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揚武走過去接過銀票,數了數正是十八張后,就見李弘拿出了一張扔給了盧敖,道:“說好了本官為她們贖身,便是為她們贖身……” “京兆府長吏宗楚客來了大人?!蓖饷鏇_進來一個不良人,此時還未明白大廳內的情況,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盧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撓撓頭,盡職的報道。 只是話音剛落,又再次跑進來一個不良人,同樣是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盧志,說道:“大人,不得了了,刑部尚書崔大人來了,您快出去迎接吧?!?/br> “大人,大理寺卿狄仁杰狄大人來了,就在不遠處了,您快去迎接吧?!?/br> “讓他們自己進來吧?!崩詈肟戳艘谎垡呀洸粫f話的盧志,淡淡的對那幾個不良人說道。 不良人驚詫的望向李弘,他們來此處就是為了他而來,怎么現在倒是他站著,而盧大人坐在地上呢。 剛想要開口說話,就聽見旁邊的頭領對他們不耐的低聲訓斥道:“府尹大人讓你們去就趕緊去,還在這里磨蹭什么呢!” 三人見頭領發話了,于是急忙應諾一聲,一頭霧水的急忙跑了出去。 第345章 誤買 對于薛楚兒、霍小玉、杜秋娘、顏令賓來說,無論是宗楚客還是崔知溫、亦或是大理寺的狄仁杰,這些人都是讓她們無比敬仰的大人物,在她們的認知里,這些人就像是漂浮在云端的神一樣。 但這些不過都是以前,現在,她們望著臺上那四個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官員,突然間覺得好真實、好真實,哪怕就是看著這些人,哪怕以后自己的生活跟他們沒有任何的交集,但卻讓她們從心底里感覺到,這樣的真實跟內心的踏實,也要比身處花坊看不見明日要現實的多。 狄仁杰、崔知溫正在詢問盧志案情,而宗楚客則是在一邊抹腦門子的汗,自己比誰都清楚太子爺的脾氣,而且自己還是太子爺的人,太子爺放心的把京兆府交給自己掌管,自己卻像朝廷推舉了這么一個貪財亡命之輩,竟然連太子爺的錢財都想要吞下。 戶部尚書敬暉趕來的同時,還以為是李弘又缺錢了,懷里又揣著一沓十萬兩一張的銀票火速的趕了過來,當他接觸到李弘的目光時,發現此中好像有蹊蹺,不像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站了一會兒,聽到狄仁杰跟崔知溫兩大三品官審訊一個小小的長安縣令后,才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只是讓他好奇的是,既然是想要謀財害命,這跟自己戶部不沾邊啊,太子爺把自己叫過來干什么? 李弘審視著桌上的四張賣身契,讓顏令賓她們幾個看了看,確定無誤之后,便招手讓敬暉上跟前來。 “敬暉見過……” “行了,沒必要那么多禮數,這是拿十七張銀票,把你那十張拿回去,其余七張是白純的,跟你沒關系。找你來不是為了還你錢,李義府跟你們戶部聯合搞得戶籍制我也不明白,叫你過來就是讓你看看,怎么把她們四個的身份改成那個正常人的身份?!崩詈氲卣f道。 他可不想直接去找坊正之類的,當年為了任勞任怨的小妾戶籍一事兒,自己可就沒少出丑,所以倒不如把戶部尚書喊過來,讓他辦理來的妥當。 薛楚兒、杜秋娘、顏令賓以及霍小玉美目流轉,晶瑩的淚珠兒開始在眼睛中打轉,剛想要再次走上前跪謝李弘大恩,卻被旁邊的裴婉瑩悄悄攔住了,低聲對她們說道:“噓……現在不是時候,等他處置完手頭上的事情,你們再感謝吧?!?/br> 四女不約而同的望了一眼溫柔婉約的裴婉瑩,稍稍愣了下,旋即點點頭,聽從了裴婉瑩的建議,便站在那里內心激動的不再說話。 她們想過成為自由身,她們甚至什么都想到過,但是就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可以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普通人! 李弘乃是刑部尚書崔知溫的頂頭上司,兩人審訊完了盧志后,低頭交談了幾句后,崔知溫自然是不好當面問自己頂頭上司此案的一些疑點。 但狄仁杰身為大理寺卿,不在六部尚書的管轄之內,所以兩人決定,還是由狄仁杰向尚書令問詢兩人心中的疑點。 “大人,下官與崔大人已經審訊完畢,但是此案還有幾個疑點兒,需要您做一番說明?!钡胰式苊嫔殴值目粗詈胝f道。 “問就問吧,不過你跟崔知溫兩人是什么表情?我怎么了又?”李弘不明所以,看著兩人奇怪的神情問道。 崔知溫跟狄仁杰當著眾人的面不好意思笑出來,只好把兩張黑臉憋的跟茄子似的,強忍著笑意由狄仁杰問道:“大人,盧志說您的那些銀票是偽造,所以下官想借大人的銀票一觀真偽,再者,還請大人詳細告知,您今日參加詩會,為何要帶一百八十萬兩銀票,而且還帶了一百片金葉子,下官想知道大人帶如此巨額數目的銀票,是作何用處?” 隨著狄仁杰的話語娓娓道來,暴發戶李弘的臉也變得越來越黑,甚至都可以跟狄仁杰與崔知溫媲美了。 裴婉瑩在旁邊聽的清清楚楚,別說是狄仁杰,就是她心里也很好奇,這個人沒事兒出門帶這么多銀票做什么用?要把他家的曲江池買下來嗎? “我怎么知道為什么帶這么多銀票跟金葉子?你應該問他們,而不是問我!”李弘沒好氣地說道。 “大人……這……這畢竟是您帶的銀票……”狄仁杰沒想到李弘如此回答,吱唔著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問下去。 “給他給他給他,讓他查驗真偽,你們不是還想問為何帶這么多銀票嗎?問我干什么?我只是說今日出門多點兒錢,我哪知道這幫蠢貨帶了這么多錢?要問詢就問揚武,對,還有他敬暉也是主謀?!崩詈霃囊巫由掀鹕?,透過帷??p隙,見那一縷陽光已經西斜,暗道:“恐怕皇宮里的龍爹、龍媽、龍妹此刻在念叨自己為啥還不回去吧?是不是又以為自己干什么壞事兒了?” 裴婉瑩在旁邊聽的直笑,現在她終于理解為什么太子殿下出門會帶這么多錢了,因為他那個老奴仆……他的貼身太監說了,是怕發生如當年在太乙城那一幕,人家打賞錠銀,而他自己卻在臺下面湊碎銀子。 “您為什么要一直隱藏您的身份呢?”裴婉瑩跟著李弘往外走,而兩人身后還跟著五個人,自然是揚武跟四個都知。 “當初你也沒問不是?”李弘看了一眼裴婉瑩,兩人走到馬車跟前,李弘好奇地問道:“我很納悶,你干嗎要買她們四個?你想做什么用?身邊缺侍女嗎?我給你幾個啊,肯定比她們會懂得侍候人?!?/br> 裴婉瑩則是一臉迷茫,喃喃道:“我沒有說要買她們???” “你沒說?” “沒說?!?/br> “……那現在怎么辦?她們四個如何安置?”李弘看了一眼揚武,揚武急忙上前,把自己剛才在大廳內,與裴婉瑩的對話重復了一遍。 而薛楚兒四人卻是聽的心驚rou跳,這……他倆這是稀里糊涂的把我們給贖身了?并不是府尹大人想買,而是買給裴小姐的,但裴小姐是為府尹大人著想,覺得府尹大人需要? 那如今兩人都沒有想為自己贖身的想法,如今卻為自己四人贖了身,那自己等人如今又該怎么辦?以府尹大人剛才在那些大官面前的威風,以及那盧志、盧敖、鄭興泰幾人那畏懼膽小的神情,如果府尹大人把她們再還回去怎么辦? 李弘與裴婉瑩四目相對的看著彼此,誰也沒有料到,到最后費盡心思為她們贖身,卻不是兩個人的意思,而是揚武在中間搞錯了緣由。 “既然如此,您就帶回宮里吧?”裴婉瑩歪著頭,想了下,眨巴著眼睛說道。 “不行,今日之事兒要是被父皇跟母后知道了,指不定兩人怎么收拾我呢?!崩詈氘敿淳芙^道,開玩笑,帶回宮里,自己找死么! 薛楚兒四女聽著裴婉瑩的話語,怎么說著府尹大人,還提到皇宮了呢?這是什么意思? “那怎么辦?對不起,我一開始不知道您的身份,所以就在臺下……其實就是隨便念叨,感覺您會喜歡……” “這樣吧,送給你了,本來就是打算買來送給你的,你就帶走當侍女用吧,正好你父親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呢,你們家就你跟你母親,顯得太冷清了,正好加上她們幾個,家里也顯得有些生氣?!崩詈胂肓讼?,好像只有這樣比較妥當一些。 “這怎么可以?太貴重了,民女受不起的……”裴婉瑩急忙擺手,自己還沒有那么大的架子吧,竟然讓當今太子殿下送自己侍女。 “那就當是我賜給你的,就這么定了,正好,讓這輛馬車送你們回家?!崩詈氩蝗菖嵬瘳撛倬芙^地說道。 “那……那……民女多謝……” “婉瑩,壞了,出事兒了,尚書沒在家,說是在我來之前,匆匆忙忙出門了?!迸崴硷枬M的胸脯上下起伏著,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說道。 “什么意思?”李弘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突然間臉上浮現紅暈的裴婉瑩,然后看著裴思問道。 “咦?他們沒有為難你們???還好還好,要不然我沒請來崔大人,豈不是要壞了婉瑩的大事兒了?!?/br> “崔大人?哪個崔大人,能否說的詳細一些?”李弘看著扭捏的裴婉瑩,再看看裴思,感覺里面好像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你還不知道啊……婉瑩讓我……” “jiejie,快別說了,現在沒事兒就好……” “你繼續說,不必理會她?!崩詈胪蝗话雅嵬瘳撟У搅俗约荷磉?,拿著裴婉瑩的小手,捂在了裴婉瑩誘人的紅唇上。 “是這樣,婉瑩感覺盧大人要貪圖你那些錢財,因此才會誣陷你那些銀票是偽造,所以就讓我拿著這塊兒玉佩去找刑部尚書崔大人,希望他能夠幫忙出面,為公子您化解危機,但是我去了之后,門房說崔大人剛剛急匆匆出門了,我左等不到、右等不到,又記掛這邊,就先趕過來了,萬幸,還好你們沒事兒,看來是婉瑩過于敏感了,那盧大人顯然沒有想跟那盧敖、鄭興泰合謀貪圖李公子的錢財?!迸崴寂牧伺母呗柕男馗?,一臉心有余悸跟欣慰地說道。 第346章 惴惴不安 裴思說完后,裴婉瑩的臉上更是掛滿了紅暈,嬌艷欲滴的溫柔婉約模樣兒,看的李弘是心神俱醉,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美人兒摟在懷里不放手。 不過好在他還有一絲理智,從裴婉瑩支支吾吾的抗議聲中,最終還是把裴婉瑩的玉手放了下來,只是這一刻,抓著人家的小手說什么也不放手了。 “你是在擔心我吧?哈哈……今日這詩會看來沒白參加啊,收獲頗豐、收獲頗豐!那正好,薛楚兒,以后你們四個就跟在裴小姐身邊侍奉裴小姐吧,如果裴小姐有什么難事兒,記得拿這個找我?!崩詈腚S手扔給了薛楚兒一塊玉佩,然后便在敬暉的陪同下,上了敬暉的馬車揚長而去。 留下了一臉嬌羞的佳人在原地嬌嗔跺腳,卻又無可奈何的望著那狂放不羈的背影。 裴思傻傻的走過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見長安花坊大名鼎鼎的四大花魁互望一眼,然后對著裴婉瑩行禮道:“奴婢見過裴小姐?!?/br> “不要這樣子、不要這樣子,你們……你們都是才情俱佳的jiejie,婉瑩可受不起你們這一禮,不過既然殿下讓你們同我一起,如果你們不在意的話,不妨就與我跟裴思jiejie一樣,姐妹相稱如何?”裴婉瑩看著四個同樣嬌滴滴的美人兒向自己行禮,神色有些窘迫的急忙說道。 “殿下?什么殿下?四位都知這是怎么了?”裴思很奇怪,看著四個嬌俏微笑的美人兒疑惑的問道。 那個李公子為她們贖身后,干嘛不帶走她們,而是留了下來陪婉瑩呢?怎么自己出去一趟,回來后感覺哪里都不一樣了。 揚武被李弘留在了裴婉瑩身邊,按照李弘的意思,把裴小姐安安全全的送到家后方可離去。此時見裴婉瑩望向自己,便說道:“一切聽憑小姐吩咐,想來殿下不會介意的?!?/br> 裴婉瑩感激的沖揚武點點頭,不敢再行禮道謝了,一行禮那揚武就躲,而且回禮比自己還大。 于是只好看著裴思好奇的目光,再看看四大花魁也是一臉好奇,到現在為止,四大花魁也知道了,府尹大人好像身份不簡單啊,不光只是一個府尹大人啊,而且他們剛才的對話還提到了皇宮之類的稱呼了。 裴婉瑩無奈的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他是當今大唐的太子殿下,也是京兆府府尹、安西都護府大都護,以及尚書省尚書令?!?/br> 一陣陣吸涼氣的聲音在幾女之間傳播著,薛楚兒、霍小玉、顏令賓、杜秋娘,包括那好奇的裴思,此刻幾人都是微張櫻桃小嘴,腦子里則是嗡嗡的作響,“太子殿下”四個字像是驚雷一般,震的她們失去了思維能力,只是傻愣愣的目瞪口呆。 而在離開幾女后,李弘與敬暉同坐在馬車內,敬暉看了好幾眼李弘之后,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腦子里像是在做拉鋸戰,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如今自己已經被訂上了太子門人的標簽,那么自己做事兒,除了站在朝廷的立場上外,也要站在太子殿下的立場上去想問題、處理問題。 “說吧,有什么想說的就說,憋著干什么?!崩詈牖顒恿嘶顒佑行┙┯驳牟弊?,淡聲說道。 “是,殿下。殿下,臣是想說,為何不借此次盧志想要誣陷栽贓、貪婪謀財的機會,給盧、鄭兩家來一番徹底的清洗呢?臣覺得如今無論是刑部、還是大理寺,只要把如山的鐵證做出來,那么……”敬暉斟酌著詞匯說道。 “這樣可不行啊敬暉,你現在可是戶部尚書了,這大唐的經濟命脈有一大半掌握在你手,以后無論是處理政務還是做事兒,可不能如此急功冒進了,要懂得從大局考量,從全局出發,切記不可以眼前的形式去下論斷、做決斷。那樣的話,只會蒙蔽自己的眼睛,看不清楚前方的明槍暗箭?!崩詈氲卣f道。 但并沒有告訴敬暉為何自己并沒有打算動盧、鄭兩家,畢竟,現在剛剛剔除了金陽王氏在大唐士子之間的影響力,如果接下來立刻動盧、鄭兩家,那么就真的會引起朝堂動蕩了。 到了那時候,只要有心人在天下士子跟地方官員間,散發出一丁點兒朝廷欲除五姓七家而后快的謠言,那么這個陰謀論就會如蝗蟲過境般,瞬間淹沒到朝堂之上,到了那時候,自己就失去了道德的制高點了,以后想要扳倒四姓六家就難上加難了。 五姓七家盤根錯節、他們之間的密切關系,以及與天下文人士子之間,有朝堂官員之間那些如蜘蛛網般錯綜復雜的關系,說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也不為過,所以在沒有絕對的把握跟時機下,在極短的時間要再次扳倒五姓七家中的一家,都是一件極為冒險的事情。 盧照鄰當年被他帶到西域,如今在西域與其他人輪換治理安西四鎮,李弘就是希望借此為盧照鄰積攢足夠大的聲望,如果盧照鄰的聲望在自己這一世達到了頂點,而不是如史書上那般的話,那么讓盧照鄰代替如今的盧家家主,從他們內部瓦解他們,豈不是省時又省力的絕佳策略! 馬車緩緩在東宮門口停下,李弘獨自一人下了馬車,并沒有讓敬暉送自己進宮,而是讓敬暉趕緊回去吧,聽說他夫人幫他續了小的,才十八九歲的樣子,送自己進宮還不如讓他趕緊回去陪陪他家那小的去。 一席話說的敬暉也是滿面春風,大唐這個男女之風開放的年代,哪一個官員要是沒有一個或者幾個小的,說出去都會讓老百姓當笑話聽的。 敬暉的馬車離去后,李弘站在東宮門口整個人就開始變得猥瑣起來了,他感覺到了一陣陣不尋常的氣氛,好像東宮里有什么威壓的眼睛正在暗中偷偷打量他。 隨手叫過來門口一個侍衛,赫然是許彥伯!這倒是出了李弘的意料了,自己都給他放假了,他怎么還來上班?許敬宗病重,難道身前不需要他這個孫子照顧嗎? “你怎么在當值?不是放你假了嗎?”李弘拍了下許彥伯身上的甲葉子問道。 “回殿下的話,末將在家侍奉了一天,就被趕出來了,說殿下現在跟前正是用人之際,末將不應該因為他病重,而誤了您的事情,那樣的話,他說他就是死也不瞑目了,所以末將只好回來當值了?!痹S彥伯有些害羞,但還是說出了實情。 “唉……許敬宗為朝廷cao勞了一輩子,本是到了安享晚年的時候了,卻得了這一場大病。哪天當值時告訴我,我與你去看看你爺爺?!?/br> “不敢,末將不敢,恐怕就是爺爺也當不起殿下的親自探望……” “胡說八道,就是陛下看望他都不過分,何況這些年他一直在東宮盡職盡責,我豈能不去看望?就這么定了,就這兩三天的功夫,你看看哪天合適,我去看看許敬宗。哦,對了,這宮里有沒有從后面皇宮里來的太監還是宮女在等我?”說完正事,李弘小心翼翼的掃了一眼東宮內的建筑,悄悄問道。 “回殿下,沒有太監跟宮女在等您,不過……” “那就好、那就好,沒人等我就行,那你辛苦了,好好當值,別忘了我跟你說的話?!崩詈胍幌伦臃潘闪松袂?,整個人頓時覺得好像都輕了幾斤似的。 “不過皇后跟太平公主倒是在東宮……” “你特么的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你是不是成心的你?皇后跟李令月難道不是后面皇宮里的人嗎?”李弘剛走兩步,就聽到身后許彥伯小聲吱唔著,頓時火大的一邊罵一邊踹了許彥伯好幾腳,甲葉子上一個個清晰的腳印,像是李弘此刻的嘴臉,充滿了憤怒跟恐慌! 許彥伯很委屈,是自己還沒說完,被殿下您打斷了末將的話好不好?如今又責怪末將大喘氣?這……這上哪兒說理去??? “是,是末將不對?!痹S彥伯只好任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