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書迷正在閱讀:山神的豪門生活、可是,我只想寵著你、一夜回到七零末、不小心生在六零年、十里春風(作者:舒仔)、反派辭職之后、[綜英美]就說你們缺治療、去你的旺前任體質、京圈女首富[重生]、你好,痞子老公
“渺渺,”姜可望打斷了她的哭訴,冷靜地告訴她,“我是舅媽?!?/br> 那邊一愣,哭聲戛然而止,隨后,電話就掛斷了,響起了“嘟嘟”的忙音。 她手中一空,是裴郁拿過了手機,關了機直接扣在床邊桌上。姜可望以為他會不高興,但他回過頭時,臉上掛著會心的笑容。 “你笑什么?”她問,然后嗆聲道,“看來你給她找的心理醫生不太行?!?/br> “嗯,還不如你?!彼哪X袋,剛要吻下來,她頭一偏躲過。 姜可望一屁股坐在床上,鉆進了被子,把睡衣的吊帶提了上去:“早點睡吧?!?/br> 早睡早起,第二天是個不錯的天氣,太陽躲在云層后,路上吹著頗有情調的微風。 沒有特殊意義的日子,也不是雙休日,民政局人不多,姜可望一路壓低著帽檐,沒被人認出來,只有遞身份證和戶口本的時候,被多看了兩眼。照片也是現場拍的,她還沒來得及調整出訓練有素的標準微笑,攝影師就急吼吼地按下了快門。一對鋼印戳在紅本的內頁,她拿過來看時,發現裴郁臉上的笑容,比她要燦爛。原來他這樣笑,會這么好看。 她多看了兩眼,把自己的那份證件,收入了包內,拉好拉鏈。 “我訂了餐廳?!弊剀嚿?,裴郁揉著她的頭發,卻發現她似乎無暇顧及,正埋頭點著手機。 “我兩點要上飛機?!苯赏粺o形的氣壓震懾了一下,從手機短信里抬頭,看著他,“去深圳,一會兒米拉來接我?!?/br> 沒辦法的事,他是知道的,本來行程就滿,空出這么半天對她來說,已經是強人所難。 這就是新婚。裴先生挑挑眉毛,還是選擇了寬容,他應該理解她的工作:“那我送你去?!?/br> “嗯,餐廳等我回來再去吃吧,實在對不起?!苯赏苷\懇地道歉,雙方的氣氛很融洽。 裴郁吻了吻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盒子,打開,里面躺著一對鉑金對戒,最簡潔的款式,鉆石低調地鑲在內側。 “什么時候買的?”姜可望接過去,朝他笑,“好漂亮啊?!?/br> 他們互相替對方戴上,這本該是很甜蜜的時刻,然而姜可望豎著手指頭,看了沒一會兒就摘了下來:“回頭我找根繩子掛脖子上,我是明星,戴這個會被寫小新聞的?!?/br> 裴郁憑著極好的涵養,把戒指收進盒子:“既然不方便,不戴也沒關系?!?/br> 姜可望毫無自覺性地道:“噢,那也好?!?/br> 就這樣,裴太太新婚不到一小時,便忘了自己是個已婚人士,重新投入了滿滿當當的工作中。 裴郁抽空陪了她跑過幾場活動,她基本都是忙得找不著北,這個活動還在參加著,下一個行程就已經在催她。等到深夜里終于能休息一會兒,她也是連聲“累”都沒喊出來,倒頭就睡。 “你作為經紀人的職責,不是合理安排藝人時間,避免讓她過于透支嗎?”裴郁忍無可忍,找米拉談話。 “裴先生,沒辦法,可望現在太紅了?!泵桌媛峨y色,“她現在是事業上升期,要好好把握?!?/br> “把握不是你這樣把握的,”裴先生冷著臉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覺得不能勝任現在的工作,我可以找別人來幫你的忙?!?/br> 米拉吞了一口口水,只能點頭:“是,我會好好反省,您再給我個機會?!?/br> “姑奶奶,這么多工作都是你要求我接的對吧?”米拉一轉頭就去找姜可望訴苦了,“現在裴郁要炒我的魷魚,你說我怎么辦?” “怕什么,他現在又不是你老板,憑什么炒你?”姜可望躺在保姆車里貼面膜,舉起手機掐了個時間。 “你已經是豪門太太了,干嘛還這么拼???”米拉也是憂傷,現在這個工作量,得考慮請兩個助理了,“像以前那樣,偶爾拍拍電影怡怡情不好嗎?” 姜可望輕聲說:“我就是不想像以前那樣?!?/br> “那你還結婚干嘛?感覺你根本沒有享受婚姻的樣子?!泵桌{悶到就差問她,是不是在騙婚。 姜可望笑起來,是沒心沒肺地呆笑:“沒有,我只是沒結過婚,所以就結個婚看看?!?/br> 他求婚,她就同意,反正那是她一直以來的愿望,實現過后,就不用再念念不忘了。 看到米拉快要扭曲的臉,她才停止了嬉皮笑臉,正色道:“我是開玩笑的。米拉,還記得以前我說,要靠自己,你是怎么表決心的嗎?你說要捧我做超一線的?!?/br> “是有這么回事?!泵桌肫饋?,忍不住感到慚愧,她就是隨口吹吹牛,現在金主回來了,她又不免想靠著金主吃閑飯,那樣多輕松。 “那就這么去做吧,忘掉我現在是裴太太這件事?!苯赏麛[擺手。 她是個認死理的人,一旦決心不再當個廢物,就要徹底與過去的那種生活告別,否則,她一輩子都只能是籠子里的那只患得患失的金絲雀。 姜可望一直忙碌到八月底,《我們初戀了》徹底殺青,周思凡的《如煙》正式開機,請她進組。 拍電影與真人秀綜藝不一樣,時間比較密集,沒有連軸轉的機會,尤其是周思凡這種分量的導演,不會允許組里的演員同時還接其他的工作。 對于姜可望來說,這反而是一種休假,結束了最后一項通告,她就跟著米拉飛往了香港。 在劇組安排的酒店下了榻,裴郁如期而至,姜可望看到消息欄里“開門”那兩個字,便把他放了進來。 經過了一個多月聚少離多的日子,再見面時,裴郁給人的感覺很平靜,他走進來問了幾句工作的事情,拾起桌上的入住指南,隨手把玩著。 姜可望手里拿著一沓劇本,翻來翻去,時不時用記號筆做批注。 “剪頭發了嗎?”她偶然抬頭,注意到他頭發短了些,干凈利落。他的頭型很完美,從側面看,弧度渾然天成。 “上次見的時候就已經剪了?!迸嵊糇叩剿媲?,好讓她看得清楚一點,“忘了?” “上次……”上次她好像一直在睡覺,他來的時候她在睡,走的時候她也在睡。 “可望,”裴郁叫她的名字,把她手里的劇本拿開,“這段時間,你在躲著我?” 第22章 無期 這句話誰問她都可以,唯獨裴郁問的時候,她的心是虛的。 “沒有?!彼拖铝祟^,這就沒了說服力。裴郁伸手把她的腰摟著,目光追著她的眼睛。 “要去家里住嗎?”他問她,“離這里不遠,每天開車去影棚也來得及的?!?/br> “不用了,都住這里,就我一個人搞特殊不好?!?/br> “嗯?!彼惴砰_了她,轉身走到窗前的起居椅上坐著。 他靠近,她躲閃了目光,他走到旁邊坐著,她的眼神倒是釘在他身上了,直勾勾地看。 見她又看著自己,他招手:“來,你來?!?/br> “可望,記不記得結婚多久了?”把她叫到了面前,裴郁似笑非笑地問。 “一個半月?”姜可望沒什么概念,她只知道,忙碌起來的時候,時間過得飛快。 裴郁抬起一只手:“是五十一天?!?/br> 他記得這么清楚。 “結婚以后,你五十一天沒回家了?!迸嵊艨吭谝巫由?,仰頭看她,把她拉到腿上坐著,仰視便變成了平視,“需要我提醒你作為妻子的義務嗎?” 姜可望把頭搖搖,他倒是笑了一下,沒再往下說。 隔了一會兒,告訴她:“晚上和周導一起吃飯,家宴?!?/br> 姜可望剛說了一個“好”字,他又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你這個騙子?!?/br> 她還沒從“騙子”這個詞語中反應過來,他湊過來,對著她的唇一吮。 “這是利息?!?/br> 去周思凡家,是乘他的車去。說起來也是慚愧,周導的戲還沒開拍,她這個關系戶,就已經蹭了好幾頓飯。而且周思凡情商過人,這次的由頭也說是為了姜可望接風。 “可望,你加油,”周思凡語重心長地跟她說,“珍惜這個機會,好好演給那些人看看?!?/br> 前段時間《如煙》的定妝照出來以后,得知姜可望拿了女一號,那些原本虎視眈眈覬覦著資源的小花粉絲們,紛紛下場大撕,在幾個娛樂論壇上都鬧過不少動靜。 周思凡夸她:“我看你就是適合這個角色,你鏡頭感好,在那個戀愛節目里就看得出來?!?/br> “您還看了我的真人秀?”姜可望有些驚奇,周導這頭發都白了一半,看來他這樣的導演也得與時俱進。 “你的真人秀太火了,想不看都不行?!敝芩挤才ゎ^看看裴郁,笑,“小裴怎么舍得讓可望去上戀愛節目,不吃醋嗎?” 裴郁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他已經過了那個時期,提起這個也就是一笑了之。 當初剛分手是大意了,以為她只是需要散散心,沒想到,轉眼就敢去接戀愛綜藝。得知姜可望是節目嘉賓后,他差點就跟制作方撕破臉,連房子都不借了。 但細細想來,合同已經簽好,違約不太可能,還不如就繼續借,大方借,最后是追加投資??傊?,把她安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好過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亂來。 四人各自沉思了一陣,周太太想起那個天才大提琴少女:“渺渺怎么沒一起來?” 姜可望拿筷子夾一塊白切雞,慢條斯理地剔下雞皮,聽見裴郁說:“身體不太好?!?/br> “噢……看醫生了沒有?”周太太本能地關切。 “看過幾個,現在這個,還不錯?!?/br> “什么病???”周太太一聽,不是很理解,“這么嚴重?” “檢查沒什么問題,心病比較嚴重,”裴郁道,“青春期了,很叛逆?!?/br> “噢……”周氏夫婦是丁克一族,沒有生養過孩子,聽到這個似懂非懂,也只能跟著應和,“這是得好好重視?!?/br> “她現在還在堅持看心理醫生嗎?”回去的車上,姜可望還是問了一嘴。 他喝的不多,跟周思凡只是小酌,微醺,靠在座椅上微微抬了一下眼皮:“最近已經能像同齡人那樣正常穿衣打扮了?!?/br> 也就是有所好轉,姜可望就是隨口問問,手忽然被他抓過去。 “很介意她?”手指被他當作遮擋,往眼睛上蓋,微微凹陷的是柔軟的眼眶,高高隆起的是筆挺的鼻梁與眉骨。 姜可望手摸著他的半張臉,是下意識說的:“也不是?!?/br> 平時和那女孩子又不需要相處,除了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都被添了堵之外,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值得鬧心的。 她只是偶爾會有點好奇,這女孩子身上到底有什么樣的經歷,才會養出這么一副奇怪的性格。 裴郁自己才不會帶出這樣的孩子,連姜可望那樣的歪脖子樹,他都能掰得回來。 “明年就送出國了,忍耐一下?!迸嵊粑Ⅴ笗r的眼底總有種消沉,他握著她的手,有點用力,“別回酒店?!?/br> 姜可望想把手抽回,還是算了,讓他握著。 于是,回的是他的九龍塘別墅,一下車,他牽著她往樓上走,姜可望記得這房子跟北京的那棟是鏡面格局,提醒著:“反了?!?/br> 裴郁左右一看,換了個方向,把她拉進臥室。 她知道自己這次是逃不掉的,索性搶了主動勸,踮起腳先他一步,送上了唇。 她一主動,他反而不著急,靠在那里不動聲色地由她撩撥了半天,就在她懷疑起人生的時候,他一把抱住她,轉了個圈,把她反抵上墻,壓著她重重地親。 半年沒有做過,裴郁的動作很重,每一次撞擊都在告訴她,他餓了。他占據了高位,撞著她的同時,睥睨著她,目光很冷。 她熬不住,在這冷冷的目光下死去活來。 “我算回過家了嗎?”結束后,她枕著他的肩膀,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