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現在都回來了。你藏在靈墓寒潭中,嫤之的靈魄,是不是可以喚醒了?” 楚南棠輕點了下頭:“這件事情,我也正要與夫人商量,沒想到夫人早先想到了,找個時間我們回去一趟,正好也去祭拜一下奶奶的墓?!?nbsp; “嗯?!蔽倚α诵?,埋頭快速的吃著餐盤里的食物,突然楚南棠的手機響了。 他接過電話,眸光沉了沉,不動聲色的掛斷了電話,眉頭緊蹙道:“夫人,出事了?!?nbsp; . 第94章 再次復生 如果不是真的重大事件,小麻煩楚南棠就自個兒私下解決了。. 現在一臉凝重我的與我說,讓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出什事了?” “是清染和小白他們……” 待我們趕到研究基地時,只見他們一臉驚恐之色,我抽了口氣抿了抿唇問道:“究竟是什么情況?” 白憶情走上前撩開了衣袖,只見他的皮膚之下,仿佛有一條小蟲子在蠕動。 立晟脫掉了上衣,背過了身去,他背后也同樣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而黎清染是在自己的肚皮上,那一小截像寄生蟲般的東西。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猛的抬頭看向楚南棠:“這妖藤即使拿出來,也不會斷根?它們會把人的血rou當成繁衍之地,繼續生根發芽?!?nbsp; 楚南棠一臉凝重:“最早發現的是立晟,只是這東西生長得很快,看來從身體里撥除這種方式根本行不通?!?nbsp; 他后來說了些什么,我壓根沒有聽進去,仿佛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恐懼的麻痹狀態。 直到楚南棠將我拉到了一個安靜的房間,給我倒了杯茶:“夫人,先喝口茶?!?nbsp; 我緊抿著唇,緩緩的抬頭看向楚南棠:“南棠,他們的身體里又開始重新生長了,你說在我的身體里,會不會也有妖藤重新繁衍生長?” 他握過我的手:“別瞎想。既然你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就證明應該沒有問題。而且當時,我是在一小時之內,幫你把妖藤從身體里撥除,而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比你嚴重得多?!?nbsp; “你的意思是,或許只要在一個小時之內將這東西給撥除,就不會再身體里生長了?” 楚南棠沉默了好一會兒,輕應了聲:“或許吧,即便再生長,我也一定會想辦法遏制它們?!?nbsp; “辦法?如果連撥除都無法遏制它們在人體里的繁衍,那還有什么辦法?”想想一個活生生的人,將要變成花肥,都覺得是一件恐怖至極的事情。 “不用擔心,我已經與張教授商量了一下,他幫我聯系了一個很厲害的生物學家,過兩天就會從國外回來,到時候再一起想辦法?!?nbsp; “還要過兩天,這東西生長得太快了,兩天的時間我們誰也無法保證,會發生什么事情?!?nbsp; 突然外邊傳來敲門聲,楚南棠應了聲:“請進?!?nbsp; 立晟激動的推門而入,只見他手臂上纏了一層厚厚的紗布,想了想道:“老板,有一種情況,我想需要告訴你?!?nbsp; “什么情況?” “這東西不止怕火,而且還怕冷。剛才我將手臂里的藤給拿了出來,白憶情無聊,將酒里的冰塊丟進了裝著妖藤的器皿里,那妖藤掙扎了幾下便不動了,估計現在是死了?!?nbsp; “帶我去看看?!?nbsp; “嗯?!?nbsp; 當立晟將凍死的妖藤遞到楚南棠面前時,楚南棠眉宇舒展了不少。 “這兩天時間,你們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這半個月溫度驟降,不利于妖藤的生長,它們會蟄服在你們體內?!?nbsp; 黎清染眼中升起無限希望:“有沒有可能,用冰點溫度,將它們殺死?” “冰點溫度?” “是啊,將我們自己放在冰窖里,呆上一個月,我看妖藤還長不長?!?nbsp; 白憶情扶額:“我的清染啊,在冰窖里一個月,別說妖藤會死,就是你,也會比它死得更早的?!?nbsp; 楚南棠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或許可以一試,話不一定絕對。只是風險太大了。這兩天你們都不要輕舉妄動,一旦有什么反常,及時打電話通知我?!?nbsp; 回去之后,我一直在想著剛才的事情,以及離開時,那村民詭異的微笑。 又向楚南棠提起了這件事:“南棠,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提及的,離開的時候,那些村民并沒有上前為難我們,反而笑得十分詭異。當時我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現在我開始有些明白了,他們其實早就知道妖藤如果在人的體內寄生,根本不可能徹底的撥除?!?nbsp; 楚南棠輕應了聲:“夫人,有件事情我也沒有對你說明白,因為那時候事發太突然,我怕給你們造成不必要的恐懼與心理負擔?!?nbsp; “是什么?” “其實那些人,都不是活人?!?nbsp; 我怔愣了許久,才覺得疑惑:“怎么會?如果不是活人,我應該能感應得到?!?nbsp; “或者說,在那個地方,你的所有感應都是失靈的?!?nbsp; 他鎮定的煮著茶,說起那些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怎么說?” “夫人可還記得,第一次去那,臨走前我拿手機拍下了幾張照片,回去之后,我將那幾張照片拼在一起,發現了一個秘密?!?nbsp; 他倒了杯茶給我,隨后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輕啜了口,緩緩說來:“那片村居的布局,跟我以前在一本經書中記載的地獄黃泉很相似?!?nbsp; “什么……意思?” “我在猜想,那種花,在那邊生長繁衍,卻從來不被世人所知。地獄有一種花,叫黃泉彼岸花,以黃泉之水灌溉盛開?!?nbsp; 腦子似乎閃過一道靈光,我猛然想到了什么:“那里,其實已經不在人間了?而是在地獄?” “也不能這么說,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人間與地獄的搭界,我們在洞里看到了那湖水,或許是通往地獄的黃泉之水?!?nbsp; 我沉思了許久,才問他:“只要查找到根源,是不是就有辦法根治在血rou里繁衍的黃泉花?” “我不知道,但是萬物相生,卻又相克,總會找到辦法遏制黃泉花的生長?!?nbsp; 我有些失落道:“本來還想著等事情平靜一些后,就把嫤之從寒潭中喚醒,看來還得等些時候了?!?nbsp; “夫人放心,先見見那位先物學家,我們再回老家那邊,也不需要耽誤太長的時間的?!?nbsp; “嗯?!?nbsp; 終于熬過了兩日,那位傳說中的生物學家總算從國外回來。白憶情負責去機場接機。 本來還以為那位生物學家會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兒,當他站在我們跟前時,我們都有點兒不敢相信,這年輕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的模樣,竟然就已經生物學家了。 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并不驕不躁的與我們一一打了招呼,上前與楚南棠握了握手:“你好,楚先生。我叫凌思哲,之前張教授在電話里有跟我提到關于你的事情,經過也簡單的說了一些。有了初步的了解?!?nbsp; “你好,歡迎你能加入我們的研究小組?!?nbsp; “我對你們的研究很感興趣,對了,張教授曾在電話里給我說過,有一種黃泉花,我想看看,它究竟長什么樣子?!?nbsp; “請跟我來?!?nbsp; 楚南棠將凌思哲帶到了實驗室里,將一只培養皿拿出來,只見在衡溫里的殘枝,已經開始生根發芽了。 凌思哲將培養皿舉到了半空,仔細用放大鏡看了好一會兒。平靜的面上漸漸表現出震驚之色。 “有點像熱帶地區的食人花,可是本質上又有許多不同,這種植物沒有在捕獵的時候,也在扭動,像是有強烈的意識。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種植有如此強大的自我意識?!?nbsp; 之后凌思哲將培養皿里生根發芽的黃泉花給帶走養著了,我有點兒擔心:“我真是害怕研究不成,他反被黃泉花給吃掉,做了花肥?!?nbsp; 楚南棠失笑:“大概沒這么容易吧。畢間是張教授介紹過來的人,而且他年紀輕輕的,就能有如此成就??梢娍隙ㄓ兴倪^人之處,所以先不如選擇相信他?!?nbsp; “嗯,目前我們也別無選擇了?!?nbsp; “這兩天小白他們身體里的黃泉花莖都已取出,就怕還會再生長出新的植物花莖,如果到那時候,只能想別的辦法?!?nbsp; 之后,凌思哲與幾個小伙伴們進入了積極的調查研究中,凌思哲這人對工作認真,而且人很默,很快便和大伙兒打成了一片。 我和楚南棠漸漸放下來心來,決定先回古鎮看看。 臨走前。與小白和龍見月打了一聲招呼,讓他們幫忙看著研究基地,保護著青銅古盒,等我們回來。 交待完這些事情,我們帶著小凡,自駕離開了。 對我來說,再次回到一百后的小鎮,仿佛隔了一個世紀般的遙遠,陌生又熟悉。 這里的一切都讓我感到十分親切,而親切之余又有一股淡淡的憂思。 我們在古鎮的一家客棧住了下來,車子需要再行幾里路才能加油,楚南棠先讓我回客棧的房間休息,他去加滿油回來。 將行李拿出來洗了一個澡后,我喂小凡吃了些米糊糊,這里的環境很新鮮,古鎮的空氣也十分宜人,小家伙似乎十分高興。 扶著東西在房間里到處跑來跑去,我忍不住叮囑了聲:“小凡,別跑那么快?!?nbsp; 小家伙玩心大起,哪里會聽我的話?突然一陣疾風將窗戶吹開,窗簾揚起,一陣雨絲飄了進來。 我上前將窗戶關上,看著外面漸漸下起的大雨,這小鎮路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南棠到什么地方了? 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五點,想著他也應該快回來了,等他回來一起吃晚飯。 小凡玩著玩著趴在地板上睡著了,我上前將他抱上了床蓋上了被子。 睡著的模樣,與楚南棠十分神似,果然是父子。 吻了吻他的小包子臉,我才拿了本書出來打發時間。 這客棧很古老了,裝修有點偏向于民國時期的風格,古色古香。 店主很有心,房間里的每一盞燈,都有著屬于它的魅麗與風格。在這樣的環境下,捧著一本書,能讓煩躁的心情很快的冷靜下來。 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聽到門外的響動,我猛的放下了手中的書,立即起身去開了門。 只見楚南棠外套已經打濕了,我拉著他走進房間,一邊替他從行李中拿出了換洗的衣服。 他一邊脫下了外套,一邊說道:“回來的時候。剛巧遇上了暴雨,都淋濕了?!?nbsp; “你快去洗洗吧,我去下面點餐,對了,小凡正在睡覺,你看著他點兒。我很快就回來?!?nbsp; “嗯,去吧?!?nbsp; 我去了樓下點餐,客棧很安靜,下樓時看不到一個人影,我叫了幾聲:“老板,老板?有人在嗎?” 只見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嘴里還叼了一支煙。 “你好,有什么能為你服務的?” “我想點幾個菜,你們這里應該提供餐點服務的吧?” “當然,當然,啊……我去拿菜單給您?!闭f著折身回了前臺,拿了菜單過來。 我看了看,有好幾道都是當地的特色菜:“特色菜都來一份吧……我再點幾個我先生愛吃的?!?nbsp; “沒問題,很快就好?!?nbsp; 我下意識探著頭往廚房里看了看;“老板娘,怎么好像就你一個人?” “這古鎮,除了幾個來旅游的小青年,哪里有什么人啊?,F在經濟不景氣,都我一個人?!?nbsp; 我不由得佩服起來:“真是厲害,你一個人就能看住一間這么大的客棧?!?nbsp; “也是沒辦法,我老公死得早,又有一個兒子在上大學,得努力的存些錢?!?nbsp; “那麻煩你了?!?nbsp; “等下炒好了我就送你們房間去?!?nbsp; “好?!?nbsp; 這老板娘的手藝很不錯,我們早早吃完飯就睡了,第二天起了一個大早,沒有退房。 收拾了一些祭祀的東西,便帶著小凡來到了奶奶的墳前。 因為這一年多都沒有人過來掃墓,現在草都長得很深了。我和楚南棠將墳上的草拔掉。在奶奶的墳前呆了一個上午。 天依舊飄著綿綿細雨,小凡趴在南棠的肩膀上睡得很香。 往靈墓方向去時,我不由得好奇道:“之前靈墓不是沉到了地底之下?都倒塌了,還有能入寒潭的入口么?” “當然有,而且靈墓并沒有那么容易倒塌?!?nbsp; “難道,靈墓還存在?!?nbsp; “墓室的中央沉入了地底之下,其它的都已不復存在了?!?nbsp; 我隨著楚南棠來到了一處峽谷之地,這里很隱蔽,很難被人給發現。 雖然有人來過,但是沒有人敢再往深處走去。 而楚南棠對這峽谷的地形似乎十分熟悉,走了一段距離。他按下了一個機關,突然一旁石壁上多出了一道小石門。 “從這里進去,下了石梯,就能到寒河潭了?!?nbsp; 原來那盤旋而上的石梯,可以從這里下去?;氐届`墓中,雖然有很多早已殘亙斷壁,但是依舊讓人懷念不己。 而那處寒潭還如初一般,我與他走到了亭子的中間,楚南棠將這里的封印解除,本以為一切都如預想的進行。 可等了一會兒,楚南棠一臉驚詫。因解除封印激起的水花,又很快平息了下去。 “怎么了?” “這里有人來過?!?nbsp; 我心口一窒,下意識問道:“那嫤之的靈魄呢?” “不見了……” 我踉蹌了兩步,依舊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怎么會不見了?難道……是沈秋水他們將嫤之帶走了?” 楚南棠想了想說:“可是嫤之現在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們沒必要大費周章的跑來這里,千辛萬苦破壞掉我的封印,將嫤之的靈魄給帶走?!?nbsp; 死寂之后,我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答案:“會不會是……顧希我私下將嫤之的靈魄給帶走的?” 楚南棠轉頭看向我,輕應了聲:“能破解我的封印的人,這世間沒有幾個。顧希我是其中一個,而他也與嫤之間有著緊密的聯系,我想,帶走嫤之的人,八成是顧希我?!?nbsp; “他把嫤之帶走,究竟是為了什么?” “顧希我對嫤之有著深深的愧疚感,嫤之會變成這樣,大半的責任在于顧希我。而他現在把嫤之的靈魄帶走,我想應該只是想彌補她,而并非是傷害?!?nbsp; 聽到楚南棠如是說,我提著的心漸漸放下了許多:“可是他們現在究竟藏身在何處呢?” “為了得到青銅古盒。他們一定會再出現。之前在婼羌時,那兩次,都是他們的人,或者說來奪青銅古盒的,就是他們本人?!?nbsp; 回去的途中,楚南棠接到了一個電話,接完電話臉色驟變。 我問他怎么回事,他也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兒,他情緒有些失控的將車??吭诹寺愤?。 我不安的看著他,輕輕叫了他一聲:“南棠?” “夫人,青銅古盒被沈秋水他們給拿走了。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他們?!?nbsp; 那一刻,我腦子一片空白,但想到也許楚南棠現在的心情比我還復雜,暗自深吸了口氣安慰著他:“南棠,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先回去再想辦法?!?nbsp; 楚南棠輕嘆了口氣:“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nbsp; 路途中間幾乎沒有休息,趕回了研究基地,此時張教授已經等在了那兒,看到我們回來,一臉凝重。 “都怪不好,如果那天不是我大意,出去接了個電話,把青銅古盒留在了實驗室里,那些人也不會有機會闖進來將盒子拿走?!?nbsp; 楚南棠問向黎清染:“能調出監控記錄嗎?” 黎清染搖了搖頭:“奇怪的是,系統被破壞了,之前有三個監控的的系統不在同一個區,但是偷走古盒人的,能很巧妙的躲過?!?nbsp; 立晟轉動著手里的手火機,輕輕的說了句:“是不是出內jian了?” 這句話無形中像是顆東風極炸彈,一下子炸了開來。 龍見月雙手環胸,一臉嚴肅的說了句:“如果你們懷疑我,就請直說出來?!?nbsp; 白憶情沖他笑了笑:“怎么會懷疑你呢?龍兄你從遠古時代而來,連電腦都沒摸熟悉,別說破壞那么嚴密的高科技系統,說是你做的,打死我都不信?!?nbsp; 黎清染抿唇笑了笑:“那倒是?!?nbsp; 龍見月也不在意,點了點頭:“也就是說,我第一個排除了嫌疑,那接下來就是白憶情了?!?nbsp; 白憶情神情頓了頓,一臉嚴峻的盯著龍見月:“你跟我是不是有仇???第一次見月,你就咬著我不放。難道咱們上輩子是死對頭?” 龍見月扯了扯嘴角:“這可很難說,我只是提出了心底的猜測?!?nbsp; “不過讓你失望了,我當時……正和清染在一起?!?nbsp; 黎清染面色一紅,抵唇點了點頭:“憶情沒有說謊,他當時確實和我在一起?!?nbsp; 白憶情聳了聳肩膀:“想往我頭上扣帽子,龍兄你的道行還太淺了些?!?nbsp; 龍見月不再說話,只是將視線定格在立晟身上:“那立晟呢?你當時在做什么?” “我在武道館,你們知道我業余的時間,就是泰拳教練。人證有的是,都是我的學生?!?nbsp; 一陣沉默之后,立晟又說:“既然大家都排除了嫌疑。那么只有一個人,還能自由進出這兒,新來的凌思哲?!?nbsp; 張教授第一個出來澄清道:“不可能!思哲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只對植物有興趣研究,而且我也沒有和他提過青銅古盒的事情,他能拿去做什么?” “好了,大家不要再猜來猜去,這樣反而會中了敵人的計,傷了彼此的和氣,這件事情先擱一邊,既然丟了。一時半會兒我們也找不回來。 而且青銅古盒,他們拿去,并一定能拿開,所以拿去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作用,眼下最要緊的,是解決黃泉花?!?nbsp; 聽罷,白憶情說道:“現在還沒有發現,黃泉花有在體內復生的跡象?!?nbsp; 黎清染道:“我也沒有?!?nbsp; 立晟:“同樣沒有?!?nbsp; …… 此時凌思哲從外邊敲門走了進來,看到所有人都在,欲言又止,轉頭對楚南棠與張教授說道:“楚先生。張教授,你們能進實驗一趟嗎?” 我猛的拉過楚南棠;“我也去看看?” “嗯?!币娢覀冸x開,小白他們神情不由得緊張起來,估計也猜想到了,黃泉花有了新的發現。 我們一同走進實驗室里,凌思哲在短短幾天的時間里,已經在衡溫瓶里將黃泉花培育出了兩珠。 他說:“這花的生長和繁衍速度相當快,而且生命力也很頑強。你們說它即怕火,也怕冰。我一一做了實驗,我給你們看?!?nbsp; 說著他拿出一培養皿中燒成灰的黃泉根徑,拿小燈泡足夠照射。保持著溫度,并澆上水之后,那垃死灰之中,立即生出了白色的根徑來。 一陣惡寒從腳底生起,凌思哲戴上手套,又拿出放在冰水之中的根徑,同樣放在小燈泡之下,得到了一定的照射與溫度之后,根徑開始扭動再次復活。 “火和冰都殺不死它,之所以從小伙伴們身體里拔除新的再生花徑,而沒有再復發,是因為……環境不允許??梢坏┰谠试S的情況下,陽光,空氣,溫度,水或者血液,都達到硬性要求之后,它們依舊會在人的血rou之中,再次復生?!?nbsp; . 第95章 棺木被盜 這個結果無疑對我們來說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腦海里炸了開來。????? 凌思哲抿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等到開春的時候,也許黃泉花就會在他們的血rou里,繼續生根發芽?!?nbsp; 我手心里都是冷汗,渾身顫抖著:“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nbsp; “再讓我好好的想想?!背咸娜嗔巳嗝夹?,轉身大步離開了實驗室。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沉默不語,我知道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憂心,而我心里也在害怕,那東西會不會等到開春之時,在我的身體里繼續繁衍? 我沒有開口提出心里的憂慮,然而他還是說道:“夫人若覺得有異樣,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因為……雖然當時及時將你身體里的黃泉花藤給拔出來,但我還是怕……” 我打斷了他的話,擠出一個微笑來:“我應該沒事,如果真要復發,也許像小白他們一樣,早就復發了吧?!?nbsp; 楚南棠凝重的嘆了口氣:“嗯,這花來自地獄黃泉彼岸,如果人間沒有解決的辦法,或許會在陰間?” 他提到的這個,我也不是沒有想過:“南棠?;ú辉谖疑眢w里復發,會不會跟小凡有著某種聯系?” 他眸光一下亮了起來:“夫人,你提醒了我?!?nbsp; 回去時,陸唯與舒姨已經做好了晚餐,吃完晚飯,楚南棠正獨自一個人抱著小凡在沙發里,若有所思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南棠,我給你放了水,你去泡個澡放松一下吧,最近你太累了?!?nbsp; 他回神沖我笑了笑:“嗯,有勞了夫人?!?nbsp; 從他懷里接過小凡,我戳了戳小凡的包子臉,惆悵的笑了笑:“小凡,你見過黃泉的彼岸花嗎?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花呢?” 小家伙往我懷里蹭了蹭,哪里知道我在說些什么,打了一個哈欠,看樣子是要睡覺了。 我拍著他的后背:“乖乖睡吧?!?nbsp; 沒一會兒,小家伙就睡著了。將小家伙放到了嬰兒房,我坐在床上看了一會兒書,疑惑楚南棠在浴室里怎么還沒有出來? 于是起身上前敲了敲浴室的門:“南棠,南棠你洗好了嗎?南棠??!” 心急之下,我猛的推門而入,發現他整個人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我嚇得心臟都要跳了出來,上前扶過了他。 他一臉痛苦之色,雙手緊握成拳,只見禁咒黑色印記,如同像有生命力般,迅速的爬上了他整條手臂,直逼心臟的位置。 “怎么回事?為什么禁咒突然迅猛的生長?南棠,是不是很痛?怎么辦……” 如果不是痛到極致,他也不會拼命的咬著牙,雙手緊握成拳,默默的獨自一個人承受。 好半晌,禁咒的反噬似乎慢慢停了下來,他蒼白的臉依舊沒有任何血色。 灰白的唇嚅了嚅,總算還有力氣開口說話,但是虛弱得幾乎聽不清楚。 “讓夫人擔心了,我沒事?!?nbsp; 淚水一下子涌了上來,喉嚨像是哽著一根刺發不出聲來,豆大的淚水無聲滾落,心疼的將懷里的這人緊了緊。 “不要說話,我扶你去床上休息?!?nbsp; 好不容易將他扶到床上,他疲憊的閉上了雙眸,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打了水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輕撫著他蒼白的面容,一直守到了深夜凌晨。 他悠悠轉醒了過來,扣過我的手,我動容的傾身上前,用額頭輕輕抵著他的額頭。 “你那時候,把我嚇壞了,南棠……我真的很害怕,你會離開我?!?nbsp; 他虛弱的笑了笑,抬頭輕撫著我的頭發:“對不起。讓夫人擔心了。我現在已經沒事,真的?!?nbsp; “我才不信,你現在還這么虛弱,不要騙我?!?nbsp; 他輕嘆了口氣:“沒有騙你,剛才遭到反噬確實痛不欲生,但過后,力氣也漸漸回來了,已經感覺不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F在太晚了,你的樣子好憔悴,別跟我犟,躺上來睡覺吧,我沒事了?!?nbsp; 見他臉色漸漸紅潤,想著或許是真的沒事了,提著的心才漸漸的放了下來。 也為了能讓他放心,我爬上了床,伸手緊緊的抱住了他。 “南棠,為什么我們經歷了這么多,還要承受更多的磨難和考驗呢?像平凡的人,就不會經歷這些痛苦和磨難,我只是想和你白頭偕老,可是卻這么難?!?nbsp; 他失笑,一手輕輕攬著我的肩膀:“你啊,小腦袋里怎么想這么多,太悲觀了?;蛟S只是老天爺給我們的考驗呢?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我們也沒有做什么泯滅良心的事情,老天爺會格外開恩的?!?nbsp; 我深吸了口氣:“你為什么從來都不問我,關于一些與江容婼有關的事情?” 或許在他心里,早就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了,所以才選擇從來不過問。 “我說過,那不重要,如果一個人總是活過去,幸福也會漸行漸遠,我只知道,現在能擁有你和小凡,就是我莫大的幸福,與過去無關?!?nbsp; 我鼻頭一陣酸澀:“會不會是因為我當時強行改命,老天爺對我的懲罰?可是為什么要懲罰你?那是我犯下的錯,跟你沒有關系!” 他長嘆了口氣,揉了揉我的頭發:“胡說什么呢?靈笙,你沒有做錯什么?!?nbsp; “可是我殺江容婼!”我猛的從他懷里坐起身來,淚水模糊了雙眼。 “靈笙??!”他眉頭緊蹙,沉默了許久:“你只是想和我在一起而己,那有什么錯?” “江容婼也只是想和沈秋水在一起,所以犯下了那些錯。我和江容婼。又有什么兩樣?南棠……你對我太偏坦了?!?nbsp; 他無奈一笑:“偏坦又如何?因為你是我愛的人,你是我的夫人,就算錯了又如何?靈笙……只要夠強大,我們就能主宰自己的命運。我后來才知道,世間對錯根本說不清楚的,事有兩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你覺得錯的事情,在另一個人眼里,他有允份的理由必須這么做,你根本不用感到自責。 就算你不殺她。她也會殺了你,何況是她不義在先,你也是被逼無奈,過去的對錯,現在對我們來說,根本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要咬著牙挺過接下來的一切難關?!?nbsp; 看著他揭力的想洗刷我心里的罪惡與沉重,突然覺得自己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悲傷絕望? 明明現在比我更受煎熬更絕望的應該是楚南棠,我抬手擦干了眼里的淚水,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氣說:“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拖你的后腿?!?nbsp; “你能想明白就好,現在都凌晨兩點了?!彼焓謱⑽易нM了懷里:“給我乖乖睡覺,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我們要做的事情,也不會因為今晚的悲傷和疼痛而停止,睡吧?!?nbsp; 他的話像是催眠曲,我靠在他的懷里,沉沉的疲憊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摸了摸身邊的床位,看樣子起床沒多久。 我趕緊換好了衣服。走出了院子,見他正帶著小凡在院子里散步。 小凡現在走路已經走得很好了,邁著小短腿,穿著小熊背帶褲,笑得天真無邪的模樣,真是可愛得把心都融化了。 楚南棠將他抱起,指了指我的方向,小家伙看到了我,高興的拍了拍手,哈喇子流了一下巴,走到我跟前時。揮舞著小手讓我抱他。 “他起得可真是早,聽陸唯說,小家伙五點多就開始鬧了?!?nbsp; 我失笑:“越來越淘氣了?!?nbsp; “其實現在還早,怎么不多睡一會兒?”他與我一同走進了屋內。 此時舒姨已經開始在廚房里準備早飯了。 “醒來就睡不著了,你今天覺得怎么樣?”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已經沒事了,對了……現在可能已經顧不上學校那邊的情況,所以我已經把老師的職務給辭了,以后不能陪夫人在學校吃飯了,你要好好吃飯?!?nbsp; 我臉上一熱:“你不用老是把我當成小孩子照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nbsp; “嗯,我知道,只要夫人不覺得我啰嗦起來像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就好?!?nbsp; 我失笑:“就算你真的變成了七八十歲的老頭,我也不會嫌棄你的?!?nbsp; 他一個高興,在我唇上輕輕吻了下,小家伙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盯著他。 于是,他又在小家伙臉上親了親,小家伙咯咯的笑著往我懷里躲了躲,以為爸爸在和他做游戲。 吃完早飯出門,和平時一樣,與小凡揮手說再見,他開車送我去學校。 我腦海里不斷的在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由得好奇問他:“南棠,禁咒突然迅猛的侵蝕,你覺得很奇怪嗎?” 楚南棠眸光沉了沉,說:“其實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之前我說過,青銅古盒里神秘的能量,可以遏制禁咒的侵蝕。 從青銅古盒丟了之后,禁咒開始迅猛反蝕,是因為那股遏制禁咒的力量被解封或者釋放了。也就是說,一直無法打開的青銅古盒,或許被他們以某種逆反的方式,被打開了?!?nbsp;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心里慢慢開始蔓延起無盡的恐慌。 “我們研究了這么久,卻也無法將青銅古盒打開,不知道他們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而青銅古盒里,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 “不管是怎樣的秘密,現在沈秋水他們已經得知先機,不知道他們還會采取怎樣的行動,不過我們也不用怕,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敵在暗我在明。我還怕他們藏在暗處不動聲色呢!只有他們開始動作。我才能推測得出,這背后的陰謀,與他們要走的下一步棋?!?nbsp; 誰知,在這兩個月的時間里,很是平靜,沈秋水他們也并未采取任何行動。 他們不可能只奪走了古盒就滿足了吧?或許,只是時機未成熟? 然而,讓我們更加擔憂的,是天氣漸漸回暖,潛伏在小白他們身體里的妖藤會開始復發繁衍。 楚南棠與凌思哲私下里交談了很久,楚南棠道:“黃泉花的秘密暫時我們無從得知。時間太短暫了,地獄陰司之花,必定不是現在我們凡人所能解決的問題,所以只能另想偏方?!?nbsp; 凌思哲低垂著眉眼,沉思了一會兒,才說:“我一直有個想法,也沒敢提過,不知道……” 我和楚南棠相視了眼,我點了點頭,楚南棠說道:“你說來聽聽?” “我在五年前,就在研究一種新型的藥物。這種藥是能夠讓人停止生命機能,但卻能保證身體的細胞存活,進入長眠的狀態。也就是說,如果這種藥效真的能成功,他們身體里的黃泉花與生命機能會停止運作,進入睡眠狀態?!?nbsp; 楚南棠冗長的嘆息了聲:“這未嘗不可!如果真的成功了,我就有足夠的時間,破解黃泉花之謎,等到那個時候,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nbsp; “只是……”凌思哲十指緊扣:“我至今,尚未研制出解藥。如果真的注射進去,我可以保證,他們不會死,會安然的長眠?!?nbsp; “一切瀕臨絕望中的生機與突破,都伴隨著莫大的風險?!背咸臒o奈道。 凌思哲點了點頭:“但我要說的是,研制出解藥,對我來說,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在兩年之內,我可以辦到。只是……把命交到我的手中,他們會不會答應?楚先生。你又能否信得過我?” 楚南棠笑了笑:“我相信你,但是我想決定這件事的權利,可以交到他們自己的手中?!?nbsp; 當天下午,楚南棠將所有隊員都招集了過來,將這個決定說了說。 所有人皆是一臉凝重,陷入了漫長的沉思。 直到張教授說道:“這個風險會有多大?又能否真的可行呢?” 凌思哲耐性的解釋道:“當然,風險肯定是有的,大家不要誤會,我并沒有把你們當成小白鼠,而是當成了我的朋友,只要你們肯相信我。至少兩年,最多三年之內,等楚先生找到黃泉花破解之謎,我隨時都能將解藥奉上?!?nbsp; 立晟舉手,第二個發言:“我愿意嘗試,與其成為花肥,不知所措的在無盡的恐懼中等死,還不如拼這一線生機,什么時候給我藥?” 對于他的爽快,以及無條件的信任,凌思哲眼眶竟有些泛紅。 些許激動的說:“立哥。你能相信我,真的謝謝你。放心吧,你把命交到我和楚先生手里,我們會負責到底?!?nbsp; 白憶情拍案道:“我同意!但我有一個要求?!?nbsp; 楚南棠淺笑:“你說?!?nbsp; 白憶情嘿嘿笑了兩聲:“把我和清染妹子放在一起?!?nbsp; “滾!”黎清染一支飛標朝他射了過去。 隨后一臉坦蕩道:“我相信老板的為人,不會拿我們的命開玩笑,所以我也愿意嘗試?!?nbsp; “既然大家全票通過,具體時間,我會和思哲再好好商量,今天大家先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在三天之內將之后的交接工作,和具體事宜。好好分配安排一下,散會了?!?nbsp; 待大家都離開后,楚南棠將張教授叫到了一旁。 “張教授,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和你說?!?nbsp; 張教授下意識問道:“是不是青銅古盒有下落了?” “不,剛好相反,是青銅古盒,我懷疑已經被人開啟?!?nbsp; 張教授一臉震驚之色:“被開啟?啊,對了!我這幾天發現了一本西域文限中的記載,有關于這個盒子的零星記錄,傳說,是婼羌國巫族的大祭司親手打造,小小的盒子里,機關重重,并且封印著大祭司強大的力量!而這力量,是復興婼羌國的關鍵所在。當然,這只是一個傳說,不過一切傳說都有其根源所在,我還得再進一步研究?!?nbsp; “張教授,如果有關于婼羌國國君的記載,請您勿必第一時間告知?!?nbsp; “好!我會全力以赴的?!?nbsp; 待張教授走后,我不由問他:“為什么不是大祭司,而是婼羌國的國君的資料記載?” 楚南棠想了想道:“一部分是推測,另一部分是直覺。與其從婼羌國那位大祭司著手查尋,不如從婼羌國國君身上查找源頭?!?nbsp; “張教授剛才說,盒子里封印著大祭司的能量,并且是由他親手打造,他能打造這個盒子,誰也無法將它開啟,那會不會是這位大祭司親手開啟的?” “若是真的,他活的時間可就了不得了,不過凡事皆有可能,既然是能控制腐尸與靈魄的巫族,大祭司活了一千年,反倒覺得順理成章了?!?nbsp; 如同是真的,那么沈秋水他們,是不是已經和這位大祭司有了某種關聯,或者說,這位大祭司現在與他們已同氣連枝了。 但這都是我們的猜測,沒有見到之前,都無法做出更進一步的推測與判斷。 三日之后,凌思哲一一為他們注射了藥物,待他們進入長眠之后,楚南棠將他們放進了密室的玻璃棺之中。 密室里設下了許多機關,只有楚南棠與凌思哲可以自由進出。連我都不可以進去。 這段時間,龍見月總是說頭疼,便一直鎖在房間里,吃得也極少。 大約過了半個月的時間,他傍晚走到了院子里,我正和楚南棠從外面回來,看到了正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的龍見月。 讓人震驚的是,只消半個月的時間,他那頭早已剪短的頭發,奇跡般的已拖到了地上,暗色的眸顏色愈加淺淡。在的月光之下,散發著詭異的鋒芒。 楚南棠拉住了我,隨后緩緩走到了龍見月跟前。 似乎終于意識到有人站到了他的面前,他才緩緩抬頭看向了楚南棠。 “你的頭發,怎么一夜之間,就這么長了?” 他站起身,伸手握過楚南棠的手臂,又看了眼夜空的月亮:“等八月十五,月滿之時,方可破解你身上的禁咒?!?nbsp; 話音剛落,他環顧了四周。腳底出現金色奇怪的符咒圖形,漸漸擴散整個院子。 那一瞬,我們明顯感覺到地在腳在腳下搖晃。 “剛才怎么回事?”我急急的問道。 “有人在四周布下巫術,不知道想做什么,你們無法查覺,但是我能感應得到?!?nbsp; “就在剛才?”楚南棠疑惑。 “不,巫術力量很薄弱,應該有半年之久,看來你們被人盯上了?!?nbsp; 他神情淡漠,語氣沒有一絲起伏說起這些。 楚南棠盯著他:“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來了?” 他將右手托到半空,手心里金色的六芒星浮現:“力量。在蘇醒了,但是被封印太久,一時間還無法全部記憶起?!?nbsp; “你是誰?能想起來么?”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在夢里,有一個聲音總在回蕩,叫著一個名字,龍見月?!?nbsp; “所以,你確定自己是龍見月?” 他沒有回答,只道:“總有一天,我會知道自己究竟是誰?!?nbsp; 入夜之后,我端了杯參茶拿給了楚南棠。 “多謝夫人?!?nbsp; “不用老是跟我這么客氣,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nbsp; “不,你已經為我做了很多?!彼o握住我的手:“看來,連老天爺都在幫我們?!?nbsp; 心情頓時也雀躍不已:“是啊,他總算是想起,可以破解禁咒的辦法了。對了,他剛才說我們宅子四周被布下了巫術,能使用巫術之力的,只有一個人?!?nbsp; “夫人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是顧希我?!?nbsp; “我真是很好奇,顧希我背后的那人,究竟是誰?” “或許,正是我身邊的某一個人,也不一定?!?nbsp; 這句話,讓我心臟一緊,他說的不無可能,只是一想到曾經身邊最信任的人,也許是埋伏在身邊的敵人,不由得一陣陣寒心。 “如果真有這個人,會是誰呢?” 楚南棠沉默的喝了口杯里的參茶:“且靜觀其變,如果真有這么一個人,他很快就會按奈不住,急著要出手了?!?nbsp; 三天后的清晨,我們接到了凌思哲焦急打來的電話。 電話里沒有細說,只是讓我們盡快趕到研究基地,一看便能明白。 連早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待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凌思哲已經在外面等了。 “楚先生,您總算是來了?!?nbsp; “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凌思哲深吸了口氣,才道:“密室被人闖入,偷走了兩具玻璃棺?!?nbsp; 我與楚南棠交換了一個眼神,楚南棠緊追著問道:“哪兩具玻璃棺?” . 第96章 身處地獄 加更兩千 凌思哲沉了沉眸光,道:“小白和清染?!?nbsp; 待我們一同來到密室查看時,連同玻璃棺一起被人帶走了,甚至在四周并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跡。 楚南棠凝眉靜思了許久,才問:“防盜系統都是正常的嗎?” 凌思哲點頭:“都是正常的,雖然密室里機關重重,但是偷走玻璃棺的人,仿如進入無人之境,我都在想究竟是不是個人?” 楚南棠在四周看了看,沉聲說:“應該是很了解這里情況的人,不然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nbsp; 凌思哲一臉凝重:“可是,這里的機關還有加密系統也只有你和我知道,就連楚太太都不知道?!?nbsp; 楚南棠明確表示道:“我很相信你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畢竟對你也沒有任何意義?!?nbsp; 見楚南棠明確表態,凌思哲放下了心來:“謝謝楚先生的信任?!?nbsp; “立晟一切都是正常的嗎?” “嗯,立先生一切都正常,楚先生不用擔心?!?nbsp; 楚南棠沉吟了半晌,才道:“眼下最要緊的是立晟別再出事,我會盡快的想辦法找到小白和清染?!?nbsp; “要不然把機改一改?” “不用,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會再來,不然的話,沒有理由第一次只盜走清染與小白的棺,還來第二次?!?nbsp; “也是?!绷杷颊荛L嘆了口氣;“眼下真是多事之秋,先是青銅古盒被盜,現在他們連人都盜,簡直喪心病狂?!?nbsp; “這里交給你了,解藥研制有進展了嗎?” “楚先生放心吧,只是制作過程麻煩了些,而且您給我提供的藥材很齊全。所以我這邊是絕對沒問題的,眼下最要緊的,是將白先生與黎小姐找回來?!?nbsp; 楚南棠拍了拍他的肩膀:“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只要能把解藥配制出來?!?nbsp; 凌思哲滿是無賴,輕嘆了口氣:“希望你這邊能夠順利一些,只怕還會整什么幺蛾子?!?nbsp; 回去的路上,楚南棠車子開得極慢,我提醒了聲:“南棠,紅燈?!?nbsp; 他這才回過神,停了下車。 在等紅燈時,我想了想說道:“南棠,他們現在頻頻動作,估計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nbsp; 他十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沉聲說:“我在想這個人,會是誰呢?” “哪個人?” “能順利盜走裝有兩個人的玻璃棺,并且密室里到處設有機會,與防盜系統,他是如何得知并一一破解的?” “我們這里面,真的有jian細嗎?” 他猛的轉頭怔忡的盯著我:“應該是肯定的,青銅古盒是他偷的,玻璃棺也是他盜的?!?nbsp; “可是……”我有點想不明白:“小白他們都昏睡不醒,只剩下我們幾個,而張教授天天呆在學校,哪里有時候偷走玻璃棺呢?” “夫人有沒有想過,其實那三個人之中,有一個人并沒有沉睡?他一直是保持著清醒的意識?” “這怎么可能?我們明明親眼看到那藥注射進他們的體內?!蔽也桓彝钐幦ハ?,怕尋找到自己無法接受的答案。 “算了,先回家吧。綠燈了?!避囎永^續前行,我想南棠此刻的心情或許跟我一樣沉重,明明很疲于應對這些事情,但不得不去面對。 然而對于外力的沖擊,我們可以接受,可是好友的背叛呢? 那晚覺得十分疲憊,將小凡哄好之后,便上床睡覺了。 半睡半醒之間,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在我的耳畔回響著。 ‘炎魄之心一旦覺醒,便將預示著埋葬在地下的千軍萬馬,重見天日!’ ‘炎魄之心,將會覺醒……’ ‘駭——!’ 我嚇得猛的從睡夢中驚醒,發現楚南棠已經不在身邊,摸了摸空蕩蕩的床位,已經涼了。 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四點,這個時間他會去哪里? 我從床上爬起,拿了衣服披上走出了房間。 寂寥的月光從窗臺照了進來,灑在光潔的地板上,我輕輕的叫了兩聲:“南棠,南棠你在嗎?” 沒有得到回應,我心里隱隱感到一陣不安,下意識跑去小凡的房間,只見十殿司陰正守在房間,感覺有人闖了進來,從暗處走出。 看到我是,行了禮又趕緊了隱沒于黑暗之中。 小凡安然的還在睡夢中,提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我輕輕退出房間,將屋子里都找了個遍。 直到天快要亮了,看到陸唯從外外走了進來,我猛的從沙發上起身迎了上去。 “陸唯,你看到楚先生了嗎?” 陸唯了然道:“昨晚十二點,看到楚先生開著車,急匆匆的離開了,好像是去山頂的別墅,他特意叮囑了,如果夫人提起來,就告訴她,這兩天有公事要處理,也許不會回來?!?nbsp; 事情來得太突然,我一點準備都沒有,他不可能對我只字不提,這么匆忙離開。 “陸唯,你照顧好小凡,我去一趟山頂別墅。如果沒有什么意外,我會很快回來?!?nbsp; “這……”陸唯一臉凝重。欲言又止。 我便覺得很不對勁兒,拉過他嚴肅詢問;“你給我說實話,究竟怎么回事?!” 陸唯搖了搖頭:“具體我也不知道,只是楚先生離開的時候,狀態很不好,整個人的臉色很蒼白,似乎十分痛苦。我問了他,可是楚先生也不愿意多說?!?nbsp; “我先走了,家里的事情交給你?!?nbsp; “好的,太太放心吧?!?nbsp; 我匆匆忙忙的出門叫了出租車,一路趕到了山頂了別墅。果然看到楚南棠的車停在了別墅的院子里。 出來的匆忙忘了帶鑰匙,我按了按門鈴,可是里面一直都沒有人來開門。 我只能爬到窗子邊,朝里面叫了幾聲:“南棠!南棠你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究竟發生什么事了?有什么我們一起面對解決,你不要一個人悄悄藏起來!” 每次都是這樣,他總是一個人默默的承受痛苦,卻什么都不愿和我說,可他越是這樣,我才會越擔心。 終于屋內傳來了他的聲音,有些虛弱,但好在似乎并無大礙。 “夫人,我沒事,你先回去吧,不用擔心我,回去好好照顧小凡?!?nbsp; 淚水一瞬間就涌了上來:“你覺得我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放心的離開?我怎么可能不擔心你?如果你真的沒事,你就開門讓我進去看你一眼,你要是真的沒事,我看一眼就離開!” 見我堅持不肯走,楚南棠沒有再勸說我,但也不肯開門,屋內恢復了死寂般的沉靜。 我守在外邊不知不覺的等了幾個小時,突然天空飄起了毛毛細雨,直到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洗滌著萬物。 突然聽到門鎖打開的聲音,我心情激動的沖了進去,只見眼前的男人滿頭青絲,竟一夜間變成了白發。 我呆滯的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南棠,你的頭發怎么……” “禁咒反蝕越來越厲害,才導致一夜之間白了頭發?!?nbsp; 我哽咽著上前抱住了他:“那你為什么從來都不告訴我,還一個人悄悄的把自己躲到這兒藏起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多害怕?” “對不起夫人,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如果……”他沉默了許久:“如果我真的要離開你,我希望在一個你看不到的地方,這樣你不會太傷心,只是以為我去了很遠的地方?!?nbsp; “你這個大傻瓜!你不會離開我,除非真的有非走不可的理由,你這樣悄悄離開,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出事了?!?nbsp; 他苦澀一笑:“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 “龍見月說可以解開禁咒,你找過他嗎?” “我后來找過,他只說必須等到四個月之后的月圓之夜,才有辦法解了這禁咒?!?nbsp; “禁咒反蝕的迅速,與被打開的青銅古盒有關,那是能壓制你禁咒被反蝕的力量,而剛好龍見月的力量回來了,龍見月正是能破解禁咒的人,你說,這中間會不會有什么關聯?” 楚南棠失笑:“夫人真是越來越聰明了?!?nbsp; “還不是被逼的?而且也跟你學了很多呀?!蔽覜_他笑了笑,悲傷一下子被沖淡了不少。 “關鍵還是在于龍見月那邊,只要他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蛟S很多困難都能迎刄而解了?!?nbsp; 正在此時,楚南棠的電話響了,他回頭看了眼擱在茶幾上的電話,沉聲說:“大概是張教授打來的,我去接個電話?!?nbsp; 我輕應了聲,看到拿過了手機走到一旁接了電話,神色有些凝重,等了好一會兒,才掛斷了。 他拿過外套似乎要準備出門:“夫人,我現在要去大學一趟,你跟我一起?” “嗯,我要去,你以后別想再把我甩開了?!?nbsp; 我上前抱過他的手臂,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估計甩也甩不開。 他失笑。傾身上前吻了吻我的額頭,開車與我一同到了學校。 來到張教授的研究室外,門上半開著的,只見他正坐在電腦前,不緊不慢的似乎在整理著資料。 楚南棠禮貌性的敲了敲門,聽到敲門聲張教授抬頭看了過來,朝我們招了招手:“來了,快進來?!?nbsp; 我和楚南棠走了進去,順勢將門給關上。 此時張教授一邊將文獻調出,一邊瞥了眼楚南棠的頭發,不失默的說了句:“年輕人哪里染的頭發?不適合你,還是趕緊的染回來吧?!?nbsp; 楚南棠失笑:“下次我再試試染個紅頭發吧?!?nbsp; 張教授一臉嫌棄,咕滴了句:“中國人,黑頭發標志性的向征,搞那些個不三不四的。哪里好看了?” 這次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老師,那叫時尚?!?nbsp; “時尚?這種時尚不要也罷。楚先生,你看這個……” 楚南棠湊上前,拿過鼠標翻了翻:“這都是婼羌古國的文字,上面寫了什么?” “我后來找了一個老朋友,他是專門研究這些個稀奇古文的奇人,于是找他翻譯了下。講的是婼羌國的國君月,想要得到永衡的和生命和力量,一統天下。便讓大祭司給他練制丹藥。 有點像秦皇那時,這些丹藥確實讓他年輕了許多,但是依舊不能夠實現長生不死,于是國王月越來越不滿足,又私下與巫族其他的長老商量。 布下了一個邪陣,據說這個邪陣以童女之精元為主,只要保持著這個邪陣永遠不滅。那么就能通過這個邪陣獲取的力量,達到長生不死的效果。 可是這個邪陣殺了很多人,大祭司風為了阻止國君月,引發了一場內亂,巫族的長老聽命于國君月的命令,與大祭司風斗法,最終大祭司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將國君月的軍隊封印在地底之下 破解封印必須得到炎魄,當年大祭司風封印了他的軍隊之后,將炎魄交給了他最信任的meimei,諾?;靵y中諾帶著炎魄不知逃離了何方?!?nbsp; 我與楚南棠相視了一眼,震撼不己。 楚南棠說道:“我之前還是一直找不到源頭?!?nbsp; “什么?” “利用童女的精元,凝聚強大的能量,達到長生不死的傳說,確實是存在的。而我也遇到這樣的兩個人?;蛟S,不只兩個,也許有三個,或者四個……” 老教授聽得有些懵:“等等,你是說,你見過這種邪陣?” “對,我確實見過,老教授,我有一個大膽的推測?!?nbsp; “什么?” 楚南棠深吸了口氣,才說:“婼羌國的國王月,也許還活著?!?nbsp; “這……這都是野史傳說,怎么能當真?長生不死,活了一千多年的妖?” “張教授,很感謝你對我的幫助,這些文獻的意義對我很大。之后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我怕把你牽扯進來,因為這些事情,已經不是常人可以解決的了?!?nbsp; 張教授還有些無法理解,或者這些明明聽著你是天方夜譚的事情,有人一本正經的跟他說確實存在,他根本接受不了。 “這個……我得好好想想,再消化消化!” “老師,南棠不想再讓你涉險了,這件事情調查到此為止,差不多已經得知了個大概了?!?nbsp; 張教授緊抿著唇沒有說話,良久才說:“我一向做事有始有終,雖然這確實是我不太能接受得了的,但是如果有一個結果,你們一定要告訴我,與詳細說說?!?nbsp; 楚南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