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初夜
自阿芬和曉天婚事后,謝公子三天未曾同陸行焉說話。陸行焉起初擔憂,怕他使性子,不吃飯來賭氣,可后來見謝公子竟自己去煮粥,便放心了。 她甚至有些驚喜——謝公子竟然會煮飯。 謝公子每次發病后,都情緒低迷,陸行焉習以為常,只是這次持續的時間比以往更久。 她偶爾看著謝公子一人坐在檐下看雨,想上前同他說些什么,但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只能作罷。 連綿的雨水終于停了,她去夏伯家中探望。夏伯有風濕,尤其經不得下雨天,她路上采了藥,拿去囑咐阿進碾成藥膏,在下雨天時抹在夏伯關節處。 阿進從來只會默默做事,不過他是個啞巴,除了默默做事,其它也做不得。 夏伯拿出梅子酒招待陸行焉。 陸行焉見他行動利索,問道:“這次風濕沒有發作?” 夏伯欣慰說:“阿進照顧得好,是一點也沒發作呢?!?/br> 陸行焉說:“阿進真是個好人?!?/br> 夏伯笑道:“是我的福分?!?/br> 當初他收留阿進,也不過是找個人陪他。他雖眼瞎,但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其實是用不著別人照顧他的。 他留下阿進,便是把他當客,哪曉得阿進將他照顧的這樣周全。 陸行焉不由得嫉妒,同樣是客,為何謝公子就沒有阿進一半的好脾氣呢。 好脾氣,倒也不是讓他時時刻刻笑臉迎人,但至少,總不能那樣子陰晴不定。 夏伯喝完一杯酒,變向陸行焉打開了心懷:“這一生洋洋灑灑就過去了,現在只盼著上天早點收了我這條老命,讓阿進專心去娶媳婦?!?/br> 陸行焉道:“若想著給阿進娶媳婦,倒是可以拜托張大娘,她認識關山的每一個姑娘?!?/br> 夏伯想了想,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小張做起紅娘,倒是很靠譜?!?/br> 陸行焉便記下這事:“那我今天回家路過張大娘那里,跟她提一句?!?/br> 夏伯又說:“若是張大娘覺得不合適,倒也不用強求。阿進雖是個啞巴,但也不必遭受被人嫌棄的苦楚?!?/br> 之后陸行焉和張大娘說起替阿進找媳婦的事,張大娘道:“關山的姑娘哪有品質差的,就說你,你會嫌棄阿進是個啞巴嗎?” “不會,只要體魄健全,不要生病,就很好的?!?/br> 張大娘聽出陸行焉若有所指。 她道:“男男女女情情愛愛,攤上誰是誰。就阿芬的婚事來說,要不是她和曉天兩情相悅,我也不會同意她和曉天在一塊。攤上啞巴就跟啞巴過,攤上病秧子就跟病秧子過唄?!?/br> 陸行焉道:“你真不反對?你不是瞧不上他嗎?” “你合著,不就是看上人家的皮囊了嗎?陸九,人皆愛美,你年紀輕,被美色所惑,這可沒什么羞愧的?!?/br> 陸行焉今日喝了夏伯的酒,她暈這酒,心事變比平日更坦蕩了。 她道:“可是以他身份地位,見過那樣多的美色,又怎會留在我身旁?!?/br> 張大娘擺出一副蔑視的樣子來:“難不成你就強留不住他了么?” “明明阿芬成婚的時候,你還說會有更好的男人?!?/br> “那是阿芬成婚的時候...我是信不過曉天,可是看阿芬與他在一起那般開懷,我便想,人各有命,當下都無法開懷,以后再開懷有何用?” 張大娘明明只是飲了幾杯茶,陸行焉誤以為醉酒的是她。 只聽她認真道:“若人生必苦,還不如抓緊當下的甜?!?/br> 陸行焉沒有張大娘的閱歷,悟不出張大娘的道。 她只記得臨走時從張大娘這里拿量吊子熏rou,配從夏伯家中取的梅子酒。謝公子清粥素面了這些天,胃口也需要慰藉了。 她今日同張大娘閑聊得久了,回到家中已經天黑。 她見屋中漆黑一片,惶恐謝公子離開了,便急忙點燃一支蠟燭。屋子被昏淡的光芒照亮,她猝不及防對上一雙陰厲的眼。 她看過許多可怕之人的眼睛,沒有一雙眼,比這一雙眼更陰騭的。 她放下蠟燭,道:“你怎么不點燈?” 一盞燭光還不足以照亮整個屋室,謝公子在半明半暗里看著她,既不言語,又沒有動作。 陸行焉便又掌著燭臺走去他身旁。 她靠近時,忽而一股強勁的力道將她撲倒在床上。陸行焉怕燭火打翻燒起來,被撲倒時一門心思只顧著將火焰撲滅。 燭光驟滅,半截蠟燭滾落在地上。 謝公子跨坐在陸行焉身上,肌rou緊繃的大腿將她死死禁錮著。 陸行焉沒有掙扎的意思。 她永遠是乖順的。 謝公子從她的腰間將她衣服扯開,一片空洞洞的黑,他也看不清身下的玉骨冰肌。 他問:“你為什么不反抗?怕我連你一個女人都打不過嗎?” 她太順從了,順從到事事讓他,好似他在她面前,充其量是個不自量力的童稚。 那日他倒在阿芬的婚禮上,當著所有人的面痙攣,抽搐...他平日豈會瞧得上那些人?偏偏,他在那些下賤的人面前像個牲畜一樣地發病。 陸行焉,她又當他是何?怕是牲畜都不如,所以她連反抗他的力氣都不稀罕用。 他帶著尊嚴掃地的憤怒,粗俗地進入陸行焉身體里面。 好像他天生就知道她的甬道是有耐力的,不論他多么用力的往里入,她都會包容他。 陸行焉干澀的身體被刺激,為了不受傷害,她本能地包容他。她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體內也漸有濕意。 他們看不見彼此,卻感受得到。 陸行焉忽然道:“能不能點根蠟燭?!?/br> “為何?我從不知做這事還要光亮的?!敝x公子語氣帶著諷刺。 陸行焉說:“我不喜歡黑燈瞎火?!?/br> 他上她,只是為了令她不快,所以,此刻怎會順從她的意思? “不許?!?/br> 陸行焉聽他這樣說,竟沒忍住笑了出來,她心想,真是幼稚。 “罷了,做完了我也能看你?!?/br> 被陸行焉中途打斷,謝公子有些進退兩難。明明是他霸王強上弓,可現在,好似一對中年夫婦在交媾,一切都要熟稔地商量。 不論如何,他不能就這樣退出來。 于是他低下頭,高挺的鼻梁骨埋在陸行焉胸前的柔波之中,認真地在她體內出入,草草結束他們之間的第一次。 p.s 先干一杯酒,敬早泄的小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