨不錯,我還覺得白純不錯呢?!蔽涿耐崎_李治的手,不耐煩地說道。 最煩的就是李治說這種一點兒用處沒有的話,到頭來,頭疼的還是自己,他自己倒是樂呵樂呵的看戲了。 某人也不在乎武媚對他不耐煩的語氣,更不在乎自己的手被推開,反而是依然老神在在的,開始有節奏的拍著自己的大腿,微笑的望著在宮女的帶領下,緩緩走過來的白純。 “奴婢白純見過陛下、見過皇后?!卑准冹o靜的站在李治跟武媚身前,自打李賢大婚以后,白純卻是一反常態的,并未再穿以前被人們熟悉的白色衫裙,而是一直以現在身上這種,雅青色的衫裙出現在人們的眼前。 第656章 舉薦 一襲雅青色衫裙簡潔大方,加上其高挑的身材,婀娜多姿的身段,一襲如瀑布般垂至腰際的烏黑秀發,絕美的臉龐依然是帶著淡淡的冷漠,美麗的眼睛深邃明亮,如同一朵高貴圣潔的藍蓮花般,靜放在李治與武媚的跟前。 武媚有時候都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怕是只有白純才能把如此單調的衣服,穿出女性向往的絕色姿容來。怕是也只有她,能夠把這種冷漠無情的氣質,變成一個女子的優勢。 “坐吧?!蔽涿牡目粗准冋f道。 李弘跟前最久、也是最為忠心的一個婢女,到現在為止,卻依然不為自己的身份做任何的改變。 這么多年來的堅持,也讓武媚對白純徹底放下心來,也明白,白純不改其身份,便是向自己跟陛下證明,自己只是太子殿下的奴婢,其他一切,絕不奢求。 “謝陛下、謝皇后。這是殿下讓奴婢給您送過來的,五百八十萬兩銀票,請您收下?!卑准兿胍雁y票遞給宮女,而后由宮女交給武媚。 但武媚卻徑直從白純手里,自然的接了過去,看也沒有看的放在一邊,淡淡說道:“過的幾日,也是該給李弘選定太子妃了,你跟在太子身邊時日最久,可知道,在他心里,最為傾向的人是誰嗎?” 白純坐下后,難得的笑了下說道:“回皇后,奴婢觀殿下對裴婉瑩的喜歡倒是頗多一些,殿下與裴婉瑩相識時,裴婉瑩甚至不知道殿下乃是大唐的太子,如果裴婉瑩以后能夠嫁給殿下,此事兒也不失為一樁美談?!?/br> 白純得體的回答著,只是說明了一下李弘與裴婉瑩之間的相識過程,對于殿下最為傾向是誰,卻是依然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回答。 “這自從回來到現在,是不是都快要把裴行儉的府邸當成他的東宮了?”李治在一旁出聲問道。 裴行儉又不是沒有找過他跟皇后,不給人家名分,卻天天明目張膽的往人家家里跑,這個時候,估計又跑到人家家里,去幽會人家的閨女去了吧。 白純臉上也透露出了一絲尷尬,雖然陛下說的不全對,但……好像也差不到哪兒去,不過今日確實不是前往裴行儉的府邸了。 “回陛下,自從裴行儉與殿下在回長安前談過后,陛下自回到長安后,還沒有見過裴婉瑩,那日在沛王府……” “那今天他不可能閑著了吧?”李治一副知子莫若父的表情,打斷了白純關于沛王府情景的描述,當時自己暈過去了,好多事情不知道,跟喝酒斷片了似的,加上如今李賢已經在發配往巴州的路上,也不愿意這個時候提及沛王府當日發生的事情。 白純歉意的笑了下,而后繼續恭聲說道:“回陛下,今日奴婢來此時,殿下剛接到了前揚州刺史陳敬之的邀請,赴宴去了?!?/br> “陳敬之?”李治露出思索的目光,看了看武媚,轉過頭才想起,陳敬之便是當初被李敬業誣陷的刺史。 李弘走到崇文殿前的玻璃窗處,看了看里面正襟危坐的十數人,懶得理會的徑直繼續往東宮外面走:“讓他們候著吧,愿意等就等著去?!?/br> “那奴婢就過去回話了?”花孟跟獵豹,跟隨在李弘的左右兩側,三人均做平常百姓打扮,準備出去赴陳敬之的答謝宴。 “不必理會他們,就讓他們候著?!笨缟像R車的李弘,余光掃過,只見一個像是卑路斯的人影,正在東宮不遠處張望。 顧不及理會的李弘,也沒有去細看是不是卑路斯,而是上了馬車便往皇城外飛奔而去。 “卑路斯如今被陛下封為什么官職了?”坐在馬車里的李弘,想了想還是問著外面的花孟跟獵豹。 “回殿下,陛下賜封卑路斯為大唐武散官右威衛將軍,并在醴泉坊設置了波斯寺,供他們波斯人在此集會用度?!被献谲囖@邊,扭頭對馬車里的李弘說道。 馬車里的李弘沒再出聲,直到馬車到達一家酒樓的門口,李弘下車后,才對花孟說道:“讓禮部接觸下卑路斯,看看他們在東宮門口晃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br> “是,殿下?!被峡粗鴱木茦抢锩孀叱鰜淼牡胰式芨惥粗?,低聲說道。 “記得繞過夜月,別被她知曉了,這小丫頭這幾日很不安分,可能也在跟卑路斯談什么條件,這些話一并告知禮部?!崩詈朐俅握f完后,這才回頭看向已經在自己眼前,等著行禮的狄仁杰跟陳敬之二人。 絡繹不絕的酒樓門口,并未有人特別注意這一輛豪華的馬車,以及身材高大的李弘。 豪華的馬車如今在長安城比比皆是,甚至是比李弘的馬車還要豪華奢侈的,也是數不勝數,所以三人在門口寒暄,也并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在狄仁杰與陳敬之的引領下,三人一同來到一間并不算是此等酒樓最好的包間,而陳敬之的女兒,也早已經在里面恭敬的恭候太子殿下的到來了。 “你們父女倒是說話挺算數的,還以為你們不會答謝我了?!崩詈胄粗蛩卸Y的陳清菡,呵呵著說道。 分賓主之位坐下,李弘這才再次細致的打量起陳清菡,相比起在江南的時候,此時的陳清菡顯得更加漂亮了很多,不像白純、夜月那般高挑的身材,但卻也是完美無瑕。 膚色比起當初顯然是光亮了很多,白皙的像是泛著一層光般,漂亮的臉頰加上一雙會說話的眸子,把江南女子的婉約、溫柔,在氣質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相比較于陳敬之與陳清菡的謹慎拘束,狄仁杰對李弘的了解便多了很多,所以席間也便放的較開,很好的在四人的宴席上,起到了潤滑的作用。 至于兩人為何會認識,李弘一點兒想要了解的想法兒也沒有,無論是這個時代的官場,還是后世的官場,官員與官員之間,都有一條君主無法理清的聯系脈絡。 哪怕是人家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但身為上位者的你,也是無法做到向他們那般,在千絲萬縷的關系中,找到志趣相投的同僚。 所以李弘自始至終對于狄仁杰與陳敬之的相識緣由,絕口不問,狄仁杰與陳敬之,自然是也明白其中道理,特別是狄仁杰,滿面笑容、風趣之間,神情輕松而平常,也根本不在乎太子會不會問起來。 席間陳清菡在其父與狄仁杰的勸諫下,也與李弘飲了幾杯酒,不勝酒力的她,在幾杯酒下肚后,頓時原本白皙的臉頰顯得更加白皙誘人,一朵紅暈漸漸攀附在臉頰,點綴著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約與羞澀之美,仿佛使得整個房間也靚麗了不少。 “小女很是感激殿下在江南時,對小女的照顧,如果不是殿下您,臣怕是早就身死大牢了?!标惥粗似鹁票?,在陳清菡坐下后,感謝的對李弘說道。 李弘在陳清菡幫自己倒滿后便一飲而盡,而后看著狄仁杰說道:“如今也已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了,今日你狄仁杰作陪,想必是有事兒吧?!?/br> “殿下英明,殿下便是不問,臣也打算敬您一杯水酒后,請求殿下一事兒?!钡胰式芏似鹁票酒鹕?,含笑說道。 “大唐官員拾遺補缺者眾多,狄仁杰你單單推舉陳敬之,看中了他什么才能?”李弘直接略過了接下來,狄仁杰可能會說的廢話,直截了當的問道。 狄仁杰神色一愣,明顯是沒有想到,李弘竟然會如此直截了當,連接下來自己準備的鋪墊之詞都給拒絕了,直接問自己看中了他什么。 “殿下,陳敬之大人在揚州時的聲名,想來您比我更加了解,論其才華,或者是治理一方州府的才能上,或者是與同僚在相處之道上,陳敬之陳大人比起其他拾遺補缺者,并沒有多少優勢。但陳敬之有一點兒乃是我大唐如今眾多官員欠缺的,便是不知變通以及剛正不阿、不畏權貴、不謀私利、不會任人唯親的優點,這些臣以為,正是切合我大唐如今所需官員的特點?!钡胰式芟肓讼?,組織著言語說道。 李弘把弄著手里的酒杯,神態平靜,看不出絲毫內心情緒地說道:“大理寺不缺這樣的官員吧?大理寺如今在你的掌管下,可說是從不畏權貴……” “殿下您說笑了,臣自認做不到如陳敬之如此一般,臣觀時事、看世事,自掌管大理寺以來,上不曾得罪,下不曾得怨,無論是皇室宗親,還是九品流外官員,都對臣毫無怨言。如此便足以說明,臣在為人處世、接人待物方面,顯然是無法做到如陳敬之一般:不畏權貴、不懂變通。臣也愧對陛下與殿下您的期望?!钡胰式軗u頭嘆息一聲,一飲而盡杯里的酒,神情稍顯落寞跟自責地說道。 狄仁杰的一番自我批評,在李弘看來,非但是把自己的優點與弱點全部呈現在了桌面上,更為重要的是,狄仁杰在身居如此高位后,還能夠看清楚自己,這在他看來,是更為難得的品質。 試問,這世間,有多少高官要員,在身處要職后,不是被周遭的贊美之詞,夸的飄飄然,不知天高地厚? 第657章 御史臺 但如今狄仁杰如是說,怕也是在借著推舉陳敬之之機,向自己表露他的立場跟心聲。 也同時在告訴自己,我狄仁杰只求忠于朝廷之事,忠于大唐江山,皇室宗親之間的明爭暗斗、朝堂官員之間的拉幫結派,我狄仁杰這輩子也不會參合。 “那么你認為呢?”李弘并不認為,面對狄仁杰的自我刨析,自己也得掏心掏肺的跟他真情流露。 身為上位者,能讓你的手下永遠看不透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在計劃什么,是不是被人家的話所左右,則是第一要務。 更何況,是自己這個身為大唐的太子,如果因為狄仁杰這一番話,自己就贊同或是反對,只會使得狄仁杰更加理直氣壯的堅持他自己的行為準則,這與自己的利益不相符。 而李弘的反應,像是也在狄仁杰的意料之中,只見狄仁杰說道:“殿下,如今我大唐的富庶、繁榮是貞觀年間,還是前朝、大漢時都是前所未見、無法想象的。而如今,百姓的富庶帶來的,便是官員的貪婪,一些官員,在不滿足于官職的同時,也開始在向金錢方面靠攏,同樣,我大唐十道諸州、諸縣,怕是官員貪墨、吞并,與當地豪強權貴聯合起來,發生如陳敬之大人身上的事情,不在少數。大理寺掌管律例,卻不能……” “那不是還有御史臺風言奏是,來監管、彈劾我大唐的地方以及京都的官員?”李弘琢磨著狄仁杰此番話的意思,繼續反問道。 “臣以為,殿下應該在大理寺、御史臺兩衙署之外,再設置一所監察衙署,來監管百官才是?!钡胰式艹谅曊f道。 在他看來,如今大唐的職能衙署,已經無法滿足現在對于大唐百官的震懾跟監察管理,只能是另設一衙署,來保證大唐官員,在大唐的日益繁榮的背景下,繼續保持清廉的風骨。 而陳敬之,便是一位極佳的,掌管新監察衙署的人選。 李弘望著餐桌上的一雙玉手,無意識的點著頭,而后又搖搖頭,此舉讓狄仁杰跟一直未曾說話的陳敬之,有些琢磨不透,殿下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 大唐衙署如今看來,本身已經開始彰顯臃腫,雖然新的問題出現,讓各個衙署之間出現了監管縫隙,出現了燈下黑,其權利職責無法做到有效到位,但設立新的衙署,解決了眼前的問題后,以后再出現新問題怎么辦? 難道就像是歷史的走向一樣,隨著新的衙署出現,而后架空舊的衙署,就像門下、中書、尚書三省一樣,隨著時代的潮流,隨著歷史的變遷,終究被權臣與六部架空,至宋以后,變成了一個空殼子? “治標不治本?!崩詈肭弥烂嬲f道。 在他看來,設置新衙署這是不可能的,機構的臃腫帶來的便是辦事效率的低下,跟官員之間的相互推諉。 但也不得不承認狄仁杰的眼光獨到,看到了特別是監察百官的御史臺的弊端,看到了御史臺對京都官員的約束力,遠遠大過了對地方官員的約束力。 而這也是,大唐在歷史后期,因為朝廷對地方監察的不力,以及節度使開始兼領監察御史一職后,導致了節度使最終變成了手握重權的地方軍閥。 “那不知殿下可有良策?陳敬之在揚州被李敬業誣陷一事兒,可是給朝廷敲響了警鐘,如果我們再不及時改正,以后怕是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到時候總不能一直出兵鎮壓,或者是您親自前往吧?”狄仁杰眉頭漸顯隱憂。 他自己把這一個問題沒有稟奏陛下跟皇后,而是直接稟奏給太子殿下,便是當初看在了太子殿下雷厲風行的性格,以及對于這件事情的認知程度,要比陛下跟皇后透徹的原因上,才直接找到了太子殿下,但如今殿下模棱兩可的態度,讓他有一種所托非人的感覺。 “御史臺大夫幾品官階?”李弘突然問狄仁杰道。 “從三品?!?/br> “御史中丞幾品?” “從四品上?!?/br> “各道御史幾品?” “正七品與正八品官?!钡胰式懿幻靼滋拥囊馑?,只能是隨著做快問快答。 李弘笑了笑,看了一眼陳敬之,而后說道:“如果道御史乃正七品的官,他要想在官場站穩腳跟,得到升遷的機會,也就必須與其他官員搞好關系,那么自然與地方刺史、長吏的關系便就變得微妙起來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