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wangShe.Me 魍山陵折磨
夢障水和夢障術出于同宗,都通過侵蝕人的潛意識而改變行為。 一杯夢障水下腹,烈女也會把自己當成是妓女。 他的阿九,會做個什么樣的夢呢? 他喂給陸九的夢障水中,更參和了強勁的春藥。 也就是說,她的身體和意識,受到雙重的侵蝕。 謝宴已然是無所謂了,他只要這副身體,今夜為他動情。 陸九本來就受困于明鏡心法里的心魔,她的意識最是薄弱之時,很快被夢障侵擾。 她牛乳白的臉上涌起一片蕩漾的粉紅,身體由內而外地燥熱。 “宗主”她濕潤的眼睛帶著乞求,看向謝宴。 他卻只是得意地想著,早知道,早些給她用上這東西。 要馴服一個女人還不容易么? 他解開陸九腰上的結,她身上衣物跌落下,只身一具潔白的身體孤零零地發抖。 “阿九,我愛你,知道么?” 他捧上陸九的臉,隔著面具吻上她的唇。 陸九的行為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她身上堪堪著一件天青色的小衣。她心頭空洞,想要什么人來填滿。 她渴望一雙手,能安撫她對這世間所有的疑惑和不屈。 世上,究竟會存在那樣一雙手么? 受春藥的摧殘,陸九不得已撫上自己的雙峰,她沒有什么章法,只是迷亂地撫摸。 漸漸,她沉入一個夢境。 她好像回到了禁月樓那一夜,她未曾推開謝公子,而是牽著他的手,踩著他的影子,隨他踏入禁月樓。 他們兩個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 那個出身下賤的陸九,也能和他享受同一片風月。 她從沒踏入過禁月樓,故此,無法通過她稀薄的想象力,去將那里面的盛世在她腦海中構建出來。 謝公子帶她踏入一個充滿笙簫的空屋里,耳畔是她最愛的歌舞聲,他溫柔地將她放在一席巨大的紗床上。 溫柔的手,像浮動的水,流過她身體。 她幻想,是那樣一雙手,撫慰著她空洞的心。 他的十指修長而充滿力量感,一只手扣住她的rufang,一只手在她兩腿間摩挲。 謝宴藏在一方面具后,好整以暇地觀看她在自己面前動情地自慰。 她衣衫散亂地躺在地上,墨色的發絲粘在蒙上粉潮的身體上,像熟透了的果實。 是誰讓她情動呢? 謝宴單膝著底,卷起她的紗裙,她腿間已經濡濕一片。耳旁傳來她慌亂的氣息,他自己身下已經硬如鐵杵,在衣袍下翹起。 在藥物作用下,她那灼人的、又熠熠生輝的自尊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酥軟到極致的女人天性。 謝宴將她按在地上,一手覆蓋上她的眼睛。她的身體向外散發著誘人的氣味,謝宴摘下面具,盡情地在她身上舔舐。 他的左手被她砍了一刀,一條裂紋橫貫他的手心,粗糲的疤痕摩擦著她的細嫩的眼皮,將她從夢中弄醒。 如果這不是一場花前月下的春夢,那在她是在誰身下放浪呢? “宗主”她發出嘶啞難耐的聲音。 “阿九醒過來了呢?!彼统烈恍?,看來陸九的意識還是很強大的?!皦舻搅耸裁??” 因他的手蒙在自己眼睛上,陸九只能看到一片黑。 她的意識雖然沖破夢障水的侵襲,可是身體已經春潮泛濫,不由她掌控。 宗主的陽物抵在她的xue口,向上滑入她腹部,囊袋打在她陰巢上,觸感綿軟又沉重。 太清晰了。 那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透露的夢。 被人當做爛泥踐踏的陸九,這輩子也觸不到那云端的公子。 沒有禁月樓,沒有那位公子,沒有盛宴。 只有冰冷的現實,和塵泥里的陸九。 “原來阿九也有這么多的水?!敝x宴用手掌盛了一捧她流出的水,涂抹在自己陽物之上。 他將陸九無力的雙腿向上折起,yin靡的花xue全部暴露在他眼底。 他重新戴好面具,遮住自己情動的樣子。 謝宴伸出手,捏了捏兩片貝rou,再用手掌一遍遍撫摸她的花xue。 每當他手心的疤觸到她肌膚時,她體內有道裂縫,就不由自主地張開,更多花蜜順著其中泄出。 她被陌生的情欲催熟,憤怒的嘶吼變成了嫵媚的呻吟。 謝宴看著她被情欲折磨的面容,手下動作一滯。 他是在做什么? 這是陪著他長大的孩子啊。 不腦海里另一個聲音說,這是背叛你的人。 謝無咎,她不需要你。 他忽然放下她雙腿,沒了外物的觸碰,陸九像只被火烤的蝶,痛苦地彈來彈去。 這是一種極為陌生的折磨。 刀割在身上,被打骨折,都沒有這么難忍。 她急不可耐地把手伸入身下,在xue內掏著,想把里面那一團空虛擠出去。 她是一等一的武學奇才,但是情欲這一方面,完全是個沒有章法的孩子。 原本是香艷的場景,謝宴只感覺到了痛苦。 他明明只是在教訓一個叛徒,為什么他的心要痛呢? “宗主”她喚道,纖細的手臂展開,正好捏住他衣袍的下擺。 她蜷縮在他腳下,手里攥著的衣角成了她的一個支撐點。 謝宴蹲下來,憐憫地撫慰她濕涼的背。 男人的力量緩解她的痛苦,她卑微地喘息著,胸口上下起伏。 謝宴捏住她的rufang,力道適中地揉著,他手心的疤,和她乳上那一道疤痕交錯著。 陸九急切地用雙手將他的手往自己胸口摁。 他的撫慰還不足夠。 謝宴添了幾分力氣,她喉間溢出長長的一聲嘆,是舒緩的滋味。 他用掌心的疤廝磨她的乳尖,粗糙的力道刺激了那玲瓏的一朵粉紅。 雨聲湍急,黑夜中彌漫著冷氣,鋒利的彎月在冷氣之中,變作一團朦朧黃。 謝宴兩指刺入她xue內,溫潤的巢中長著無數只小舌,爭相地纏住他的手。 陸九閉緊雙眼,發出滿足的聲音。 謝宴熟練地撫慰著這具空虛的身體,只要她要,他都會給他。 可是,誰來幫幫他呢? 誰來撫慰他受傷的心,誰來填補他的空洞。 陸九一身桀驁不馴的硬骨頭被藥物徹底馴服,她卑微地渴求著更多更滿。 謝宴將她臉上沾著的濕發捋到她而后面,在她額頭一吻:“阿九,我都能給你?!?/br> 他抬起陸九兩只腳腕,一雙玉腿被垂直折起,他將自己的性器一次性送入最深處。 性器上凸起的血管擦過她xue內的軟膜,一絲不余地填滿她。 只有今夜,她才如此包容他。 謝宴一點一點抽出,又急送進去,粗熱性器的完全抵如,二人私密的放的肌膚沒有阻隔地緊密相貼。 她的身體被完全打開。 謝宴緩慢地挺動著腰部,讓每一次的進入都格外深刻。 陸九無處可依靠,憑著本能,攀上他的肩,異于疼痛的快感令她瘋狂,她撕扯下謝宴的衣服,汗水打濕的臉緊緊貼在男人胸口。 不論是誰,只要能填滿她。 他大幅度的抽送了起來。 炙熱的快意從二人交合的地方蔓延道腰間,沿全身每一寸筋脈擴散,最后集中于腦內。 陸九雖是習武之人,但大腿內部這段肌膚十分嬌嫩,謝宴一邊抽送,一邊用手掌撫慰著此處的肌膚。 “阿九”他貼著她耳朵,曖昧的氣息流進她耳朵里,像只羽毛在吹拂。 忽然一陣麻痹感在她腦內激蕩,她身體劇烈地顫動、收縮。 陽物被她的xuerou緊緊鎖住,與此同時,她雙手的指甲幾乎嵌入他的背部。 一時間,萬物靜止,二人同時被情潮席卷。 陸九被情欲撕碎,無力地伏在地上。謝宴抱著她走向春榻,jingye混著她的花汁不斷外流。 春藥的效力也慢慢滲出她體內。 謝宴將她側放在床上,抬起她一條腿,將胯間巨物再次送進去。這種姿勢方便他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他的性物像一只鉤,鉤在她xue上。 男人腹部粗糲的毛發在她臀部摩擦,她無一處不是他的痕跡。 陸九忽將臉埋入軟枕,抽泣著乞求:“宗主,不要了?!?/br> 謝宴甚至從沒見她掉過眼淚。 只見她雙臂抱著自己,止不住地戰栗。 太無助了。 魍山陵·選擇 “阿九,你不是知道的么?我喜歡你才對你這樣的。只有你才能讓我這樣對待,難道你想讓我這樣對別的女人么?” 他反復抽送,陸九的xuerou都快被攪爛了。 她一遍遍念著靜心音,甚至念出了聲,可她的心神已被擊碎,無論念多少遍靜心音,都無法拼湊起來。 謝宴仍埋在她體內,他將她翻轉成正對自己的姿勢。 陸九羞恥地捂住臉,謝宴卻將她兩手推開,他要看著這張臉。 阿九,你若不能愛我,恨我也好。 這世上,不愛謝無咎的人,不多她一個。 天色隱約亮起,只是雨霧纏綿,把白天和黑夜的界限都模糊了。 謝宴中途又喂陸九喝了一次夢障水,她體力已經耗盡,只剩情欲主宰空蕩的軀殼。 欲望是個無底的深淵,多少次的歡好都填不滿。 謝宴最后幾乎是自虐地在她身體里進出,明明她身上全是自己的痕跡,可他還是什么都沒得到。 雨一停,這場荒唐的性事也該結束。 他褪下面具,將被汗濕透的臉埋在浮著冰塊的水里,清洗他滿面的欲望。 在冰冷刺穿他意識的那一瞬,他從水中出來。 陸九披著一件寬大的袍子,在他背后注視著。 她只要向前一步,就能看到那面具下的面目。 可是,沒必要了。 一個工具,不需要知道使用她的人長什么樣。 陸九將自己洗干凈,喝了口水,補充了些許體力,便開始運氣練功。 她像往常一樣,先是看到了父母,又看到了蕭永。 這一次,她不再借助虛無的希望逃離噩夢。 她清楚地告訴自己,陸九,這就是你的經歷。 這是你低賤的出身,是被你踐踏的朋友。 這些都是你經歷過的痛苦。 但他們不是你最后的痛苦。 你這一生還會經歷各種其它的痛苦,不要讓這些痛苦把你分裂開。 它們不過是一段一段回憶,而你,才是這些回憶的主人。 你的記憶、你的身體、你的夢,還有,你的未來,都由你自己來決定。 父母在她面前消失了,蕭永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虛空的空間。 萬物都消失了,只有她自己存在于此。 她試著在這個空間里運氣,真氣流過一個大周天,丹田處一陣清風襲來,她來到更高的一層境界。 她終于悟出一個不尋常的道理來。 當你心中萬念皆空時,沒什么能傷及你。 謝宴見她醒來,才松了口氣。 他兩指按住她的太乙xue,試探她體內的真氣。 她體內的濁氣竟被凈化不少。 “宗主,我用了多久?” “不過幾個時辰?!?/br> 陸九看向天外天色,還以為過了好幾天呢。 她神色如常,謝宴對昨夜的事也只字不提。 “宗主?!彼а巯蛩慈ィ骸澳懿荒苜n我一把刀?” “你既然已經開始修習明鏡心法,就應該專于氣宗?!?/br> 謝宴不懂,為何她如此執著于用刀。 “師兄師姐都有自己的武器,阿九也想要有自己的武器?!?/br> 對陸九而言,氣宗是虛無縹緲的東西,關鍵時刻,只有武器能保護她。 當她說出“想要”二字時,謝宴知道自己是非給她不可的。別人都有的,他不舍得她沒有。 二人第二天一同回到奈何府,夷陵閣主心急如焚,見陸九在旁,不好直說。 陸九自覺地避開。 她在閣中見到蕭槿。 蕭槿正在空廊里練舞藝,她肢態嫵媚,陸九不禁被吸引。 看到陸九走來,蕭槿停住。 她倨傲地看向陸九。 陸九用陳述地語氣道:“是你出賣了蕭永?!?/br> 反正蕭永已死,蕭槿也沒必要瞞著此事。 “我可不像他那么傻,不自量力?!?/br> 陸九淡淡一笑,她什么也沒說,頭也不回地離開。 蕭永不傻。 蕭永是個有信念的人,他舍生,所求不是殺人,而是一個圓滿。傻的是蕭槿,她以為出賣蕭永能換自己的安全,可她找錯了人。 宗主他不會信任任何人的。 至于宗主會如何對待蕭槿,或是蕭槿留在宗主身邊有沒有別的目的,陸九都不在乎。 自謝宴接受奈何府以來,在江湖上我行我素,不斷招惹眾怒。 九大門派結成盟友,要前來討伐奈何府。 這日,比謝宴預計的還要快。 他問夷陵閣主:“此事可曾告知侯爺?” 他料想夷陵閣主不會告訴謝方懷的。 謝夫人和夷陵閣主都是巴不得他死的,蕭永沒殺成他們,借九大門派之手也不賴。 甚至謝宴料到了,九大門派來的這么快,其中也有夷陵閣主一份力。 不過,這些都無大礙。 他不在乎這奈何府最后變成什么樣子,也不在乎謝侯府變成什么樣子。 他的目的從來只有謝方懷一個。 他要在江湖眾門派面前揭開奈何府的這層面具,將矛頭轉向謝方懷,再光明正大地殺了謝方懷平息眾怒。 還有一個謝欺山就讓他陪著他的好叔父入土為安好了。 不過,他會將謝欺山五馬分尸,否則,他活著的時候吸自己的血,死后變成活尸還要吃自己的rou。 只是這個時機有些棘手。 他正在修煉明鏡心法,如今在第七層境界擱淺,要修九層境,至少還要半年。 他正是易受心魔攻擊的時候,此時出戰,很容易急火攻心,造成內損。 他吩咐蕭夷陵:“此事先瞞著侯爺?!?/br> 蕭夷陵心想,這謝無咎定是怕侯爺責罰,想自己處理此事。 他假意順從道:“知道了,我會去打點九大門派的人,不要讓此事泄露給侯爺?!?/br> 謝宴向來不喜歡蕭夷陵,這人從哪個角度看去,都是討人厭的樣子,一副充滿算計的心腸,更是丑惡。 可是,他是母親的親弟弟。 他相信母親只是暫時受謝方懷蠱惑,等他殺了謝方懷,讓母親認清謝方懷真面目以后,她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的。 夷陵閣主走后,謝宴傳喚來奈何府頂尖的刀宗門徒,二人去到藏刀閣中。 他先讓門徒試用過每把刀,挑出最好的十把,又自己一把一把親自試握過。 奈何府的藏刀,自然都是珍品。 最后挑出來的五把刀,每一把都是珍品中的珍品。 夜里他招來陸九。 因為是夜里,陸九以為又要是找她去做那事的。 她在路上念了一遍靜心音,好讓自己在做那事的時候能盡快將意識和身體分離。 抵達宗主書房,他正坐在案前看書。 聽到腳步聲,謝宴重新戴上面具。 在案幾左右兩側,擺著不同的東西。 左側是五鋒利的刀,右側是一張紅箋。 陸九的眼落在左側五把刀上。 五把刀的材質、曲線形狀,刀柄刀身比例各不相同。 但是無一不是刃如秋霜、削金斷玉的寶刀。 陸九往日用的都是從別人手里搶來的鑄鐵彎刀,看到這幾把刀,她幾乎移不開眼。 謝宴不動聲色地將案幾右側那張紅色的帖子往中間移了幾寸。 “你若選了刀,往后便繼續做奈何府的殺手,若選這張帖子,以后就是奈何府的夫人?!?/br> 陸九心中沒有絲毫動搖。 她的手落在其中一把刀上,不過眨眼一瞬間。 這短暫的瞬間里,謝宴幾乎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過了。 不要選那把刀。 他心中乞求道。 可是,陸九的手還是落在了刀柄上。 她甚至都沒細看那紅箋上的字。 那是他費勁這輩子所有的心思,才落筆寫下的帖子,甚至著墨時,他的手都是顫抖的。 陸九選中那把刀的同時,氣氛靜止。 紅色的姻緣貼,孤零零落在一側,赤裸裸地羞辱著他。 她就看也不看一眼嗎 他的手輕懶得如我落在那張帖子上,掩住封皮上的字。 他和她的名字,并排在落在紅箋之上。 謝無咎,陸行焉。 他側目看向她握住的那把刀。 那是一把質地極輕的刀,為了輕便,刀身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 無疑是一把寶刀,但是是一把極俗氣的寶刀。 他眼里不覺又分濕意,左手狠狠揉起被他掩著的那張帖子。 謝無咎和陸行焉這六個字被揉成一團模糊的墨團。 他壓制著胸腔要迸發出的憤怒和恥辱感,用冷淡的聲音道:“一個低賤的殺手,哪里配得上這么好的刀?” 他話音剛落,陸九就松了手。 那把刀從她手里滑落,她甚至連一瞬間都不曾擁有它。 比失望、絕望更傷人的,是從手中滑落的希望。 陸九眼里的失望顯而易見,她用嘴角牽起一個無助的笑容,掩飾自己的失望。 她安慰自己,無事的,阿九。 她這些年已經攢了許多銀子,足夠給自己買一把好刀—— 她只想要你親手給他一把刀啊…… 魍山陵·疾風起 陸九又一次陪同謝宴去疾青山。 臨走前,她將自己領的例銀埋在魍山陵的布袋中。 她上一次離開奈何府,用完了之前攢的銀子。 這兩年她做殺手,每次執行任務都會有賞銀,短短兩年攢了一大筆數目。 這只布袋已經裝滿了金銀。 此次來疾青山,陸九心情似乎很輕松。 謝宴自然想探究令她高興的原因,可是他是不可能直接問她的。 疾青山的氣候一反往常,深秋之時,突然群花亂放。 陸九今日練心法,忘了給那只隼鳥備食物。 她練完功,只見花瓣落了一地,隼鳥的尖嘴上還沾著兩瓣花。 她忍不住笑出來,怎么會有這么沒骨氣的隼,居然吃素。 謝宴聽到笑聲,透過窗戶望過來。 陸九此刻的笑容,只在蕭永面前露出過。 所以,和他在一起,她是這么不高興么? 二人在后山練完劍法,她額上有汗水,謝宴順手遞給她方巾。 陸九自己用袖子擦去頭上的汗水。 她不卑不亢道:“阿九會弄臟宗主的帕子的?!?/br> 謝宴怔了片刻,收回方巾,他一手支在她脖子后面,用曖昧的姿勢將她圈禁在懷里。 她垂眸,模樣看似很乖順。 他很像摘下這面具去吻他,用那夜禁月樓下的面貌面對她。 若她知道自己長著那樣一張英俊的容顏,便不會這般抗拒了吧。 可這張面具,把他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他只能透過面具,讓冰冷的金屬在她唇上輕觸。 阿九,再等等。 等他殺了謝方懷,除掉一切有可能傷害他們的人,擺脫姓謝命運。 等他不再背負仇恨,也不會面臨活尸的威脅時,他會干干凈凈、一心一意地愛著他的小阿九。 謝宴心中道:等我向世人摘下面具那天,會給你堂堂正正的一吻。 謝宴在疾青山練完明鏡心法第七重境,便回奈何府去取剩下那兩卷。 明鏡心法藏于謝侯府的活尸墓中,從魍山陵行船,直通活尸墓。 他在謝絕辭的墓中拿到兩卷經書,回程經過魍山陵,忽然想起一事。 這兩年阿九做殺手,不知攢了多少銀子。 她太出色了,應已是奈何府最富有的門徒了吧。 他找到記憶中她藏銀子的地方,挖開上面覆著的土壤。 那只陳舊的布袋子,軟趴趴地躺在坑里。 他拿出布袋,輕飄飄的重量告知他,陸九已經取走了里面積蓄的銀子。 正如兩年前她離開時那樣,帶走所有。 他胸腔里壓抑著的東西,不知道是悲涼,還是失望。不論是何物,沉甸甸地壓著他的胸口。 非要離開么? 不沒人能違反他的意思。 這世上只有他謝無咎不想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 他黑著臉回到疾青山,陸九聽到他的步伐,通過他步伐的聲音,她就斷定出他心情不好。 她像只貓悄悄往外爬,被他一把抓住,扔在案幾上。 她早已習慣被宗主像這樣對待。 不過,這是最后一次了。 她知道了疾青盟會的事,等宗主出戰那天,就是她徹底擺脫他的日子。 謝宴這次要得格外的狠,甚至不等她分泌出滑液,便闖入干澀的甬道里。 陸九試圖轉移注意力,可是太疼了。 他的陽物牽出血絲,陸九疼得發抖。 她因為打算要離開,所以并不似往常在疾青山那樣溫順。 她的眼神露出了深深的恨意。 她才不會喊疼。 很快,她就是自由的阿九了,她不是誰的下屬,不是誰的奴隸,不必隱藏自己真實的情感。 謝宴知道,留不住了。 她不是那只隼鳥,也不是奈何府里那些背負深仇大恨的門徒。 你可以馴化一只隼,可以馴服一個人,但是你無法抓住山野的風,無法留住流淌的水。 他將陽精泄出后,無力地壓在她身上。 他雙臂將她抱住,用了前所未有的力氣。 可惜他的身體無法化作牢籠,囚住她。 不是不能放她走,只是只是舍不得。 幾日后,他寫下一張生死符。 奈何府的門徒,若要執行危險的任務,宗主就會寫下一張生死符,掛在奈何府后山的樹上。 能活著回來,就由他們親手取下生死符,那張生死符會變成他們的勛章。 若不能或者回來,生死符就會永遠掛在那棵樹上。 陸九是只屬于他的武修,嚴格來說,不算入奈何府編制中,因此,這些年一直未替她易名。 她也有正當的名字,叫阿九,只因為是家中第九個女兒罷了。 他早年為紀念父親的別館取名時,就取了四時行焉四字。 他以謝公子身份常居之地叫四時居,阿九的名字就叫作陸行焉。 陸九看著他在生死符上寫完自己的生辰。 她也知道,陸九這兩個字,還不配出現在生死符上。 這時,宗主的聲音傳來:“陸行焉?!彼p目微顫。 陸行焉。 “陸行焉?” 這是個好聽的名字。 “這是你的名字?!?/br> 她心中五味雜陳。 奈何府里行字輩的師兄師姐,都是武林名門出身,或是為奈何府立過大功的。 她只是個屠戶的女兒。 “阿九,我要你替我出戰疾青盟會,待你一戰成名,才配得上擁有陸行焉這個名字?!?/br> 他的手指輕扣在陸行焉的生死符上。 “多謝宗主賞識?!?/br> 她跪下,聲音激動地說。 謝宴看到了她眼里的光。 能與九大門派的掌門人對戰,是一個習武之人莫大的榮幸。 不論勝負,她都會被江湖銘記。 “起來吧?!彼卣f,“你不必謝我,我說過,一把磨了七年的刀,要盡到最大的價值?!?/br> 陸九起身,默默站在一旁。 謝宴站起來,發覺她的身高還只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她還是個稚氣的孩子,能贏嗎? 不她不是一般的孩子。 若她會輸,他就不會讓她去了。 “阿九,等你回來,我會把最好的刀留給你?!?/br> 陸九點點頭:“阿九不會給奈何府丟臉的?!?/br> 他抬起陸九下巴,想要吻她,可最后,只是用拇指撫摸著她紅潤的嘴唇。 他摩挲的動作很輕柔,指腹的觸感,好似比她的唇瓣還要柔軟。 他從未真正地親吻過她。 宗主不喜歡用武器,因此,他的指腹沒有一般習武之人會有的厚繭,他有一雙公子般的手。 陸九最后一次好奇起來。 這雙手的主人,會有一張什么樣的臉龐? 帶著這樣一張面具,很辛苦吧。 謝宴當夜離開疾青山,這是陸九揚名的一場戰役,他放手讓她自己備戰。 他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我在奈何府,等你親手摘下你的生死符?!?/br> 而陸九,依然只是淡淡的回一聲“嗯”。 陸九在疾青盟會一戰成名,一夜風雪后,江湖傳遍她的名字。 有人頌揚她,有人詆毀她,但是再無人見到她的蹤跡。 她的生死符,始終掛在奈何府后山的那棵榕樹上。 半年后,謝宴在謝侯府行冠禮,謝方懷為他授冠,江湖眾名門正派皆出席了他的冠利。 席間有人提起半年前九大門派掌門人被奈何府人誅殺一事,謝方懷用三言兩語就簡單平息了他們的憤怒。 諸賓客散去,謝方懷教訓道:“往后你好好練功,再不可輕舉妄為!” 自從謝宴兼任奈何府宗主以來,謝方懷很少跟他說重話。 因陸九盜走了明鏡心法,謝宴無法再向上多練一層,他日夜都墜入心魔之中。 謝方懷擔憂他身體,勸他多練些正氣的心法,他并不聽勸,反而諷刺:“也不知當初是誰將我送入活尸墓讓我練那些邪門的東西的?!?/br> 若不是謝家人命運如此,謝方懷也不會將自己的親兒子送入活尸墓。 “無咎,你已經到了及冠之年,應當穩重一些?!?/br> 謝宴最聽不得謝方懷一副父親的語氣教導自己,他將腳下矮凳踢翻,謝方懷見他在自己面前動粗,易動了怒。 可一想起他從小到大所背負的,很快便心軟。 只要謝宴有能力保護他自己,保護謝侯,保護他的兄長,其它就都由著他吧。 謝宴當天回奈何府,后山樹上的生死符又少了幾張。 那個寫著陸行焉三個字的,仍掛在樹上,大風一吹,它就使勁地晃動。 它躁動地晃來晃去,好像它的主人很快就要來將它取下了。 起風了,他又想她了。 更多圕籍請訪問:ΓǒúΓοúЩú(rourou剭).οΓ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