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秦衍斂眉,“知道了,去備水?!?/br> “是?!?/br> ... 秦衍走向床沿,掀開蘇宓身上的被衾,俯身靠近蘇宓的耳側,“是我,把手松開?!?/br> 大概是聽到了秦衍的聲音,還有他身上的熟悉的冷香,吃了藥迷迷糊糊的蘇宓眉頭倏的展開,領褖可見的松了松,露出了一條可以挑開的縫隙。 秦衍掠開衣袍,赤.裸著的嬌柔軀.體一覽無遺,早上他還未及細看,此時看來,那些紅痕經過一晚,不但沒有消褪,反而成了暗紅色,從脖頸處一路遍布到了身下,再加上手臂上的淤青,著實是傷痕累累。 最狼藉的還是身下那處,沒來得及清理,他的痕跡便還留在腿心,仿佛是被暴風雨摧殘過的嫩紅花蕊,可憐兮兮的樣子。 而這些,都是他帶給她的。 門外傳來腳步聲,秦衍的手帶起被角遮蓋住蘇宓,春梅便捧著銅盆擺到了床邊的木幾上。 銅盆上放上了好幾條絞干的干凈帕子,“姑爺,要不要奴婢留下替小姐擦身?!?/br> “下去吧?!?/br> 春梅聞言只得回到門口,關上門繼續守著。 內室里,秦衍用濕帕替蘇宓擦過身上各處,那略帶生疏的動作,稍一施力,都能惹得她蹙起眉頭。 一路往下,到紅腫的最厲害的臍.下.三寸,大概是因為那處的敏感,讓蘇宓忍不住嚶嚀嗚咽了一聲。 秦衍今日看到蘇宓的可憐模樣,原本根本起不了什么欲念,可她這一聲嬌軟,還是使得他喉結微動... 強壓下情緒,秦衍終于是替蘇宓換上了干凈的褻衣。 床榻上多少被沾染到了水漬,秦衍便直接將蘇宓摟抱在自己的懷里,她身子嬌小,窩在他胸膛上正好被他的長腿勾攔住,不至滑下。 秦衍將被子提蓋到她脖頸,包嚴實了之后,才朝著門外開口, “進來?!?/br> 門外站著的正是晚到的陵安和宮里頭的太醫,他們已是等了一陣。 太醫揣著緊張走進房內,就看到那傳聞中狠戾的東廠廠督靠在床欄,懷里抱著一個昏睡了的嬌媚女子,看向他時候是一臉冷色。 他顫巍巍地上前,搭上了蘇宓的手腕。 “督主,夫人是邪風入侵,染了風寒,下官看脈象,夫人已是喝了湯藥,只要今日休息好,明日就能好轉,再過幾日就應當沒事了?!?/br> 秦衍低頭看了睡著的蘇宓一眼,“明日再來?!?/br> “是...下官遵命?!?/br> *** 翌日,蘇宓醒來的時候,還是在秦衍的懷里,他的胸膛硬挺溫熱,熏的她暖暖的,說不出的舒服,雖說頭還是有些重,但比起之前已是好的多,看來是那藥湯的效用,她自己都覺得沒什么大礙了。 昨晚她還帶著零星的意識,知道是秦衍替她擦身,也就沒有掙扎,因著頭昏腦脹全身癱軟,及喝了藥之后的嗜睡,她確實是連羞愧的力氣都沒有。 但現下醒了,她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只能裝作什么都不記得的樣子,只顧往他懷里埋,昨晚休息的好,身下已是不那么難受,雖說四肢酸疼還在,但她現在心里的歡喜更多,一想起那日在凈室內發生的事,她就又羞又燥,她是頭一次曉得,還能與督主那樣子的親近。 秦衍感受到懷里的動靜,睜開雙眸,“醒了?” “嗯?!?/br> “沒什么想問的?” “沒有?!?/br> 督主的身份,她一點都不想問,反正督主愿意說,自會告訴她,不說,更是有他的道理。 秦衍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輕笑了一聲并未多言,“還難受么?” 蘇宓搖了搖頭,她繼而有些不放心地道:“督主,你真的不生我氣了么?!?/br> 秦衍低頭看著她還有些蒼白的雙唇,都把她折騰成這幅樣子,他還怎么生氣。 “不生氣了?!?/br> “那我以后也不跟小虎子說話了?!碧K宓輕輕地道,不過,督主實在是太容易生氣 了,她往后可得更小心些。 “小虎子是誰?” “小虎子是門房的人,督主不是因為我和他說話生氣的嗎?” 秦衍皺起眉頭,“虞知秋呢?” 他這么一提,蘇宓想起他那日說的那個第五次,突然想明白過來,督主不會以為她見了表哥才生氣的吧。 她忙將手撐著秦衍的胸膛,抬起頭解釋道:“督主,我沒見過他,玉佩也是春梅去拿了,是虞知秋想送給你的?!?/br> “馮寶!” 呆在門口又是站了一晚上,昏昏欲睡的馮寶一聽秦衍的聲音,心里一驚,眼皮子打架,進門時候差點被絆倒。 “督主...”馮寶聽他的語氣,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秦衍對著馮寶,不似與蘇宓一般的柔聲和氣,“你不是說,是蘇宓收了那玉佩,見了虞知秋么?!?/br> 馮寶心里的隱隱不安果然成了真,這么聽來,果然是誤會了? 他的確是犯了蠢,也不知道他當時怎么想的,怎么就隨意那般點了頭,還害了夫人受罰。 錯了就得認,他沒什么好辯解的,只得道:“督主,奴婢,奴婢知錯了,求督主責罰?!?/br> 春梅站在一旁,忙不迭也跪下來。 “督主,小姐,是奴婢說的不清楚,累了馮寶小公公,不關小公公的事的!” “不是,就是我自己聽岔了,不關春梅的事?!?/br> “小姐....” 兩人你來我往,爭著錯處,蘇宓原本還有些迷瞪,此時哪里還不懂,想來定是兩人說話說得急了,沒說清楚。 春梅跟了她許多年,馮寶又向來對她很好,而且很重要的是,這個誤會,她心里其實想想,都不覺得太委屈... 蘇宓不想他們二人受罰,可又怕求情反而更加害了他們,她最后還是忍不住扯了扯秦衍的袖口。 “督主....他們也不是故意的?!?/br> 蘇宓抬頭對著秦衍說話時,她鎖骨上的紅痕正好晃進了他的眼里。 秦衍再看向馮寶時,不知道為何,竟然沒那么生氣。 “扣一年的例饗?!?/br> 馮寶和春梅倶是松了口氣,趕緊跪在地上謝恩, “謝督主?!?/br> 蘇宓也是舒了口氣,若只是銀錢,她多賞一點給他們,就能補上了。 陵安趁著此時房門開著,閃身而入,“督主,周正方才來問,已是關了虞知秋兩日,該如何處置?!?/br> 蘇宓耳朵動了動,虞知秋?督主抓了他么? 其實秦衍在那日離開東廠之時,就直接先讓周正把虞知秋抓了回來,扔到了刑獄司,準備以后親自審。 現下看起來,面是沒見著,但秦衍還是不怎么高興。 不過,他看了看懷里的女子,她這兩日已經被嚇的夠多的了。 秦衍難得的發起了善心,“再關兩日,放了?!?/br> 蘇宓聞言放下心來,她對虞知秋自然是一無感覺,但也不想因一個誤會害他受什么刑罰。 ... 待所有人都退出了,蘇宓輕輕打了個呵欠,頭往秦衍肩窩挪了挪。 “督主,我想再睡一會兒?!?/br> “嗯?!?/br> 秦衍看蘇宓闔著雙眼,呼吸平穩,還以為她睡著了,輕輕自語,“昨日那般,是不是害怕了?!?/br> 良久,悶悶的聲音從胸口處傳來, “不怕,我喜歡的?!?/br> 第六十九章 蘇宓感染的寒癥不重, 藥也用的及時, 是以很快便有了好轉。 但想完全恢復, 倒也還是需要些時日。 因朱景煜之前提及的青州鹽運使的案子, 秦衍在府里只多待了兩日,見蘇宓無礙, 他便以快馬趕赴青州。 內室里, 熏籠里頭的暖香襲來, 蘇宓趴在繡桌上, 陣陣困意襲來, 她又打了一個呵欠。 蘇宓來回翻了幾本話本冊子, 心思卻都不在上頭,數數日子, 督主已是去了半個月,怎的還沒回來呢。 春梅由外掀開門簾,手上端著一碗茶色藥湯, 藥的濃苦氣味立刻便蓋住了籠里的蘇合香味。 她走近蘇宓, 見她撐著下巴雙眼無神的樣子,就知道是在想姑爺了。 春梅笑了笑,“小姐,姑爺指不定明日就回來了, 您先趁熱, 喝了這碗?!?/br> 蘇宓都沒抬頭, 聞著味道就知道是藥, 擺手道:“春梅, 我都已經好了...” “這可是姑爺吩咐的,是補藥,您還是喝了吧,不喝,奴婢明年的饗銀都沒了?!?/br> 噗嗤一聲,蘇宓被春梅逗笑了,只得接過一口悶盡。 “對了,春梅,我還想睡一會兒?!?/br> 春梅拿回藥碗,“是,小姐,我替您去取青鹽水漱嘴?!?/br> 她頓了頓又狐疑道:“可是小姐,您最近怎么那么嗜睡呀,昨晚才入夜就睡了,早上起的還不久,您就又困了?!?/br>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染病的緣故吧?!?/br> 春梅應了一聲下去準備,蘇宓腦中卻突然一閃而過一個想法,不會是有身孕了吧.... 除了嗜睡,仔細想想,她也挺喜歡吃酸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