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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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這個決定無異于平地一聲驚雷,眾臣們都懵住了。 肅靜許久,才有人反應過來,高呼一聲道:“陛下三思!此事萬萬不可??!” “陛下三思??!” “叩請陛下收回成命!” 百官們驚回神來,紛紛呼喊出聲。 皇帝站起身來,道:“朕疏廢后宮,致使雜念滋生,這幾個府邸以皇親之身犯下彌天大罪,朕亦有不能推托的罪責。今承上天預警,朕順應天命而為,才是保國安民的上策。待此間事了,朕當除服祭拜皇陵,敬告先祖以示過失?!?/br> “陛下您言之過重了,這些罪臣狼子野心,絕非陛下之過……” “此事朕心意已決,眾卿不必多言?!被实鄞驍嗔税俟俚膭裰G,“博陽侯眾人所犯罪責人神共憤,還望眾愛卿同朕一樣以此自省己身,切莫重蹈覆轍?!?/br> 眾臣警醒,值此關頭也不敢再諫言。 而等博陽侯等人定罪,一切塵埃落定,皇帝的后宮早已經空空如也。 此后雖有一些直臣還在死諫,但被皇帝無視后也無可奈何。 倒是太后為此事大張旗鼓地請了幾次太醫。 他“病”過幾場后,皇帝親下旨意將藩王膝下年紀小于五歲的郎君悉數收進宮中,陪伴太后左右以成全他想要含飴弄孫的渴望。他流露出要在藩王子嗣中甄選嗣子的意圖,太后怕皇帝真的這么做,再不敢以孝道相挾。 倒是此前一直盼著皇陵祭祀結束后離京的藩王們,前所未有地熱切起來,一時兄友弟恭極盡表現之能事。 后話不表,說回當前。 早朝結束后,許非請命求見皇帝陛下,但和所有想要試探圣意的重臣閣老一樣被拒之門外,只能心懷忐忑地出宮等消息。 “夫君!” 一聲熟悉的粗狂聲讓失魂落魄的許非回過神來,轉頭只見劉甲大步朝自己走來。 許非冰封的心臟總算得到一絲救贖,問他:“你怎么在這兒?”說話時,他臉上帶出了不自覺的微笑。 劉甲緊張地上下看了他一眼,見他完好無損,才大松一口氣道:“我怎么能不來,你看現在都什么時辰了?” 許非沒注意時間,這才發現距離從卯時正開始的早朝已經過去六個時辰,日向都已經西斜了。 劉甲還在說:“我在這里站了有兩個時辰了,半個時辰前才見有人出來。一個個臉色難看的像是死了爹……好啦,別瞪眼,我不說他們還不成嗎?倒是你,怎么比他們慢了這么多?我可聽說你那個老色鬼的父親也被扣住了,不會連累到你吧?” “要是連累了,你能怎么樣?” 許非看他沉著一張臉如臨大敵的模樣,頗感好笑。 劉甲面色更沉重,握住他的手壓低聲音說:“要是真到了那一步,我當然帶你走了。這破官位咱們不要也罷,入了江湖,那就是老子的地盤,就算皇帝老兒也休想把你抓回來?!?/br> 他在外面擔驚受怕所承受的心理壓力不比許非少,不知有多少次想沖進宮里把他搶出來了。 “渾說什么呢,你這張臭嘴改不了了是吧?”許非罵了一聲,隨即道:“不說這些了,我們回去吧?!?/br> 劉甲說:“回去你還不知道那個小爹要怎么和你哭呢,要我看,現在他們也該得到消息了,肯定亂成一鍋粥?!?/br> 他想到就糟心。 許非笑了下,“那我們就不去那了,回我自己府上?!?/br> “???”這說法劉甲還是第一次聽說。 許非說:“好歹我也是朝廷二品大員,有自己的府邸有什么奇怪的?我回京前陛下還特賜了一座府邸,比許國公府小點,但是自在?!?/br> 劉甲哼了一聲。 許非似笑非笑地說:“我身為臣子,食君之祿,府里這住的穿的用的,就是一根針一粒米,都是陛下所賜。幸得皇恩浩蕩,我等自當感激在心,切莫靡費才好?!?/br> 劉甲的臉色黑透了——再沒有軟飯吃到情敵身上,更讓人覺得憋屈的了。 許非笑出聲來,不逗他了,只管招呼他走。 不過他沒吃午飯,又跪了好幾個時辰,現在回過勁來腿都有些軟。 劉甲二話不說把他背起來。許非大驚,左右一看,官道上幾個行色匆匆的同僚正滿臉愁色地商量著事,應該沒有發現這里的異常,但他還是惱羞地掙扎起來:“快放我下來,這成何體統!” 劉甲說:“我背我夫君,怎么就沒體統了?有本事他們也去娶一個像我這樣體壯如牛力大無窮的夫郎回家去?!?/br> 許非哭笑不得。 一路在許非的堅持下,劉甲背著他避開人群飛檐走壁,待回到御賜的府邸,劉甲沒放下他,許非也不提。 趴在他肩上安靜了好一會兒,許非突然低聲說:“沒想到陛下竟然會為了……做到如此地步。人說無情之人最易情深,原來不假?!?/br> 劉甲聽得一知半解,再要追問,許非卻不再說了。 五天之后,三司將擬定的定罪書呈上中書。 皇帝看過之后,當朝感懷了幾句這些士族先祖曾對王朝社稷的貢獻,三司聞弦歌而知雅意,酌情減輕了罪責,最終御筆親批定案: 博陽侯府罪無可恕,念其祖輩陰德,功在社稷,赦免九族株連之罪。茲褫奪一品侯位,罷黜三族官身,三代之內不得出仕。 主犯王寅虎及其三子、一侄身負多條命案,禍害百姓,罪無可恕,擬定秋決。 其余涉案人等皆按律判處流刑,流放寧州。 許金水等人按照所犯罪名的輕重,予以流放、革職、降職等處罰。 圣旨下后,朝臣們既驚訝于皇帝從輕發落,又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這一記殺雞儆猴的效果卻意外地好,自博陽侯府之后,士族們一面懼怕一面感念皇恩,自此修身養性不敢步他們的后塵,換來朝局幾十年的太平,也算為辰武盛世做了一份大貢獻。 皇帝恩寬,然而也有人不知感恩。 廢后王氏在府中胡言亂語,叱罵皇帝不仁殘暴。 遭遇家人阻止后,廢后非但不知收斂反而怨恨家人拖累他失去后位,竟然在流放之罪執行的前一夜,放火燒了博陽侯府! 逃出來的家奴有人親眼看見,放火后,廢后就站在門外眼睜睜看著被他鎖在屋內的家人狂拍門板,呼號不止,完全不為所動。 他恨所有人,尤其是對于這些曾經見過他最丑陋模樣的男丁們。 ——自從那件事發生后,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將他們挫骨揚灰,以遮掩他曾經在鳳棲宮用器物傷了鳳體的丑事。 此外,他還瘋癲地朝皇宮的方向大叫著他除了jian佞立了大功,哭喊著讓皇帝看在他立功的份上饒了他,說他知道錯了,求皇帝原諒他接他回宮。 最終,房門被燒塌了。 瘋狂的廢后終于想起來想要逃命,卻被他口中的廢物抓住,逃生路斷,一府中人悉數葬身火海。 起火的時候不過卯時,頃刻之間火勢就蔓延開去,巡防營的人趕來撲火營救卻已經為時已晚。 而與此同時,茍梁在睡夢中猛地驚醒過來。 【主人,您怎么了?】 茍梁一臉懵逼地給它貼了一則收款記錄,只見上面寫著: 編號1781781號魂體于時空歷x年x月x日x時x分x秒向您無償饋贈66666666魂幣。 【咦?!】 【系統:主人,宿體因枉死而產生的負魂力還不足1萬魂幣。就算皇后死了他大仇得報,也不應該把正魂力都轉讓給您吧,這還都沒有經過局里的財政過濾呢……】 【茍梁猛地反應過來,樂滋滋地說:管他發生了什么事,有錢賺不拿是傻逼!】 【系統一僵:……可是主人,我剛才不小心把這個這個情況反饋給主系統了……對手指.gif】 【茍梁:(〝▼皿▼)??!】 主仆兩忐忑地等了一瞬,只聽主系統刻板的機械聲說: 【致no.00401執行者,因不明原因,編號1781781號魂體所具魂力中轉失誤。經討論,鑒于你任務完成優越,這筆魂幣作為額外獎勵,不予收回?!?/br> 茍梁驚訝地張大嘴巴,隨即驚喜地大叫一聲。 “小坑兒?” 在外殿更衣準備上朝的皇帝聽見他的叫聲,大步走了進來。 茍梁喜笑顏開,從床上跳起來撲向他。 皇帝趕忙接住他,被茍梁夾住腰捧著臉重重地親了幾口??此老踩艨竦臉幼?,皇帝也笑了起來:“怎么呢?” 茍梁樂顛顛地說:“今天小爺高興,給你做大餐~” 皇帝拍了拍他的屁股,“越發放肆了?!眳s是笑得一臉縱容。 * 十五年后。 已經成為寧州州牧的趙初陽攜副手鹿一鳴、唐清豐和尤竫回京面圣。 如今的寧州雖然還稱不上富貴鄉里,但已經面目一新,趙州牧政績斐然,讓當初不看好他的人大為扼腕。 茍梁和他們這些年一直有書信來往,彼此之間沒有生疏感,接風宴上對趙初陽等人神交已久的許非也來湊了個熱鬧。鹿一鳴變得沉穩多了,唐清豐也十分圓滑,張口閉口都是官腔,改都改不過來,但幾兩黃湯下肚就完全原形畢露,鬧得特別兇。 尤其是唐清豐。 那寧州的水土不養人,可不知怎么的,唐清豐卻比以前更胖了,以前只是圓潤,現在挺著一個肚子,“胸肌”豐滿到穿著官服都讓人不忍直視的地步。 他在寧州很吃得開,與異族人混久了,便多了幾分肆無忌憚的不羈。 平時還兜得住,一喝酒就沒了把門,非要給他們跳舞。 跳著跳著還嫌太熱,上衣一脫,那肥白的rou體便映入眼簾,隨著他一扭一跳,胸前的兩坨rou跟著晃動,惹得許非面紅耳赤,其他人全都笑作一團。 茍梁手癢,摸了一把覺得手感不錯,還捏上癮了,突然被人厲喝一聲:“楚陌??!” 熟悉的聲音讓茍梁打了一個激靈,和屋里跪了一地的其他人一樣醒了酒,趕忙松了手,滿臉訕訕。 【小肆?。?!你敢耍我!】 【……對不起主人,我的眼睛已經被辣瞎了,什么都沒看到哇qaq?!?/br> 而把系統辣瞎的唐清豐還不知死活地扭著屁股,跳的不亦樂乎,嘴里哼著異族話唱的豪放的歌謠。 茍梁看了眼鐵青著臉擦他的手的皇帝,再看看白花花的顫著rou的唐清豐,一時繃不住噴笑出聲來。 辰武盛世,歌舞升平。 辰武三十二年。 茍梁修編的山河志終于著成。 翰林院的老翰林們激動得老淚縱橫,茍梁還特意給十年前病逝的原主師父燒了一份。 同年,皇帝擇定楊王十歲的小郎君為嗣子,悉心培養,又過十五年,皇帝退位于他,自封太上皇,帶著茍梁飽覽他筆下著就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