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溫恬正隔著衣料用手揉自己的腦袋,聽到他的低喚后迷迷茫茫地揚起頭看向他,眼神特別的無辜。 傅淮有苦說不出,怪誰,還不是他受不住她委屈不開心的樣子一時心軟答應讓她喝酒才又讓她醉了的。 傅淮垂眸望著溫恬,心里暗自發誓,以后他要再讓她喝醉,他就他媽的罰自己……罰自己三天不能親她?。?!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走到她的前面,半蹲下來把人給背起來,溫恬趴在他的背上嘿嘿笑,傅淮的手掌直接觸摸到了她那兩條細白嫩滑的美腿,他身體的肌rou緊繃,唇線抿直,溫恬毫無察覺他的不自然,雙臂隨意地垂落在他的肩前,不斷地晃來晃去。 再到后來她玩累了,手乖乖地環住了他的脖子,傅淮稍稍揚眉,剛要舒氣,結果下一秒她就把腦袋埋到了他的側頸,這還不夠,她居然還在那兒拱來拱去,鼻息間的熱氣全都灑落在了他的皮膚上,引得傅淮完全控制不住地起雞皮疙瘩。 他歪著腦袋躲,聲音低低悶悶地,帶了點委屈:“甜甜,你別鬧……” 溫恬微微抬起小腦袋瓜,目光迷離,她用鼻子嗅了嗅,然后湊在他的耳邊很小聲很認真地對他說:“好香哦,特別香?!?/br> 她的嗓音飄飄的,就像是晴朗天氣離空中浮動的白云,又輕又軟,還有點甜甜的。 被夸香的傅淮:“……” “唔,好好聞?!睖靥竦哪X袋蹭著他的,閉上眼睛輕輕呢喃。 傅淮的身體都要被她鬧的完全僵硬了,可她卻一點都不自知。 還好后來溫恬沒再鬧,終于到了旅館,傅淮把她帶到她的房間,將人給放到床上,把她身上穿的外套給她脫下來。 本來閉著眼睛睡覺的溫恬被他的動作給弄醒,她迷迷蒙蒙地望著眼前幫她脫外套的人,好一會兒,等傅淮都把外套脫好放到了旁邊,她才認出他是誰來。 溫恬不由自主地沖著他笑,傅淮見她一副咧嘴笑的傻樣子,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他拍了拍她的腦袋,正要讓她躺好守著她睡著再離開,溫恬突然特別開心地摟緊他的脖子,半俯身的傅淮猛然頓住動作,他緩慢震驚地眨了眨眼,手摁在床上用以支撐,就這樣彎著腰被她抱。 溫恬像只小貓兒一樣蹭來蹭去,語調揚起來,輕快地呢喃:“好開心啊,好開心?!?/br> 傅淮彎了眉眼,他的一只手抬起來,擁住她的后背,輕輕地撫著,聲音低醇溫和地和她說著話:“為什么這么開心呢?” 溫恬輕輕笑,摟他更緊,她很誠實很乖地回答:“求平安,是上上簽,你會平安,嘿嘿嘿……開心?!?/br> 傅淮的瞳孔驟然收縮,有那么幾秒鐘他喪失說話和思考的能力,整個人恍恍惚惚地,心跳幾乎都停止了,而后便是近乎瘋狂地跳動。 須臾,傅淮才反應過來,溫恬在說她那天給他求了平安,是上上簽。 所以她這幾天才比以往還要開心快樂,整個人都活力滿滿的。 傻姑娘啊。 傅淮的手抓住她的肩膀,讓她和自己離開,他在床邊蹲下來,溫恬低頭凝視著他,傅淮抬起手,捧住她的臉,指腹輕輕地在她緋紅的臉頰上摩挲著,溫恬的眸子濕漉漉的幾乎都能沁出水來,特別亮,她揚起嘴角,稍稍前傾了身體湊近他,伸出手指在他的睫毛上撥了撥,然后笑的更加燦爛。 傅淮的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擱在了她細白的大腿上,另一只手捧住她的側臉,仰起頭,迎上去。 在他們的唇瓣碰上的那一瞬,溫恬精致漂亮的眼睫顫了顫,她的眸子里充滿了迷茫,隨即感覺眩暈,她閉上眼睛,嘴巴上傳來很溫柔很輕巧的觸感,酥酥麻麻的。 她像是被人丟到了海里,身體隨著波浪起起伏伏,呼吸不暢,幾乎都要窒息,直到他出現…… 溫恬嘴巴里還殘留著米酒的醇香,傅淮不敢太放肆,但也沒有很君子,他是嘗了她的味道的,然后傅淮覺得,可能是嘗到了酒香的味道,他自己也有些醉。 等這個綿長溫柔的吻結束時,溫恬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紗,眼角紅紅的,掛了淚滴,臉頰浮著不自然的潮紅,小嘴巴被他親的要充血,唇色鮮紅瑩亮,水潤潤的。 傅淮咬著牙把她的鞋脫掉,將人塞進被子里,溫恬暈暈乎乎的還沒有緩過來,喘息都不平穩,他坐到床邊,守著她說:“甜甜睡吧?!?/br> 溫恬像是真的困了,閉了眼睛就開始睡。 等她睡熟,傅淮幫她掖好被角,這才關了燈回房間洗漱睡覺。 *** 溫恬和傅淮是在國慶假期最后一天回的沈城,上午的動車,快中午到的家。 吃過午飯后溫恬回房間睡了個午覺休息了幾個小時,快傍晚的時候傅淮跑進來喊她:“甜甜??!” 溫恬正巧剛剛睡醒,正在床上坐著發呆,見到他后眼睛緩慢地眨了下,不甚清明地望著他,嗓音還帶有剛剛睡醒的慵懶和嬌憨,微微沙啞地問他:“怎么啦?” 站在床尾的傅淮雙手摁住床面,一條腿跪在她的床上,另一條腿依舊站在地上,俯了身湊近她,英俊的眉宇間都是笑意,他很期待地說:“就還有半天的假期,我們去看電影嗎?” 溫恬沒有什么異議,揚起淺笑點頭說好啊。 于是等溫恬洗漱打扮好,傅淮就開車帶著溫恬去了電影院。 本來傅淮是想迎合溫恬這種小女生的口味,看個愛情片,但溫恬卻很讓他意外地選擇了一個動作警匪片。 一整場電影下來,驚心動魄的情節帶動著觀眾提心吊膽,在最后一個高/潮,溫恬親眼看到影片里的刑警們一個接一個的犧牲,眼睛酸脹濕熱,她拼命地往回吞眼淚,卻在影片結束時的旁白中潸然淚下。 “這個世界并不和平,我們之所以能安然無恙平安快樂地活著,只不過是有那么一群人,為了保護我們,正在艱難地負重前行?!?/br> 傅淮拉著溫恬出了影廳她還在抽抽嗒嗒地哭,傅淮失笑,拿了紙巾幫她擦淚,低嘆說:“早知道你這么感性,就不聽你的來看這個影片了?!?/br> 溫恬淚眼朦朧地仰頭看著他,片刻,她往前挪動了步子,抬手抱住他的腰。 傅淮愣了一瞬,而后回抱住她,輕柔地摸著她毛絨絨的腦袋。 等溫恬的情緒從影片中緩過來,傅淮拉著她出了電影院的大廳,正要去旁邊的停車場開車回家,就在傅淮打開車門剛讓溫恬上了車,身后突然傳來一聲高喊:“抓小偷??!來人!抓小偷!” 傅淮扭過頭,就看到一個年輕男人懷里抱著女士的包飛快地往前跑,他的目光當即一凜,在把副駕駛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快速對溫恬說了一句話:“甜甜在車里呆著!” 溫恬瞪大眼,本能地驚慌喊他:“傅淮淮!” 車門被他鎖上了,鑰匙在他的手中,溫恬就算是想出去也出不去,她扒著車窗,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溜煙朝小偷跑的方向追去,只是眨眼間,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 傅淮淮…… 溫恬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心高高的懸了起來。 第53章 將近二十分鐘, 傅淮還沒有回來,一點消息都沒有。 溫恬不停地看手機,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開始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越想就越惶恐忐忑。 擔心他, 很擔心, 特別害怕他會受傷。 越想就越慌,就在溫恬整個人的情緒都要忍不住快失控時, 攥在手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來電顯示是傅淮。 溫恬慌忙接起來, 聲音微微顫抖地喊他:“傅淮淮, 傅淮淮你沒事吧?” 傅淮在那端輕輕笑了下, 他的氣息有些重, 舒了口氣說:“沒事,甜甜別擔心?!?/br> 溫恬這才徹底地松了一口氣,踏實下來。 “附近的警察已經趕過來把小偷帶走了, 我正在往回走,一會兒就到了,等我幾分鐘就好?!?/br> “嗯?!睖靥褚е麓綉?。 兩個人的通話一直都沒有掛斷, 溫恬安安靜靜地聽著傅淮在那邊興致勃勃地將剛才的事情,言語間都是自豪和驕傲, 她微微地笑了下。 溫恬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傅淮很早之前就向往穿警服當警察,他是喜歡這份職業的, 哪怕苦、累、危險,甚至可能吃力不討好,可他喜歡。 他始終都在為自己的夢想奮斗,從未停歇。 “真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個人藏在人群中,要不是我追的那個頂不住他跳出來幫忙,這下兩個人也不會全部落網?!?/br> 溫恬的手指捻住裙身的布料,語氣很輕,她喚他:“傅淮淮?!?/br> “嗯?” “你真厲害?!?/br> 就快走到停車地方的傅淮腳步微頓,隨即嘿嘿笑起來,他很不自然地撓了撓頭,轉話題說:“我要到啦?!?/br> 心里卻滿滿的都是溫恬夸贊他而涌出來的開心,被她夸被她認可被她支持,那種感覺是和別人夸贊他完全不一樣的。 溫恬聽到他說的話后剛抬起頭就聽到駕駛座那邊的車門響聲,而后傅淮拉開車門坐進來,關好車門系上安全帶,偏頭對溫恬笑了下,溫恬也揚起笑,傅淮抬起右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這才發動車子離開。 到了小區傅淮把車在車庫停好,和溫恬手拉手走出來。 本來溫恬是在傅淮左側的,但他很快就挪到了她的左邊,用右手牽住她的左手,溫恬覺得他的反應有些怪異,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勁。 直到走到家門口,她才有了答案。 溫恬本來都轉了身要回家,突然想起來她給舍友們帶的小紀念品還放在他的行李箱里,想現在拿過來省的明天忘掉。 溫恬回身抓住正開門的傅淮的胳膊,“傅……” 剛剛發出一個音,溫恬的秀眉就擰緊,傅淮沒防備地“嘶”了一聲,她抓著他左胳膊的手微微僵住。 傅淮急忙拉開她的手,溫恬神情嚴肅認真地瞪著他,不容分說地再次扯住他的左手,然后低頭,稍微轉了轉他的胳膊,就看到左臂上在手腕的偏上一點,有一道口子。 應該不深,但流了血。 傅淮抿了抿唇,低聲喊她:“甜甜?!?/br> 溫恬像是僵化了似的,就這樣低著頭一動不動,眼睛直直地盯著血都凝了的傷口。 傅淮語氣輕松道:“沒關系的,只是小傷口而已,過幾天就好了?!?/br> 溫恬突然甩開他的手,轉身往家里走,傅淮拉住她,語氣里帶上了小心翼翼,有點委屈地喊她名字:“甜甜?!?/br> 溫恬掙扎著要抽回手,傅淮卻更用力,不顧她的推搡把人抱在了懷里。 溫恬狠狠地咬住嘴唇,本來粉粉的櫻唇都開始泛白,他在身后將她整個人圈在懷抱里,低聲道歉:“對不起,你別難過,當時不知道他們有兩個人,第二個人從人群里竄出來時我沒有防備才被他劃傷的?!?/br> “不過他們也沒討到好處,被我打趴下了,讓警察給帶走了?!?/br> 溫恬下垂的眼簾止不住地顫,這個角度正巧能看到他左臂上的傷口,明明不是很大,也不算深,就是流了血而已,可她就是覺得觸目驚心。 傅淮緊緊地摟著她,很耐心地說:“今天這件事,本就是我該做的。就算我不是警院的學生,哪怕我不喜歡警察這份職業,我只是個學其他專業的最普通不過的大學生,我還是會選擇這樣做的?!?/br> “別氣了,好不好?這件事是我大意了?!?/br> 半晌,溫恬皺了皺鼻子,很生氣地沖他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為什么生氣!” 傅淮:“甜甜……” 溫恬掰開他的手,轉了身仰頭直視他,“你喜歡當警察我是支持的啊,我沒有說過一句不好不行不可以,你做你喜歡的事,為你的理想奮斗,我始終都是支持的,你不懂的嗎?” 她癟著嘴巴,強忍著要哭地沖動,兇巴巴地說:“我生氣的是,你受了傷為什么要瞞我?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不及時處理呢?” 哪怕是生氣,她的聲音依舊軟軟糯糯的,生氣的氣勢被她的聲音給消的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她很氣很氣,反而有種在委屈撒嬌的錯覺。 “你怎么這么討厭??!”溫恬說完就率先拉開傅淮家虛掩的家門,剛才他剛剛把門打開,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被她拉住了,門一直都是虛掩狀態,這會兒倒是方便了溫恬進去。 女生生氣的點和男生理解的點總是不一樣的,就和男女思維總不在一條線上相同,明明她生氣的原因是他有意瞞著她他受傷的事,可他卻一直在解釋他今天為什么要追小偷的事。 傅淮跟著溫恬進了家,溫恬默不作聲地走來走去,熟門熟路地翻出他家的醫藥箱,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打開,從里面拿出要用的碘酒、棉簽和紗布。 傅淮在她旁邊坐下來,溫恬拉過他的左手,用沾了碘酒的棉簽輕輕地幫他擦拭傷口,清除血跡。 她的頭微低,臉蛋繃得很緊,嘴唇輕抿,下榻的眼睫像是蒲扇一樣不斷地扇動,神情無比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