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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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夫人癱在地上,見兒子用這種完全斷送了侯位的繼承權的說法,心里又急又惱。他卻不能反駁,一時掩面哭起來,傷心得真心實意。 楚將軍靜默無聲。 雖然對那件事他也有過幾番猜測,卻怎么也沒想到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原來皇帝對兒子的偏愛和寵信,是因為他替自己受過……也不知是誰這么喪心病狂,竟對皇帝陛下下這種毒! 思緒紛亂,好在楚將軍是在戰場上生里來死里去的人,比較看得開,很快就接受了這個噩耗,長嘆一聲說:“事已至此,你爹所做也是一片慈父心腸,你便是接受也無妨?!?/br> 雖然有禍害雙兒之嫌,但他更在意的是兒子后半生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著。 茍梁固執地說:“父親,兒子一個人過得很好?!?/br> 聞言,楚將軍也沒為難他,轉而對楚夫人道:“既然四郎心意已決,你不必再逼迫他。若他哪一日回心轉意,你再為他籌備不遲?!?/br> 說著又寬慰了茍梁幾句,見他們母子還有心結要解開,便借口回房忙公事離開了。 他一走,楚夫人就恨恨地拍他的腿,“你尋的什么借口!” 這下,他多年的努力真的付諸東流了! 茍梁看著傷心欲絕的楚夫人,說:“爹,不是借口。我說的……都是真的?!?/br> 楚夫人傻眼了。 * 皇帝聽夜梟回報,哭笑不得。 回頭,覺得茍梁為自己受了大委屈的皇帝給勤學愛書的茍翰林張羅了一房子的書,都是從民間收集來的古籍,十分難得。 茍梁暗自撇嘴,見皇帝也陪著自己看,不由感慨:有一個做翰林的相好,天縱真是史上最好學的皇帝了。 不過很快茍梁就被打臉了,皇帝的好學對他從來沒用在正點上。 這日,在這堆古籍里找出一本古舊的避火圖來,那上面的主角罕見地竟是兩個男子,姿勢火辣得讓自詡節cao欠費的茍梁都不忍直視。 皇帝還興致勃勃地說抱著他說:“你看這詩所云:吞龍入深潭,乃識別洞天。其深不可測,其妙不可言。嘖嘖,想來十分了得,小坑兒,不如我們今夜也來試一試真偽?” 茍梁默默地盯著他:“……看著就很痛?!?/br> 這種不符合人體工程學的姿勢,趁早喂了狗! 皇帝頗為惋惜,事后還不死心地請教了□□宮人,得知這姿勢是會讓男子神魂顛倒,但也會讓讓承受者非常辛苦,一個掌控不好便要受傷,這才罷了。 而楚夫人這邊認了那主簿家的雙兒做了義子。 雖然有些損傷雙兒的聲譽,但比起這點損失,成為護國將軍府的義子顯然好處更多,主簿全家對此千恩萬謝。茍梁的婚事自此不了了之,那些求上門來的權貴們都被楚夫人以“圣命四子專心修書,三年內怕是沒時間成婚”的借口打發了。 是的,在茍梁自爆“不舉”的第二天,皇帝就下了旨意。 他先是嘉許茍翰林修書修得極合朕心,將茍梁連升兩品提拔為正三品侍讀學士,隨即命茍梁常駐藏書閣,專心為皇家修書。 茍梁名正言順地住進了正陽宮,也讓許多人都很好奇他到底修的是什么書,就連遠在揚州府養老的原主的老師都特意來信詢問?;实劭粗埩杭m結了半日,回信稱:身受皇命,不敢妄言,但徒兒已得陛下允準,待書著完,即贈您一冊。 皇帝笑得不行,心道:那劉老先生已經年過八十,他有生之年,這書定是修不好了。若是修好了,將那避火圖在墳前一燒,怕是這位一生清貴的老先生會不會氣得從墳里跳出來,生吞了糟蹋他寶貝徒弟的自己。 這么想著,皇帝心里挺美,暗自決定可以一試。 第134章 葡萄味的帝王攻(13) 作者有話要說: 忘記一件頂頂重要的事情,在茍梁掉馬那個晚上就應該【叮,好感度 100!】啦,分開寫了大葡萄的食用姿勢,給擼忘了,嘿嘿~~ 在科考開始前,秋陽節先行到來。 當傳說中帶著好運的第一縷陽光落下,茍梁正窩在皇帝懷里睡得香甜?;实郾еo靜看著日出,想象著當初茍梁專注看著自己的目光,嘴角揚起的弧度一直落不下來。 秋陽節是現世最重要的節日之一,也是團圓的好日子。 今日休沐,皇帝也不好留茍梁在宮中,從遠思臺下山便直接送茍梁回護國將軍府。 等他迷迷糊糊地醒來,都已經到了府邸側門。 “陛下,您怎么不叫我?!?/br> 茍梁略有些遺憾。 他在原主的魂體鏡像里對皇帝在遠思臺觀日的場景,但因皇帝陛下渾身透露出生人勿進的冷淡,原主也沒敢細看,可僅僅是驚鴻一瞥已經動人心魂。茍梁一直有些憧憬,昨夜還因興奮而睡不著覺,結果被皇帝抓著在山頂上好好吸收了一番日月精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都不自知。 皇帝說:“往后你若想去看,朕都陪著你?!?/br> 他摸了摸茍梁的鬢角權作安慰,茍梁甜甜地親了親他的薄唇,皇帝便笑起來,擁著他說:“晚上,朕來接你回宮?!?/br> 兩人依依不舍一番,臨放茍梁下車的時候皇帝還特意交代他在府中若是受了委屈切莫忍著,當十倍還以顏色。 ——在他看來,茍梁沒有在府中得到最多的重視和寵愛,就已經是莫大的委屈。 茍梁卻不以為然,相反的,看著這滿桌子楚夫人專門為他準備的大補之物,他深以為這樣的寵愛他消受不起啊。 見他吃得不多,楚夫人連問他是否在宮中修書修累壞了,直說:“若是累了就歇著,便是皇家也沒有拿人當驢使喚的道理?!?/br> 楚將軍咳了一聲,擺出一家之主的威嚴:“渾說什么?四郎得陛下重用,那是我們楚家一門的榮耀,自當恪盡職守,豈容得馬虎懈???” 楚夫人撇了撇嘴,自他知道茍梁是因為代皇帝受了“不舉之罪”才得了重用,心里便十分后悔把兒子培養得太優秀,對所謂的前程似錦也沒了當初的斗志。 雙胞胎安慰了楚夫人一番,也交代茍梁勞逸結合,公事再忙也要以身體為重。 楚將軍看在眼里,老懷安慰地感慨道:“再過兩個月,大郎就回來了,好不容易咱們一家團聚,可你們轉眼卻要出府上別人家門去,為父真是……哎?!?/br> 楚夫人聽著,鼻子里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但也沒像以前趁機替原主表忠心,說四郎會一直伴在他左右孝敬他的好話——自從茍梁因不舉失去侯位的繼承權后,他心里不知是失落還是輕松多一些,總之對什么都提不起勁來。 飯桌上其他人也不管他,顧自談笑。 楚蒹笑說:“父親說的哪里話,莫非我們嫁了人,您還不讓我們回府了不成?” 楚葭附和,茍梁也安慰了幾句,桌上復又出現楚將軍中氣十足的朗笑聲。 和樂的一頓飯過去,茍梁被楚將軍喊去書房談事情。 另一廂,因為今天是團圓的日子,以孝道而言,雙兒這一日都要侍奉在嫡親身邊,雙胞胎便也陪著楚夫人說話。 楚夫人心想著楚阡有了家小心就偏了,將來定是個靠不住的??伤麅鹤佑泄傥缓褪櫾谏?,這兩個雙兒的夫家往后勢必仰賴茍梁多于楚阡,等他百年之后,兒子說不定得他們二人的照應好多些,于是便對雙胞胎上了心。 一邊頗為熱情地替他們核對了嫁妝,楚夫人又以過來人的身份傳授了他們許多為人夫郎與夫君、夫家人相處之道。 多是他自己的心得,雖有些話聽著讓人啼笑皆非,但這份心意已經讓兩個雙兒受寵若驚了。 茍梁在系統監控里看著,不由感慨:兒是父母債啊。 楚將軍這邊和他說的最多則是藩王在京一事。 藩王們近日來太安分了,反倒讓楚將軍滿心忐忑總覺得有人在憋大招,當值的時候更細致幾分。 茍梁沒同他說皇帝整治藩王一事,楚將軍繃著根神經盡忠職守這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的本分,多當心些總是沒錯的。 一席話后,楚將軍才說起了楚阡回京后他的一些安排。 不同于楚夫人做賊心虛所以認定侯位需要他們父子倆去爭,楚將軍心里其實早有成算。在原主小時候展露出才思敏捷的天賦后,他便決定將侯位許給他,對大兒子耳提面命希望他能夠在戰場上立下一番功勛,哪怕不能繼承他的兵權在京中也有一席之地。 這侯位是楚家祖宗基業,只要不犯大錯皇家也沒理由剝奪。 但兵權卻不一樣。 這是楚將軍在疆場半生廝殺才得來的,說到底還是皇帝手中的東西,不是楚夫人以為的楚將軍想留給誰就留給誰。若楚阡不奮力去拼做出一番成績來,皇帝自然不會將兵權乃至巡防營的節制權交遞到楚阡手中。 原本侯位理應是嫡長子繼承,但楚將軍看著原主自小瘦瘦弱弱,又被楚夫人逼著勤奮上進的樣子,便心有不忍。 做下這個決定后,楚將軍覺得十分對不起大兒子,所以平日里難免對楚阡多幾分偏重,落在楚夫人的眼睛里卻有成了另一幅模樣,才有了原主苦逼童年的惡性循環。 楚將軍用商量的語氣和茍梁說了想要把楚阡安排進巡防營當差的事,茍梁說:“父親放心,大哥戰功累累,區區巡防營的一營副手的位置自然當得?!?/br> “陛下對大哥也十分青睞。我前日同他——陛下無意中提起,陛下倒是透露出有意讓大哥進御林軍歷練幾年。不過,若是父親覺得巡防營更好,兒子也可想辦法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替大哥周旋……” “欸!”楚將軍聽到皇帝陛下對楚阡看重已經是笑容滿面,聽小兒子還想替大哥謀劃忙阻止了他,“陛下圣明,若已有安排,我們為人臣子自然要跟從,哪能想什么是什么?!?/br> 凡事過猶不及的道理他心里深知,怕兒子年輕不經事,楚將軍還特意囑咐道:“陛下對我楚家一門上下已是恩重,你當值的時候只需盡心盡力服侍陛下。旁的事切莫多言,當切記貪多必失的道理?!?/br> 茍梁忙應下。 楚將軍大掌磨了磨膝蓋,有些遲疑地說:“四郎啊,你的情況陛下也是知道的,但外人卻是不知。你若不成親,為父若向陛下請旨封你為世子,難免讓人看輕你大哥。為父心想,你如今既然授命為陛下修書,待書著成必定又有一番厚賞。屆時,你這三品官銜往上提一提便位同二品侯,為父再為你請命,卻是合情合理?!?/br> 茍梁忙說:“父親不必如此,孩兒——” “為父心意已決,你不必多言?!?/br> 楚將軍擺擺手打斷了他,“我日前已經去信給你大哥,他也許諾將幼子過繼給你一事。都是自家兄弟不說兩家話,為父只盼著等我死了,你們還能相互扶持,莫生嫌隙才好?!?/br> 茍梁紅著眼睛,叩謝了楚將軍的慈父恩德。 皇帝事后聽說,贊了楚將軍一聲,看樣子頗有幾分愛屋及烏之意。 楚將軍和楚阡對茍梁好,他便對他們也多幾分看重,茍梁看在眼里頗感好笑。他有這份心,楚阡能否平步青云根本不需要楚將軍多費心。 秋陽節后,為期三日的國試開始。 這一次的策論題為西南寧州的治理,這片地方自兩百多年前納入王朝版圖后,便躍居王朝窮山惡水之首。 寧州乃西南煙瘴之地,百姓教訓不化,時常動亂,又出產極少,常年靠朝廷補給。若非此地天生地養著名貴藥材,替皇家蓄養著幾種救命珍藥,早就被王朝放棄了。 但這無疑是歷代皇帝的一塊心病,于天縱而言也不例外。 處理的辦法不是沒有,但因為官員調動或死傷的緣故對寧州的治理往往虎頭蛇尾,見效甚微。 如今朝局安定,風調雨順,國庫充盈,皇帝重新把目光放在了這塊土地上。此番他以此題為科舉選士的題目,意圖也很明顯——他想派新銳士子常駐寧州,已經是下定決心處理掉此地的積弊。 科考士子在答題的時候,皇帝還問過了茍梁對此事的見解。 便不用系統,以茍梁的閱歷要治理這片地方,對策自是信手拈來,切中要害。 看過茍梁的策論之后,皇帝再看別人的答卷總覺得差強人意,那寡淡的神情讓原本對這一屆舉子頗為看好的主考官心里七上八下的。 殿試時,皇帝點了趙初陽為狀元,余下的榜眼和探花卻是兩個年過不惑的老進士,原本呼聲最高的十六探花郎,稍次一等,充作第四名傳臚。 這一名之差,天差地別。 鹿一鳴不知道皇帝“公報私仇”,只看著趙初陽帶著兩個老頭子騎馬游街的陣仗,氣得連喝了三壺茶。 今年終于考取了三甲同進士的尤竫連聲安慰,倒是超常發揮考了個二甲末位進士的唐清豐在一旁樂呵呵地笑話他:“好歹你現在是十六傳臚,再喝下去小心喝成十六水壺,那說出去多不好聽?!睔獾寐挂圾Q擼袖子和他掐了一把。 新科進士榜單公布的第三天便是瓊林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