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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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簾拉開,有個年輕男人走了下來,穿著深青色的錦袍,劍眉星目,俊美非常,她瞧得一眼,認出是祁成穆,登時就有種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尷尬。 因祁成穆也發現她了。 不,或者說,他剛才就看到了,沈靜站在那里,不知為何煩惱,躊躇不前,但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便當做沒有認出,抬步就要走入宮內。 誰想到,沈靜突然疾步上來,低聲道:“殿下,能請您幫我一個忙嗎?” 作者有話要說:太醫摸不摸得出雙胎,其實都是看作者設定,我是專門百度了下,說摸不出的多,所以。。。。。嗯,主要就是想給個驚喜,哈哈。 第61章 她眼睛里含著請求,聲音非常的小, 生怕被人聽見。 祁成穆退后幾步, 問道:“何事?” “我想見一見夫人, 但黃門不傳話?!鄙蜢o也不知怎么解釋,事情太過復雜了, 且也不能向外人道, “殿下, 能幫我帶一句話給夫人嗎?” 那夫人應該是劉月了,京都皆知。 祁成穆道:“這恐怕……” “不,殿下, 您聽我說, 若無辦法, 我不會求您!”沈靜懇切的道, “我沒有別的路可走, 但我可以保證,此事絕不會影響殿下, 或者,”她咬一咬牙,“您告訴皇上也可,就說我想見夫人,希望皇上準許。殿下此恩,我一定會銘記在心?!?/br> 她十分急切,祁成穆淡淡道:“我不會隱瞞皇上,故而此事看要皇上的意思?!?/br> “好, 多謝您了!”沈靜頷首。 祁成穆便是走入宮內。 祁徽召見他,是為鳥銃軍的事情:“上回沈大人說鳥銃改良已有所成果,你加緊去三大營選人,組織鳥銃軍?!?/br> “是,臣遵旨?!逼畛赡骂I命。 祁徽笑道:“就這樣罷,到時候朕派楊凌來輔助你。對了,過陣子,孩子滿月,你一定要過來,成王與成王妃他們也會入京?!?/br> 成王甚至提早使人送來一車的物資,有藥材,果子,美酒,說是恭賀他喜得龍鳳胎。 男人笑容滿面,祁成穆感覺他有孩子之后,似乎變得溫和了,笑著點點頭:“臣不會忘記的,”頓一頓,“臣剛才在宮門口遇見沈姑娘,她想見夫人,請臣稟告皇上?!?/br> “沈姑娘,你是說沈謙之女嗎?” “是?!?/br> 那時候,劉家一家在京都時,就是同沈家住一起的,這沈姑娘自然認識劉月,祁徽沉吟:“朕知道了,你讓她在宮外等候?!?/br> 祁成穆應聲。 祁徽隨之叫江用去乾東五所,告訴劉月此事。 劉月吃了一驚:“沈姑娘要見我?” “是,皇上詢問,您愿不愿意見她,若愿意,皇上便令她入宮了?!?/br> 印象里,沈靜這姑娘很有大家閨秀風范,他們住一起時,經常來看望自己,劉月頗是喜歡的,但此時也疑惑,沈靜為何想見她,說道:“煩勞請她過來罷,也謝謝皇上?!?/br> 江用笑笑,轉身去傳話。 聽說可以入宮,沈靜疾步跟在小黃門身后,來到乾東五所,她心里裝著事情,對這皇宮一草一木都沒有多看一眼,盤算著等會兒怎么問劉月。畢竟是長輩間的事情,她一個小輩原不該插手,奈何父親太受折磨了,實在不忍心! 也不能讓他做錯事情,將來沒有回頭路。 見到沈靜,盧晉芳便是拉著她的手笑:“靜兒jiejie,好久不見?!?/br> “是啊,你在這里可好?” “嗯?!北R晉芳連連點頭,“好多吃的,宮里也好看,我還經常陪娘娘玩呢?!?/br> 看來這娘娘定是個好性子,沈靜微微一笑,給劉老夫人,劉月行禮。 劉老夫人道:“沈姑娘,你怎么跑來皇宮了?怎么,是阿謙有事嗎?他有沒有來宮里?” 居然猜到了,但沈靜并不想跟劉老夫人說,因上回便是為她父親才失態的,她看向劉月:“我能同您單獨說話嗎?” 劉月一怔。 劉老夫人很不悅,皺眉道:“還要避著我們?到底何事?” 沈靜抿著唇。 劉月見狀領她來到自己住得廂房:“你進來?!?/br> “月兒……”劉老夫人也要跟進去。 劉月道:“娘,不要強人所難,您來了,沈姑娘怕又不說了。您還是在外面等著吧,或者跟晉芳去賞花?!?/br> 劉老夫人差點氣死。 劉月關上門,手指停頓了會兒,心里有點七上八下,過得會兒才轉過身,請沈靜坐下,給她倒上茶:“外面現在熱了,你喝點水?!?/br> 聲音柔柔的,沈靜打量她,發現劉月還是那么瘦,一點兒沒長rou,不像是好轉的樣子。她道了聲謝,拿起茶盅,兩只手無意識的攏上去,好像冬日里取暖似的。 看起來有點緊張,劉月也一樣。 屋里一時靜悄悄的,等到喝完茶,沈靜心里清楚,到底要開口的,總不能失去這一個機會:“夫人,我知道您跟父親的關系?!闭f著見劉月臉色一僵,她輕聲道,“父親畫過您,當時我就猜,父親是有意中人的。父親為了她,一直獨身,我以前不知是誰,后來遇到您,才慢慢知道,那個人是您……您恐怕也不知道,這一路上,父親多了許多笑容?!?/br> 劉月不知說什么,手緊緊握在一起。 “父親還喜歡著您?!鄙蜢o道。 劉月眼眸一下睜大,望著她。 “您去宮里了,父親又郁郁寡歡了,”沈靜頓一頓,“其實說這些,不是我來的目的。前陣子,老夫人出宮來見父親了,她要父親出主意,讓皇上封您為太后。我是想問您,您真的很想做太后嗎?” “不?!眲⒃旅摽诙?,“我沒有?!?/br> 沈靜松了口氣,果然還是老夫人一廂情愿。 “但父親好像信了老夫人的話,覺得您想做太后,甚至以為您早就忘記他了,您喜歡上了……”沈靜咬了咬唇,“父親二十年前為救你,曾畫了機關圖,想要轟開宮墻,最近,我發現父親又開始畫這種機關了?!?/br> 劉月心頭一震。 “夫人,我擔心父親?!鄙蜢o紅著眼睛道,“夫人,父親受了太多苦了!” 聞言,劉月終于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可她能做什么,她一個殘花敗柳,還與旁人生過孩子,如何有臉去面對沈謙呢?她從來不敢想這件事情! 她也覺得世上沒有男人可以忍受的,所以她等陳韞玉生下孩子,她就想帶著母親,盧晉芳回揚州了,歸去故里,她要去父親墳前燒柱香,要住進原先的家里,要再去嘗嘗幼時喜歡吃的小食,走一走揚州的青石路,最后在何處生,便在何處死。 可誰想到沈謙…… 誰想到世上有這種傻子? 兩個人在屋里哭哭啼啼的,劉老夫人因聽不清,更是納悶了,又不好進去,便是在門口左右的踏步,盧晉芳低聲道:“干娘跟靜jiejie怎么了,這么傷心?” “哎,我也不知!”劉老夫人嘆氣。 好半天,門開了,劉月已經擦干了眼淚,與沈靜道:“你不要擔心了?!?/br> 沈靜點點頭,露出了笑容。 見她離開,劉老夫人拽著劉月的手道:“月兒,你快告訴我,她說了什么?” “沒什么?!眲⒃碌?,“娘,我現在要去見皇上?!?/br> 要是平常,劉老夫人肯定會高興得蹦起來,她一直都希望劉月可以去主動親近祁徽,但此刻,她心頭很不安,結巴道:“你,你突然見皇上,為何事……” 劉月沒有說,坐輦車去了文德殿。 聽說劉月來了,祁徽也有點吃驚,拿著筆好一會兒沒有發令,半響才道:“請她進來?!?/br> 四月宜人,不冷不熱,殿內祁徽也沒有穿龍袍,只著一件月白色的常服,劉月行到他面前,半蹲了下,抬起頭看向這年輕男人。 自己拼命生下來的,說不關心是假的,但這些年也確實出于無奈,不能相見,她不會推諉,故而也沒想過有什么回報。但見他過得安好,她的歡喜也是真的,只不過二十年過去,母子之間早已隔了一條長河,無法渡過了。 她凝視著他,半響道:“皇上,請允許我出宮罷?!?/br> 祁徽一愣,手中筆碰到了桌案。 “你不想治病了嗎?” 劉月輕聲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不用醫治了?!?/br> 原來騙不了她,祁徽道:“你出宮想去何處?” “想去想去的地方,見想見的人?!?/br> 呵,祁徽看她云淡風輕的,心里到底有一絲憤恨,他曾經惦記過的生母,從不曾將他放在心上嗎?既然沒有幾年了,還是要離開宮里。他道:“假如朕不允許呢?” 劉月抿了抿唇,半響道:“皇上難道真的想要我留在宮中嗎,哪怕從來不來看我?” 祁徽咬了咬牙,眸色變得冷厲起來。 “我知道是我辜負了皇上,不曾盡過母親的責任,沒有給皇上做過一件衣服,沒有看著皇上長大,沒有抱過你,沒有牽過你的手,教你走路。沒有念過書給你聽,也沒有給你梳過頭發……”劉月哽咽,“這些事情,皇上在我肚中的時候,我都想過了,但我沒法做到?!?/br> “這輩子,是我辜負你,皇上?!?/br> 她流著淚看他。 那瞬間,祁徽心頭不可遏制的痛了一痛。 他生命中是缺少了真正的母親的疼愛,還有父親的疼愛,這遺憾,永遠都找不回來了,也許,人生就是如此。 月滿則虧,怎能事事如意?更何況,他這生母,也一樣遭受了折磨。 祁徽深吸了口氣:“你既然想走,便走罷?!?/br> 難以填補的缺憾,勉強去填,終究也無濟于事。 劉月深深向他行了一禮:“多謝皇上?!?/br> 她轉身,慢慢走出了宮門。 ………… 聽說劉月要出宮,劉老夫人簡直覺得她瘋了,高聲叫道:“月兒,你到底怎么想的?無端端要出宮,你,你不治病了嗎?還有皇上,那是你的兒子!你還有孫子,孫女兒!月兒,”她拖出她的手,“你別是病得糊涂了罷?月兒?” 劉月一時沒有答話,將一樣東西交給宮人說送給陳韞玉的,這才看向母親:“娘,我沒有糊涂,我現在很清醒?!?/br> “那你怎么會要走,你還在治病呢!” “娘,其實我的病,御醫根本治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