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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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瀾之敲著沙發的手指一頓,“圣母?呵……” 陸風以為他不知道圣母是什么意思,還特地給解釋了,“圣母瑪利亞!愛心泛濫!蕭柳的手太松,這種事情也給發洗冤書,這不白白浪費了?” 邵然搖頭,“蕭柳這個人做事的目的性極強,洗冤書不可能會平白撕給苦主,這是一條很清晰的線索?!?/br> 荊雨吃完了壽司,加入話題,“可是四次火災他只出現了一次,會不會還有其他目的?”話音落下,除了缺心眼的陸風,邵然、林芷和裴瀾之都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他。 “怎……怎么了?”荊雨心里咯噔一下,他是不是哪里說錯了?沒有啊,再淺顯的推理不過。 沒有人注意到裴瀾之的臉色開始變得陰沉。 邵然點點頭道:“指認他的是幸福小區里的一只地縛靈,事發之后,他在圍觀的人群中認出了用鬼術偽裝過的蕭柳。還有最有意思的,他告訴我這人有問題的時候,他沒有說‘那人很奇怪,或者那個人偽裝了本來面目’而是‘那個人是蕭柳’,然后我問他怎么認識的蕭柳,他卻答不上來,說想不起來了?!?/br> 荊雨聽見邵然提及地縛靈,一下子變得很緊張,“地縛靈他是好人……” 邵然微微一笑,安撫他道:“嗯,我相信?!?/br> 荊雨小小松了口氣。 邵然道:“蕭柳是鬼修圣手,易容手段無人能及,這只地縛靈能輕易看破他的偽裝,說明鬼術修得同樣精湛,我們或許需要他的幫助?!?/br> 林芷道:“他失憶了?” “如果他臨死前受過什么刺激,的確有可能導致他的靈體出現記憶斷層?!?/br> 邵然把目前的線索羅列了出來,荊雨聽得懵懵懂懂,他只知道,地縛靈卷進了這件事情中,想要安全,只能與特殊刑偵合作。 天色漸暗,會議議程結束,人就散了。 邵然建議荊雨今晚住進別墅里,明早再一起行動,荊雨的房間就在裴瀾之的隔壁,三樓,窗外梧桐葉影斑駁。 房間打掃得很干凈,東西都是全新的,松軟的抱枕上印著可愛的花案,他看了一眼便決定住下了,洗了個澡,等再回到臥室,夜幕沉沉,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來電人是貓妖族的前輩,苗翊。 “荊雨,我前些日子在山里拍戲,沒有及時回復你的短信,抱歉抱歉!” 荊雨接到他的電話很開心,“沒關系的前輩?!?/br> “你問我關于裴瀾之的身份,嗯……他的歌很好聽吧?不過他的人最好還是不要接觸為妙,他是一個魔修,生氣的話,會吃了你哦?!?/br> 荊雨的情緒頓時低落下來,“我已經知道了?!?/br> 也許因為魔修歷來臭名昭著,所以連累了那么友好的裴瀾之也飽受歧視和爭議,在他看來,裴瀾之工作負責,對待他這個新來的同事也很友好,只不過行事作風隨性了些,這并不是什么大錯。 而且他還有那么多的歌迷和粉絲,他一直在為她們唱歌,可溫柔了! 就在剛才,他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經過廚房去拿礦泉水,裴瀾之還給他溫了一杯熱牛奶,他喝完后全身暖呼呼的,眼皮也開始兩兩打架。 電話那頭一直在說拍戲時的趣事的苗翊聽見他打了聲哈欠,“困了?睡吧,改天我帶你去劇組看看?!?/br> “好??!” 這是這些日子以來荊雨睡得最甜的一覺,早上醒來,本該天光大亮,不過他房間的窗簾卻閉得嚴絲合縫,只從縫隙透出了一線微暖的陽光,讓他生生睡過了八點半上班的時間。 哪怕他就在別墅的樓下辦公,也實在太過分了。 他急急忙忙地打開房門跑出去,卻只見陸風整個人像一根風干的臘條般,掛在樓梯的扶手上,兩眼下睡眠不足的青黑更甚,“唔……早?!?/br> 荊雨呆了呆,“早?!?/br> 林芷正在樓梯下的餐廳吃飯,聞言道:“不早了,快來吃早餐,今天早上有人送了百味齋的蟹黃湯包?!?/br> 邵然已經收拾齊整,潔白的襯衫袖口稍稍卷起,他見荊雨下樓后四處張望,便道:“怎么了?你找裴瀾之?他今天很早就走了?!?/br> “走了?” “他今天在武漢有一場演唱會,你喜歡他的歌?” 荊雨回憶起那天自己聽過的歌聲,點點頭。 邵然微微一笑,“那可是人魚的歌聲,聽過確實會令人著迷,我也喜歡?!?/br> 人魚的歌聲?荊雨簡直都驚呆了。 外出辦公的一路上,荊雨抓心撓肝地想,裴瀾之怎么會是人魚呢?他不是魔修嗎?難道是修魔的人魚?難怪他覺得裴瀾之身上好好聞啊,他肚子里裝著不少疑惑,可是邵然卻管殺不管埋,再不回答他的任何疑問了,只讓他若是好奇的話,親自去問裴瀾之。 他雖然對裴瀾之沒有任何歧視之心,可到底還是有些畏懼的,他不敢問,險些把自己憋壞了。 裴瀾之身上充滿了各自謎團,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荊雨只覺得自己此刻像極了貓皇殿下的破毛病又犯了。 平安里幸福小區。 荊雨被邵然帶到這里來執行公務,這是他的家,他有些發懵,在邵然的指示下,他小心翼翼地站在一幢單元樓的樓道口外,出聲喊道:“地縛靈,地縛靈你在嗎?我們有事想要和你商量?!?/br> 身后的邵然啪地點燃了一根煙,就蹲在門口抽了起來,林芷和陸風也站在安全距離之外,并沒有試圖直接踏入樓道。 按照邵然的說法,只有被地縛靈承認過的居民才有資格進入單元樓,否則貿然硬闖,可能會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荊雨還未來得及自行領悟什么叫做不必要的麻煩,就在這時,樓上澆花的女人忽然一聲驚叫,當空便將一盆水潑了下來,落點正好就是邵然的頭頂。 邵然今天特意用發蠟打理過頭發,還好反應及時,眨眼的功夫便移動到了十米開外,否則,他此刻就是一只落湯雞了。 澆花水泄而下,在干燥的地面炸出花來,濺了幾滴在荊雨的鞋面上,荊雨目瞪口呆,緊接著,走道里隔空傳來嘲諷,“邵司長身手果然利落?!?/br> 邵然輕輕一笑。 荊雨擔心道:“地縛靈,你還好嗎?” 不一會兒,一個人形在門口處具現化,年輕男人脖子上圍了條深色圍巾,他咬牙道:“拜邵司長所賜,好,很好,非常好?!?/br> 特殊刑偵一大早突然襲擊,年輕男人不愿意把他們帶往自己的巢xue,荊雨的公寓倒是現成的,荊雨讓幾人就在他的客廳商談,自己去廚房里燒水沏茶。 公寓面積很小,特殊刑偵的三人還是第一次來荊雨的公寓,很快就打量完畢,把視線轉向靠在廚房門邊喝牛奶的年輕男人身上。 年輕男人冷冷勾起嘴角,“邵司長,無事不登三寶殿,有屁快放?!?/br> 邵然一雙厲眼,掃過年輕男人的上下三路,直看得年輕男人表情發僵,這才淡淡道:“請坐,我們需要談一談?!?/br> 荊雨端了茶出來,翻了翻冰箱,沒有找到其他能夠招待客人的東西,于是問道:“大家吃小魚干嗎?” 客廳里原本凝重的氣氛似乎有了片刻的緩和。 “不吃?!饼R齊的四聲回答。 “哦?!?/br> 明明可好吃了!荊雨自己嘗了一根,舔舔嘴唇。 這會兒,邵然拿出一份文件推至年輕男人的面前道:“我希望地縛靈先生能和我們特殊刑偵簽定一份協助契約,幫助我們將逃犯蕭柳抓捕歸案,當然,契約生效之后,我們特殊刑偵會給你提供保護和優待?!?/br> 年輕男人指了指自己,“你沒搞錯?”先前對他喊打喊殺的人是誰? 邵然頗有些厚臉皮道:“蕭柳是鬼修圣手,他的鬼術想看破不容易,我自問是沒有這個能力,所以還想請你協助?!?/br> 他雖然是佛修,但他擅長的是破魔,而不是解術,裴瀾之是魔修,功法又霸道之極,林芷擅長西方怪物學,陸風的研究重點是東南亞蠱降,荊雨本身是劍靈不提,在這一方面特殊刑偵里或許真的無人能及得上年輕男人的本事。 年輕男人嗤笑了一聲道:“邵司長,就憑你昨天那么對我,你覺得我會答應?” 第12章 喵喵喵 荊雨愣住了,怔怔地看向他,年輕男人卻不再多言。 邵然從容不迫道:“此事是我做得不對,我誠心向你道歉,對不起,畢竟我需要時間確定你證詞的真實性?!?/br> 年輕男人心說:信你就有鬼了。 林芷眼神來回在邵然和年輕男人身上打轉,忽然出聲道:“小帥哥,如果你愿意的話,離開這里不是問題?!?/br> “什么意思?” 林芷道:“我們可以對你的尸骨進行挖掘,清除怨氣,也就是說,從此往后,你可以不再受困于尸骨的牽引?!?/br> 地縛靈之所以是地縛靈,正因為他的尸骨怨氣深重,以至于牽制了靈體可以活動的范圍。 年輕男人有些愕然,這個條件對于他來說確實很有吸引力,但他還是惋惜道:“我說句實話,自從我以靈體的身份在這幢樓里清醒,我就失憶了,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找不到我自己的遺骨,你們只怕是白費力氣?!?/br> 果真,特殊刑偵的一行人在小區里尋了許久,一無所獲。 自從蕭柳背叛了組織,帶走一批人才后,特殊刑偵做起事來明顯捉襟見肘,邵然手下缺人,只得想辦法再請其他專業人士,這一來二去,自然要耽擱不少時間。 其間,荊雨住回了幸福小區,地縛靈跑來他這里大吐苦水,“你們邵司長,簡直有毛病?!彼贿呎f著,一邊將自己的手腕露出來,只見白皙的腕子上虛虛圈著一條金色手環,看起來竟非實體,上有經文游走,“我難道會跑不成?” 這手環上轉著一道經文,自然是用來圈禁地縛靈的,可地縛靈本身也不能跨出小區的范圍啊。 “脫褲子放屁?!蹦贻p男人咬牙道。 荊雨尷尬極了,覺得地縛靈真心可憐,于是他問了地縛靈愛吃什么,做了不少擺在香案上,插上三炷香,算是供品,地縛靈美滋滋:“果然還是你上道,在我地盤你盡管放心,我肯定能罩著你?!?/br> 地縛靈夸下??诤蟮牡谌煲估?,荊雨睡得很沉,夜深了,窗外呼呼刮著北風,拍打著玻璃,發出嗒嗒聲,就像某種信號,緊接著,一只修長的屬于男人的手,從外輕輕將窗戶推了開來。 這是四樓,手的主人踩在窗沿上,黑色馬丁靴還未落地,卻身形一頓。 黑暗中,原本氣息澄明的房間內,忽然聚上了一股白氣。 年輕的地縛靈具現化出形體,在察覺到男人身上危險的氣息后雙手微動,“你想做什么?” 窗沿上的男人二話未說直接仰身從四樓跳了下去,三百六十度翻轉,敏捷地回到地面,他穿著帶兜帽的衛衣,因為帽子在翻轉時落下,這才讓長長的黑發隨風漂動,宛若浮蓮。 年輕的地縛靈手上結了鬼印,那印是灰黑色的,像一頁剪成繁復窗花的黑紙,從窗口悠悠往下追去,一直尾隨不放,直至將男人攆出了幸福小區。 年輕男人替荊雨重新關好窗,月色下,他的面容忽明忽暗,視線落在荊雨甜美的睡容上時,才摸了摸下巴,“奇怪?!?/br>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荊雨聽見客廳電視機的聲音,他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走進客廳,卻見地縛靈神色微妙地坐在沙發上。 “怎么了?”荊雨問道。 “你看?!?/br> 電視里正在播報娛樂新聞。 荊雨平日對娛樂新聞并不關注,因為娛樂圈里的明星除了苗翊他誰都不認識,看不懂也聽不懂,倒不如社會和法制新聞來得有意思,至少他能夠學習到一些在人間界生活的技巧,結果,只聽電視中的娛樂女主持念過了一個他耳熟的名字。 “昨日,在情歌天王裴瀾之的最后一場全國巡回演唱會上,天王為歌迷朋友們唱了一首《幸運星》,以彌補當年的遺憾,裴瀾之本人直言,他已經等到了自己守護的星星,終于能夠和歌迷朋友們分享快樂?!?/br> “這也是他最后一次登臺唱歌,他在演唱會結束后高調宣布自己將于即日起退出歌壇,此番言論立即在演唱會館內掀起軒然大波,在場的歌迷朋友非常震驚!當晚,演唱會場館甚至發生數千歌迷粉絲不愿退場,齊聲高喊事件,在微博,論壇中引發了大范圍的討論?!?/br> “《娛樂報》著名主編表示,這些年來,裴瀾之雖然為人低調,但他的歌曲卻一直活躍在亞洲舞臺上,此時隱退頗為可惜,不過相信天王有自己的考量?!?/br> “目前,裴天王并未明確說出自己退隱江湖的理由,但廣大歌迷朋友猜測,應該是裴天王的個人感情生活有了轉變。記者在之后采訪了裴天王的工作室,工作室表示,這是裴瀾之個人經過深思熟慮后的決定?!?/br> 荊雨:“???” 他實在無法將舞臺上光芒四射的那人與特殊刑偵里冷漠傲慢的裴瀾之融合起來,一頭霧水地與地縛靈對視,地縛靈眨了眨眼,沖屏幕中那個俊美近乎妖的男人努了努嘴道:“認識?”