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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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朝外看了一眼。 “怎么,不好送信嗎,或者你寫了,我替你送走?!逼畛赡聠?。 “父王只認我的方式,別人送了無用?!逼钏慈A嘴角一挑,不過幾十個禁軍,能擋住她的人,她的信可擋不住。 祁成穆看著她:“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泉州。 武有年收到了八百里加急的詔書,連夜領兵前往天瀾關附近的紅玉河,那是太原到京都的必經之路,只要他設下埋伏,一旦靖王中計,前去京都,必然會遭受重創。 那么,以他五萬兵馬,對抗這十萬,都綽綽有余。 不過憑靖王老謀深算,未必會傾囊而出,或許只有五萬,那更是輕而易舉了。 武有年坐在馬背上,眺望遠處,嘴角不由挑了挑,靖王恐怕不知道,他女兒親手幫忙設下的死亡陷阱,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_^ 第39章 今日突然下起了雨,在這五月灑下了一點涼意。 雨花打在蕉葉上, 窸窸窣窣的, 傳入安靜的殿內。 常炳彎著腰, 站在御桌旁,手微微的攏著, 眉眼卻有些舒展, 他大約已經猜到祁徽突然召見, 是為什么事情了。 果然祁徽道:“今次多虧公公,要不是你提醒,朕還蒙在鼓里呢, 果真這祁成穆與祁舜華有不軌之心, 不過祁成穆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祁舜華是真該死, 幸好公公發現得早?!?/br> 祁成穆居然有苦衷, 這他真沒看出來,常炳忙道:“是皇上英明, 奴婢不過憑著本份行事,最后還是要皇上定奪的?!?/br> 祁徽看向他:“可惜大梁如今這形勢,朕并不想就此發作。斬了祁舜華,太原的兵馬仍是禍患……公公可有什么辦法?” 就等著問這個呢,常炳假裝思索了會兒,說道:“皇上可以甕中捉鱉,既然祁成穆有苦衷想必是能爭取的,如此, 可利用這一點,布下迷陣,誘敵深入,指不定能將他們一網打盡?!?/br> 要說人才,常炳絕對算一個,祁徽眼眸瞇了瞇,他很早就清楚這一點,常炳既伺候著太后,私底下又匡扶他,兩邊都不誤,風生水起,豈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見城府極深,只可惜,他缺少了武有年,陳賢等人身上所擁有的一種東西——大義。 他是一個完全被自己的私欲所驅使的人,所以在吳太后掌權之時,憑著手中一點權力,也在盡情的搜刮占有,不然一個太監,如何能擁有如此多的財富? 可以說,常炳的日子是十分好過的,故而他當時就已經疑惑上了,常炳為何要背叛吳太后,而來相助他?他想在自己身上求得什么? 而今看來,可能所求不小。 祁徽道:“公公所想,與朕差不離……祁成穆一事,還請公公務必保密?!?/br> 差不多,那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嗎?常炳十分的歡喜,祁徽終于知道自己的本事了罷?那什么魏國公,能想出這種辦法,將周王,靖王一舉殲滅嗎?他笑道:“請皇上放心,奴婢自然不會跟任何人吐露的,奴婢告退?!?/br> 見常炳離開了文德殿,祁徽看著殿門,好半響沒有說話。 他在想那天祁成穆認罪的事情,還沒有說清楚,便是吐出了一口黑血,見事有蹊蹺,他連忙吩咐長春偷偷將傅大夫請到文德殿。 后來才知,祁成穆是中了迷心蠱。 此乃祁舜華所為,以此控制他…… 如此惡毒,真不像是個小姑娘能做得出來的,也不知她怎么就下了這種狠心?明明他說服祁成穆,這件事足可以寬慰她,靖王若也能合作,饒他一條命不難。 可偏偏……祁徽搖搖頭,到這個地步,靖王府自尋死路,他當然也不容情,便同周王商量出了這個計策。甚至為防止祁舜華發現,傅大夫并沒有將蠱毒解去,只是用一位藥,暫時抑制住那蠱毒蔓延的速度,好讓祁成穆能保持幾分清醒,這樣才能讓祁舜華信以為真,傳信給靖王。 所以現在祁成穆還在中毒的狀態。 祁徽捏了捏眉心,而擇妻一事仍得繼續,戲也要接下去演,一直到靖王離開太原,不然惹得祁舜華懷疑,恐怕事情就不是那么順利了。 ……………… 從平陽府出發到蔚縣,因水路多,劉家便不再坐馬車了,而是換了船只,誰想到這船行到半途,竟是壞了,勉強到得岸邊將他們送上去。 浪費了不少時間。 劉老夫人頭疼,帶劉月幾個先去館子里吃飯。 此次去京都十分不順,她心里隱隱擔憂,總覺得是個不好的兆頭,但不去,又不可能。夜長夢多,還是得趕緊上路,到了,萬事大吉! “都吃快一些,這只船我們就不坐了,重新尋一只?!?/br> 劉茂驚訝道:“為何?不是修去了嗎,船夫說只要一會兒?!?/br> “信他的鬼話,我看這船晦氣,你看看,我們才坐就出事兒,還是另外尋罷?!?/br> 劉茂無言。 劉月亦不說話。 倒是盧晉芳急著給劉月夾菜:“干娘,這蝦仁好吃,您多吃點兒,好克化的?!?/br> 劉月笑起來:“芳兒真乖?!?/br> 她胃口不太好,這陣子總夢到宮里的事情,夢到吳太后,夢到祁衍,夢到祁徽,一團的遭,有時候真寧愿是在做夢,一覺醒來,她是十五歲的模樣。 就不會有今日的煩惱了! 見她越發頹靡不振,劉老夫人恨鐵不成鋼,低聲道:“怎么說都是好事兒,你就不要鉆牛角尖了,這樣對你身體只有壞處。你聽我的,放寬心,我們一家到得今日,算是否極泰來,你多想想往后的日子。啊,你的病好了,阿茂考個功名,將來娶個賢妻,晉芳又嫁人,多好?!?/br> 劉月想一想,那確實是可期盼的將來,不管如何,他們都是被自己拖累,也該有個好結果,既來之則安之罷,劉月低聲應了。 四人吃完出來,走到河邊找船。 那里停著好幾條船,但多是短途,并不走很遠,聽說他們要去京都,一個個都搖頭,劉老夫人怒道:“這么大的船,就沒有去京都的嗎?便不去京都,在晉縣停了也可以!” “哎呀,大娘您發什么脾氣呀?您是來早了,正當晌午吃飯的時候,船夫都還沒來呢,等等總有要去京都的,話說,大娘,你們家有親戚在京都???”一個船夫捧著碗菜飯邊吃邊問,“我劃船多少年了,還沒有去過京都?!?/br> “自然是有親戚,不過我們也是第一次去?!?/br> 聽來是去投奔的,那船夫好奇道:“親戚是做什么的?” 劉老夫人這可不能說了,要說皇帝,肯定會被人恥笑,因為別人不會相信,且兒子叮囑過,不能說出去,便是一擺手:“你問東問西的作甚,反正就是去京都!” “哎喲,哎喲,還藏著掖著呢,莫非是什么大官喲?!贝虼蛉?。 說話間,后面劃來了一條非常大的船,劉老夫人歡喜得揚著手,高聲問道:“這船去京都嗎,我們這里有四個人?!?/br> 那船立時就靠岸了,船夫道:“只到晉縣,一人一兩銀子?!?/br> “行行行?!眲⒗戏蜻B價也不還,她實在是太著急了,連忙叫劉茂搬著行李往船上抬,走上去時,只見甲板上站著好幾個人,“都是去晉縣的呀?” “可不是?十來個人呢?!贝蚨诘?,“你們……”說著目光往后瞄了眼,瞧見劉月,但見她五官姣好,卻瘦得可憐,仿佛風吹就倒,一愣之下嫌棄道,“該不是得了重病吧?哎喲,這病人怎么能上船,萬一死在船上……” “你說什么?”劉老夫人大怒,“什么死在船上,我女兒能活百歲呢!” “大娘你又不是神仙,這不是你說活百歲就能活百歲的,你瞧瞧你這女兒,或者叫大伙兒瞧瞧,像是能活那么久的嗎?你們還是下去罷?!?/br> 那是在咒她女兒早死,劉老夫人怎么肯答應,大叫道:“你竟然敢這樣對我們,你知不知道我女兒是誰!” 船夫聞言,仔細瞧了他們一眼,只見四個人裝束都普普通通,衣著半新不舊的,能是什么貴人?不屑道:“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能留你們,不要逼我動手,再不走,我把你們行李先扔到河里去?!?/br> 劉老夫人氣得險些吐血,奈何又不能說出實情,指著那船夫的鼻子,手指發抖。 不想惹事情,劉茂低聲道:“娘,我們便走吧,反正后面還有船呢,不信找不到合適的,您不要同這種人置氣。真鬧起來,jiejie也難堪,不妨退一步?!?/br> 可劉老夫人被氣狠了,不甘心,兩相僵持時,有個姑娘從船廂里走出來,到劉月身邊予她把一把脈:“去得晉縣無妨,我爹爹發話了,令你立刻上路,莫要再耽擱時辰?!?/br> 聲音清脆,劉老夫人回身一看,這姑娘十六七歲的年紀,一張鵝蛋臉,長眉細眼,穿著身碧水綠的襦裙,十分秀美,看著就像是大家閨秀。 那船夫竟十分忌憚,一句話都不敢駁斥,連忙收了鐵錨,撐蒿子開船。 替他們說話,也出了口氣,劉老夫人疾步上去道:“多謝,不知姑娘芳名,將來我老婆子一定會回報這份恩情?!?/br> “不用,不過舉手之勞?!蹦枪媚锟聪騽⒃?,“夫人病著,還是進去罷,省得吹到風?!?/br> 她飄然而去。 劉老夫人盯著她的背影,與劉茂道:“真是個大好人啊,連名字都不留,不過剛才聽她所言,她的父親是不是什么官員?”一邊說,一邊往那船廂看,“你看看那些狗仗人勢的,她一出聲,立刻就載我們了,實在可恨,怎么會有這種人!” “您別氣了,氣壞了身子?!眲⒚崞鹦欣?,“我們去歇息會兒罷?!?/br> 幾人往后面走去。 ………… 祁徽消除了對周王的誤會,陳韞玉便照著之前所選的,擬了一張名單出來,上面都是些京都的大家閨秀,身家清白,品貌出眾。 寫好了,她便做鳳輦去文德殿。 誰料祁徽卻不在,她一問,竟是去了御馬監那里。 天色不早,趁著有點空閑,祁徽正在練習騎射,他是一個執著的人,定下的目標必定會完成,此時正對著靶子,用力一拉弓,將羽箭射了出去。 沒中正中心,但好歹沒射空。 祁成穆道:“皇上不曾習武,這樣已是很好了?!?/br> “離好還差得遠?!逼罨兆约翰⒉粷M意,將箭又搭上瞄準靶心,一邊詢問道,“你的信此時應到福州了罷?”也是八百里加急。 “不出意外,定是到了,陳將軍會領兵去太原?!边@支兵馬對于引誘靖王出兵也是一個極大的保障。 “這就好?!逼罨兆旖锹N了翹,“你的毒怎么樣?可有加重?如果有異樣,一定要告訴朕,朕可不想看你完全喪失心智?!?/br> 兩個人自從那天交心之后,比往前親近許多。 “還與之前一樣……不過請皇上放心,臣能頂住?!?/br> 說話間,長青稟告:“皇上,娘娘來了?!?/br> 居然這時候來,祁徽把手里弓箭拿給長青:“收起來!”在練好之前,他是不想給陳韞玉發現的。 長青得令,連忙將弓箭放到值房里去了。 陳韞玉走進來,看到祁成穆,有點驚訝,但又頗是歡喜,可見二人真的沒有事情了,她過來請圣安:“皇上,妾身沒有打攪你們說正緊事吧?” 那甜美的聲音一到耳邊,祁成穆便覺心臟一陣狂跳,暗道明明知是蠱毒,竟然還是不可控制,腦中瞬時涌上了無數要與她親近的念頭。這些天的思念,夜里的折磨,如同烈火般炙烤著他,可見這毒之狠,他不由面紅耳赤,心道之前還說能頂住,但事實上,陳韞玉一露面,他根本就沒法冷靜。 傅大夫的法子,只能在陳韞玉不在的時候,才有效果,祁成穆忙躬身道:“是臣打攪皇上與娘娘了,容臣告退?!?/br> 祁徽見他這樣子,心里清楚,定是又在肖想陳韞玉了。奈何既是蠱毒所致,自己又不好怪責,只覺有種啞巴吃黃連之感,十分的憋悶,擺擺手叫祁成穆退下。 倒是陳韞玉覺得奇怪:“周王怎如此匆忙,我其實是來給皇上看名單的,周王要是在旁,皇上也可試探試探他?!?/br> 她至今仍不知周王喜歡什么樣子的姑娘。 祁徽暗道,就喜歡你這樣的! 他名單都懶得看了,反正到時候就算請了這些姑娘過來,祁成穆又怎么能入得了眼?只是敷衍的接過名單,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