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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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感謝他們感謝誰呢? 自從去年莫茹定期給她和二嫂幾個紅薯磚讓送回娘家去,救了娘家一家子的命,張夠對此已經堅信不疑。 當然,也有婆婆天天見縫插針洗腦的結果。 王金秋也聽不少人說了,幸虧先鋒大隊開了個磚窯廠發紅薯磚,如果不是他們,很多鬧饑荒的人家就要餓死了。 他們都感慨多虧了先鋒大隊的紅薯磚??! 自從春天發生搶糧管所那樣的事兒之后,周明愈就決定擴大磚窯廠和造紙廠規模,面向附近的大隊、公社招工。 不給工錢,而是把紅薯磚當工錢定期發給他們,讓他們一星期回家一次,可以把紅薯磚送回家去接濟一家老小。 一個紅薯磚有三四斤重,他們拿回去,就夠家里人頂兩天的。 可以說這紅薯磚真的是救荒利器。 不但救了外村人,去歲冬天和今年春天也救了先鋒大隊自己的社員。 周誠志之所以敢答應公社把所有麥子都交上去,就是仗著囤的紅薯磚呢。 去年冬天澇得厲害,糧食收成不好,他們也是靠著這批紅薯磚挺過來的。當然還有莫茹從莫家溝順回來的糧食摻進去,只是沒讓別人知道而已。 畢竟雖然紅薯可以救命,可頓頓吃紅薯,吃得燒心胃疼,也不是什么好事兒。 也因為這個,先鋒大隊現在已經養成每年都做紅薯磚囤積的習慣,既能防饑荒,平時也能接濟貧困的社員們。 莫茹看張夠也挺累的就道:“三嫂,反正咱家也不缺那口吃的,你不如先不要去,讓那些真正需要的去賺吧?!?/br> 張翠花也同意。 張夠想想也是這么回事,等大家都不餓肚子的時候,她在憑力氣去賺私房錢吧。 這話兒讓周誠志知道,就直接說開了,讓大家跟勞模學習。于是冬天和來年春天糧食緊缺的時候,先鋒大隊的女人們就不去幫工,把機會讓給外村那些真吃不起飯的人家。 先鋒大隊的女人們不去幫工了,卻不斷地排隊買磚瓦,有錢的直接拉夠所有的磚瓦,等著來年化凍以后翻新屋子,錢不夠的就先買瓦,直接把屋頂都蓋上瓦片。 就算原本不想,買瓦的人家現在都忍不住,春天的時候人家都忙著蓋瓦,他們沒弄,結果夏天秋汛期的時候,下了幾場雷暴雨,風大雨大的,很多人家都開始漏雨。 吃了虧就長記性,這會兒趁著外面來買瓦的少趕緊排隊去買。 所以,只要有點閑錢就會想著蓋瓦頂。 現在最搶手的就是糧食和先鋒大隊磚窯廠的瓦! …… 先鋒大隊的磚窯廠越做越紅火,能申請到的煤炭數量也越多,加上周明愈和單騰飛的蘑菇鴨蛋生意又增添了磚瓦交易,能夠從煤礦拉到的煤炭就更多。 單騰飛每次都讓人特意給周明愈拉煤炭運到東關,然后讓周明愈把磚瓦拉過去,兩撥交換,也不用付錢,只需要等價交換即可。 不過總歸是周明愈賺點便宜,畢竟他的磚瓦燒制要麻煩,而煤炭只需要挖出來簡單加工就好。 單騰飛都會多給他一些煤。 這周到的服務,讓東關煤炭廠的廠長都大呼羨慕得很呢。 有了源源不斷的煤炭,先鋒大隊自己的煤炭加工也能辦起來,把煤塊破成煤粉,然后按比例加黃土、水搖成小小的煤餅,再賣給自己社員或者就近的大隊。 社員們買了去取暖兼做飯,加上隊里分的莊稼桿兒,一個冬天都不用再犯愁柴火的問題。 往年多少人犯愁沒草燒呢。 煤炭多了,莫茹就和周明愈去縣城托邱云去鑄鐵辦預定一批鑄鐵爐子。這種爐子像個大花盆,底下三足支撐,爐體上小下大連成一體,上頭有煙道和加煤口,底下有出渣口。 這是去年新時興的簡易兩用爐子,改造自進口的洋爐子大花盆式樣,改造以后爐體簡單實用簡單,既能燒球也能燒蜂窩煤,非常好用。 這種爐子比起以前的鐵皮爐子好用很多,以前的鐵皮爐子需要搪爐子,搪不好既難用又費煤,簡直要人命。 比鐵皮爐子更好的優勢是煙道上可以裝那種鐵皮煙筒,一直通到屋后去,煤煙直接排出去,末端加了一個風斗,不至于被風倒灌把煙嗆在屋里。 有煙筒和風斗,就不怕煤氣中毒,安全又方便。 冬天處處都要用熱水,莫茹就在爐子旁邊加了一個鐵皮水箱,這樣就能隨時有熱水,洗臉洗澡都方便。 倆孩子被她給養成習慣,冬天也要每天擦擦,隔幾天就要洗個澡,不洗就難受。不少婦女拿這個說嘴,暗地里嘀咕勞模好享受之類的,畢竟他們一冬天都難洗個澡呢,頂多洗洗腳和下面。 對于這種論調莫茹聽見也當沒聽見,就算以后有人說,反駁起來也容易,除四害懂不懂?講衛生懂不懂? 有了爐子不只是用熱水方便,想吃點什么也方便,直接放爐蓋上烤,或者把砂鍋坐上熱都行。 天不亮捅開爐子,把粥熬上,這都省了早起做飯。 他們預定的爐子是長期供貨,什么時候有什么時候去提貨,自己裝一個,再給張翠花屋里裝一個,周培基家也買個……和拉磚瓦一樣,都排著隊呢。 ………… 莫茹在周明愈的懷里醒過來,睜開眼屋里黑漆漆的,因為窗戶上掛著草簾子呢,也看不見外面是否有光亮。 爐子一夜未熄,房間里暖烘烘的,有水仙花的香氣襲/來,讓人熏然欲醉。 在他懷里窩了一會兒,迷迷瞪瞪又睡著了。 最后是周七七要尿尿的聲音給她叫醒的。 周明愈麻利地起身亮開手電筒,把閨女抱下去,又摸摸兒子,也抱下去小便。 莫茹嘟囔一聲,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塊有年頭的懷表,打開黃銅表殼,看了一眼,已經過六點。 周明愈把完孩子再給塞進被窩里,又去倒水給莫茹喝。 周七七揉著眼睛小聲試探,“我睡不著了,能不能吃塊糖???” 周小八則眼睛都沒睜開繼續踏踏實實地睡覺。 莫茹打了個哈欠,“大閨女,哪里有人一大早吃糖的?昨天不是還說牙疼嗎?保不齊要蛀牙了?!?/br> 周七七立刻張開嘴,“你看,沒有蛀牙!” “那也等吃過早飯再吃?!蹦悴豢贤讌f。 周七七就嘿嘿笑著鉆進爸媽的被窩里,躺在兩人中間,“爸爸,我心里苦?!?/br> 周明愈:…… 莫茹翻了個身,去小八被窩摟著兒子睡了,不能和戲精打交道。周七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招兒她可領教多次,晾著就行。 周七七見她躲開,就開始滿炕滾著玩兒。 春天翻蓋磚瓦房的時候,炕也重新盤過的。 以前炕的尺寸是三米乘一米七,南北太窄,周明愈睡不下所以東西向睡覺。后來四個人東西向也排不下,就重新盤炕,這會兒三米乘兩米的,既能讓周明愈南北向伸開腿,還能讓孩子們自由翻滾。 滾到最后,她哎呀一聲,腦袋居然被懷表給咯了一下,疼得開始哼唧,“哎呀,腦袋破了,被咯了個窟窿?!?/br> 周明愈笑道:“咱上衛生室包扎一下啊?!?/br> 莫茹:“包扎什么啊,拿塊糖糊上就好了?!?/br> 周七七:“我看行?!?/br> 說完就咯咯笑,舉著那塊懷表認時間。 這懷表是邱磊在城里用雞蛋和蘑菇換的。 說是一位臉上長個大痦子的老太太,因為糧油店買不到細糧、雞蛋和蘑菇,就用懷表跟邱磊換的。 表殼背面刻著一行字:民國十年蘇氏表行。 這是一塊有年頭的古董,沒想到那人說賣就賣了,一點都不留戀,倒是讓莫茹撿了個便宜。 看著那塊表,莫茹心頭一動,她對周明愈道:“小五哥,你說咱們能不能去城里用細面換點老物件回來?” 她聽邱磊說過的,煉鋼的時候家里的金銀首飾都被收上去,后來多半退回,但是基本也不讓戴,說這是封建地主派頭,是資產階級情調,不符合社會主義艱苦樸素的風格。從前年糧食奇缺,四處挨餓的時候,鄉下城里老太太都曾拿首飾之類的想換糧食,結果根本不值錢! 不管原本值幾兩銀子有多貴重,在挨餓的時候,一個銀鐲子換不來兩斤米! 這時候比前兩年饑餓還厲害,城里也許久吃不上白面,對于那些沒吃慣粗糧的人家來說,還真是要瘋。 所以她覺得這是個機會。 周明愈自然同意,反正他也不用天天去磚窯廠盯著。 膩歪了一會兒,周明愈起來熬上粥,等差不多的時候把砂鍋端下來悶著,開始煮雞蛋餾窩窩頭。 天冷以后他們就沒去南屋吃飯,因為小八冬天喜歡睡懶覺,安安靜靜地能睡到□□點鐘,莫茹也不折騰他,就讓他一直睡飽。 所以他們就不去南屋吃早飯,自己做了吃。 正吃早飯的時候,墻頭上傳來周培基的聲音,“周明愈,借個火兒!” 這是周培基又把爐子給弄死了。 莫茹笑道:“真是服了他了,快給他送幾塊紅炭過去?!?/br> 周培基用得不是那么熟練,晚上封住爐子,早上想要捅開的時候,就發現已經給憋死了。 等他們吃完早飯,莫茹一回頭,就發現小八醒了,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只瞪著眼睛盯著她看呢。 她笑著把兒子抱起來,“親愛的小八,餓不餓啊?!?/br> 他還差個月就周歲了,現在還在吃母乳,莫茹也給他摻了輔食,他喜歡吃鴨蛋不喜歡吃雞蛋,另外還能吃點小米糊糊和爛面條。 也沒見他過敏消化不良的,莫茹就由他喜歡。 喂了奶,莫茹拿了溫熱的手巾給兒子擦了臉和手,又擦上自制的嬰兒護膚水免得皴臉,其實就是凡士林、甘油配的。 “叮鈴鈴”外面傳來自行車鈴的聲音。 周七七立刻跳下地,“哪里來的自行車?!?/br> 全村除了他們家有自行車,別人沒有,那這鈴聲就是外面的,估計是公社的干部 周七七跑去院子里,大黃立刻跟上,她去開了院門,就見門口一個大漢推著輛破舊的自行車正呲著大白牙沖她笑呢。 她詫異道:“你誰???” 秦桂豪拍拍后座的青綠色郵包,自豪道:“郵遞員!” 周七七還不知道郵遞員是啥呢,“郵遞員?甜不甜?” 好不好吃? 秦桂豪撓撓頭,嘿嘿笑道:“你爹娘呢?” “有信嗎?給我吧?!敝芷咂呱斐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