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我,當然也希望是這樣的,無比希望。 可是。 “程妖?!泵C然地站起身,我問,“柳夏的尸身,最初便是青黛發現的,對么?” 短促的緘默后,他攥起拳,不答反道:“我和青黛,是一齊拜在師父名下的,在柳夏是我兄弟之前,她便勝似我親妹,我了解她,她不會——?!?/br> “對么!”我不想再聽多余的話,只得決絕地打斷他。 后者一滯,咬牙回:“對?!?/br> 沒去看他的糾結,我又接著問:“在那個時候,或者之后,你見過青黛嗎,她是不是,有戴著一張面具?!?/br> “面具?”程妖并不明白我何以這樣問,之前只是接了訊息前去收尸,所以自那時候起,他便再沒見著青黛了。 所以怎么呢? 我往地上狠狠地跺了一腳,眼眶莫名的熱:“我見過了,那張往昔美麗的臉,現在,就只剩下被蛇毒侵蝕過后的不堪了?!?/br> 【作者題外話】:爬上線 最近加班加班加班 快點完結吧,求求我自己 好吧,沒卵用orz ☆、第275章 欺妻罔上 臨別程妖,我張口欲言,奈何心頭悶得慌,愣是半個字兒都蹦不出來。 雖然一切尚未徹底明晰,但種種端倪,仍是將矛頭指向了交情匪淺的那人,即便不信,也得擯棄雜念,抓住這來之不易的線索,查下去。 “交給我?!蹦逞蹙}默后,如是堅決地說。 我聽得明白,他這是要獨自扛下,且并不想我插手的姿態。 說到底,較之于我,到底是程妖背負的羈絆更深,故而,也不便和他相爭,只是當前死結,非是什么可以一笑泯恩仇的事兒,若全交給他處置,我難免生出些擔憂,盯向人的視線也幽暗不明。 而這毫不遮掩的神色,一眼即可看穿。 程妖仰頭呼出一口濁氣,眼輕閉,緊接著應:“放心,我不會亂來?!?/br> 只若真是青黛。 他一定要討個明白。 悵然回府,立于書房門前,我停滯了會兒,才推門踏了進去。轉過隔簾,脫口喚出幾聲言悔后,才忽覺人這時候還在濟世堂呢,只得癱在木椅上,兀自神傷。 零散地打發了些許時間,晚膳時,卻也不見言悔回來,真是敗胃口。也不知今日的濟世堂是有多忙碌,竟使得言大夫久留不歸了。 咚咚—— “誰?!甭犚娗瞄T聲,我坐在屋內,淡然一問,左右聽腳步,也不是言大夫。 后者忙應了聲,原是之前被我派去國舅府盯梢的小兄弟。放人進屋,不容我發問,他便著急地開了口:“玫姐,姐夫他,被請去國舅府做客了!” …… 昨夜后,到底一無所獲。 盡管我撤得倉促,且無所交代,但混小子們還是自發地替我監看起了國舅府,卻不料,今日便橫生了這么一茬。 要說自白佑義從草原回來,也沒見他招惹過仁王府,怎么就忽然找上了言大夫,這真是令人摸不著頭腦。 “什么時候的事兒?”我不安地問。 “兩刻鐘前?!?/br> 嗯? 那不就去了好一會兒了。 也無暇過問他,兩刻鐘前的事兒,何以現在才來匯報,我惦著入了虎xue的言某人,只是愈發心慌。 而當我止不住地欲往國舅府要人去的時候,面前小子的神色一瞬微妙:“其實,玫姐您也不用擔心,姐夫他好好的,已經在回府的路上了?!?/br> …… 那他說個屁。 還做出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樣,直害我忐忑得不行,莫非是故意嚇我?估摸著,還真是,可好,一個二個的,都敢調侃我了。 “滾?!睕]好氣地嚷了聲,后者憨笑,不過問我,昨日落空的事兒,接下來又該如何。他們白日里盯了陣兒,也沒見國舅府的人有所異動。 看樣子,青黛倒不像是白佑義那方的,不然,即便困住了我的心神,她也該將暗道的事兒告知給白佑義的,可現下,人府上的防備程度一如既往,倒是風平浪靜得很。 攥拳擱在鼻間一思忖,我哼著氣,回:“今夜,你們從暗道再進私庫探一回,甭管瞧見什么,全給我搬走?!?/br> “全都?” “怎么,嫌我獅子大開口?”挑眉反問,我絲毫不覺自己過分,也就圖個爽利。 而他癟著嘴一聳肩,卻是煞有介事地道:“嫌累?!?/br> 嗯。 不差理兒。 畢竟是偌大的一個私庫,都給人搬空,確是個體力活兒,可這些小子的能耐,我還是知道的,有此一言,不過是同我裝模作樣。 “除了寶箱,其它的,你們自己分,有得剩,就充當幫費?!蹦切﹤€贓物,鬼知道白佑義是如何得來的,白送給我還嫌臟呢,自然大方地扔出去。 得了話,愣小子倒高興,直躥著方言味兒地回:“啷個好耶,不得剩,不得剩的?!比缓?,就閃沒了影。 或許,是怕我反口吧。 …… 又過了片刻,如其所說,言大夫安然無恙地落了府。我撇下華總管,小跑著去了前廳,見著某人,是圍著轉兒地打量了一番。 真沒傷著哪兒吧? “你干嘛?”言悔被我摸臉又抬手的,自是甚為不解。 我瞥著他,想了想,試探地問:“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我都要以為,你被誰家姑娘綁走了呢?!?/br> 胡說八道。 言大夫啞然失笑:“不過是今日看診的人太多,才回得晚了些,你這腦瓜子里,成日都瞎想些什么?!?/br> “就這樣?” “那不然?” 彼此對上視線,他是一副的坦然,若非被人先行告知,我怕是就這么被他糊弄過去了,可干嘛瞞著我呢。 哦著聲,凝眉移開目光,無名之火突然涌上心頭,明明無關青黛的那樁事兒,可此時此刻,所有的煩悶都雜亂地纏作了一團,其間滋味,真特么難受。 言悔只當這是閨怨,指尖繞上我的耳發,低下頭來,便想逗一逗。 可不對癥的下藥,無異于火上澆油。 胸腔里躁動不休,我擋開那手,見他仍是不以為意的樣子,一時忿忿難平。發泄般地踹了人一腳后,就不清不楚地跑了開。 后者曲著腿發怔,再回頭,空空蕩蕩。 怎么了這是? 華總管適時走進來,他一邊扭頭朝外前兒掃了眼,一邊喚了聲王爺,然后幾分莫名地問:“您從國舅府回來了?可用過晚膳了?” 擱方才,玫姐就同他碎念念著,擔心這兒,又憂慮那兒的,哪怕是都說了沒事兒,人還是牽腸掛肚的,而一聽王爺回府,不得了,跑得那叫一個麻利。 只是躥在前頭的人,怎的沒在這兒見著呢。 “你說什么?”言悔猛地收神。 華總管一頓,回:“您可用過晚膳了?”若是沒有,那得立即往小廚房招待下去,不然餓著了玫姐的心肝兒,怕是要挨揍。 要說這答非所問,實在令人頭疼。言悔捻了捻指腹,若有所思地,又問:“王妃同你說的,我去了國舅府?” “???對?!?/br> …… 好吧。 言悔終覺自己是踩著了哪根雷線,只是此去國舅府,并不是什么好事兒,能不說,自是瞞著的好,卻不想人已然知情,怕是得了個欺妻罔上的罪了。 能怎么著。 知罪就認,方乃俊杰所為。 ☆、第276章 舅侄小敘 窗外仍是天明,寒月升,影漸濃,踱步繞庭院,抬手輕扣佳人門。 “滾!” 情深,至此而已。 側耳再探屋內聲,有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此時又此刻,不過靜悄悄。 居然,還鎖上了。 敲門的手緩緩垂下,言悔在門口候了會兒,打左踏到右,又自右晃到左,那腳步聲踩得刻意,屋內,卻還是久久無所動靜。 言悔朝天一望,不由暗嘆,這若是砸些雨點子才好,氣歸氣,總還是心疼他的。 …… 其實,哪怕滴雨未下,人等在外頭,我也終究是心疼他的。 蜷在床角,聽著外前兒稍許凌亂的腳步聲,那一遍一遍,又何嘗不是踩在我的心坎上,也好在今日,不乖是被帶去了院子里養著,不然小家伙叫喚起來,指不定更鬧騰。 兀自平復了些,到底不能做個悶葫蘆,在床上郁郁地滾了幾圈后,我還是踢踏著鞋挪到了門口,一努嘴,且抽了門栓,拉開了半扇。 “走來走去,走來走去,你煩不煩?!币娭源蠓?,我沒忍住地又躥了氣,偏一雙眼,卻是閃躲著,沒敢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