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
再者。 從頭到腳什么的,莫名地容易讓人起邪念啊。 好在我那公主meimei單純,見我倆這一唱一和,不過縮著肩故作嫌棄地說:“膩歪,太膩歪,你們繼續,我走啦走啦?!?/br> 額。 結果這丫頭撂下話,還真的走了。 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背影,我咬著牙一腳踩下,言悔不由得傾了身,但轉瞬又直回了腰,皺著眉對我拖長地念:“痛——吶——?!?/br> 講道理。 這一聲有些娘里娘氣。 直將我騰起的惱羞都澆下去了大半,一眼橫過去,我就著壓在某人心口上的手便是一陣兒推,嘴上且小聲地蹦著話:“讓你在我妹面前說渾話,讓你說?!?/br> 言悔被我推得前后晃,也不躲。 一來,躲不掉,二來,他還挺喜歡,喜歡看著自家姑娘發嬌氣,愈發地像個小女人,而不似從前的爺們兒氣概。 我見這人不以為意地笑,手下的力氣不由加重了些。 混蛋。 結果這么一鬧,緊接著又讓國主爹爹給調侃了,說我倆這打情罵俏的,感情真不錯…… 而他一說,頓時將眾人的目光集火到這方。 什么叫眾目睽睽之下,我算是徹底領教了一番,實在丟人得慌。 …… 送走魏國的隊伍后,宮里還設了個小宴,其間,可見許貴妃的高傲姿態。 也是,掌上明珠嫁做魏國太子妃,可不歡喜么。 而她的寶貝兒子趙歌,本是陷在近日的輿論中,卻是蹭著親妹的光,不過一紙陳情書便得了國主爹爹的體諒,該說國主爹爹大度呢,還是糊涂呢。 更讓人不解的是。 前幾次都不曾帶著葉鶯赴宴的趙小六,怎么這一回處在風口浪尖上,還偏是將人給帶出來了。 我瞧得出,葉鶯是強撐的笑。 她不時扶著頭,身子似是虛浮不已,那望著人的眼,沉郁渾濁,卻是在掠過言大夫的時候,躥出些許的光點。 有點不對勁兒。 本是要接著看看其中情況,宴席未過半,卻是叫王后娘親叫去了她的寢殿。 離席前,我拉住念念,讓她幫我盯梢著,后者以為我是怕別的女人來招惹言大夫,調笑了幾句倒也爽快地應下了。 那廂王后娘親見著我,又同我詳說了一番兩日后進宮待嫁的事兒,再然后,便是提起了幾句老白。我未作隱瞞,將知道的都告訴了她,無論是當初的相識,還是后頭白家絕學的重振。 她聽完,摸著我的頭,淚眼蒙蒙地感慨著緣分,除了叫我替她好好地照顧白家父子,以及別再沒大沒小地稱什么老白小白之外,旁的話竟是沒有了。 這相關白佑義的事兒,她只字未提。 我也沒想說。 而那人,至今都失蹤著,真是苦了守在崖邊兒上的小兄弟了。 …… 待我晃回小宴,卻是沒能在席位上找著言大夫。 他人呢? 搔著頭坐下,再朝某處一掃,不見葉鶯,嗯,趙小六也不在了。 ? 不等我招呼念念,她便已湊了過來,朝我咬耳朵:“嫂嫂,六哥的側王妃方才差丫鬟給皇兄遞了張紙條,然后倆人就一前一后的離席了,這什么情況呀?” 還真是盯梢得不錯,我嗯了一聲,平復下心里的急躁,沒回應她的疑惑,而是接著問:“那趙小六呢?” 【作者題外話】:完了,要超章。 成親得在兩百外了。 至于成親那日會不會開船,你猜? ☆、第200章 樹上樹下 殿外某處。 葉鶯一臉哀婉,同言悔相對而立,臨近的一棵大樹正好投下陰影,將倆人籠罩于其中。 “言哥哥,你當真如此不念舊情嗎?”為了葉溪,葉鶯求到了言悔這里,奈何后者同趙歌一樣,見死不救。 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尋上人,雖是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卻仍是揣著一點的希望。 然而希望到底是落空了。 殺人償命。 這句話她已經聽過一遍了。 結果又從面前人的嘴里蹦出了一次,像是和另一人約定好了一般。 言悔淡然地看著這個喚他言哥哥的小丫頭,心下感慨,還真是久違的稱呼了。 只是熟悉的一聲。 卻再不如往昔來得真心實意。 葉鶯不過是為著救親弟壓下了姿態,而非真的降下了那層心防。 言悔明白,彼此之間的隔閡依然存在,且固如磐石,并非朝夕便能移開的。 而葉鶯,她為了讓自己出手相救,竟是強辯著葉溪沒有殺人。 的確,老人家是被打手弄死的,小姑娘則是自盡而死,勉強地算起來,官家兩條命都不是直接損在葉溪手上的。 但是,公道又怎能如此計量。 單單是小姑娘那里,葉溪就脫不清。要知道,誅了一個人的心,和殺了她,又有何區別。 言悔是想對葉鶯說個清楚的,可他終是沒有開口。葉鶯現在哪里聽得進這些話,那盯著自己的眼,滿是怨。 怨她自個兒無能為力。 也怨他,袖手旁觀。 …… 葉鶯的質問,沒能喚出言悔的心軟之詞,她攥著手,突地跪了下去。 這一跪狠極了,雙膝砸在地上,直發出好大的聲響。 所幸此處沒有旁人經過,不然看著這么一幕,又該躥出些閑言碎語來。 “言哥哥,求你了,若你還顧念我爹對你的情分,我求你救救我弟弟,如今,我就只有他這么一個依靠了?!比~鶯再次掙扎。 言悔聞言不由蹙眉。 葉伯對他的情分?這未曾提過的淵源,葉鶯竟是知曉的嗎? 葉鶯見言悔動了面色,眸子亮了幾分。 這些事,是她猜的,早在言悔接濟自家開始,她就有所猜測了。 只因一個人,斷不會無緣無故地對別人好。 過往瞧著言悔細心照顧爹爹,葉鶯慢慢地,便覺出了其中的意味兒?,F下,她也實在是沒法子了,才會拋出這一點。 而提起葉伯,言悔的心確實波動了一下,但隨即又變得更為堅定,他沒去勸葉鶯起身,不過邁開幾步,避開了葉鶯的一跪,而后問:“你在逼我?” 拿往日情分來逼他相助嗎? 葉鶯身形一滯,低著頭沒有抬起,嘴上卻是強撐著道:“言哥哥如今貴為皇子,又豈是我能逼迫的,只是,若爹爹他還在世,為了救弟弟,也定會如我一般,這樣跪在你跟前?!?/br> 如果是這樣,你還會忍心不救嗎。 “呵?!被貞~鶯的是一聲嗤笑。 她抬眼,卻沒能在身前瞧見言悔,左右一望,那人站在側旁,冷然地俯視著她,然后說:“若是葉伯還在世,或許會如你所說的那般來求我,而我也確實會顧及他?!?/br> 會顧及。 這是有希望? 葉鶯不禁瞪大了眼。 “可是他去世了?!毖曰谀畲巳允峭聪?,神情也分外肅穆。 葉鶯不過聽出淺薄的一層意思,心中躥起憤然,嘴上也激動地斥了一句:“人死了,便不用再顧念舊情了嗎,這是什么道理?!?/br> “鶯兒?!毖曰诮辛怂宦?,一如往常。 后者莫名地平靜了下來。 片刻的默然后,言悔沉著聲音對她道:“你可知,葉溪的身上,還背負著一條命?!?/br> 什么? …… 撇下趙念念故作平常地走出宮宴,一離開眾人視線,我便閃著身形,快的無可捕捉。 同一個丫鬟,在言悔同葉鶯離席后,又從殿外折返,附在趙小六耳邊說了幾句。 念念離得遠,沒能聽清,只見她六哥啜了幾口酒,便也出去了。 這一前一后又一后的,趙念念怎么也搞不清狀況,她本想親自跟過去瞧瞧,卻又怕我回來后找不著她。 不過遣了身邊的一個小丫頭隔一會兒便去探一下大致的位置,而她自個兒則是耐著性子候著我。 可她沒想到,我得了消息,也不給人解個惑,且攔下想湊熱鬧的她后,便兀自走了。 想想這丫頭一臉的不情愿,我還真是佩服能勸住她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