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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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痕這才緩緩減緩了掙扎的動作,恢復了一點神智。 邵然淡淡道:“不是算計,我可以許諾你,等到事情了結,你接受制裁之后,把鐘亦的骨灰給你?!?/br> 鐘亦這個名字仿佛有魔力一般,使得紅痕渾身打顫,他眼中含著熱淚,克制不住地涕泗橫流,“……你們……把他火化了?” “沒有,你知道他感染了某種寄生孢子,尸體成了現成的培養基,我們不會那么匆忙地去處理,總是要看看最后的結果,但火化是他最好的歸宿?!?/br> 邵然向外界放出了要將鐘亦尸體火化的消息,賭的就是紅痕對鐘亦的不舍,男人果然來了墓園,哪怕知道是陷阱,依然奮不顧身,甚至不惜將同為嫌疑人的黑衣男人引到了甕中。 紅痕嚎哭起來,“是我害了阿亦……” “如果你真的覺得虧欠他,就把案情如實交代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從你們的相遇開始?!?/br> 鐘亦跟隨攝制組前往云南大理拍攝真人秀節目,這是一個野外生存秀,所以免不了出入深山老林,做一些身體力行的活計,當時為了拍攝趣味性,軍犬薩拉杰也加入到了嘉賓陣營里,規則是每一個常駐明星隨機挑選一個嘉賓,和嘉賓一組進行生存任務的挑戰。 鐘亦很幸運地選到了薩拉杰,從節目效果中可以發現,他非常喜歡阿杰,至少和阿杰相處要比和其他人勾心斗角舒服得多,節目組成員之間的關系沒有外界想象得那么融洽。 當時他和阿杰一組,配備了兩個攝影師,他們的任務是在太陽落山之前打滿桶里的水,撿到足夠的干柴,渡過漫長寒冷的夜晚,他們向著營地周圍的樹林出發了。 有識路的阿杰在,鐘亦心中倍感安全,為了節目效果,他還一直和阿杰說話,雖然阿杰并不搭理他。 他們越走離營地越遠了,鐘亦在山里的某處發現了一個玻璃瓶,瓶里裝了五彩斑斕的細沙,十分漂亮,他當時并沒有做任何深想,只覺得可能是節目組提前布置的物品,他伸手去拿,那瓶子卡在一處坡地的樹梢枝頭,只需要踮起腳就能碰到。 鐘亦伸出了手,結果就在這時,薩拉杰忽然狂叫起來,沖過去阻止他觸摸小瓶,沒想到卻一頭撞上他的膝彎。 鐘亦臥槽一聲就從坡上滾了下去,一直溜到坑底,玻璃小瓶開了,細沙一溜煙散得到處都是。 兩位攝像忙成一團,因為山上信號不太好,電話打不通后,薩拉杰首當其沖跑回營地叫人,跟走了一名攝像。 當時樹下就只剩鐘亦和攝像兩個,他們緩過最初的慌亂,鐘亦有些可惜得看著五彩沙礫…… 紅痕陷在回憶中,提及鐘亦時,臉上出現幸福的表情,“我用法術迷暈了他們兩人,想把‘繽紛’收走,但是鐘亦在中途醒了,他看到了我……” “這種傳染性極強的孢子名叫‘繽紛’?” “對,初始狀態是五彩斑斕的沙礫,遇熱融化,滋生,傳染,一股死氣,開始我只是以為這東西不對勁,想要把它弄走,鐘亦身上感染了死氣……那時候我和阿亦悄悄躲在樹林里見面,我迷暈了攝像,后來還用那條狗的血給他驅過死氣……對,就是你腳下這只,黑狗血辟邪,陽氣純正?!?/br> 薩拉杰委屈地嗚咽了一聲,荊雨安慰地摸摸它。 鐘亦和紅痕在山間相識,一個遠離了都市的喧囂,一個初來乍到懵懂無知。 鐘亦身上的死氣反復滋生,紅痕便干脆在節目錄制結束、軍犬交接給訓導員時做了手腳,把薩拉杰偷走了,他把它從十萬大山的深處帶到了北京城,帶到了鐘亦的面前。 因為薩拉杰的丟失,鐘亦一直被人掛在網上diss,他還覺得賊冤枉,結果當真見到狗子,就發現自己的臉被打腫了。 紅痕一無所知地笑著對他道:“你不是最近老做惡夢?休息也不好?這條狗驅邪的,你不是挺喜歡它的么?帶著它玩吧,再說這黑狗血,不是生取不靈的?!?/br> 鐘亦氣得揍了紅痕一頓,又抱著紅痕哭了一次,這是第一次有人為他跋涉千里,只為愛他,保護他。 “后來狗是怎么丟的?”邵然發問。 他們最初是在市郊的大橋鎮找到的薩拉杰。 “我不知道,阿亦告訴我,狗是在他取血后自己跑的?!奔t痕滿臉疲憊。 鐘亦自殺的前一天,紅痕向他求了愛,希望下半輩子兩人能一起生幾棵小樹苗,鐘亦感動得淚流滿面,卻又覺得紅痕腦子有洞,他是男人怎么可能懷孕? 大概是因為太幸福了吧,鐘亦看到勒索照片的那一刻才會覺得天都塌了,紅痕那么單純的男人,要是知道他的過去如此骯臟不堪,會怎么想? 他生出了不如去死的念頭,被繽紛瞬間催化,在游輪的船艙里劃開了自己的喉嚨,滿墻的鮮紅,他或許又想起了紅痕,求生意志驅使他拿手機求救,然而為時已晚。 “要是我早點發現繽紛的可怕就好了,我會一直陪著他,要是我晚一點再向他求愛就好了,他少愛我一點,也不會那么痛苦……是我害了他……” 荊雨做完筆錄,期間他們針對加幾個關鍵點反復進行問訊,紅痕情緒再度崩潰,那哭喊聲令人心碎。 裴瀾之沒有呆在審訊室,荊雨有些氣悶,出來小院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看到他的身邊還站在兩個人。 邵漓和邵澤,那一對非常熱情的兄妹。 荊雨有些驚喜,不過一頭銀白發絲的邵澤此刻顯得穩重極了,兩兄妹不敢吭聲,卻一個勁拿眼神去拱裴瀾之。 裴瀾之又不是瞎子,他皺起眉,“關你們屁事,滾?!?/br> 兩兄妹得了應許,歡呼一聲,直直跑向荊雨,七嘴八舌地說起話來。 “你們怎么來了?” “來幫忙!”他們異口同聲。 荊雨不敢置信,“不會是幫倒忙吧……” 邵澤呲了呲牙,“小瞧我們,我們可是……”話未完,他被邵漓捅了一下,他眼角余光瞥見裴瀾之的陰沉臉,頓時干笑起來,“哈哈哈哈邵然大哥他好久不回家,老祖宗讓我們來喊他回家吃飯!” 剛站在梧桐樹下喝咖啡的邵然:“???” 神他媽喊他回家吃飯…… 兩兄妹仗著有裴瀾之做后盾,并不害怕邵然,擁著荊雨說個不停,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他們很快就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臨走前,裴瀾之安撫地拍了拍兩人的腦袋,邵漓眼眶微紅,“荊雨……哥哥,你也摸摸我的頭吧?!?/br> 荊雨有些詫異,但還是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好好學習啊,小朋友?!?/br> 十五分鐘后,被荊雨用超級頭槌砸暈的黑衣人被陸風推進了審訊室,第二場問訊開始了。 黑衣人的兜帽終于被拉開,露出蒼白而俊美的側臉,看起來似乎出乎意料的年輕,眉眼風流含情。 作者有話要說: 荊雨:腦闊疼qaq…… 第37章 騙你的 按照先前得來的情報, 這個男人很可能就是蕭柳口中的那個魔修, 跟在主使者背后助紂為虐, 行蹤飄忽不定,然而這么容易就被他們抓獲,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尤其是十分懷疑自己實力的荊雨, 這是真的嗎?他帶回來的這個男人,不會是假貨吧? 男人還在昏迷中,直到被陸風放了蜜水熏香, 控制了神經強行喚醒, 他才猛地一震,睜開眼睛, 那雙眼睛血紅無比,他抬起手, 似乎想揉一揉腫成包子的額頭,然而雙手已經被縛住了, 卡在特制的桌面上,頓時,他的臉色變得非常古怪, 語速極快道:“給我個袋子?!?/br> 陸風眼疾手快地把一個紙杯推過去, 男人立即就吐了。 腦震蕩后遺癥,差點沒把他膽汁吐出來。 審訊室響起換氣扇的嗡嗡聲,陸風同情地又給了男人一個盆。 為了一擊必殺,當時和男人對峙的時候,荊雨用了很大的力道去撞擊男人的頭部, 現在男人看荊雨的眼神怎么也不對勁了。 “嘔——算我……小瞧……嘔……了你……”男人吐得連話都說不清了。 荊雨:“……” 他的心情也很復雜。 半個小時后,待男人已經緩了過來,邵然便開始問訊,這一次,裴瀾之也饒有興致地在隔間里觀看監控。 “姓名?!?/br> 男人面無表情,“沈容澗,男,18歲,魔修,不謝?!?/br> “18歲?”荊雨眨巴眼,不知道是不是該如實填寫。 “至少得再乘個十吧?!标戯L吐槽道。 男人微笑,“我永遠十八歲,謝謝?!?/br> 剩下的時間就在插科打諢中度過了,男人除了偶爾搭理一下荊雨,接受他的幾句無關緊要的問話外,其他一概不答,絲毫不配合,尤其是邵然,看得出來,他可以忽略了邵然,只對荊雨的興趣濃厚,還試圖發問道:“梧吹劍,你頭這么鐵的嗎?為什么以前老聽人傳你是把破爛劍?” 荊雨繃著臉,腦門兒上和男人一樣紅腫,“你才是破爛劍?!?/br> “那看來是你的主人不了解你,發揮不出你的威力?!?/br> “我沒有主人?!?/br> “我看你就挺好的,要不要做我的劍,和我聯手,我們老大正準備激活一條龍脈,到時候有你的好處?!?/br> 邵然讓荊雨主審,聽見這話一凜,“為什么想要激活那條龍脈?” 男人無所謂道:“龍脈都是宜殯葬的風水之地,哪有為什么,無非是有人需要下葬咯,這要是埋的地方好,沒準下輩子還能再續前緣呢,裴先生不就很懂?還魂復活了解一下?!?/br> 邵然的耳麥里傳來裴瀾之的聲音,“讓荊雨出來?!?/br> 他頓了頓,裝作沒聽見。 荊雨已經漸入佳境,抓到了關鍵,“‘繽紛’的果實是一種極好的保鮮涂料,你們想復活誰?” 男人這就不配合了,“嘻嘻,不告訴你?!辈贿^話落他的臉色又開始變得奇怪,把臉默默對準了臉盆,“嘔——!” 荊雨整理了一下思路,“你的主人,有一具想要復活的尸體,一方面,他著手激活一條枯萎的龍脈,另一方面,他為了尸體保持可以復生的新鮮度,擴散了‘繽紛’,有一個問題,‘繽紛’會讓死者暫時還魂嗎?” 大橋鎮的刀扎殺人犯,正是在已經死亡的情況下,詐尸,犯下了后面幾起案件,如果不是被刑偵大隊隊長開了一槍,他們都還以為他是活人。 男人并沒有否認他前面的推斷,接過紙巾擦了擦嘴,回答他道:“不能?!?/br> 荊雨從筆記本中抽出刀扎殺人犯的照片,給他看,“認識嗎?” 男人瞥了一眼,“不認識?!?/br> “他在感染‘繽紛’的狀態下詐尸還魂了?!?/br> “哦?”男人笑了笑,“不過是一具普通的尸體罷了,稍稍有點修為的孤魂野鬼都可以借尸的吧,借了以后用來繼續殺人,這倒比尸體本身有意思多了?!?/br> “關于我司職員林芷,是你襲擊的?” 男人淡淡道:“不是我?!?/br> “你知道是誰?你的幕后主使是誰?” 男人不吭聲了。 荊雨想了想,“四環平安里幸福小區里的那只地縛靈,認識?” 男人微微抬了抬眼瞼,半晌,表情扭曲,“嘔~~~~” 荊雨從審訊室出來時,裴瀾之站在樓道口神色晦暗不明,他淡淡道:“晚飯做好了?!?/br> 裴瀾之裴副司長親自下廚,做了五菜一湯一涼,和魚有關的占了大半,這會兒荊雨再遲鈍也察覺到這是裴瀾之對他的優待了,他有些害羞,再加上,裴瀾之還用燉雞蛋和糖醋魚不帶刺的碎rou給他拌了貓貓飯,他捧著碗,挖飯吃,特別香甜,幾乎就要飄飄欲仙。 薩拉杰和尼克圍在他的腳邊,也吃得歡暢。 陸風見裴瀾之心不在焉,偷偷搶了荊雨專屬的魚肚皮,裴瀾之也沒有發現。 飯后,邵然抬了抬下巴,“老裴,聊聊?” 裴瀾之心說:聊個幾把。 但他還是跟著邵然上樓了,上樓前為防止荊雨誤會他和邵然的關系,他還想邀約荊雨等他一塊兒散步,結果荊雨心系案情無法自拔,冷漠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