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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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氏心里也希望啊,陳韞玉今年十七,明年十八,是該有個孩子了,不過拜一拜送子觀音真有用?她輕聲道:“我沒有懷阿玉的時候,娘總叫我多吃點雞蛋,還有豆子?!?/br> “那是好的,我也吃呢?!苯系?,“別人還說,有些日子也要看的,什么月滿的時候啊?!?/br> “多吃些魚也好?!崩戏蛉瞬逶?。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等到送子觀音拿出來,長青小心放好后,見老夫人竟然還拿來一封信:“請一并交給娘娘?!?/br> 長青應是,收好了。 看著他走了,老夫人雙手合十:“希望阿玉能快點懷上才好?!闭f罷,想起一事兒,哎喲聲,“宋嬤嬤是不是忘了別的事兒了?上次溶兒去宮里,明明叫他帶話的,怎么都沒提瓊芝的事呢?那周王都搬出禁宮了?!?/br> 祁徽賜了前朝一位國公爺的府邸于祁成穆住,前幾日他剛剛搬進去,雖然沒有大擺宴席,可門前已經熱鬧起來。 許多家族都開始打主意。 江氏心想肯定是沒什么指望,畢竟上回請入宮的姑娘,不止家世好,那才貌都拿得出手,許瓊芝就差一些了。 可不敢得罪老夫人,那許瓊芝自幼就常來這里,老夫人喜歡的不得了,便是道:“怕是那周王沒心思罷,不然早就選了,我們瓊芝這般的樣貌,何必要貼上去呢?等到阿玉生下孩子,那么多人家,還不怕挑不到好的?” 那大兒媳婦向來得她的心,老夫人想一想也是,便是不再理會這件事情。 送子觀音供在偏殿,陳韞玉走過去一看,只見那觀音慈眉善目,便是很喜歡,當即就跪拜下來,上了一柱香。暗道,保佑自己早點懷上兒子,生個跟祁徽一模一樣的,省得他天天往自個兒臀下塞迎枕。 她恭恭敬敬,默念了好幾遍才站起來。 宋嬤嬤道:“娘娘看看信呢?!?/br> 陳韞玉打開來一看,臉差點又綠了,本來還以為里面是家人寫了什么思念之語,說說家常的,結果竟然是教她如何懷上兒子。 什么法子都有,五花八門,匪夷所思,她一下將信收在袖中,勉強保持住平靜的神情,淡淡道:“祖母說家里一切都好呢?!?/br> “就這些?”宋嬤嬤問。 “對,就這些?!?/br> 這信一定不能任何人看到,尤其是祁徽,不然她要完,陳韞玉哄騙過宋嬤嬤之后,偷偷就將信藏了起來。 她實在不想吃那么多豆子和魚,還有做那么多復雜的姿勢…… 第44章 大船在河上行走了十來天,終于要到晉縣, 劉月因病一直不出, 不像劉老夫人沒事兒就去甲板上竄。只她想見的那個姑娘, 也很少露面,碰到兩回, 那姑娘愣是不說芳名, 忍不住叫劉老夫人納悶。 “真沒見過這么不要別人報恩的?!眲⒗戏蛉说? “越藏著我倒是越好奇了?!?/br> 劉茂無言:“娘,您就不要去打攪了,依兒子看, 這姑娘的父親肯定是做官的, 不然那船家會如此忌憚?既是為官的, 我們能報什么恩, 人家也不放在眼里?!?/br> 劉老夫人在船上買了一些魚rou丸子, 與一盤炒青蒿,還有米飯端予他們吃:“話不能這么說, 阿茂,我們為人要恩怨分明,既然欠下了恩,別人要不要,那都得還?!?/br> “那人家不要報,您打算如何呢?”劉茂好笑,“送銀子不成?” “往后再說吧,我看他們也是去京都的?!?/br> 四個人吃完了飯, 正好就聽到船家在外面喊,說晉縣到了,放下鐵錨靠岸。 晉縣離京都很近,再雇一輛馬車,不過幾個時辰就到。 劉老夫人叫盧晉芳收拾行李,一邊道:“阿茂,我們去了真的要找魏國公嗎?” “不然找誰?英國公全家都被抄斬了,那魏國公是匡扶皇上的第一功臣,我們到時候遞個條子進去,多花些錢,肯定能送到魏國公手里的,不信他不會見我們?!?/br> 劉老夫人點點頭:“那便這樣罷?!?/br> 見盧晉芳將碩大的行李背在身上,劉茂接過來:“你又不是男人,背什么?也不知道發個話?!?/br> “我不累?!北R晉芳道。 “瞎說,扶著你干娘去?!眲⒚?,“扶好了,小心摔了?!?/br> 盧晉芳哦了一聲,去扶劉月。 這船搖搖晃晃的,劉月坐得這陣子,只覺頭都有些昏沉,站起來時還真要靠著盧晉芳才勉強站穩。 走出船艙,大太陽熱辣辣的照在上面。 劉老夫人正要打傘給女兒遮陽,卻看到前頭船艙里那姑娘同一個男人走了出來,心頭一陣驚喜,高聲道:“哎呀,姑娘,等一等,我們同路呢!” 聲音很大,那姑娘聽見了,低聲同她父親說得兩句,那男人停住了腳步,轉過頭。 他高高的個子,穿一身半舊的圓領青袍,年約三四十歲,濃黑的長眉,一雙淡褐色眼,眉心偏左邊一顆小小的紅痣,顯得十分儒雅清俊。 劉老夫人瞧著他,只覺喉嚨像是被堵住了,發不出聲音,半響突然叫道:“阿謙,你是阿謙嗎?” 劉老爺任學官的時候,沈謙是他弟子,經常來劉家做客,那時候劉茂還未出生,劉老夫人便是將沈謙當半個兒子相看的。 劉老爺也很喜歡沈謙,悉心栽培他,后來不負眾望,十八歲那年就考上了舉人。 然而劉老爺去世了,沒有看到,那一年劉家也發生了巨大的變故,劉月被迫入宮。劉老夫人記得沈謙從京都回來,問起劉月,她說了那件事,后來沈謙就消失了。 沒想到時隔多年,竟在這船上相遇。 劉老夫人老淚縱橫,回頭叫道:“月兒,這是阿謙啊,月兒,你可還記得?”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 他給她念得第一首詩是《長干行》,她怎么會不記得?劉月肝腸寸斷。 這些年里,她可以想起祁徽,可以想起那宮里的歲月,唯獨絲毫不敢想的一個人,是他,沈謙。 她同誰都沒有提過,把與他所有相干的東西都塵封了起來,因為那被毀掉的將來,因為太美好的過去。她怕自己想了,會很快就死了,離開她最親愛的家人。 劉月只覺喉頭腥甜,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月兒!”劉老夫人大駭,疾步沖上去。 “干娘,干娘?!北R晉芳嚇得哭了,用力搖著劉月的胳膊,無助的看向劉茂,“舅父,怎么辦,干娘暈倒了?!?/br> 劉茂將行李扔下來,一把抱起劉月:“既然到晉縣了,附近肯定有醫館,我們快走?!?/br> “哦!”盧晉芳抱起行李跟上去。 那姑娘見狀,好心道:“我們有馬車來接,便送你們去醫館罷?!?/br> “多謝?!眲⒚?。 劉老夫人見女兒看病有著落了,轉頭看沈謙:“阿謙,是不是你?我不會認錯人的,阿謙?!?/br> “是我,師母?!鄙蛑t也沒料到會在這里有一場相遇,只物是人非,什么都變了。他剛才看到的女子,早已經不是印象里的樣子,變得如此的瘦弱。 不過,她竟然還活著! 沈謙低低的笑了笑,他原本以為她早已經死了,死了二十年了。 可她竟活著。 他眼睛微微一熱,垂下眼簾道:“師母,你們為何會來京都?” 聲音淡淡的,哪里像是時隔這么多年的相逢?劉老夫人怔了怔:“這,這一言難盡!” “嗯,那等會兒再慢慢與我說罷?!鄙蛑t吩咐女兒沈靜,“靜兒,你去給她看看,到底要不要緊?!?/br> 沈靜應聲。 劉老夫人道:“阿謙,那是你女兒嗎?” “是?!?/br> “哦,那你夫人在何處?” “很早就去世了?!鄙蛑t道。 在前面的沈靜聽到,腳步頓了頓,她實則是沈謙撿來養大的,但沈謙怕麻煩,后來別人問起來,便總是說他的夫人去世了,沒想到在那老夫人面前也這般說。 沈靜搖搖頭,快步走到了劉月身邊,給她把脈。 “如何?”劉茂問。 “不知?!鄙蜢o看不出來,這歧黃之術,她不過也只得些皮毛功夫,加之劉月本來身體就虛弱,便是很容易混淆了。 劉茂大急。 來接他們的馬車到了,車夫跳下來笑道:“沈大人,我們大人已經在家中設宴,便等著您與千金過去呢?!?/br> 那馬車是兵部員外郎劉顯之派來的,他上次得沈謙相助,將火炮制了出來,便是為感謝,且沈謙學識淵博,一早就很崇敬,連在京都的住宅都給他備下了。 沈謙卻是道:“你先送他們去醫館,我們自己找車過來匯合?!?/br> 那車夫一愣。 “你們大人那里,我會解釋的?!?/br> 車夫只好聽從,便是帶劉家一家去了最近的醫館。 劉月被施針之后,緩緩醒轉,見沈謙立在旁邊,只覺腦中轟轟,忙把目光撇開了去。 “幸好阿謙有馬車,總算無事?!眲⒗戏蛉耸中牢?,“阿謙,這是多謝您了?!?/br> “娘,這位大人到底是……”劉茂實在是不認識。 “這是你父親的弟子,也是門生,你那時候才兩三歲,當然不記得了?!眲⒗戏蛉诵Φ?,“說起來,阿謙還抱過你呢?!?/br> 劉茂無言。 沈謙道:“過去的事情不提了,師母,你們是馬上就要去京都嗎,倒確實與我同路,你們到底……” “這事兒,與你說說真是無妨?!眲⒗戏蛉水斏蛑t是家人的,“阿謙,你是官員嗎?” “是,我正要赴京去面見皇上?!?/br> “哦,那真是太好了!”劉老夫人握住他的手,“阿謙,我們此次來京都……” “娘!”劉月突然叫道,“娘,我們自己的事,別麻煩沈大人?!?/br> 劉老夫人一怔。 沈謙側過頭看向劉月。 劉月心如刀絞,怎么能告訴他,自己要去見同祁衍生得孩子呢?這句話怎么說得出口? 可劉老夫人哪里知道劉月的心思,沈謙叫他們師父,師母,與劉月面子上也是客客氣氣,只是少男少女彼此早已心系對方,不用挑明,便是恨不得??菔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