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不料此話一出,某男是陡地頓了步子,掃著我茫然的樣子,那修長的手指沒忍住地捏上了我的腮幫子,輕輕拎著:“我怎么覺得,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啊?!?/br> 我啊了一聲,含糊不清地應:“什么?” 言悔瞇了瞇眼,一手仍是捏著我的臉不放,另一只手卻是舉到我眼前,且翹起了三根指頭。 額。 這是在賣什么關子呢。 “三天?!毖源蠓蛩菩Ψ切Φ乜粗?,“還有三天,我們就要成親了?!?/br> …… 大腦停滯一剎,而后完全顛覆。 對嚯,成親。 誒不對。 怎么就只剩三天了! 有這么快? 驚愕地一個大吸氣后,因著嘴巴大張,又叫人捏起了一邊,竟是不小心漏下一條晶瑩的線來。 流口水的生動畫面,就這么被言大夫看了個正著,好像……還沾了點,在人的拇指蓋兒上。 略尷尬。 默默地吸溜了一聲,一抬眼,便是某人幾分埋汰的神情,那手更是自發地從我臉上撤走,還擱我肩頭順便地擦了擦,才放回了身側。 天地良心。 我真不是故意的。 “嘿?!币恍竺胧?,我大咧地扯過自個兒的衣袖便往嘴上抹了抹。 言大夫環著手,視線瞥過來:“哼?!?/br> …… 這聲哼,真是傲嬌的不行,看人的臉色,似乎還有些生氣? 本以為他這個潔癖是在憤然拇指處染上的不適,多少也好哄,涂香香洗干凈就好了嘛,結果言大夫緊接著丟了我四個字:“果然忘了?!?/br> 不同于我的東來西去,言悔是不懈地走在一條線上。 這從方才到現在,盯住的還是成親的事兒。 然而我不得不承認,這事兒吧,我是真的忘了,但是,也就忘了幾天,幾天而已嘛。 嘖。 居然只有三天了,我可還有大半本的珍藏版沒來得及看呢,怨念…… 言大夫見我低頭不語,只道我是在態度良好地思過,孰不知我正糾結的卻是另一件事兒。也多虧他的誤以為,故而不等我回過心思去哄他,人便已收整好小別扭,反過來寬慰我:“好了,我沒怪你?!?/br> 懵懵地抬起頭,卻是被人抱進了懷里。 大掌在我腦袋上揉了幾下,言大夫又軟著語氣說:“這兩天乖乖地吃藥,一輩子就一次的成親,你也不想當個病新娘吧?!?/br> 靠在其胸膛上,好不容易轉過神的我,心里倒是舒了一口氣。 這一波很溜。 言大夫給我挖了坑,卻又自個兒填上了。 真是逃過一劫。 歪頭在某人身上蹭了蹭,我嗅著熟悉的氣息,只是囁喏地回:“嗯,我會乖?!?/br> 當個病新娘什么的,確實不大好,若是到時候還冷不丁地蹦出幾個噴嚏來,豈不是太丟人了。 而這幾天,我不僅要好好吃藥,還得抓緊時間,把珍藏本給吃透,也許我該找個理由閉關什么的。 …… 倒數第三日。 魏國使臣離趙,趙杏顏身著華貴的嫁衣,披著蓋頭三叩首后,隨魏國的隊伍出了宮。到底還是個小姑娘,此去遙遙,臨別之際,仍是哭花了妝容。 我本是沒打算到場的,但想著程妖也要走了,便跟著言悔去湊了熱鬧。 那個妖孽騎在馬上,頭也不回。 也不知和小白打好招呼沒有。 另一處刺向我的咄咄視線,不用瞧,我也知道是誰的。昨夜吧,正好收了一道徘徊令,這指名要干掉的人,我怎么看怎么想笑。 還真是做得出來啊。 黃金萬兩,只為取我一命。 而我雖是惜財之人,但這沒了命,再多的銀子我也無福消受啊。暫時留下那道徘徊令,我只回了個考慮中,想要吊吊對方的胃口。 某女應是覺得此招十拿九穩,擒著韁繩看向我,竟還勾出了一個傲氣的笑來。 嗯。 挽上言大夫的手臂,我側過身,便飛快地在人臉頰上叭了一口,然后彎著眼,目送程妙芙離開。 心情好得不行。 被我突襲的言悔斜睨過來,輕輕搖著頭,不得了,大庭廣眾的,他家姑娘都敢耍流氓了,真是不得了。 待瞧清我的視線所及,頓時明白了。 護食么。 覺悟相當不錯。 不動聲色地,言大夫的手指慢慢地扣進了我的指縫,何其親昵,我垂眸掃了一眼,淺笑著套牢了他的手。 這個人啊,就在我身邊最近的地方。 想親就啃一口。 想抱就撲上去。 想睡,就扒了他衣服。 真是越想越刺激。 【作者題外話】:應該能在兩百章內成親吧。 應該能吧。 ☆、第199章 言大夫人呢 “嘖嘖嘖?!?/br> 身后忽地傳來這么一串咂嘴聲,我轉過頭掠了一眼,趙念念這丫頭正賊兮兮地站在我倆身后,還盯著我與言悔交握的手看。 畢竟是當著親meimei的面兒,頓時就不小心紅了臉。 但也沒想著掙開。 言悔聞聲也朝后看了看:“怎么了?”他倒是挺淡定。 趙念念答著沒事兒,卻是走到我的另一邊,莫名其妙地抓上了我空著的手,然后動著手指便要有樣學樣地扣進來。 實在詭異。 而當這丫頭一觸過來,我便心頭發毛地縮回了手,整個人也往言大夫那方貼去:“你干嘛?” “就好奇一下,十指相扣是什么感覺嘍?!蹦撑荒槅渭兊那笾獦觾?,臉上且漾著小梨渦,瞧著甜絲絲的。 可我委實不明白,她是怎么就好奇起這個來了。 少女的古怪心思么? 藏在袖中的手,悄悄地摩挲了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讓她扣啦,但奈何身體上,似乎有些抑制不住地抵觸。 嗯,被言悔以外的人這樣握著手,竟是會讓心里如此的不舒服嗎? 哪怕,那人還是我的親meimei。 壓下幾分不適,我揚著下巴果斷回絕:“你,你找別人好奇去?!?/br> 到底是不大愿意。 孰不知這反應卻有些過激了,趙念念看了看我,又瞅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言大夫,突然恍然,只聽她壞笑著道:“誒,原來嫂嫂,只準我皇兄碰的哦~” …… 小屁孩兒。 還真是一語中的。 我有些窘然地側過腦袋,視線下意識地去尋言大夫,后者含笑對上我,挑著眉,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睛。 微偏頭,又眨了一下。 這是在嘚瑟個什么勁兒…… 剜了他一眼,扭回頭,我義正言辭地對公主meimei說:“錯,是你皇兄不準我被別人碰,他這個醋壇子呀,酸起來,可是不分男女的,若是讓你給打翻了,回頭收拾爛攤子的可是我?!彼?,才牽不得。 一口黑鍋。 順理成章地丟給了言大夫。 趙念念倒也信這個,但又覺得,這一個只準,一個不準,似乎也沒什么區別,那嘴上碎碎叨叨著:“是么?” “是啊?!蔽乙贿吤娌桓纳鼗氐?,一邊,則是動著手肘,暗戳戳地抵了言悔幾下。 某人挑起的眉仍未掀下,收到我的示意,不過配合著應:“嗯,你嫂嫂說的對?!?/br> 話落又攥著我的手舉到胸口,接著道:“人是我的,從頭到腳都是我的?!?/br> …… 說話就說話,那眼神還意有所指地將我從上到下地掃了一遍是鬧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