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賀蘭葉感覺到后背緊緊貼著柳傾和的胸膛,兩個人幾乎可以說是她完全依靠在他身上的狀態,這種毫無縫隙的親密,讓她頓時后悔了。 賀蘭葉感覺的出身后的人不敢動,她扯了扯嘴角,自己也不太敢動。 本來是想要逗一逗柳傾和的,眼下的局面,她好像把自己給裝進去了。 “賀蘭?!?/br> “嗯?!?/br> 柳傾和清了清嗓子,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賀蘭葉后腦勺上:“我覺著眼下好像不太妥當?!?/br> 光想著摟腰了,居然把兩個人會近近兒貼在一起的身體給忘了。 賀蘭葉也尷尬得很,她從未與人共騎過,不知道會貼的這么近,還好是柳傾和。 她默默點了點頭:“我也發現了?!?/br> 柳傾和剛剛上馬片刻,就重新跳了下來。 賀蘭葉跟著翻身下馬,正頭疼怎么辦,就見柳傾和猶豫了下:“不如我坐前面?” 眼下只有這一匹馬,放棄馬是不可能的,只能共騎,既然他坐在后頭,讓兩個人都尷尬,他就坐在前頭,這樣即使貼得再近,他也不怕露餡尷尬。 賀蘭葉似乎也是想到了這里,與他對視了一眼:“……好?!?/br> 這一次換成柳傾和上馬,伸手來扶賀蘭葉。 賀蘭葉完全不需要他,腳一踩馬鐙輕輕松松就翻了上去,她比起柳傾和的僵硬無措,顯得自然的多,手直接就摟著了柳傾和的腰。 柳傾和僵了僵。 “走啊?!?/br> 賀蘭葉見柳傾和還未有動靜,提醒了句:“柳五,我們可要趕時間,推遲不得?!?/br> 柳傾和吸了口氣,只慶幸他坐在前頭,賀蘭葉看不見他的臉。 一匹馬載著兩個人,速度自然下降了些,坐在后頭的賀蘭葉摟著柳傾和的腰,感覺不到正面迎來的風,也不用cao心路程,頓時整個人都活絡了,有了各種閑情逸致,來研究眼下。 比如說,她雙手環抱著的柳傾和的腰。 她從小到大接觸過的男人中,她只在小時候摟過兄長,如今記憶已經模糊,沒有什么可作對比的,只有柳傾和的腰,完完全全疊加了她的記憶。 她的手摟著他的腰,能清楚感覺到,藏在衣料下纖細的腰腹上薄薄的一層肌rou。 賀蘭葉記得她當初摸過,平坦的腰腹結實有力,蘊含著的力量在肌rou下跳動。 回憶起之前心無雜念摸過的那兩把,賀蘭忽地起了壞心眼,摟著柳傾和腰的手,不太規矩的摸了一把。 她動作很快也很輕,就像是羽毛輕輕拂過,只要不太留意,不會注意到。 可是柳傾和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 他當場差點繃不住發出了聲音,好在他反應快,強行把到了嗓子眼的聲壓了回去,屏住呼吸,呆滯了下。 是他感覺錯了么,賀蘭葉怎么會……摸他? 就在柳傾和不太確定中,賀蘭葉的手又動了動。 柳傾和一僵。 這一次,他感覺的很清楚。 賀蘭葉的手像是不經意般從他的腰腹一掃,然后重新抓著他衣服,像是沒有那回事兒一般,規矩了。 柳傾和心思一恍惚,差點駕著馬沖進了水溝中,還好他反應快,扭著韁繩轉移了方向。 他有種說不出的憋屈感。 他這是被輕薄了?被他家的夫君……賀蘭葉,輕薄了? 柳傾和一時間心里頭扭成一團麻花,他實在忍不住了,等繞過了盤山小道,徹底走出了幽鹿苑的時候,他一回頭,與賀蘭葉的臉近近兒差點貼在一起,四目相對,眼中幽幽:“賀蘭?!?/br> 賀蘭葉對上柳傾和的眸,暗覺不妙,這是生氣了? “嗯?!?/br> 應該不會這么小氣吧,賀蘭葉不太確定了,她遲疑了下:“我摸了你一把,你不開心了?” 柳傾和磨著牙。 這種話讓他怎么回答,開心?不開心?怎么都沒法回答。 柳傾和索性避開了問題,扭過頭去后,淡淡道:“想摸回家了你隨便摸,現在別摸了?!?/br> 賀蘭葉一愣。 這個走向,和她預想的不太一樣。 回去了隨便摸……柳傾和就這么放縱她? 她試探著道:“當真隨便我摸?” 其實她并不是想摸他,只是想從這個當中,知道一下柳傾和的態度。 柳傾和漫不經心道:“嗯,隨你?!?/br> 賀蘭葉卻覺出兩份不對來。 柳傾和是不是對她,太縱容了些? 這樣想著,賀蘭葉也沒有繼續逗柳傾和,規規矩矩壓著他衣服,沒有半分不規矩。 柳傾和等了半天,還以為賀蘭葉不會聽他的話,整個人都預備在被偷襲之中,結果幾個時辰,賀蘭葉都沒有碰他一根手指頭。 松口氣的同時,柳傾和有些茫然了。 這是……對他的腰不感興趣了? 賀蘭葉可沒有柳傾和想得多,等這一匹馬被他們倆榨進力氣,馱著兩個人抵達了幽鹿苑周邊的小城鹽城時,她已經徹底收了心,面無表情準備著接下來的事兒了。 柳傾和的手下,和她的手下都在鹽城中,離開了幽鹿苑的范疇,這里對他們來說都是安全的。比起他們藏頭露尾的風刃,賀蘭葉手下的鏢師更為正大光明,直接出了城守在路口接了他們去,在鹽城一個小小的院子中匯合了。 有了外人,柳傾和蒙上了面巾,擺出一副生人勿進,成功唬住了鏢師們,等他與風刃的其他人聯系上了,本該直接離開,卻遲疑著看著賀蘭葉。 賀蘭葉已經確認好了自己手下們的情況,都安然無恙,也松了口氣,見柳傾和旁邊多出來的一個黑衣人,她眸光一閃,大步走了過去。 “我有事情要與齊守令說,不知可否見上一面?” 那黑衣人只是來接應柳傾和的,聞言目光在賀蘭葉身上轉了一圈,又落在了柳傾和身上。 柳傾和略一思索,打了個手勢,然后點了點頭:“可?!?/br> 賀蘭葉被柳傾和取了個黑巾蒙了眼,全程被他摟在懷中,不知具體位置,等摘了黑巾,她感覺到眼前是一個地窖,里頭只有一個矮榻上,躺著一個虛弱的青年。 除了帶她來的柳傾和外,別無一人,又或者說,其他的人都藏在暗處,窺視著她。 賀蘭葉可管不了那么多,看見眼前的人,大步上前,仔細辨認了下,只見眼前的青年與齊洵有幾分相似,只要更加書生氣一些,虛弱一些。 那人是醒著的,他靜靜注視著賀蘭葉的靠近。 “齊守令?!?/br> 賀蘭葉抱了抱拳,也不多廢話寒暄,直接步入正題:“在下漠北賀蘭葉,想請問齊守令,四年前,可曾見過萬倉鏢局的——賀蘭寒?” 作者有話要說: 柳傾和:“媳婦,來全身給你摸摸?!?/br> 賀蘭葉:“(╯‵□′)╯︵┻━┻” 啊今天遲大發了,不過還是更上了qaq 紅包包繼續,今天補償一個大包 第50章 第 50 章 賀蘭葉有一個同胞的哥哥,賀蘭寒。 也是當初父親辭世后萬倉鏢局的接任者。 大她六歲的兄長賀蘭寒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也是賀蘭葉從小都崇拜的人。 曾經她還藏在兄長羽翼下被庇護時,不知道兄長究竟有多辛苦,有多艱難,直到賀蘭寒四年前最后一趟鏢,人間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危難之際強行肩負起萬倉鏢局之后,賀蘭葉才知道,自己的這個兄長是在一個什么樣的壓力下保護著他們家人。 賀蘭葉自從接任萬倉鏢局一來,她一邊要運轉鏢局,一邊保護家人,還有一部分的心思,一分為二,其中一份,就是想方設法找到失蹤的哥哥。 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鏢局中,賀蘭家,甚至外頭結交的一些商賈,都認為賀蘭寒是死的連骨頭都沒有了,勸賀蘭葉消停些,還不如好好的給賀蘭寒立一個衣冠冢,好歹是個念想。 賀蘭葉不,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怎么著也要把自己的兄長從天涯海角中翻出來。 幽鹿苑是她為了找尋賀蘭寒必然要來的一個地方,畢竟是賀蘭寒四年前,曾經來過的。 賀蘭葉對著榻上躺著的消瘦青年形容了一下失蹤前的賀蘭寒,客客氣氣道:“在下曾得知家兄四年前來過幽鹿苑,還想請問齊守令可有印象?” 走鏢的,到了哪兒都要去當地的府衙拜訪一番,特別是萬倉鏢局,從漠北辛辛苦苦三代人,一路打通到中原,在人情世故上面,自然不會有所疏漏。 萬倉鏢局有名,官府也給面子,大多都能和和氣氣保持一個友好的狀態,只要是在漢人手中的幽鹿苑,賀蘭寒來時,也該是去拜訪過的。 齊沼躺在那兒靜靜回憶了下,而后略帶歉意朝賀蘭葉搖了搖頭:“叫賀蘭局主失望了,齊某四年前初到幽鹿苑,許是正巧時間上錯過了,齊某印象中,并無萬倉鏢局的上一位局主的記憶?!?/br> 賀蘭葉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盡量不抱有希望,卻在齊沼說完這話后,依舊有些堵塞。 旁邊的柳傾和目光落在她臉上,黑色面巾外露出的眸中,閃過了一絲幽光。 她深深呼吸了下,壓下苦澀,沖著齊沼抱了抱拳:“是在下唐突了。齊守令請勿見怪?!?/br> 畢竟找了四年的人,哪里能說是輕輕松松就能得到下落的,賀蘭葉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對齊沼道:“說起來,在下前來的主要目的,其實是關于您弟弟?!?/br> “小洵?”齊沼面有訝異,似乎不太明白賀蘭葉怎么和齊洵認識的,“局主與舍弟……” 旁邊柳傾和以拳抵唇,輕輕咳了咳。 賀蘭葉知道,這是在警告她,不許把和齊洵真正相識的原因說出來。 賀蘭葉剛剛心中的一絲酸楚,因此而消失,她含著兩份戲謔掃了柳傾和一眼,在他的灼灼目光下,賀蘭葉淡定自若:“齊世子為人直爽,與在下為酒友?!?/br> “齊世子因為擔心齊守令,故此請了在下來走這一趟,給您送上生辰賀禮,以及兩份家書?!辟R蘭葉走的時候隨手就把書信揣在了懷中,這會兒拿了出來給了齊沼,至于生辰賀禮她一個人也不可能搬到這里來,而且眼下的情況,只怕這個生辰賀禮的分量,反而成了負擔。 畢竟賀蘭葉可不認為,風刃的暗探們在帶走齊沼的時候,還愿意順道捎上他的生辰賀禮。 齊沼因為收到家書而露出一個松開的表情,轉而就為難了。賀蘭葉不等他看口,就特別理解的說道:“在下與齊世子也是朋友,齊守令當下的情況在下看在眼中,大概也知曉一些。這趟生辰賀禮,在下替您送回臨陽,您看如何?” 能夠有人把這些送回去,減少了他的麻煩,齊沼自然是客客氣氣道了謝:“麻煩賀蘭局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