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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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常炳又有些歡喜,可見祁徽也不是一點不看重他。 烏宿的使者很快就被帶了上來,跪在地上道:“見過皇上,我叫庫班……” “庫班,你也知道對朕下跪嗎,既如此,為何膽大包天,敢在京都縱火傷人?你們烏宿是不是想造反?”祁徽厲聲質問。 天子發怒,庫班嚇得額頭碰在地上道:“皇上,是我御下不嚴,才出了這種事情,不過尊貴的皇上,我們一定會賠償的,我們此行帶了許多財物,便是要上貢給皇上的,請皇上點算下損失,我們絕不賴賬?!?/br> 祁徽面色緩和了一些:“你們為何要喬裝打扮?” “皇上!”庫班立刻露出委屈的樣子,“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完顏烈逼迫我們加入金國,上個月已經派了使者來烏宿……” 眾人聽到這話,都微微變色。 “什么?”祁徽也忍不住喝道,“金國要你們效忠于他,怎么,他們是想同大梁開戰了嗎?” “我想是的,完顏烈四處結交同盟,弱的消滅,強的利用,他背后還有魯思國撐腰?!睅彀嗯糠诘厣?,“皇上,我們不想屈服于金國,故而喬裝打扮來到京都,便是為向皇上求助的?!?/br> 祁徽冷笑:“金國算什么,你們竟如此懼怕,怎么,怕被他們發現你們來京都,這樣鬼祟?” 庫班臉紅:“我們也是不得已啊,金國派人監視,就是防止我們來此通報?;噬?,我們烏宿的大汗剛剛登位,想得到皇上您的承認,皇上您下詔書,我們烏宿將來自會全心的輔佐皇上……” 這話里隱有威脅之意,祁徽臉色一沉:“沒有你們烏宿,難道我們大梁就擋不住金國嗎?你以為你這小小的烏宿,真的可以成為我們大梁的屏障?沒有我們大梁在后,恐怕你們早就成為齏粉了!” 庫班被說得額頭上冒出了汗,微微顫抖著道:“我,不,小人沒有此種意思,小人不敢?!?/br> 祁徽在殿內踱了幾步:“你先回去待命?!庇侄⒅?,“我們這里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日燒掉的宅子自然是要點算的?!?/br> “是是是?!睅彀噙B忙應聲。 等他告退,常炳怒聲道:“豈有此理,皇上,這烏宿太不像話了,當自己什么東西,居然敢來要圣旨,他們可是多少年沒有上貢了!” 祁徽沉吟,半響問祁成穆:“你怎么看?” “以臣所見,烏宿雖是要挾,但也頗有誠意,不然不至于遠道而來,求一道奉旨?!逼畛赡滤妓髦?,“烏宿應該內里出了什么紛爭,這汗王想要得到皇上的支持?!?/br> “什么支持?”常炳氣不打一處來,他的宅子聽說都被燒光了,多少年的積蓄毀之一炬,那庫班說什么點算,他那些東西能點算嗎,算出來,就是整個烏宿也未必賠得起,他也不可能算給祁徽看! “我看那烏宿只不過是投機取巧,真要打起來,他能頂個什么用?”常炳眼睛一轉,“皇上,說不定這庫班是金國派來的眼線呢,來探皇上虛實?!?/br> 祁成穆可是看著常炳說起城南時的表情的,不過是為私利罷了,且他對這太監實在沒什么好感。 因在福州時,他就聽說常炳仗著吳太后到處搜刮財物,雖然他匡扶了祁徽,但私底下沒做過什么好事兒,不像祁徽,登基之后,到底是真心為大梁,為百姓,他便是也心甘情愿聽從祁徽的調遣。 眼見常炳胡說八道,祁成穆淡淡道:“庫班若是眼線,就不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了,何必要惹得皇上動怒?小意討好不是更為合適嗎?” 常炳語塞,氣得臉都紅了,但他很快就抑制住了心頭的怒火:“周王說得也在理,或許是我考慮不周?!?/br> 陸策打圓場:“其實庫班是不是說假話,只要皇上讓太原的巡撫探查一番便知,不過幾日功夫,這樣就不會冒險了,畢竟人心難測?!?/br> 祁徽唔一聲:“就這么辦罷,不過以防萬一,楊凌,你明日便領五萬兵馬去太原駐守?!?/br> “是?!睏盍桀I命。 眾人商量到夜深才回去。 到得上元節,陳溶來宮里看陳韞玉,最近孩子經常在肚子里動,陳韞玉叫陳溶摸了摸笑道:“溶兒,你小時候我也這樣摸過呢!” 陳溶臉紅,打岔道:“jiejie,你是不是三四月就要臨盆了?祖母可擔心呢,總在家里提起這事兒,今日同母親去廟里進香了,我看到母親帶了一大疊的銀票?!?/br> 陳韞玉無言,半響道:“你回去告訴他們,叫他們不用擔心,宮里有太醫呢,怕什么?!庇謫柶饎e的人。 陳溶道:“都很好,不過表姐一家去岷縣了?!?/br> “岷縣?”陳韞玉驚訝,“什么時候去的?” “去年就去了呢?!?/br> 陳韞玉朝宋嬤嬤看了看,宋嬤嬤輕咳一聲,這事兒她是一早知道了,不過并不曾告訴陳韞玉,此時淡淡道:“皇上的旨意,娘娘就不要管了,都是半年前的事情,說了也是白說?!?/br> 猜到是為什么,陳韞玉嘆了口氣,她還真沒想到祁徽竟然動作那么快,那么的可怕。是的,一句話就將姑姑家給弄成什么樣了?她搖搖頭,將來等孩子生下來,她得空還是勸一勸,就算懲罰,也該有個頭罷? 姑姑對她還是很好的啊,表妹年紀又小,現在肯定也吃夠苦頭了。 正想著,宋嬤嬤道:“算起來,也就兩個月的準備時間,是該將奶娘找好了,還有穩婆……” 陳韞玉道:“這么早就找嗎?” “當然,穩婆就罷了,這奶娘可不能含糊,娘娘,您這肚子里懷得可是龍種,皇子,”宋嬤嬤心想,肯定也是太子,那是一國的儲君,這奶娘是要奶著他長大的,“不止奶水要好,品性不能差,樣貌也得過得去,不能叫皇子嚇壞了,而且得知道怎么帶孩子,最好有經驗,您說好選嗎?” 陳韞玉聽了一怔:“那是不好選?!?/br> 宋嬤嬤道:“可不是?我這就去同長青說一聲,宮外有個奶子府,里面許多奶娘的,叫他們舉薦幾個來,可以慢慢選了?!?/br> 陳韞玉點點頭,又去與陳溶說笑。 長青得到這消息,自然要告訴祁徽,祁徽便是讓他去辦。 每年奶子府都要挑一批奶娘入住的,就為服侍宮里的皇子,公主,當年祁徽的奶娘也是出自于這里,不過祁徽從未見過,他養大之后,奶娘就被吳太后驅出了宮,一點印象也無。 長青來此之后,在奶子府管事的王樸后腳跟就去了常炳那里。 “哎喲,樸兒,你怎么來了?”常炳很驚訝,請他坐下,親手給他倒了一盅茶,“我記得你喜歡雨前茶,正好才弄來的,嘗嘗?!?/br> “不敢,不敢?!蓖鯓忝Φ?,“哪里能讓公公動手,”他將茶盅一推,“公公請喝,我王樸有今日,可是托公公的福那?!?/br> 常炳一笑,端起茶:“在奶子府過得如何?要是不滿意,我想辦法,將你調去別處?!?/br> 王樸面有羞色:“我不想進宮,公公也知,我那口子就在外面,進了宮,多少天才見一面那?!?/br> 他有個對食的宮人,前些年也被常炳弄出了宮,有情人終成眷屬,故而對常炳很是感激。 常炳道:“你應該知道,我原本是很看重你的,而今你既然不愿便算了?!闭f著喝了幾口茶,“今日為何突然來了?怎么,是有什么差遣嗎?” “娘娘要選奶娘?!?/br> 常炳手一頓,是了,陳韞玉還有三個月的樣子就要生了,可能是早做準備,他笑起來:“那便選么,怎么要來告訴我?” 王樸道:“是來問問公公的意見?!?/br> “哎喲,這奶子府我多少年沒去過了?宮里一直就皇上一個人,哪里需要奶娘,說起來,里面還有沒有奶娘了?”常炳挑眉道,“除了一些勛貴還喜歡喝這些東西,怕是都用不著了罷?” “是沒幾個,不過長青來問,肯定要多選幾個進來?!蓖鯓愕?,“我是想挑幾個得公公的意的?!?/br> 常炳在他臉上瞄了一眼,將茶慢慢喝光了。 值房內一時很是安靜。 過得會兒,他道:“你看著辦罷,選幾個容色好的,我們娘娘國色天香,可不能太過埋汰了,畢竟要帶大皇子,有句話叫子隨母相,這皇子好歹也是要吃奶娘的奶的,一吃一兩年,時間可不短?!?/br> “是?!蓖鯓忝Υ饝?,“等選好了,必定會讓公公過目?!?/br> 常炳不置可否。 王樸也沒有再多話,告退而去。 過得幾日,太原那里傳了消息來,確認庫班的話無疑,當下祁徽便是寫了圣旨,冊封他們的汗王,叫庫班帶回烏宿。 這日長青收到邀請,猶豫再三之后,去了常炳那里。 “坐下吧,干什么這么拘束?”常炳道,“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而今過去這么多年了,還沒有長進嗎?” 長青臉一紅。 他想到了常炳對他的恩情,但他同時也肩負了祁徽的托付。他已經想明白了,祁徽為什么要讓他做這掌印太監。 因換做別人,可能會對常炳起太大的沖突,祁徽不愿這樣,可能心底他是希望常炳自己能收手罷,畢竟這些年,沒有常炳的匡扶,走不到今日。長青坐下道:“我在公公身上學到許多東西,不過與公公比還差得很遠,確實沒什么長進?!?/br> “說你,你還真的謙虛起來了?”常炳笑著給他倒酒,“長青啊,我現在看你這么出息,心里也高興,來,我們喝一杯?!?/br> 他拿起酒。 長青只好跟他喝了一杯。 “長青啊,御用監的日子如何?想當年,我也待過,你記得,御用監最緊要的事情,是一定要記好賬,這賬目決不能糊涂了,一來你到時自己說不清楚,二來,很容易被人鉆空子,我記得你的記性一向不是很好?!?/br> 倒是推心置腹的一段話,長青道:“多謝公公教導?!?/br> “別那么客氣,長江后浪推前浪,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將你當兒子啊,長青?!背1志此木?,“來,再喝一杯,我們這是第一次同飲罷?真是人間樂事!” 燭光下,常炳的兩鬢已經斑白了,長青忽然有點鼻酸,便是舉起了酒盅。 不知不覺,數十杯下去,長青的舌頭打起了結:“公公,再喝,再喝……” 還是那個熊樣,喝不得酒,常炳走到他身邊,微微彎下腰,低聲道:“長青啊,周王那時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告訴我,你說了,我再跟你繼續喝酒?!?/br> 長青嘿嘿一笑:“中,中了蠱毒……” “什么蠱?” “迷心蠱?!?/br> 迷心蠱,那不是還得有個女人嗎?常炳道:“他是對祁舜華死心塌地?” “不不,是,是,娘娘?!?/br> “什么!”常炳震驚。 他一直都很好奇祁徽說得難言之隱,真是打死都沒有想到,周王竟是出了這種事,但令他更為震驚的是,祁徽竟然能容忍,他到底是有多信任那祁成穆? 到最后,還是聽從祁成穆的,給那烏宿送了冊封的圣旨,常炳眼眸瞇了瞇,將手中的酒盡數喝了下去,隨即往地上一摔。 長青嘟囔道:“公公……” 常炳低頭看了他一眼,伸手在長青背上拍了拍:“長青啊,你果然還是沒有什么長進,要學得可多著呢?!?/br> 他叫培林將長青扶著出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最近日常疲乏了啊,哈哈,劇情走起^_^~~ 第56章 長青回到屋,倚著門框就吐了一地。 自從祁徽讓他做了掌印太監, 他就知道自己必有一日是要同常炳對上的, 這是讓他左右為難的地方, 但忠義不能兩全,他只能效忠一個。在常炳與祁徽之間, 他當然是選了后者, 而常炳也是一樣, 只不過常炳選得是他自己。 長青抹去唇上酸臭的汁液,長嘆了口氣。 身后突然有一個人從屋頂上落了下來。 悄無聲息的,長青曉得是誰, 咳嗽一聲道:“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遍L春將他拉入屋內, 關上門, “你這人, 我還不了解嗎, 突然問傅大夫要解酒藥,你以為傅大夫不會告訴皇上?你瞞得住誰?只你既然曉得常公公有意圖, 我便怕你心軟,關鍵時候做傻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