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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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89章 方寒霄心頭身上都是一熱, 邁進去, 直接將她一抱。 瑩月忽然騰空, 嚇了一大跳,驚叫一聲,手里的紙散了一地。 “我的東西, 快放我下來!”瑩月急得拍他。 方寒霄沒回味過來,還把臉湊她面前去——他都回來了, 還看什么紙?看他本人不就好了。 “別鬧?!爆撛轮苯油扑哪?。 方寒霄:…… 瑩月手不重,但讓他意識到了他居然自作多情了一回, 這一下打擊得他臉上有點過不去, 他把瑩月放下來, 但沒有松手, 硬是低頭, 咬著她唇瓣親一回,把她親得迷迷糊糊的,才覺得滿意了, 放她自由。 瑩月緩慢地眨著眼, 好一會才在他突襲的熱情里緩過神來,蹲身去撿飄了滿地的紙。 撿完又撿滑落在地上的大氅。 她雖然推了他,但這么任勞任怨的,一個字埋怨也沒有, 方寒霄心下又覺得很軟了,過去幫著把大氅拿起來,丟到熏籠上去。 瑩月抿著唇, 走到書案那邊去,把字紙放好。感覺到他的目光追過來,臉頰微微地熱。 她才不抱怨呢,他剛才雖然很不穩重,胡來嚇她一跳,但是——那什么,感覺也挺好的。 他花樣真是多。 “你要喝茶嗎?”她收拾了一下心情,轉臉問。 方寒霄搖頭,他不渴。 走到跟前去,把那疊理得整齊的紙翻了一翻,疑問地看她。 “我想記下來?!爆撛戮捅惆炎约旱南敕ê退f了一下,又征詢他的意見,“可以嗎?我不拿給別人看,就留在家里?!?/br> 方寒霄靠在書案旁,長身玉立,伸手撩了下她的耳墜子,點了下頭。 喜歡就做吧。 明確有自己的路很好。她在深閨里,多數時光畢竟是寂寞的,她沒流于哀怨過,活得簡單又積極,連帶她身邊那些丫頭,不見她怎樣使出手段收復,日子自然而然過了下來,氣氛居然大體不錯,起碼他在的時候,沒見誰和誰掐尖磨牙過。 瑩月高興了:“好?!庇謫査?,“案子出結果的時候,能告訴我一聲嗎?” 方寒霄又點頭——其實今天就有新進展。 他去于家,為的就是此事。 打從回京后,他是一下子閑了下來,京里圍繞著行刺和私鹽兩樁案子,其實一直都在疾速運轉中。 今日于星誠找他去,告訴他,應巡撫和蔣知府的案子生變了。 在蔣知府的口中,販私鹽案的主謀一直都是應巡撫,他不過是底下辦事跑腿的,在賬本上留下手印的師爺的口徑要含糊一些,但大體上,也說了自己是聽應巡撫的意思行事。 這看上去是很合理的,因為這么大筆進項,倘若沒有應巡撫參與,蔣知府堂堂一個四品官,又不是個傻子,如何敢與他一個外聘的師爺合作呢? 而這么兩個人證擺著,眾口一詞地指向應巡撫,看上去他是怎么也甩不脫干系。 但世事難料,這絕地里,應巡撫居然反殺了。 他本人是一直沒有認過罪,他這個級別的大員,刑部暫時不便對他動刑,只是一邊審他,一邊傳訊去當地官府,去查抄他老家的財物?,F在結果出來了,應家不是大族,人口簡單,當地官府把應家抄過一遍以后,沒抄出什么巨額財產來。 刑部據此又去問師爺,師爺起先對此表示出絕對的不相信,但經再三詢問,確定確實是沒有抄出來以后,他就瘋了,在牢里大哭大笑,大叫大嚷,埋怨自己不是個官身,賤命一條不值錢,出了事沒人護持沒人撈,哭完又罵官官相護,人人一筆爛賬,官場中人沒一個好東西。 一通瘋發過,招出一篇新詞。 他說他與蔣知府合謀貪的錢確實沒有經應巡撫的手,應巡撫也不知道此事,但這不是說應巡撫就干凈了,應巡撫沒沾手這個錢,可是另有進項,十分秘密,他不知道哪兒來的,但是數額很大,絕對比他和蔣知府弄的那些多,所以抄應家抄出個一無所獲是絕不可能的。 他敢把主家拉下水擋刀,正是確定應巡撫自身有鬼。 可惜他再言之鑿鑿,這番空口無憑的話做不得準。 倒是他反了口,那就得交待交待既然他不是聽應巡撫所命,那背后又是誰了。 刑部沒工夫容他多加考慮,直接把他拖出來上刑。 不等夾板夾上,師爺已經知道大勢已去,如他自己罵的,應巡撫是官,蔣知府也是官,獨他一條命最不值錢,既然已經脫不了身,那就沒必要零碎受罪,都招了還痛快點。 他招出來一個新人物,鳳陽皇陵的鎮守太監吳太監。 他跟蔣知府合謀得的那些錢,大半其實是賄賂給吳太監了。 這一下,把刑部負責審訊的主官炸得不輕,忙忙寫了奏本,向皇帝稟報。 師爺新咬出來的這個吳太監,沒什么人聽說過,在京里眾人的記憶中幾乎是不存在的。 因為他離京很久了。 他是皇帝還在東宮時的身邊老人,皇帝登基后沒幾年,他犯了錯,被貶出了京,發配到了鳳陽看守陵墓去,一看看到現在沒挪過窩,半輩子都跟墳墓為伴了。 為什么賄賂吳太監,師爺說了,他想搏個官身,吳太監答應了替他設法,這事應巡撫此前也答應過他,但遲遲沒有下文,師爺等不及了,心中又為此有些怨恨,所以偷偷背著應巡撫行了事。 至于師爺一個巡撫幕僚怎么會和吳太監搭上線的,師爺也招了,是有一回,他隨同應巡撫前往皇陵拜祭,跟吳太監敘話時敘出來兩個人是同鄉,這年頭能在外地碰上個同鄉不容易,太監沒根沒后代,對同鄉又比普通人更在意一層,所以兩人就此認識上了。他酒后跟吳太監吐露自己為選官郁悶之事,吳太監就告訴他,只要打點的銀錢準備足了,可以給他幫這個忙。 吳太監自己是失了勢,遠離中樞了,但師爺本身只是個多年不第的舉人,做不了多大官,他這個層級的捐官,用不著皇帝身邊的近臣才能辦成,吳太監要是有什么昔年的舊門路,能替他使上勁是有可能的。 別說,師爺招出來的這個新供詞聽上去居然更合理——太監,沒有不貪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