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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唐謀天下在線閱讀 - 第228節

第228節

    第408章 自廢武功?

    幾十具狙擊弩像是上一世戰場上的火力壓制一般,盡可能的在安市城城頭之上,制造守城士兵之間的混亂,為城墻下攻城的薛仁貴提供有效的支援,所以那凌厲的箭矢越往后準頭就越不靠譜,最低的要求便是,只要射中城墻之上的任意目標都行。

    但安市城城墻上的守兵顯然也不是一擊即潰,跟大唐多年的戰爭中,也練就了一身強悍的守城戰斗力。

    依然并沒有因過多的攻城梯架在城頭上,而顯得軍心混亂,有條不紊的舉起盾牌架在城垛之上,防止那強有力的弓弩再次輕易的射穿過來。

    嗚嗚的號角聲、咚咚的戰鼓聲在山腳下的平原處撼天動地的響起,與震徹云霄的喊殺聲混雜在一起,交織出了一副激烈的攻城戰爭畫面。

    遠處山巒的密林中,一些動物不安的躁動起來,隱藏著自己的身形,小心翼翼偷偷的張望著遠處的人類,待察覺到并沒有危及到它們后,便又開始忙活自己世界里的事情了。

    飛禽從林中振翅而飛,一聲聲鳴叫聲在山谷中回蕩,透過空氣傳入下方安市城震天的喊殺聲中,像是在歡呼也像是阻止,但隨著一陣短暫的振翅翱翔后,飛禽便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不一會兒的功夫,又再次飛回了密林之中安靜了下來。

    薛仁貴的部隊在有條不紊的撤退,李謹行所率領的部隊已經再次頂了上去,城墻上寬闊的平原上,經旗迎風招展,戰馬疾馳嘶鳴,盔甲鮮亮、馬槊森寒,陽光下折射出一道道殺戮的光線。

    李治緩緩從中軍帳中走了出來,一身獨有的燒包金色鎧甲、明亮刺眼,威武霸氣,好像天神下凡一般。但也仿佛就是要告訴安市城的敵軍,大唐皇帝在這兒呢,快來殺我啊。

    在金吾衛跟揚武、連鐵幾名太監的層層護衛下,李治走到了李弘的身后,伸出手掌拍了拍那沒戴頭盔的腦袋。

    李弘立刻扭頭怒視,誰特么這么大膽,敢拍老子的……老子拍兒子腦袋就算了。

    看著李治那刺眼的鎧甲,李弘只好急忙從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起身,讓他龍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則是站在了身旁。

    格希元等文臣對著李治行禮后,繼續是站在后面,跟同其他武將一起注視著戰場上的一舉一動。

    “你這一來就不管不顧,了解沒了解這安市城的防守情況,就開始一通狂攻?在安西你就是如此用兵嗎?一點兒策略也沒有?”李治雖然不是武將出身,但相比起李弘,人家有個能文能武的好爹啊,所以一眼也就能看出,安市城下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的攻城之戰,不滿地說道。

    何況,李弘昨日早就透露給他,今日要先佯攻一番,探探敵人的虛實了。

    李弘聽到龍爹的話,立馬露出驚訝到不可思議的神色:“???打仗還要跟敵軍講策略???”

    “那你以為呢?難道就這么亂打一通?格希元給你建議,據說你還把人家訓斥了一番?可有此事兒?難道格希元為大唐的國威著想也有錯了?如此亂打一通,就算是贏了,也豈不是讓人笑話?”李治看著裝腔作勢,明顯不滿自己指責他的李弘,沉聲問道。

    “啊,訓斥了啊。兒臣認為他說的不對,所以就先訓斥了一番。您先別著急……”李弘看他龍爹濃眉一皺,要發火,急忙安撫道:“戰爭從來都是勝利者的游戲,歷史也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別管我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夠贏下這一場大的戰役,那么至于如何寫,還不是由我說了算?兒臣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戰敗者可以書寫歷史,成就偉業的事情呢?!?/br>
    “牽強附會、胡言亂語、強詞奪理,我大唐贏也要贏得光明正大!”

    “戰爭的輸贏本來就是光明正大,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所以,兒臣認為,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夠打得贏,就是好將領。就像曾經有一位偉大的先賢說過:‘不管白貓黑貓,只要能抓住老鼠,就是好貓’。戰爭是殘酷的,它不是使臣來朝拜賀需要講究儀禮、規矩?!?/br>
    “朕怎么就沒有聽說過這偉大的先賢?”

    “您沒聽說過的多了,不止這一個。您回去吧,這里有兒臣指揮就好了?!崩詈氩坏貌幌轮鹂土?,因為薛仁貴跟李謹行相繼撤下來了,契苾何力已經頂上了。

    但薛仁貴跟李謹行顯然沒發現李弘的老子在督戰,兩人竟然抱著頭盔,有說有笑,神態輕松的向這邊走來。

    李弘敢肯定,薛仁貴跟李謹行這樣的德行被李治看見,自己又得挨罵了。

    “你覺得我會回去嗎?先聽聽他們兩人怎么說!”李治斜眼挑眉,冷哼了一聲,顯然是看見李謹行跟薛仁貴的輕松了。

    對他來講,用什么樣兒的策略攻城拔寨他都無所謂,但架不住這些文官的手中的禮制,什么自己御駕親征,不能在戰爭之中行小人之徑,有損國威跟皇帝的威儀。

    在李弘看來,這就是作繭自縛,跟上一世的偶像包袱一樣,如今大唐朝堂之上的眾多臣子,都背上了這個大國包袱,總是自我感覺良好的認為,大唐鐵騎的戰爭就該光明正大的進行。

    無論是打什么樣兒的戰爭,都該丁是丁卯是卯,按照上國的禮節、威儀進行,最好是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而不是像那些小國一般無所不用其極。

    也就是這樣的人臣太多,禁錮了大多數武將的用兵之道,也因為此,讓那攻城利器炸藥變成了累贅,這種自廢武功的心態,讓李弘很是憤怒。

    但因為龍爹在此,自己還沒辦法當著他的面,把格希元等人再訓斥一頓。

    薛仁貴、李謹行跟劉仁軌幾個武將也站在李治的身邊,對著李治行禮后,這才看向李弘,由薛仁貴這個曾經跟過太子殿下征戰的武將,向李弘稟報道:“殿下,沒問題,在這樣的守城壓迫下,再次把炸藥埋入城墻下不成問題?!?/br>
    李弘滿意的點點頭,接過薛仁貴跟李謹行手里那高句麗兵士,從城墻上射下來的幾支箭矢,只見那十來支箭矢中,竟然有三個沒有箭頭,只是一根細木棍削尖了再當成箭矢使用。

    “看來敵人也不富裕啊,這箭矢看來極為匱乏啊?!崩詈霛M意的把箭矢扔到一邊,拍拍手說道。

    “你還打算用那炸藥?”李治把剛才薛仁貴的話聽在耳朵里,不由得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格希元,對李弘問道。

    “為什么不用?有那攻城利器在手,可以讓我大唐兒郎少多少人命葬城下,這么好的東西不用太笨蛋了就?!崩詈肜硭斎坏卣f道。

    總不能要顧及子虛烏有的什么國運昌隆、大唐儀范,就把最好的攻城利器放棄,用大唐兒郎的性命去拼吧。

    “殿下,臣不贊同用炸藥,此物過于霸道,乃是不詳之物,運用過多的話,恐會有傷天和,對我大唐的國運昌隆有弊無利,而且當初在安市城下用過一次,殿下可知?當日原本風和日麗、萬里無云的天空,在我們埋下炸藥之后,突然間風云激變,一場大雨落下,阻止了那炸藥的威力。殿下,這是上蒼在警告我們,不可再次用那炸藥了,有違天理啊?!备裣T袂榧?,給人一種以死相諫的感覺。

    李弘懶得搭理他,回過頭看向城頭,如今已經開始鳴金收兵,半個時辰的攻城,并沒有給雙方帶來什么損傷,城樓下的尸首,基本上都是被狙擊弩射擊下來的安市城守城兵士。

    “殿下,臣以為格大人所言極是,如若因為炸藥運用過多,而傷了我大唐百年國運,實在是劃不來啊,贏得了一城,卻要以我大唐國運來作為代價,于情于理都不劃算,大唐身為上國,面對弱小蠻夷,行如此天怒之道,有悖于我大唐的禮儀風范,這樣一來,又如何服眾其他小國敬重我大唐?又如何在朝堂之上,在陛下面前稱臣?還請殿下三思?!遍T下省諫議大夫史藏詰行禮說道。

    此時,李弘再想裝作充耳不聞都不行了,一個人說也就罷了,現在連門下省的諫議大夫都如此說,自己要是再不理會,那就是明顯理虧了,就是只想著在父皇面前攻城立功,不顧大唐的盛世綿延跟上國風范了。

    李弘以手里的橫刀拄著地面,肩膀上的海東青像是感受到了李弘心里的憤怒,再次不安的拍了拍翅膀,甚至在李弘仰天長嘆之時,還跟著仰天鳴叫了幾聲。

    “格希元、史藏詰,你們可知道,大唐的江山是從鐵與血的戰爭中得來的?你們可知道,為了大唐立國,我大唐犧牲了多少子民?立國之后,先帝又多次用兵吐蕃、突厥、吐谷渾、薛延陀等等,這才有了天可汗這個上國之稱,這一切難道你以為是四方蠻夷敬佩我大唐的儀禮風范,所以才尊稱先帝為天可汗嗎?這一切,難道不是因為先帝手里的大唐,掌管著天下最強的鐵騎,才讓他們敬畏我大唐!什么特么的有違天和,你特么的在長安沒見過雷陣雨?你在長安沒見過護城河這邊風和日麗,那邊卻風雨交加?這特么的你給我解釋解釋,難道也是有違天道了?”

    李弘很懷疑,眼前這兩個貨色,是不是都是戴至徳那一個笨蛋師父教出來的,這么多年了,還以這種上國的優越感要自廢武功!

    第409章 拋石車,床弩

    李弘一席話,把格希元跟史藏詰問的啞口無言,特別是格希元身為太史局太史令,負責著天文星象,為皇家算取吉日祥時,此時被李弘這番話一擠兌,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了。

    兩個人的臉色漲的通紅,但太子殿下所說的話卻是句句在理,如果那日埋在城墻下的天雷被雨水淋濕而被棄用,那么長安城等大唐各地出現這邊風雨那邊晴的情況,還有那晴空萬里的天氣在一個時辰內下雨又天晴,又不是沒遇見過,又該如何解釋?

    當著皇帝陛下的面,你總不能說,在大唐境內也是發生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所以老天才降下那雷陣雨?

    “你幾日能夠拿下這安市城吧?”李治突然說話道。

    格希元跟史藏詰哪里會是李弘的對手,何況人家李弘還占著理兒!雖然李治知道,當初聽了格希元的建議,確實是抱著一定的為了大唐綿延盛世的心理,所以一直沒有再用那炸雷。

    但現在李弘出現之后,李治的心境就慢慢發生了變化,這不孝之子,往往能夠把神秘莫測的事情給明朗化,給變得一文不值,而且他與皇后就沒有少上當,所以現在也就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也要超越先帝,過了這安市城,征戰到大同江才行。

    “看您的意思了?!崩詈胼p描淡寫地說道。

    能夠如此胸有成竹的說出此話,主要是如今正在進行撤退的李謹行所率領的部隊,看那有條不紊的陣型,就知道這次佯攻已經探出了高句麗的虛實。

    李謹行撤下來的同時,契苾何力再次率領自己的部署沖了上去,但所有人現在都是虛張聲勢,只是因為戰鼓聲還沒有停,還沒有變成鳴金收兵的鑼聲,所以他們在沖擊時,變得更加謹慎。

    “此間戰事全權交由太子處置,任何人不得有異議?!崩钪蚊鏌o表情地說道。

    從劉仁軌、薛仁貴、李謹行的臉上,今日一早他就看出來了,因為文臣的干預,讓這些武將們各個在當初攻安市城時,都是愁眉苦臉,但自從李弘來了之后,他們的神情就變得輕松了很多。

    恐怕他們也知道,只要太子一來,他們才能最大程度的發揮他們的能力,而且還不受文臣的干預,能夠得心應手的運用天雷了。

    一場不輕不重的佯攻隨著李弘一聲令下,不等契苾何力撤兵,城頭上的高句麗兵士則是聽到鳴金收兵的聲音后,已經迫不及待的停止了繼續投扔滾石、滾木了。

    這也讓契苾何力撤離城下時,變得更加的輕松自在,甚至像是散步一般,每一個陣型都保持的整齊的態勢,緩緩撤了回來。

    李弘對于安市城的防御有了清晰的了解,但眉頭還是依然緊皺著,驕兵必敗的念頭,不知道何時冒進了他的心頭。

    因為這一場佯攻中,他并沒有看見大唐原本引以為傲的,聲名赫赫的,素有“人馬俱碎”的拋石車,甚至是連那床弩都沒有看見。

    于是在契苾何力趕過來后,李弘撫摸著下巴,看了看他龍爹,再看了看站在他面前,一個個神清氣爽、喜氣洋洋的武將們,不用想都知道,他們能夠有如此表情,只能是說明,他們也摸出來,這安市城的真正實力了,所以才會臉上的表情如此輕松。

    不好意思直接質問自己的龍爹,李弘只能是從幾位將軍身上開始敲打,不能因為此前攻城略地的輕松,就連拋石車、以及大威力的床弩都不用了吧?

    “幾位將軍,我想問你們個問題,大唐立國至今,能夠攻城拔寨的最佳利器是什么?”李弘望了一眼城頭上,一個指著自己這方叫罵著的將領,扭頭對薛仁貴等人問道。

    “回殿下,自然是那天雷了,有此利器,天下的城池在我唐軍眼中,都是不值一提?!毖θ寿F跟李弘最為熟悉,自然是在幾個武將中,由他代為回答。

    李弘再次皺了皺眉頭,反問道:“如果沒有這天雷呢?”

    他知道,薛仁貴如此回答,是因為在吐蕃時,受這個天雷的好處太多了,往往想要攻下一座城池,只要排除幾十人的精兵強將,在夜色的掩護下,偷偷跑到城墻下,把天雷一隱埋即刻,第二日攻城時,甚至都不用戰鼓、號角聲下令,只要聽到那天雷的轟隆隆聲,立刻攻城就絕無問題。

    如今,這天雷已經深入薛仁貴心中,自然是成了比拋石車、床弩更為有效的攻城利器了。

    “如果沒有天雷?”薛仁貴思索了下,下意識地回道:“沒有天雷的話,自然是那人馬俱碎的拋石車跟床弩最為合適了,狙擊弩雖然也厲害,但是比起床弩來,無論是射程跟殺傷力上,都有著一定的差距?!?/br>
    “好,回答的很好?!崩詈胝Z氣漸冷,就連他龍爹也感覺到了,這不孝子好像要發火了。

    果不其然,只見李弘緩緩說道:“那么現在不用天雷,不用神機營的兵士,想要攻下安市城,我們該如何做?我們的投石車在哪里?床弩在哪里?”

    李弘的臉色變得冰冷,眼神也變得凌厲了起來,絲毫沒有因為他父皇在此,而有所收斂,軍國大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但現在,經過一場佯攻之后,他連最起碼的拋石車、床弩都沒有看見,難道他們真的以為天雷是天下無敵了嗎?

    看著以薛仁貴為首的劉仁軌、李謹行、契苾何力幾人啞口無言、吞吞吐吐的樣子,李弘繼續冷冷道:“怎么?我說錯了嗎?格希元認為用天雷有傷天道人和,然后呢?你們這些武將又做了些什么?你們盡到你們臣子的本分了嗎?那攻城無往不利的拋石車、床弩,都跑那里去了?難道沒有天雷,你們就在安市城城下待上一輩子嗎?”

    說到最后,李弘已經不是在喊了,而是開始憤怒的如同一頭發情期間的公獅一般,充滿了攻擊性的咆哮著了。

    無論是薛仁貴跟劉仁軌為首的武將,還是格希元、史藏詰為首的文臣,在聽到李弘的質問后,瞬間恍然大悟,也瞬間羞愧的低下了頭。

    特別是格希元跟史藏詰,身為文臣之職,跟隨陛下御駕親征,雖然不用親自率兵打仗,但是既然出征了,那么無論是太史局的太史令,還是身為門下省諫議大夫的史藏詰,包括所有的武將,都有責任跟本分,提醒陛下,在攻城時不可忘記那拋石車跟床弩。

    但前些時日,他們在攻占其他城池時,因為神機營攜帶天雷的便捷性,以及高句麗毫無抵抗的敗退,造成了他們心理上對敵軍的輕視。

    再加上,那拋石車難以移動,床弩聽名字就知道了,想要在高山峽谷間來回移動,又是一番費時費力的活兒,非但不能達到兵貴神速的目的,反而是會拖累行軍速度。

    最為重要的是,包括皇帝陛下在內,所有人都心存依仗著神機營的天雷這個攻城拔寨的利器,自然就把那拋石車、床弩拋到腦后,放置在松漠都督府,不再帶來了。

    格希元臉漲的更加通紅了,雖然太子殿下是在訓斥所有人,但聽起來更像是在訓斥他一個人,因為是他建議阻止陛下用那天雷的,但拋石車、床弩這等攻城利器,在當初進攻高句麗時,還是自己因為天雷的便攜性,讓陛下放棄了攜帶。

    如今面對安市城的城墻,自己以天雷有傷天和為由,阻止陛下使用。當初又是自己阻止了陛下攜帶拋石車、床弩,是為了怕影響行軍速度,但現在呢?

    攻城的利器一個也沒有,自己卻還指望著大唐的軍隊能夠拿下安市城,如太子殿下所言,大唐的軍隊,在此時此刻,在不用天雷的情況下,該怎么拿下安市城呢?

    無論如何,格希元此時都隱約成為了眾矢之的,因為兩個最為重要的建議,都是出自他跟史藏詰的諫言中。

    “這是誰的主意?”李弘凌厲的目光掃視過在場的所有人,厲聲問道。

    李治也是難得的老臉一紅,經李弘這么一提,他們才發現,是啊,自己被阻安市城下后,竟然沒有想過去松漠都督府把拋石車、床弩調用過來,反而是舍近求遠的把李弘從長安召了過來。

    而且當初這個提議,還得到了文臣武將的一致贊同,但現在經李弘這么聲色嚴厲的一發問,眾人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白癡了!

    不能用天雷,有不調用拋石車跟床弩,然后就是這么多人守在安市城城墻下,望眼欲穿的希望能夠攻破安市城?

    “你們想什么呢都?身為臣子,這就是你們對大唐的忠心嗎?不用天雷,棄用拋石車跟床弩,那用什么攻城?誰能告訴我,到底用什么攻城?是用你們那愚蠢的忠心?還是打算用意念把這安市城拿下來?格希元,這兩者你都有參與吧?”李弘看著格希元跟史藏詰,突然把自己手里的橫刀,跟薛仁貴腰間的橫刀解下來,扔給了兩人。

    “殿下……您這是?”格希元不知所措,但也不敢不接,只好無奈的跟史藏詰接過李弘扔過來的橫刀。

    “去,你倆不是能耐嗎?又是怕天雷違天和,又嫌棄拋石車跟床弩笨重,那好吧,你倆告訴我,怎么攻城拔寨吧!拿不下城池,你倆提頭來見!快去?!?/br>
    第410章 落寞

    大唐的攻城利器拋石車跟強力床弩,甚至可以說是冷兵器時代攻城利器的巔峰之作了,無論是拋石車還是強力床弩,在這個時代便是無敵的存在,想要再進一步精益求精,已經是不可能了。

    光是那最大的拋石車,一架就需要兩百多三百人來cao作,而所用的石塊,每一塊都近百斤重,達到了上一世的六十斤的重量,由此可想而知,如果一座城池遇上這么幾架拋石車,那大部分以黃土夯實的城墻的脆弱承受力,哪有不破之理?

    強力床弩同樣笨重不方便移動,與那拋石車一樣,都達到了五百步左右的有效射程,力道達到了足足十二石,每一次張弦開弓,都不得不使用絞車來作業。

    所以,雖然拋石車與床弩在這個時期殺傷力極大,但其機動能力太弱了,三百人聚集在一起,就是一個很大的目標,而且特別是在朝鮮半島這樣的山林眾多的地方,拋石車與床弩很難“翻山越嶺”的輕易運送到城池之下。

    天雷的出現,絕對是給大唐在攻城拔寨上提供了有效的殺傷、攻城利器,自然是更讓大唐的戰斗力達到了成倍的提升,更加能夠在面對敵人時充滿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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